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相贱不恨晚 > 【71】花间他是捉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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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都督,刚才说好是要保护小的,可没说是要把小的卖到青楼啊!”我停下脚步,连忙把话说开。

    如果现在不把话说开的话,这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儿,那可真是想反悔也晚了!

    “实不相瞒,这永春楼实为锦衣卫名下的产业,只要是在上京有势力的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很少有人会在这里公然闹事。”

    什么叫在上京有势力的大家?我顺势就想到了花间,上次他和曹建华就是在这里碰面的,那么他收了曹建华的贿赂什么的,岂不都被则慕知道了?

    不过以花间的实力,他又怎么可能不知?想来他那种人,既然敢做出来,就绝不会怕别人知道,我又在胡乱担心什么!

    “那个只要两天就好,多谢都督。”

    将这五天平安度过,我就不必再做太监了,而且还可以向花间提条件什么的。

    只不过,邪不胜正这个成语到底是真是假呢?以现在的局势来看,锦衣卫是无论如何都斗不过东厂的,则慕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好人,花间给我的印象无疑是坏人。他们两个人谁更厉害一些,还用多说吗?

    则慕没有再回话,而是径直带我上了楼。

    在二楼最内侧的那间屋子,则慕已经和老鸨打过招呼,说是禁止外人过来。老鸨答应的很快,并且对我表现的很热情。

    当然要热情,则慕是她的大老板,他说什么,她能不听吗?这青楼的老鸨子素来都是最会做生意的,而且讨好人和骂人的功力都是十足强大的,被她讨好的人都很舒服,被她骂的人自然也很痛苦。

    能不花钱就得到讨好,我自然十分乐意。

    老鸨出去之后,则慕坐正身子,严肃的看着我。

    “夜笙,你大可不必感到不安。”他顿了顿,“我只是在为那日翠微山顶的事感到愧疚,所以想做一些事使自己的良心过得去。”

    “小的正因为十分明白都督的心意,所以也不想让都督的良心过不去,不然的话,小的也会不安。”我哈哈一笑,无比自然地说道。

    他定定的看着我伪装的笑脸,一直到我撑不下去。那道沉定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深深的哀伤,让我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他一个锦衣卫的都督,没事儿对着我一个小百姓哀伤个屁!

    “嗯,你在花间的身边,可有被他伤害过?”他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扯到了花间的身上。

    到底是敌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关心一下。这种敌对的暧昧,旁人是不会懂得的。

    可惜我脸上的手指印已经消去了不少,如若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我的脸上曾经被一个变态那样虐待过。所以我连指控他的罪证都已经不太足,说出来的话也就不是那么强烈。

    “还好,总体来说,没有被为难过。”

    则慕点点头,像是放心了一样。“那便好,你先休息,不要到处乱走。我就先走了,如有需要,可以找老鸨来。”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不必客气。”

    “好说好说,都督大人您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则慕对我的态度出奇的好,也出奇的关心。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是想我一个小小女子,也没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价值,所以也就心安理得的觉得他真的只是出于良心。

    粗心大意的我却忘了考虑,他为什么会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东厂之人负这种良心债,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街上,甚至说要保护我。

    “你是说夜笙被则慕带去了永春楼?”

    花间倚在上好的花梨木椅子上,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扶手上。

    那个侍卫被花间的这副样子吓得心中有些发毛,却还要如实回答花间的问话。

    “回禀督公,是这样的。属下亲眼见到则都督救了夜笙,然后顺着永春楼后门走进去。永春楼正是锦衣卫的产业,所以属下立即回来禀报”

    “嗯,你做的很好,继续监视。”

    被花间这一句随口赞赏夸到激动,那个下属当即单膝跪地,向花间叩拜。

    “多谢督公夸奖!下属为督公尽力实属本分!”

    花间素来不喜啰嗦之人,东厂侍卫没有不知道的,所以这个侍卫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向花间道别,然后立即离开。

    花间没有回话的原因是他在想夜笙。则慕突然对夜笙有所行动打乱了他的一点计划,同时也使他有些莫名恼怒。

    尽管这些事情早晚会出现在他的计划之中,可是现在未免太早了一些。

    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还有两天时间夜笙就会彻底输给他,到时候他会让夜笙加入东厂,致死都要为东厂效命。

    所以到时候,很多事情都会由不得夜笙,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由得夜笙随意的任性离开,不负任何责任。

    他料想到了种种,偏偏漏算了则慕着急的心。

    花间独自坐在屋子中,简单思考心中便已有了应对之策。

    既然则慕可以提前动手,扰乱了他的计划,那么他为什么不可以同样提前出手呢?更何况

    花间一想到夜笙被则慕带走时的场面,他便隐约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他人窥视的感觉。所以,为了自己的东西不被抢走

    话不必多说,因为行动可以代表一切。

    “妈妈桑,请问有热水吗?我想洗澡。”妈妈桑是怎么回事儿啊!喂!频繁看到现代词出现真是够了!

