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妖孽病王娶哑妃 > 【v061】萝莉告白公主有请
最新站名:千夜阁 最新网址:www.qianyege.com
    车轮缓缓滚动,‘精’美奢华的马车渐行渐远,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却是留下了满地的绚丽惊华。

    天下第一美男的魅力,当真非同凡响。

    拥挤堵塞的长街,有了楚宣王世子陌殇的马车霸气非凡的驶过,中间的街道整个儿被空了出来,随着那招摇到了极点的紫‘色’马车离开之后,有眼尖的车夫赶紧将自家的马车驾到路中间,而后别家的马车也依次效仿,抓紧时间赶紧离开这条长街,以免慢上几步又被堵在这里动弹不得。

    要知道,楚宣王世子可不会再出现一次。

    放眼金凤国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般霸气奢侈,又不失‘精’致华丽的紫檀木马车,正是璃城楚宣王世子的专属。

    只要远远看到那紫‘色’的马车,甭管你是高官还是平民,唯一要做的便是远远的避开,切莫要冲撞了这位温柔的病世子。

    世人知晓楚宣王世子天生体弱,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温柔体贴之名四国皆知,但也牢牢的记得他的另外一个禁忌。

    无论男‘女’,无论老幼,一旦触犯到他的这个禁忌,必然是杀无赦的。

    那便是这位世子爷有着非常非常,几乎可以说是近乎到了变态的超级严重的洁癖症,他的眼里容不得任何一点点的脏东西。

    在病世子陌殇眼里的‘脏东西’,既是指物,亦是指人,喜欢或者厌恶,皆随他的心情好坏而定。换句话说,这位温柔的病世子,其实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

    他不喜欢旁人近他的身,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跟他说话的最佳安全距离是保持在一米开外,如果越过一米范围的下场轻则被扔出去,重则殒命。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陌殇主动去靠近的人,即便那人满身污泥,胜似乞丐他也不会觉得你脏,觉得你污了他的眼。

    但若不是他主动去靠近的人,哪怕你衣着华丽,纤尘不染,在他眼里你也脏污至极,别说是把目光落在你的身上,就是余光瞥上你一眼,都会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故,纵使楚宣王世子有着享誉四国的温柔美名,但也绝对没有哪个倾慕他的‘女’子胆敢黏上去。

    血的教训告诉那些爱慕楚宣王世子的‘女’人,觊觎他没有错,喜欢他,爱他都没有错,但若想往他的身上贴,那么代价会是她们无法承受的。

    不但自己要忍受非人的痛苦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己的家族还将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被灭‘门’,或者是被灭族的代价,问世间能有几人承受得起。

    陌殇‘性’情之古怪,百年难得一见。

    偏偏这个男人,似是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就渗透着一种名为温柔似水一般的气质,非后天培养又或是伪装。举手投足,眸光流转间,那种温柔得令人沉醉的气息会越发的浓郁,越发的令人无法抗拒。

    任何人,初见陌殇的第一眼,便会觉得他很温柔,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感觉。

    尤其在陌殇‘露’出笑容的时候,那眉心的一点朱砂越发的鲜红‘欲’滴,温柔蚀骨的气息就越是沁入人心,想忽视都难。

    如果说陌殇的温柔是类似于摄魂术一样的东西,一定不可能伪装得如此的完美无暇,多多少少会有破绽‘露’出来。

    然而,陌殇的身上没有,就好像他真就是那样温柔,亲和,体贴入微的男子,一颦一笑都带着极致的温柔。

    可就是这样温柔的大美男,他又有着那样古怪甚至是残暴偏执的‘性’情,杀起人来都不带眨眼的。

    两种较为极端的‘性’格,在陌殇的身上完美融合并且完美的体现了出来,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或许,每当世人看到他,想到的就是那个温柔的他,而那个会只因倾慕他的‘女’子碰了一下他的衣角而将其分尸的,冷酷残暴甚至是份外血腥的他,却是很自然的就被忽略了。

    兴许,这便是第一美男的魅力所在。

    某些黑暗的东西,会被美化,被遗忘……

    相府的车夫也是极有眼力劲儿的,看到别家将马车赶到路中间,他们自然也不甘落后,早点穿过这条长街,到达咸阳街才是王道。

    依然是温相跟温夫人的马车走在前面,宓妃的马车走在中间,温家三兄弟的马车走在后面,在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那辆马车里没有坐人,装载的全是带回穆国公府的礼物。

