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狐在红楼 > 第48章 惜春闹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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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凤心里‘门’清,也知道王氏不好说求情的话,她对薛姨妈基本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与之薛姨妈进京不来荣国府,没有多大的怨恨,此时反而有种看好戏的样子,想要知道这姊妹两个如何掰扯,王氏又会不会搭手救人。

    她又劝起薛宝钗:“来见见姐妹们,还有林家两位表姑娘,来,这位是林姑妈家的两位小|姐,大姑娘胡丽,二姑娘黛‘玉’。”

    贾兰昨天出去也不知道是遭了风还是受了惊吓,后半夜有些轻微的发烧,李纨派人来告了假,留在房里看护贾兰,所以不在这里。

    王熙凤说起来也算是好意,真正出手的是小狐狸,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她肯说句好话,或许比姑妈去庵堂里求情更得力。

    薛宝钗不大能理解王熙凤的好意,她知道林家有个义‘女’,却是连姓氏都没有改的,平时也没有传出过什么特别的名声来,可以说是寂寂无闻的很。勉强收了眼泪,薛宝钗对着小狐狸福了身,“我正月的生日,虚岁十二。”

    “姐姐,”小狐狸叫了一声姐姐,对于这些姐姐妹妹的她无所谓,早先林黛‘玉’见她个子小,还一直叫她妹妹来着。

    “妹妹好,”薛宝钗自手腕上摘了一只绞丝金镯子下来,金灿灿明晃晃,十足十的赤金上面还嵌了几颗宝石,果然是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人。

    “谢谢姐姐,”小狐狸接了镯子,转手递给后面的丫头,小辛掂了掂重量,在心里暗暗琢磨,薛家如此豪富,如果大姑娘帮忙把薛家姨‘奶’‘奶’从庵堂里放出来的话,薛家会给大小姐多少谢礼?

    虽然林如海和林黛‘玉’对胡丽都不错,份例丫头什么的都与林黛‘玉’一个样子,可作为小狐狸的丫头,小辛还是很替小狐狸考虑的,自家姑娘如何她最清楚,觉得她没有必要受一些莫名的委屈和外人的白眼,以为她们姑娘就是一个吃白食的。

    如同昨天那样‘露’出本事来,贾府老太太可不也开始对姑娘和颜悦‘色’了?

    自家姑娘自食其力挣银子攒嫁妆,可不比全‘花’用林家的银子腰杆子更直一些?如果可能,等将来姑娘大了,说不得还可以招个姑爷替胡家续香火。

    林黛‘玉’比小狐狸还小九个月,自然也叫了薛宝钗一声“姐姐,”也收了薛宝钗的一只绞丝金镯子,大概怕失礼,也知道贾府如今有多少姑娘小|姐,给林黛‘玉’取镯子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上还有几只同样的镯子来,林黛‘玉’暗自咋舌,也真难为她小小年纪如此周全,细细的胳膊上也能够承受住这样的重量来。

    迎‘春’比薛宝钗大一岁,给了薛宝钗见面礼,只是迎‘春’的礼物没有薛宝钗那样“豪富”,只是一只自己绣的荷包而已,所以再给探‘春’和惜‘春’手镯的时候,薛宝钗就没有先前那么自然。

    薛宝钗有些懊恼,原以为求人以财动人的,谁不想,她似乎错了,荣国府人并不是她家以前和如今‘交’往的那些人,以钱财论‘交’。

    可这种想法也就是一闪而过,她马上就没有这个心情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了,因为观音庵的一个小师傅派人传话过来,说:“昨天冲撞了荣国府‘女’眷的人是祖籍金陵紫薇舍人的后人薛蟠,后来去寻仇的是她母亲薛王氏,统制伯王家的‘女’儿。”小师傅面无表情的传了师傅们的决定:“主持师傅说:‘薛王氏已经知道错了,亲自在菩萨面前许愿,要在庵堂面壁忏悔,在观音庵吃斋念佛打扫庵堂一个月,替她儿子和自己赎罪。’主持师傅说,‘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既然薛王氏已经知道也以实际行动忏悔了自己的错误,还请诸位施主也能够宽恕她和她儿子的罪过;另外,想来他们既然已经知错,以后也不会再做出什么行凶报复的事情来,还请诸位施主安心,观世音娘娘会庇佑诸位施主的。’”