    我一脸和善笑容,看着老鸨。这是我来到妓院提的第一个要求,她没有理由不满足我。

    “有,哪能没有呢!小哥先在房中稍等,妈妈我会让人把热水给你抬进去的。”老鸨乐得答应,一脸讨好的看着我。

    这种表情很常见,但我还要客气客气,以免她从心底对我不喜。

    “麻烦了,妈妈桑。”

    我回到自己的房中,想着只要再坚持一天,我就不必再做太监了,不必再担心自己女儿身被发现了,真是难得的轻松。

    脖子上受伤的地方还没有好,回到东厂以来到现在,也没有好好的请大夫瞧瞧。不过毒已经吸出去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她的脖子这么浅的伤都没有好,那么花间的右臂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好的吧?

    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已经有了沉重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敲响,几个杂役拎着水桶站在门外。

    我把他们请进来,然后看着一桶桶的水被倒进木桶。应该是姑娘很多的缘故,他们对于水该倒多少,水温的高低掌控的很好。

    然而,我对于狭窄空间有着莫名恐惧,或许是与生俱来吧。

    此时天色已晚,永春楼已经开始接客做了生意。满院的欢声笑语不断,锦瑟丝弦不绝,正是良辰美景,春光正好时。

    我麻烦那几个杂役将那个大木桶抬了出来,放到屋子的最中央,这样我就不会再恐惧了。

    无论怎么克制,对于屏风后面那个幽暗狭小的空间,我始终无法适应。

    杂役的态度倒还不错,至少没有对我无厘头的要求表示任何的拒绝。或许是因为永春楼里的姑娘平日提的要求已经足够刁钻,所以他们习惯了吧!

    杂役出去后,我在里面反锁了房门,然后关上了窗户。不知道这间房会不会来客人,不过我想老鸨得了则慕的命令,应该不会向这里引客人。

    我解开腰带,一件一件的褪下我的外衣。

    柔软身体许久隐藏在男子衣衫之下,偶尔连我自己也忘了这是一具女子的身体,如果每个月不会有那么几天的话。

    也就是说,每个月当女人其实只需要那么几天,过去之后,小爷洗洗干净还是一条好汉子!

    我进入木桶,解开我的三千青丝,任它们像水草一样散在木头之中。

    这三千烦恼丝,何时才有机会戴上钗子,梳成妇人发髻呢?何时才能被蒙上盖头,等待新郎掀开呢?

    那个人,会是猪肉荣吗?

    我一下一下的将温水撩在胳膊上,很喜欢这种水滑过身体的感觉。我轻轻的搓洗着自己,一边对这些问题陷入了胡思乱想。

    孔子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突然被射了一枪并且深感冤枉的孔子:。

    我既在则慕这边得了福,必然要有一祸才算有所平衡。

    正在我洗的起劲儿的时候,那两扇被锁好的门,突然被敲响了!而且,狂敲不断!

    我的第一个反应乃是喝多了的醉汉,走错了门。这个时候,只需要我不动声色,由着他敲便好。

    可是我等了片刻,那敲门声并未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这样狂躁的节奏吓得我更加不敢出声,正当我打算穿上衣服从水桶走出来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停止了。

    我稍加安定,又等了一会儿,见门外不再有声音我才敢重新活动。 ≠miào≠bi≠gé≠,

    果然只是醉汉。

    我刚刚彻底将心放下,只听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撞开,巨大的破门声吓得我下意识的从水桶中站起,回过头震惊的看向门口!

    而门口处,一身白衫如落雪,面色阴沉毫无晴朗之色,却依旧面若桃花,灼而夭夭的花间正站在那里,细长双眸如无波古井,如沉静的幽潭。

    比夜色还要璀璨的,正是他的双眼啊。

    那一双,映着惊惶失措、满脸惧怕并且上身赤裸的我的双眼啊。

    我的心被吓得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同时脑中不断闪着一个可怕念头——

    花间他,捉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