    “大哥,你说那楚宣王世子是什么意思?”陌殇的马车停在宓妃的面前,甚至陌殇还送了东西给他家宝贝妹妹,温绍宇是整个人都淡定不下来。

    楚宣王世子一直都在他的封地璃城,很少回星殒城,别说他们兄弟跟陌殇不相熟,放眼整个星殒城的世家公子也没有跟他相熟的。

    即便是这楚宣王世子的亲表兄寒王殿下,跟陌殇也没有过多的‘交’集。

    再加上流传的那些对于陌殇的种种传闻,温绍宇能淡定才有鬼。

    “不知道。”温绍轩摇了摇头,双眉紧锁蹙成一团,他哪里知道陌殇是什么意思。

    “难道妃儿认识楚宣王世子?”思来想去,温绍宇也只想到这样一个理由,否则如何解释陌殇对宓妃的特殊对待。

    可妃儿又是何时认识的陌殇,在清心观没可能,在‘药’王谷更不可能,那就不存在他们相识的可能‘性’。

    “妃儿不可能认识他。”对于这一点,温绍轩是相当肯定的。

    陌殇送宓妃东西的时候,他们三兄弟都看到了,自然也没有错看,或者漏看陌殇将东西放进宓妃手里时她的错愕与惊诧。

    如果他们是相识的,妃儿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显然妃儿也不知道陌殇为什么要送她东西。

    “不行,这事儿‘弄’不清楚我这心里不踏实,我得去问问。”说着温绍宇就站起来,准备叫车夫停车,他要坐到宓妃的马车上去。

    搞不懂他的心里怎么会生出一种,那楚宣王世子是来跟他抢妹妹的感觉。

    等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温绍宇顿时更不淡定了,同时又觉得自己估计是脑子‘抽’了风了,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他家妃儿?

    楚宣王世子?

    摇了摇头,他们两个貌似应该不会,没可能,也不能……

    “二哥,你拉着我做什么。”他就说怎么走了半天都还没走出去,原来是温绍云把他给拉住了。

    “楚宣王世子行事素来随心所‘欲’,他跟妃儿就算见过也只是在除夕宴上,送妃儿东西大概也是随心而为,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咱们何必想得那么复杂。”在温绍云看来,楚宣王世子早晚都是会离开星殒城的,他跟他的妹妹往后不会有‘交’集,‘操’那么多的瞎心做什么。

    不得不说,温绍云那句‘随心而为’真的真相了,陌殇送宓妃那朵青白双‘色’莲‘花’,的的确确没有什么旁的心思。

    只因,想送,便送了。

    只因,是她,所以就送了。

    当然,陌殇也不是看到谁都会送。

    如若宓妃没能入得他的眼,陌殇也没有那份闲心送东西,更何况……。

    毕竟,这可是某世子第一次送人东西,更是他第一次送一个‘女’人东西。

    “能得楚宣王世子主动靠近,便是入了他眼的人,他送妃儿东西倒也可以解释。”

    至少,目前为止温绍云看不出陌殇有什么目的,也不会觉得陌殇向宓妃示好,是意在宓妃身后的相府,或是‘药’王谷。

    虽未曾与陌殇接触过,但直觉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是绝不可能打那种上不得台面主意的。

    既然如此,他们虽然是宓妃的亲哥哥,也不能限制宓妃这样,限制宓妃那样。

    他们的妹妹可是很有主见,很有想法的姑娘,为人处事很有一套,可不是谁都可以忽悠的。

    “绍云说的倒也符合楚宣王世子的‘性’格。”传闻虽不可尽信,但还是可以信那么一两分的。

    比如,曾经就有传言道,楚宣王世子打赏过一个乞丐百两黄金不是么。

    温绍轩当然不是拿宓妃跟一个乞丐相提并论,而是对比一下罢了。

    那乞丐是入了陌殇的眼,便得了百两黄金;就是不知道他家妃儿又是哪里得了陌殇的眼缘,竟然让得他亲手赠下礼物。

    “你们…。”

    “绍宇,你可还记得出‘门’时,为何妃儿没有跟我们同乘一辆马车。”想到温夫人说的那一席话,温绍云就觉头疼。

    不过他可不觉得他家宝贝妹妹会乖乖听话,今个儿是因为日子特殊,妃儿不想惹娘不快才没有反驳她的话,等到过几日,妃儿铁定会好好的去跟娘谈一谈的。

    “好好好,我不去,我等晚些时候找妃儿问问,看看她怎么说。”一屁股坐回到软榻上,温绍宇举起双手表示他不去了。

    行驶在中间的马车里,宓妃呆呆的,傻傻的望着静静躺在她手心里的青白双‘色’莲‘花’,脑子到现在都没转过弯来。

    貌似她跟那个男人不熟。

    貌似这是她跟他的第二次碰面。

    貌似这是她跟他之间的第一次对话。

    他对她说了两个字,而她是哑巴啊,当然什么都没有说。

    再然后,他拉过她的手,将他手里拿着的莲‘花’放进她的手里,他的手很好看,他的手暖暖的,他的手……

    打住打住,她想的都哪儿跟哪儿啊?