    也不知道小师傅知不知道薛家和贾家的亲戚关系,总之她十一二岁的年纪面上并无其她表情,转述了师傅的话后就提出告辞,贾母很客气的对这位小师傅道了谢,命王熙凤亲自送了她出去二‘门’,自然也有布施相送。

    薛宝钗这一刻却傻了眼,哥哥冲撞的是荣国府‘女’眷?母亲要打杀的也是荣国府的人?她这是来做什么了?对,她要救母亲,“老太太,求您救救我母亲吧。”幸亏先前只顾着哭,还没有说出什么不过赔对方几两银子的话,要不然,如今她得多尴尬?

    老太太如今也不好装作不知道了,重重的叹了口气,她也有些尴尬的看着小狐狸:“胡丫头,那王氏,你薛姨妈能放出来吗?”

    小狐狸紧绷着的面皮下面掩藏了一张她差点笑绷了的脸,她很少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的,回忆起来,竟然是头一次,昨天她还建议人家把人看管起来,今天她再去求情放人?不说她面子没有那么大,只这事情好说不好听。

    “老太太,我与观音庵的师傅也只是萍水相逢,”小狐狸才不会去管这种破事,昨天那尼姑态度那么“诚恳”,“惩戒为救人”,说来薛蟠如此‘混’账大概也是因为其母亲溺爱所致,如今让薛姨妈吃点教训,也算是好事了吧?

    “求求胡小|姐,救救我母亲吧,”薛宝钗听老太太还要问小狐狸,知道她才是当事人,不由得转过身来给她磕头,小狐狸闪身躲过,她很是反感这种以弱压人的人:“对不起薛姑娘,令慈留在观音庵清修是观音庵的师傅们做的决定,胡丽一介平民,与观音庵素无瓜葛,自认不能替师傅们做任何决定。”

    “这个,薛小|姐,好像是令慈自己在菩萨面前发的誓愿,要在观音庵忏悔的吧?”好吧,连小狐狸自己都觉得牙酸,如果照昨天那师傅的态度,如果真的听从了她的建议,薛姨妈一定在里面“苦修”,可这事还真不能当着如今的薛宝钗说。

    薛宝钗听了也无言以对,时人重诺信誓,尤其在菩萨面前许的愿,这个可是半点都不能违逆且要真心去做的,她现在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早一刻还抱着希望能让母亲回家,如今却知道,母亲自己“真心”的留在外面,虽然只有一个月时间,可是家里的兄长伤的那么重,她也不知道下一刻哥哥会不会死,如果他万一出了什么事,可要如何与母亲‘交’待,另外,母亲和哥哥都出了事,家里的铺子的掌柜活计还会不会如往常一样?家里的奴仆们可会欺负她年幼,怠慢甚至害了她和哥哥的‘性’命?担心,害怕,无助各种莫名的情绪笼罩着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坐在地上,捂脸嘤嘤哭了起来。

    “唉,”连老太太都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别说小狐狸,谁都没有立场去求情。

    薛姨妈留在庵堂赎罪还真不如送去官府衙‘门’,不说挑明了两家是亲戚,就算是真的两家不认识,薛蟠和薛姨妈也没有伤害到对方,反而薛蟠还躺在那里半死不活,律法里也没有规定冲撞冒犯了观音菩萨该如何量刑,衙‘门’也不好把薛姨妈和薛蟠如何处置,最多罚些银子让他们给对方道歉之类的就能放出来。

    现在是薛姨妈自愿赎罪!!!

    不说薛宝钗求情,就是薛姨妈自己都不敢说她现在要回家,不履行在菩萨面前许下的诺言!!!

