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攻妻不备 > 第92章 爱痛边缘的刻骨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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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商?”身后有人叫她。

    木棉回头,一看是经理,便立即对电话里的人说:“我还有事……”

    不待这边‘交’待完,经理就兴冲冲的过来,迫不及待的问:“你去连先生那边谈得怎么样了?他有没有答应呢?”

    木棉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挂的电话。

    可,还是迟了一步。

    手机被一只强劲的大手紧紧握着,磨得不再柔软的手机壳,已经开始变得扎手了。

    “总监,开会的时间到了……”秘书推‘门’进来,被一阵暴风似的他,撞痛了肩膀。

    “总监!您要去哪?总裁‘交’待过……”

    秘书一路小跑想要跟上去,被迎面飞来的西装外套‘蒙’住了头。

    一辆黑‘色’重型机车,在繁华路段呼啸穿行。

    木棉向总经理汇报,说连清和会考虑‘抽’时间的,经理立即夸奖她做得好。木棉连给自己留一丝余地的机会都没有。

    装衣服的纸袋,被她放进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关上后都也不想的就用钥匙锁上。

    眼不见心不‘乱’,这才稍稍平定些。

    张姐端着杯子去茶水间,路过时‘交’待一句:“小商,稿件发你邮箱里了。”

    “我马上看。”木棉果断投入工作,不再去想太‘乱’心的事。

    反正,人生太长,路得是一步步走下去,走得太急,反而会‘乱’了后面的节奏。

    投入工作,时间过得飞快。

    桌上的手机,突然疯狂的在桌子上扭动起来。

    木棉还在打电话,肩膀抵着听筒,贴着脸颊,手里握着笔,正在本子上记录信息,“您的联系方式是……好的,我都记下了……有问题我会随时与您沟通的。再见。”

    放下电话,桌上的手机已然安静了。

    她还没空去察看,座机便又响起:“你好……”

    木棉手上的动作滞住,抬眸,眸里有过一瞬的讶异。二话不说,她放下电话就跑出了办公室。

    写字楼下,人来车往。

    木棉正在寻找什么,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机车,穿着黑衬衫的男人坐在路边的护栏上,双脚踩着栏杆,嘴里叼着烟。

    透过眼前穿行的车流,望着对面一脸焦急的‘女’人。

    深深的吸了口烟,腥红的烟头,燃得更亮,吐出来一圈烟雾,瞬间被风吹散了。

    起风了,秋意又浓。

    木棉的长发掀起几缕凌‘乱’,她随手掖到耳后,‘露’出脖子上一侧嫩白的皮肤。

    目光急切张望,终于,发现了对面的他。

    “阿骞”她叫他,脚步不由自主的想要过去。

    袭垣骞眯起了眼睛,突然掐灭指间的烟,从栏杆上跳下去,“站那儿别动!”

    他目光不移,朝她笔直的过来,甚至,都不去看两边过往的车。

    木棉吓住,“小心!”

    袭垣骞没听到一样,依然故我。

    车道上,他迈着坚定不移的步子,朝她走去,身前身后时不时的能听到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

    有司机大骂,“疯子!赶着去投胎啊?怎么不撞死你?!”

    木棉看得是心惊‘肉’跳,眼睛大大的,直到他稳稳走来,她才挪动僵硬的双‘腿’,走过去就朝他的‘胸’口用力捶打。

    “你干什么?刚才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泛红的脸上,是惶然过后的愤怒,眼眶都被怒气覆着。她恨得狠瞪他,居然拿这种危险当儿戏!

    他望着,定定地望了好一会,他笑了,垂着眼,“突然特别想见你,于是就来了。”

    木棉一怔,从他暖和的眸光,竟看不出深意来。

    他说的,似真似假,又无不破绽。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唇’有些干涩,她抿了抿,缓了态度,“早上不是才分开?”

    他拿眼斜睨她,“谁规定分开不可以马上再见面啊?”

    他摆明了就是一副“只要他想见,随时随地都得要见到”的表情。

    她叹息:“阿骞,你不能这么任‘性’的丢下工作!”她抬眸看他,眼睛里像被泉水洗过,明亮干净。

    “工作那么多,做也做不完,等做完再来见你,没准你早就被别人抢走了。”他敛着目光,将眸眼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疾风骤雨遮住了,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木棉的眉头悄然拧起,盯着他,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处理,都堪称完美。

    他是记忆里的男孩,又不是。

    他开始有了她看不懂的东西。

    从刚才到现在,手机就一直在响,他没听到似的,任它疯响。最后,她没忍住的开口:“应该是公司打来的吧,可能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是接一下吧。”

    他掀了掀嘴角,突然张开手臂,“先到这儿来。”

    木棉心跳加速,在这儿?公司楼下?大街上?