    这些通通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要送她这朵青白双‘色’莲‘花’。

    前世今生,这还是宓妃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尤其是第一次收到一个男人送她的‘花’。

    这感觉很…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怪怪的,涩涩的……

    虽然这朵莲‘花’不是真正的莲‘花’,但造型‘精’巧,栩栩如生,拿在手里可不就是一朵缩小版的青白双‘色’莲‘花’么。

    很美,似是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有些像莲‘花’的味道,又有些不像,但味道不让人讨厌。

    “小姐,小姐…。”丹珍觉得她家小姐自从收了这朵莲‘花’之后整个人就神游天外去了,完全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楚宣王世子的风姿她跟冰彤是没有瞧见,不过却是知道他送了她们家小姐一朵‘精’致的莲‘花’,然后她们家小姐就成这样了。

    眼看着穆国公府就要到了,丹珍唤了宓妃好多声,后者都没有理她,可把她给急得。

    终于,宓妃眨了眨眼,将拿在手里的莲‘花’递给冰彤,道:“替我收起来。”

    “是,小姐。”冰彤双手接过莲‘花’,从马车里拿出一个锦盒,小心翼翼的将莲‘花’收在里面,“小姐喝些热茶润润嗓子,再有一会儿就到国公府了。”

    “嗯。”动了动‘唇’,发出一个单音,宓妃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不知怎的,眼前就老是浮现出陌殇的模样,尤其是他温柔的笑,莫名的宓妃竟然在那笑容里,瞥见了几分宠溺。

    那宠溺,似是与哥哥们看她的目光不一样。

    想来想去,宓妃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楚宣王世子的马车会停在她的面前,甚至不由分说的还送她那么一朵好看‘精’致的莲‘花’。

    罢了罢了,想不明白她也懒得去想,至少在没有感觉到他对她有目的,有所求之前,他送的东西她便收着。

    别说,第一眼看到呈现在她眼前的青白莲‘花’,宓妃就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下生出几分喜爱,也没瞧出来这莲‘花’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拿在手里触手生温,反正宓妃是没有见过长成这般模样的‘玉’石。

    来到这个时空已经有一段时间,然而还真没有什么东西让宓妃打心眼里喜欢上。

    难得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先甭管是谁送的,又是出于什么日的,大不了她日后再送还那楚宣王世子一件东西,如此也就两清了。

    他不欠她什么,而她也不欠他。

    本来,他与她就是两条平行线,各自生活在自各的地方,大概也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然而,都说世事无常,无法预料。温绍云所认为的,宓妃自己所认为的,终究是没能敌得过现实。

    那人与宓妃,不但有‘交’集,而且还纠缠甚深。

    穆国公府

    三年未曾回星殒城,整整两年多没有见到小‘女’儿,穆老夫人今个儿起了一个大早,顾不得儿子媳‘妇’儿的劝阻,非要亲自到正‘门’口等着温相一家。

    老国公去世,他们一大家子都护送着他的遗体回祖籍烟城安葬,为他守孝便是三年,期间身为‘女’儿的温夫人也回烟城守了整整三个月的孝。

    那还是‘女’婿敬重老国公,心疼她的‘女’儿,不然一国丞相哪里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出京整三个月的,更遑论是为岳父守孝。

    穆老夫人已经是年过六十的老太太,好在她的身子还硬朗,整个人的气‘色’非常好,竟是一点儿也不像六十多的人。

    年轻时,她也是跟随夫君老国公上过战场,杀过敌军的,可说是能文能武,不让须眉的‘女’英杰。穆老夫人出身将‘门’,不爱红妆爱武装,打小就爱舞刀‘弄’‘棒’,时常跟随父兄出入军营。

    背负着这样的流言,道只道穆老夫人纵使生得美貌,也定是极难嫁得出去,谁家父母会愿意为自己的儿子求娶这么一个成天打打杀杀的媳‘妇’儿。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不被各家夫人看好的姑娘,偏偏在刚刚及笄的第二天,便被当时身为穆国公府世子的老穆国公订下了。

    穆国公府是什么地方,老穆国公又是什么样的儿郎,那可是众家姑娘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竟然就这么打上了别人的标签。

    那人偏偏还是被各家夫人都不看好的穆老夫人,一时间各种流言便天飞。

    可不管流言传得如何的难听,如何的不堪,穆老夫人从订亲到成婚都表现得极其的淡定,待她年满十六,一场盛大的婚礼,终是让不少人闭上了嘴巴。

    是,以穆老夫人娘家的背景,她跟老穆国公看对了眼,她嫁入穆国公府是高嫁,可在她看来,只要老穆国公对她好,知道心疼她,旁的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因此,成婚之前流言再难听,她也不予理会,但成婚之后,倘若再有流言传进她的耳中,那便休要怪她不客气。

    事实上,当年在星殒城,穆老夫人的确有过一次大动作,自此之后,再无人胆敢挑战她的威严。

    说起来,放眼整个星殒城里与穆老夫人同辈的夫人,她绝对是一个人物,一个别人提起就会油然生出敬意的一个人物。

    穆老夫人跟相府老夫人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两个老人,一个即便上首端坐着皇太后,皇后,又或是那些皇室宗亲,她都有着自己鲜明的气场,不会被比下去,也不会黯然失‘色’;一个若是遇到这些个人,不但会将自己的身份忘得干干净净,无形中还会低了别人几等,直接就沦为了奴婢那般的人,可谓是又失态又失礼,甚至连家族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无疑,相府的老夫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相府里她称王称霸,气场强横,姿态端得高高的,仿佛谁也不能越过她去。