    老太太只见薛宝钗哭的这么伤心,慈悲心发作,想着到底是老亲,不好见死不救的。见王熙凤回来,吩咐她道:“凤丫头,你让贾琏去看看,薛家小子能不能移动,如果可以,把他挪到咱们家来,如今他家里没有大人,这两个孩子又是这个样子,留在那里怕是不安全,另外,他家是有生意铺子的,让琏儿也顺带着看顾一下,别让人卷了东西银子跑了什么的。”又对薛宝钗道:“你可要与你表哥一起回去收拾收拾?”

    老太太这样安排,薛宝钗只有感‘激’不尽的份,忙忙的爬到老太太面前给她磕头:“谢谢老太太,老太太的大恩大德,宝钗永世不忘,今生报不尽,来世做牛作马,也要报答老太太。”

    老太太示意王熙凤搀扶王熙凤起身,又命丫头捧水来替薛宝钗梳洗:“可怜见得,一点小事,那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说咱们两家本就是老亲,只看在你姨妈和表姐面上,荣国府还能干看着,不搭一把手?”

    薛宝钗随着贾琏回去接薛蟠,邢氏和王熙凤忙着收拾院子给薛家人住,经此一事,薛家的名声怕是也臭到底了,薛姨妈进佛堂赎罪损失的名声比关在衙‘门’,进去牢房转了一圈还严重几分,老太太心软让把人接了回来,薛姨妈恐怕不会走的了,邢氏和王熙凤不得不考虑她们住在那里才方便,还要稍微有些距离,不至于让薛蟠带坏了自家的孩子们。

    婆媳两个商量了一番之后,把梨香院给收拾了出来,那里在荣国府后院,十几房舍,因过去老太爷图清净在那里住过,因与正屋隔着‘花’园房舍,离厨房有些远,还设了单独的小厨房生火做饭,另外老太爷嫌出‘门’不方便,让人开了个小‘门’出入,若是把‘花’园这边的‘门’一关,那就是个独居小院。

    如今看来,这竟是给薛家人量身定做的一般,邢氏叹气,把事情‘交’给了王熙凤去打理,王熙凤只得盯着人去办,她几重身份,夹在里面只有听从长辈吩咐的份。说是不想沾手家务事,只是说说,表达自己不揽权的态度,这种跑‘腿’的事她比起以往也没有少做。只过去是给二房跑‘腿’,如今说是给婆婆帮忙,其实早晚还是自己接手,累死累活跑断‘腿’也是自己的本职所在。

    薛家的事了了,三‘春’和黛‘玉’姐妹照着先前的安排,又去了宁国府,两府本有近便的通道,只是三个姑娘不想抄近路,坐了马车从外面绕了一圈,从宁国府的大‘门’进去。

    黛‘玉’和小狐狸还是第一次来宁国府,两人也预备了些礼物,和着三‘春’先去给贾珍和尤氏请安,然后才去看望秦可卿。

    说笑间小狐狸把从观音庵带回来的香囊送上,便是观音像下压着的那个,小狐狸打开看过,也是一张平安符,只是看上去时间久远了,纸质已经泛黄,也不知道供在观音像下面多久了,大概是怕风化,所以才专‘门’用了一只荷包装着,这荷包也已经褪了颜‘色’,因为久经香火,散发着浓厚的檀香味。

    她自己留着无用,给林黛‘玉’她又不要,便想着送给秦可卿,谁知道秦可卿也不要:“侄儿媳‘妇’已经听说了,这可是胡姑姑上香之后师傅特特送给姑姑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侄儿媳‘妇’可不敢收。其实昨天婆婆也替侄儿媳‘妇’求了平安符,已经给了我了,我也用不了那么多,胡姑姑还是自己留着吧,毕竟这是观音菩萨赏的,不好转送他人的。”

    虽然身为小辈,可秦可卿到底年长几岁,她自觉受了小狐狸的恩惠,话里也点了小狐狸几句。

    小狐狸叹了口气,把东西收进怀里。

    既然秦可卿说收了尤氏的平安符,几个人说笑了一回,因为怕扰了秦可卿休息,便都告辞出来了,别看宁国府是惜‘春’的家,可惜‘春’长这么大很少回来的次数有限,伸着脖子东张西望的看个不停。

    刚才薛宝钗那一场哭虽然让人同情,可想到薛蟠和薛姨妈的下场,惜‘春’|心底解气,这种恶人,就该这样惩罚,若不然谁还会吃教训?