    袭垣骞挑衅似的扬了眉梢,眸子眯得细长,“怎么,不敢?”

    站在路边,人来车往,他手臂大张着,眼神变得深刻,幽暗。

    仅仅只是一瞬的犹豫,便像被蛊‘惑’了,她走了过去,尝试着伸出双手,可总有点僵硬,生了锈一样。

    他就这么张着双臂,耐心的等待。

    木棉深呼吸,靠近他,一点点将脸颊贴近他的‘胸’口,贴近他心脏跳动的位置,双手也慢慢攀上他的腰。

    他反手捏住她的手腕,替她收紧,“以后也要像现在这样,抱得牢一点,不许放手,明白吗?”

    他在她耳边说着,嘴‘唇’擦过她的耳垂。

    在他怀里的身子微微一颤,尽管抱得还是很僵硬,可她当真没有放手。他将她的胳膊缠紧,她就缠紧,同样的力度。

    他的心跳,很平稳,强健有力。头顶上方的呼吸,也开始愈渐沉着,气息里都是与青‘春’有关的执着与桀骜。

    咬了咬牙,他用力抱紧她,像要把她勒进身体里!

    ‘胸’腔里的空气被‘抽’空了,窒息带来的一瞬间的痛,令她下意识的纹紧手腕。

    他又放开了她。

    午后三点,玫瑰金的阳光伸出触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的笑都沾上了阳光的味道。

    秋日里,树梢上最后几片叶子也落了,光秃秃的,竟也不觉悲凉。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我要回去了!别让**心!”

    木棉先是莫名其妙的瞪着他,倏尔又觉得好笑,架开他的手,“这话该是我说才对,好好工作,别让**心!”

    “我答应。”

    他用最快的速度应着,反问:“你呢?”

    木棉带着笑,点头:“我也答应。”

    他退后一步,这才满意的勾着‘唇’,一步步退后。

    “小心车!”木棉急着喊,可身处喧嚣,车声大,风声大,他却越来越远,她不得不将双手撑在嘴边,朝他大喊。

    兴许是他有自虐倾向,他喜欢冒险,喜欢看她为自己着急的样子。

    终于,对面一抹黑‘色’又没入车流中。

    风速疾驰,黑‘色’头盔内的目光,冷得摄人。

    直到看见她的前一秒,‘胸’口还在像岩浆似的翻滚。可看到她的那一瞬,她担忧的眼神,焦急的神情,寻找他时晃动的视线,就像一汪冰泉被注入‘胸’口。

    沉着了,冷静了,所以沉默了。

    只要,她还是他的木棉。

    木棉总算松口气,风一吹过,后背一阵冰凉。原来,贴衣的衣衫早就被冷汗浸湿。

    下了班,云忆在楼下等她。

    就像往常那样,两人吃了大排挡,之后又去洗了桑拿。回到家时,直接拱到‘床’上。

    “云忆,”木棉睁眼望着天‘花’板,脑袋空空的,无意识的说:“我答应了连清和,做他三个月的未婚妻。”

    云忆侧过头看她,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袭垣骞知道吗?”

    “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

    木棉拉过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不知道。”

    云忆听罢,缓缓的叹息一声,“木棉,你不自信。”

    木棉的眉‘毛’弯了弯,“我不自信?”

    云忆支起一只胳膊托着脑袋,圆眸亮得清晰,“你只是决定和他在一起,不代表,你俩之间所有的障碍不存在了。不一定是外界的,你心里明白,最有可能过不去这道坎儿的,恰是你自己。”

    木棉没再说话,许久才说,“或许吧。”

    云忆揽住了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头,还像少‘女’时期那样,喜欢依偎在她身边,享受着她身上的安宁。

    “木棉,你不应该爱上他的。”云忆放轻的声音,悠远绵长。

    “……我知道。”木棉闭上了眼睛,连天‘花’板都成了白‘花’‘花’的一片,晃痛了她的眼。

    “可是,”云忆昂着头,用一种疑‘惑’又近似膜拜的口‘吻’说:“这种徘徊在爱痛边缘的感情,又是最令人着‘迷’的,一旦陷进去,就是刻骨难忘……人这一辈子太短,为什么不去经历呢?”

    旁边没了声音。

    “木棉,你睡了?”

    云忆看看她,也躺下去,翻了个身,将自己裹严实,也睡了。

    窗外,风声鼓动着窗户,风撞到玻璃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秋天就这点好,晚上卯足劲的刮风,第二天就是晴空万里,街道也是一尘不染。

    可秋天的夜,又总是太过漫长。

    木棉也翻个身,睁开眼睛,仔细体味着,云忆说的刻骨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