    然而,当她面对身份比她尊贵,权势比她大的人时,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家子气便突显了出来,平白的让人低看她一等。

    其实老夫人也明白这一点,因而她极少出席外面的宴会,也极少在丞相府里举办宴会,尤其她最是不喜欢穆老夫人,连带着那种恶劣的情绪也迁怒到温夫人的身上,谁让温夫人是那人的‘女’儿。

    当年,温相跟温夫人议亲之时,若非老相爷大力支持赞成这‘门’婚事,老夫人压根就不可能让温相娶温夫人,她看中的儿媳‘妇’儿是自己娘家的侄‘女’,那姑娘生得水灵灵的极讨她喜欢。

    只可惜,老相爷看不上那姑娘,温相更是看都不曾看一眼,甚至因她擅自将自家侄‘女’接到府中小住,借以让自家侄‘女’近水楼台先得月跟温相好,温相是直接就搬到了别院去住。

    为此,老相爷曾扬言要休了她,这才打消了老夫人那可笑的想法。

    但也自那之后,温夫人尚未过‘门’,老夫人便记恨上了她,对她各种不满意,横挑鼻子坚挑眼的。

    老相爷健在的时候,老夫人自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挑剔温夫人的不是,那时她戏做得极好,让老相爷跟温相都相信她是真的接受了温夫人,婆媳相处的很好。

    等到老相爷离世,温夫人也彻底迎来了她惨痛的媳‘妇’生涯,各种心酸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假如已逝的老相爷知道他娶的夫人就像一个搅家‘精’似的,不知会不会后悔娶了这么一个眼界小,心眼小的婆娘。

    果然呐,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子弟,娶妻还是得娶个‘门’当户对的,别的暂且不说至少修养好,眼界宽,更有利于后世子孙的发展。

    就算娶回家的‘女’人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也要仔细深入的观察观察,不说其他至少得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否则很有可能就因为这么一个‘女’人,而把一个好好的家族都给毁了。

    也许老相爷当初就是因为认识到这一点,才会严词反对老夫人将她娘家的侄‘女’嫁给他的长子做温氏一族的当家主母,才会扬言她要不打消那样的想法就休了她,一切不过是以家族的发展为主要出发点,又岂料会被老夫人记恨至今。

    相府与穆国公府,‘门’当户对这一点暂且不谈,温相跟温夫人自幼相识,感情深厚也不说,那自幼便由穆老夫人亲自培养出来的温夫人更是美名远播,一‘女’百家求,老相爷怎么可能放着这近乎完美的儿媳不要,而去选择一个要修养没修养,甚至是教养都极差的‘女’子做他的儿媳,那样的姑娘又如何能撑得起相府后院这片天。

    他要真顺了老夫人的意,怕只怕下了地底下都无颜面对温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许是富贵的日子过得久了,便也让老夫人最初那颗纯良的心沾染上了贪婪与不知满足,妄想那诸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怎么就没有好好的想一想,因着她嫁入相府,成为温氏一族的当家主母,她的母族在岳城已是最尊贵不过,任谁不看在温相府的面子上给予他们最大的方便,偏偏她还这般不知足。

    老相爷当初多少顾念着夫妻情份,对老夫人的娘家人多有照顾,温相接手温氏一族之后,时常听闻他那外祖一族在岳城打着丞相府称王称霸的传闻,不由震怒之极。

    而后温相是直接放出话去,让岳城当地官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记着丞相府的面子,他温兆元没有那样不知趣不懂礼不守法的外祖族。

    温相是放了这样的话没错,但那些官员到底敬着丞相府,没太敢约束吴氏一族,直到十年前,温相亲自到岳城铁面无‘私’的严惩了吴氏一族的五六个人,连带着庇护他们的官员也拉下马两三个,至此,众人总算是明白了温相话里的意思。

    岳城的天,清了。

    老夫人的娘家也因那件事之后受了不轻的重创,再也不受岳城官员的待见,后来前往岳城任职的官员也百分之百不买吴氏一族人的账,他们都还记着温相的雷霆手段,哪敢再往枪口上撞。

    这不明摆着的么,温相早就不满吴氏一族背地里打着相府名号做下的那些事,谁敢偏帮着吴家,那才真是跟相府过不去。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如今的相府,当家做主的人是温相,可不再是老相爷,故此,以往再多的情分也没了。

    如今,岳城吴家在温相明里暗里的动作之下,几乎已经跟老夫人彻底断了联系,吴家再不见老夫人嫁入相府之后的荣华与威望,近几年已经走向败落,甚至不负当年老夫人未嫁之时,可见他们的当家人有多么的能作。