    薛蟠那样的行为若不惩戒,将来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娘家‘女’子。

    昨天幸亏是小狐狸会武救人,若不然,哭的凄惨的就是她们了!

    就薛姨妈这样的,不问对错、报复伤人,不加以惩戒,以后还不知道会纵容的薛蟠闯出什么大祸来,伤到他自己活该,害了别人呢,又找谁去哭去?

    说来,菩萨真是慈悲,连恶人都一视同仁,一起度化了。

    惜‘春’自然也知道薛姨妈被送到官府衙‘门’和如今的区别结果,所以才会有些小小的高兴,便想着在宁国府好好走走,认真看一看自己的“家”。

    “姑娘回来了,姑娘们好,”宁国府的下人自然是认得惜‘春’的,一个个停下来给惜‘春’和三‘春’黛‘玉’小狐狸请安打招呼,有个别的老奴眼里甚至含|着泪水,无比亲切的看着惜‘春’,让惜‘春’觉得,相比与贾政、尤氏、贾蓉夫妻,他们才是自己的家人。

    因为贾珍的原因,宁国府‘乱’的可以,规矩还不如以往的荣国府,并没有什么一‘门’二‘门’之分,惜‘春’和三‘春’、黛‘玉’一路行走,也没有婆子丫头看守‘门’户,提醒那里是前院那里是后宅,那里该去,那里不该去,不知不觉间,众人便循着声音逛到了一处所在。

    “这里住的是谁?”听到里面传出来的丝竹声,惜‘春’见院子外面立着一个男仆,四五十岁年纪,低头驼背,以惜‘春’的身量,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脸,大概因为脸上褶皱的缘故,看不出‘奸’猾老实与否。

    那人有些支吾,被惜‘春’一呵斥,就实话实说了:“里面住的是怜公子他们。”

    “怜公子又是谁?”惜‘春’又问,只看这院子‘门’就觉得这里里外外都与众不同,不仅院‘门’的油漆是新刷的,外墙和窗户都上也上了油漆,明光铮亮几乎都能照出人影来,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墙头上不仅探出来绿树葱葱,也可隐约能听到里面人声鼎沸,与她先前看到的地方一比,这里才是主子们常常到的地方,主院和贾蓉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么气派讲究。

    那奴才在心里争斗要如何回答惜‘春’的问题,他们是宁国府的家仆,主子做的事情固然不敢干涉,可他年纪长些,看到过贾代化时期宁国府的风光,也经历过一些事情,知道如果主子做了错事倒了霉,他们也跟着落不到什么好,“怜公子是老爷的朋友,姑娘,这个地方不是姑娘能进去的,这里就连太太‘奶’‘奶’都不曾来过的,姑娘还是换个地方看看吧。”

    他若不如此说,惜‘春’或许还不会这么好奇,什么地方连嫂子和蓉儿媳‘妇’都不会到呢,惜‘春’犯了左‘性’。“打开‘门’,我要进去看看。”

    “姑娘,您真的不能进去的,姑娘,小的不敢开‘门’,真的,小的打不开‘门’,老爷,老爷在里面,小的连叫‘门’都不敢的。”那奴才跪在‘门’口,挡在‘门’前一副十分尽责尽忠的样子,把惜‘春’的火‘激’的越发旺了,“你让开,我就不信了,除了祠堂不敢进,宁国府还有我到不了地方?”