    一切的一切,都是‘贪心,不知足’害的,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谁也怪不着,只能怪自己没本事还妄图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权势与名望,富贵与荣华。

    “来人,赶紧再去看看姑‘奶’‘奶’的马车现在到哪里了。”

    “是,国公爷。”小厮得了指令,‘腿’脚利索的转身跑了出去。

    宣帝下了旨意,新年有三天沐休时间不上早朝,大年初二又是出嫁姑娘回娘家的日子,作为穆国公府的当家人,已承袭爵位的穆国公自然不会缺席。

    眼看着自家老娘都没在院子里呆着,而是跑到这中‘门’来等着妹妹一家,穆国公表示很有压力,他得跟着,一家大大小小的都得跟着。

    于是,便有了穆国公府大‘门’前的这一幕。

    年过六十的穆老夫人披着厚厚的大氅,一左一右两个嬷嬷扶着,就这么沐浴着冬日的暖阳,迎着寒风站在大‘门’口伸长了脖子朝着长长的街道上张望着,眼里是满满的期待之‘色’。

    这些年来‘女’儿过得不容易,年纪轻轻身子就亏损得厉害,尤其是她那个可怜的外孙‘女’儿,没少让穆老夫人担忧‘操’心。温相的为人穆老夫人很是喜欢,把‘女’儿嫁给他,作为岳母她很高兴,可她哪里知道会遇上那么一个拎不清的亲家母,光只是那么一想,穆老夫人对老夫人就恨得牙痒痒。

    自打宓妃五岁那年烧坏嗓子失声之后,至今近十年,穆老夫人只见过她七次,而且每次还不超过一刻钟。

    宓妃对她的避而不见,可算是把她老人家的一颗心都伤得粉碎。

    刚回到星殒城的第三天,他们先是听闻了城北狩猎场一事,听到整个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宓妃是如何的目中无人,凶狠残暴,如何的骄纵霸道,视人命如草芥。

    又闻她乃‘药’王谷‘药’王的关‘门’弟子,不但深受‘药’王喜爱,更是习得一身出神入化的绝世武功,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城中还盛传她的外孙绍宇重伤以至于痴傻,心智退化成六七岁的孩童,以至于传出相府非但有个哑巴嫡‘女’,还多了一个傻瓜嫡子,当真好一对傻兄哑妹的传言。

    当然,穆老夫人也有听到究竟是因何而引发了狩猎场一事的传闻,心里明白她的外孙‘女’儿绝对不会如外面盛传的那般。

    做哥哥的能护着妹妹,凭啥做妹妹的就不能为哥哥出头。

    在这一点上,穆老夫人是完全占成宓妃的做法,对于那些侮辱人的东西,就该狠狠的收拾。

    虽然她还不清楚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无疑这家人也是护短的,甭管怎么回事,自家人是护着自家人的。

    “母亲,今个儿街上必定拥挤,小姑子一家想来是在路上耽搁了些时辰,儿媳知道您是想第一时间就看到宓妃那孩子,但您可是长辈,这要传出去您站在外面等一个小辈,多少对宓妃的名声都会有影响的。”穆国公夫人王氏想了想,遂开口道。

    当年小姑子生产宓妃的时候多凶险啊,差一点就是一尸两命,所以,自宓妃出生以后,她的四个舅舅跟她们三个做舅母的,对宓妃也是百般的疼爱与宠溺,恨不得给宓妃天下间最好的东西,就是待自己的亲生闺‘女’都没这样过。

    不可否认,那时的宓妃真的很可爱,‘玉’雪聪明,开朗活泼,一张小嘴更是甜得很,能说会道的,笑起来眼眸弯弯,让人一见便喜欢得不行。

    任谁见了这样的小姑娘,那可不得也打心眼里喜欢她么。

    “是啊母亲,您就听大嫂的,先回屋里歇着,我们在这里等着,保管将宓妃第一个带到您的跟前给您请安。”二舅母司徒氏是个爽利的‘性’子,说话做事都很麻利,不拖泥带水,为人耿直,有时或许说话不见得好听,但绝对没有坏心眼。

    相反,她待人最为宽和,但眼里也绝对‘揉’不得半粒沙子。

    “要是宓妃那孩子知道您这个外祖母在外面吹着寒风等她,心里肯定难过,指不定就不敢跟您亲近了。”三舅母宋氏模样生得秀美雅致,说话细声细气,柔若扶柳,但绝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

    三个舅舅见自家媳‘妇’儿都开了口,他们便保持沉默,心里的疑‘惑’是一点儿都不比他们的老娘,穆老夫人少。

    这次回来,宓妃彻底颠覆了他们以往对她的认知啊?

    他们的这个外甥‘女’,简直不能让他们用‘刮目相看’来形容,而是让他们震惊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除夕宴上连皇太后都不放在眼里的那个丫头,真是他们以往那个又心疼,又怜惜,想疼想宠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如何接近的自卑怯弱胆小的小丫头么?

    “好了好了,我老婆子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嫌弃我,罢了罢了,我且就先屋里等着。”到底还是年纪大了,穆老夫人身体再硬朗,‘精’神头也不似年轻时那般的好,站了这一会子,她还真有些累了。

    “母亲…”

    “祖母…”

    看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露’出担忧的神情,穆老夫人畅快一笑,摆摆手道:“老婆子可没生气,你们都不用担心,其他的传闻我都不在意,宓妃丫头跟郑国公府那小子的事情才是我真正在意的,等你们妹妹来了,让她先来见我。”

    “母亲放心,儿子省得。”穆国公黑眸一沉,语气恭敬的回了穆老夫人。

    他家这么好的姑娘,郑国公那老家伙竟然胆敢提退婚之事,显然是没把他们穆家放在眼里,着实可恶,是该好好的教训教训。

    二舅三舅也看着穆老夫人,意思表达得很清楚,只等他们问清楚温夫人那婚事究竟怎么回事,那郑国公府便也是他们穆国公府的敌人。

    要不怎么说郑国公是老糊涂了呢?

    他可知道,退了宓妃的婚,他整个国公府损失的究竟是什么。

    待宓妃的光芒越来越璀璨,风头越来越盛,郑国公当真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其实,早在他得知宓妃拜入了‘药’王‘门’下,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至于郑世子,暂且不说也罢。

    “‘奶’‘奶’,月珍告诉你一个秘密哦!”穆三舅的长‘女’是庶出的穆迎梦,穆月珍是他的嫡次‘女’,今年方才十岁,是个生得极漂亮的‘女’孩子,‘唇’红齿白,肌肤白晳剔透,晶莹水润,‘性’子喜动不喜静,不爱琴棋书画,倒是像穆老夫人,喜欢舞刀‘弄’‘棒’。

    作为家里年纪最小的妹妹,穆月珍上有‘奶’‘奶’,父亲母亲伯父伯母疼,下有哥哥姐姐疼,说是家中小霸王都不为过。

    不过,穆月珍年纪虽小,也霸道,爱玩爱闹,但却很是懂礼,知进退,被教养得很好。

    “哦,‘奶’‘奶’的小孙‘女’儿要告诉‘奶’‘奶’什么秘密呀!”老了老了就喜欢清静了,但却更喜欢孙子孙‘女’环绕膝下,穆老夫人也不例外。

    只是三个嫡孙年纪都大了,唯一个庶出的孙子年纪也不小,都不爱在她身边呆着,倒是几个孙‘女’时常在身边陪着她,其中尤以小孙‘女’穆月珍陪她的时间最多,当然也最得她的宠爱。

    ‘女’孩子嘛,娇宠一些不要紧,只要孩子是个好的,如何宠都是当得的。

    “‘奶’‘奶’你知道么,我表姐长得可好看了,可美了,比天上的仙‘女’儿还要好看,是月珍见过最最好看的人。”穆月珍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说话时双手还不忘夸张的比划着,更是流‘露’出一脸的追忆之‘色’,直把一群听她说话的人都给逗笑了。

    “哈哈哈…。”

    “‘奶’‘奶’,你别不相信,我表姐长得真的比我说的还要好看。”穆月珍嘟着小嘴,见他们都笑她倒也不恼,“只要想到那是我的表姐,我就欢喜得很,想想就好有面子。”

    小丫头没有说的是,大人们虽然都没有跟她说过,但她也听闻她家表姐武功很厉害,嘿嘿,等表姐来她家,她一定要好好表现,让表姐喜欢她,然后她就可以缠着表姐教她武功。

    琴棋书画什么的,她的不喜欢,还有‘女’红什么的,更是讨厌。在这小丫头的眼里,那些都不如耍大刀来得威风。

    “母亲,您快听听这小丫头的话,一口一个我家表姐,我家表姐的,媳‘妇’儿真怕宓妃被这丫头给吓跑,到时母亲可别怨我。”三舅母实在没闹明白她这小‘女’儿的‘性’子究竟随了谁,她打小可就是文文静静的,才没有这丫头这般能闹。

    那是像穆三舅,其实也是不像的,不然穆三舅就不会时常反问自个儿,他这闺‘女’怎的生了一副这样的脾‘性’,若为男儿身倒还好,偏偏她是‘女’儿身,以后可怎么得了。

    不过‘女’儿虽然能折腾能闹了些,可也聪明懂事,不时来点儿暖心贴心的举动,也让穆三舅这个当爹的觉得闺心还是贴心的小棉袄啊!

    “哈哈,宓妃丫头可不就是她表姐么,我家月珍说得没错。”

    有了穆老夫人的支持,穆月珍冲她娘做了个鬼脸,有点儿小紧张,又不由笑嘻嘻的问道:“‘奶’‘奶’,你说…你说表姐她。她会喜欢我么?”