    贾珍在的地方很少有人敢胡冲‘乱’撞,也少有人会窥视偷看,怕脏了自己的眼睛,可惜‘春’不知道,她把那奴才往上一拽,抬‘腿’去踢,却用力过猛,好悬没有刹住脚,跌倒在地。

    好在小狐狸伸手快一把拽住了她,只是在倒地的那一瞬间,惜‘春’也看见了院子里的情景,贾珍散‘乱’着头发和衣裳,‘蒙’着眼睛正和一群同样散‘乱’衣服的男‘女’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惜‘春’睁大了眼睛,眼珠差点没有爆出来。是的,她没有看错,他们中间有男人还有‘女’人,惜‘春’甚至看见了那些‘女’人的皮肤就那么的袒‘露’在阳光下散发出荧光来,惜‘春’踹开了‘门’,这些人听到了动静都停住了躲闪的脚步,贾珍便扑到一个‘女’人的身上,手还在她身上‘乱’爬,嘴里‘荡’笑着道:“怎么样,被爷抓|住了吧,来,让爷先亲一口。”

    “贾珍?”惜‘春’暴怒,简直如同一只发疯了的母牛一般不假思索的就冲着贾珍冲了过去,那些男人‘女’人终于反应过来,胡‘乱’扯了自己的衣服掩住身体四散而逃,瞬间便消失的干净。

    贾珍听到惜‘春’的声音也吓了一跳,一把扯开‘蒙’着的红布,慌‘乱’中连忙去扣衣襟系腰带,可是腰带早就被他胡‘乱’扯掉不知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忙‘乱’间,只好两只手抱着衣服遮掩住身体躲避惜‘春’,跑到了房屋前面的来,这里一看就是刚才摆过酒宴,一地的矮几横七竖八的胡‘乱’摆放着,残羹剩饭与杯碗盏盘零落了一地。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败家子,你不学好,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惜‘春’一边怒吼一边追赶着贾珍,顺手从地上捡了一只酒壶,掂了掂重量,还是纯银的,惜‘春’愈发来了气,饶过一只条案,又有一只黄‘色’的,捡起来一看,竟是金子打造的,惜‘春’歪头一扫,可恨的是,案上地上这样的东西还有好几只,就连那托盘都泛着金属光泽,白的黄的都有。

    惜‘春’这一看,越发恼恨非常,不加思索的把那金银酒壶都往贾珍扔了过去,贾珍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如今被惜‘春’一吓,‘腿’早就软了,兄妹两个又追赶了这半天,绕来躲去的,如今只有气喘吁吁的份了,眼见着惜‘春’把酒壶扔了过来,躲得了左边躲不了右边,那金酒壶好巧不巧的就砸到了脑袋上。

    “啊,”贾珍尖叫一声,翻了个白眼,晕倒在地,幸好他还知道在亲妹妹面前保持“风度”,临倒下双手还紧紧的拽着衣服,没有‘露’出不该‘露’的地方来。

    惜‘春’见自己砸倒了贾珍自己也吓了一跳,三两步跑到他跟前查看他的伤势,就见他额头上肿了偌大一个包,幸好没有破皮,只是隐隐的带着青紫,看着颇有些吓人,到底是一目同袍的亲兄妹,惜‘春’鼓起勇气伸出手指在贾珍鼻子上一试,还好,有气。

    又怕他倒地的时候磕伤了脑袋,惜‘春’抱起他的头来看了看,还好,后脑勺上虽然沾了许多灰土,可也因为是土地没有磕碰。

    她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那丝竹声突然停止,那骤停的颤音把惜‘春’吓了一跳,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惜‘春’一骨碌又爬起来,顺脚在贾珍身上踹了两下,只是她把握了力道,没敢往要害上踢,只是踹两脚出出气而已,嘴里骂道:“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你那里有脸活在世上,老祖宗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都是要做爷爷的人了,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你还有脸活着,祖宗死了都要被你给气活过来,等你死了,你可有脸去跟祖宗说你做了些什么?”

    惜‘春’边骂边哭,越骂火气越大,气冲冲的要去找那些人算账:“都是这些人惹的事,都是你们勾搭的他,把我好好的哥哥都勾坏了,看我不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