    片刻怔愣过后,穆老夫人伸手捏了捏她红润的小脸蛋,柔声道:“会的,我家小月珍这般漂亮可爱,你表姐一定会喜欢你的。”

    “呵呵,那我就不担心了。”小丫头拍了拍双手,一脸的兴奋,一跳一跳的就跳到大‘门’外,清脆了声音似百灵鸟的叫声,“‘奶’‘奶’先回屋里歇着,月珍在这里等表姐。”

    一大家人刚搬回国公府,大大小小的事情等着处理,三个儿媳忙得团团转都没能‘抽’出时间去一趟相府,没办法穆老夫人也没歇着,是以,除夕宴上的事情,她都还没来得及问一问儿子跟媳‘妇’。

    听到月珍说起,这才记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当真是老了,记‘性’差了。

    “我这先回去,你们也注意一点,仔细别染了风寒。”

    “是,母亲。”

    穆老夫人刚离开约莫半刻钟,小厮洪亮的声音随之响起。

    “国公爷,姑‘奶’‘奶’的马车来了来了。”

    几步走下台阶,带着温相府族徽的马车映入眼帘,穆国公眼里的笑意多了几分暖了几分,就这么站在那里等着温夫人他们靠近。

    穆二舅,穆三舅等人也走出来站到穆国公的身边,他们的子‘女’也跟着,呼啦啦的一群,迎接的场面不可谓不隆重。

    相府的车夫看到穆国公都迎了出来,心下一紧张,险些脱了缰绳,好在赶紧给稳住了,“相爷夫人,国公爷亲自出来相迎了。”

    温夫人一听再也坐不住了,推开车厢的‘门’就喊道:“大哥,二哥,三哥……”

    一出声,便险些落泪。

    父亲去世,娘跟哥哥嫂嫂都回烟城守孝,只有她这个‘女’儿一直留在相府。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父守孝对她的要求没那么严苛,可温夫人心里到底还是在意的。好在温相体贴她,也陪着她回烟城替父守孝了那么一段时间,否则她的心里更是自责。

    马车刚停稳,温相就赶紧扶着温夫人下车,知道他家夫人已是归心似箭,然后他这才恭敬的向他的三个舅哥见礼,简单的说了一下路上的情况。

    “回来就好,以后母亲跟兄长都在国公府,琴儿想回家随时都可以。”瞧瞧穆国公这话说得,可不正是在给温夫人撑腰么,意思是温相要敢欺负你,你就回娘家来,自有哥哥们为你做主。

    以前是兄长都不在,以后可不会了。

    温夫人眼含泪光的笑笑,只觉娘跟哥哥嫂嫂回来了,她心里高兴,往后也有了能说知心话的人。

    至于温相,这个时候说什么错什么,只得讨好的看着温夫人,希望夫人能在三个舅哥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事实上,他也没欺负温夫人不是?

    随后下车的是温绍轩三兄弟,最后宓妃才由丹珍跟冰彤扶着从马车里下来,至于她娘准备的那些带来国公府的礼物,自有国公府的管事嬷嬷负责接收。

    宓妃双‘腿’刚踏在青石铺就的地上,抬眸便见一小姑娘微仰着头,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小脸红扑扑的,像极了那可口的红苹果,她的脸上,眼睛里,嘴角都带着甜甜的笑,似是整个小小的身子都在笑,模样煞是可爱。

    “表姐。”穆月珍软声轻唤,带着些许紧张。

    “嗯。”宓妃笑,粉‘唇’微动,却只发出一个单音,算是回应。

    穆月珍眨眨眼,见宓妃没有生气,也没有表现出对她的不喜,然后再往前迈了一小步,鼓起勇气的又道:“那表姐你喜欢我吗?我很喜欢你哦!”

    小丫头说完,非常羞涩的低下了头,两只小手无措的扭着自己的手指。

    噗——

    宓妃‘抽’了‘抽’嘴角,稍稍抬了抬好看的眉,她这是被当众告白了?

    该害羞的是她好伐,这丫头在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

    呜呜,前世今生,想她活了两世,竟然第一个向她告白的人,是个*岁的小丫头。

    此话一出,不仅宓妃‘噗’了一声,就是站在宓妃前面一点儿的温家三兄弟也是脚下一滑,更别提穆国公他们了。

    一个个的,脸上的表情还‘挺’‘精’彩。

    终于穆月珍小朋友在这般沉静的气氛中险些要掉下金豆子的时候,宓妃抬手比划,丹珍扶着穆月珍的肩膀,轻柔又不失俏皮的道:“六小姐,我家小姐说,六小姐聪明又可爱,她很喜欢你。”

    双眼猛然一亮,穆月珍瞬间抬起小脑袋,道:“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目光从丹珍身上移开,穆月珍仰头又问,“表姐真喜欢我。”

    宓妃微笑点头,她不太会应付小萝莉好伐,老天要不要这么玩她,怎的初次见面就让她被一个漂亮的小萝莉缠上。

    “表姐长得真好看,比月珍见过的所有的‘女’人都要好看。”

    小丫头一点儿不认生,见宓妃对她笑,就直接扑进宓妃的怀里,双手环抱着她的腰,吓得她娘三舅母宋氏险些尖叫出声。

    被抱住的那一瞬间,宓妃浑身斗然僵硬,浑身的气息也骤然变冷,半瞌的眸子,浓密纤长的眼睫遮挡了她双眸中涌动的风云,一股无形的威压似是笼罩在国穆国公府大‘门’的上空。

    偏偏抱着宓妃的小丫头浑然不觉,她只觉表姐的身子软软的,香香的,她好喜欢。

    饶是丹珍跟冰彤都吓得不敢动作,身为宓妃的贴身丫鬟,她们很清楚宓妃是极其排斥别人触碰她身体的。

    相爷跟夫人,还有三位少爷那也是在小姐允许的情况,可这六小姐……

    俩丫鬟真的很担心,她家小姐气急会直接将六小姐给甩出去。

    “表姐身上好香,珍儿好喜欢,呵呵。”小丫头说着,一颗小脑袋更是埋在宓妃的腰间蹭了蹭,后者身体再一次僵住,额角突突直跳。

    怎么办,她好想揍这丫头一顿。

    可是…她又是便宜娘亲的嫡亲侄‘女’,不能揍,不能揍。

    深呼吸,再深呼吸,宓妃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不能冲动,只是被个小丫头抱了一个而已,没事没事。

    嘴角扬起浅笑,宓妃伸手将穆月珍扒拉出来,改为用左手牵着她,比起被她抱着,牵着她的感觉不要太好。

    “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好看,你长这么大又见过多少人,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话可不能说那么满,会惹人笑话的哦!”将无意间释放出来的气势敛尽,宓妃打着手语,丹珍翻译给小丫头听,她则是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暂时就当她被她抱了的利息吧!

    如此热情的小萝莉,宓妃倍感压力,她能不能隐形?

    被宓妃捏了小鼻子,穆月珍嘟起小嘴,歪着头想了想,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宓妃的话,唯有败下阵来,乖巧的道:“珍儿谨记表姐教诲。”

    也许表姐的话是对的,她也的确没有见过太多的人,但在她眼里,表姐就是最好看,最美的。

    “来来来,让表姐瞅瞅你这张小嘴里是不是灌了蜜糖,怎么说话那么甜呢。”

    说着,宓妃就伸手去掰穆月珍的嘴巴,吓得小丫头‘花’容失‘色’,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边跑一边叫道:“没有没有,珍儿没有吃糖…。娘说糖吃多了牙会长虫坏掉的……”

    “哈哈……”

    感觉到那股压抑的气息消失,穆国公等人又见宓妃跟穆月珍玩闹成一团,提起的心落了地,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不管外界如何流传宓妃的种种言论,穆国公等人相信,一个顾念着亲情,在意着亲人的宓妃,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在场的‘女’人们也许没感觉到,可他们这些个男人都是习武之人,而且还都上过战场,在月珍抱住宓妃的那一瞬间,他们明显感觉到宓妃整个身体都僵硬了,甚至爆发出了杀气。

    那一刻,他们几乎都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就怕宓妃会将月珍扔出去。

    可宓妃纵使有过迟疑,有过挣扎,但最后她没有那么做,这就说明在她心里是看重他们的,瞧瞧她对月珍不是很好么。

    刚开始兴许不适应,过段时间也就好了。更何况,在三个舅舅的眼里,宓妃已经近十年没有这样与外人接触过,她仍抵触外人的靠近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到底,还得算月珍丫头胆子大。

    都说无知者无畏,大概说的就是月珍那丫头。换了旁人,谁敢那样去亲近宓妃,那大概是自己找死的节奏。

    “走,咱们先进府再谈,母亲还在福禄院等着你们。”

    温相温夫人点头,带着儿‘女’跟在穆国公的身后往里走。

    大舅母悄悄跟温夫人说了几句话,温夫人面‘色’沉了沉,却是轻拍了拍王氏的手,告诉她安心。

    ……。我是可爱分界线……。

    行宫·‘春’‘花’苑

    “咳咳咳……”暖阁内,一身着绿‘色’纱裙,病若西子犹胜三分,面‘色’苍白的美‘妇’一咳起来就停不下来,因剧烈的咳嗽,原本苍白的脸颊染上几分嫣红,却是更引人怜惜。

    “来,慢点,喝口水润润。”声线低哑,淳厚的男声非常有力,似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就着男人厚实有力的手喝了几口水,咳嗽渐缓,声若轻烟,颇有几分飘渺气息,“夫君,都是妾身拖累你,才让得你这么累。”

    也是她这具身子不争气,半死不活的留着生生来折腾他,让他一边要处理正事,一边还要时刻记挂着她的身子,这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磋磨。

    “胡说什么傻话,云公子已经在着手配制解‘药’,很快你就会好,你看经他用针之后你没有再昏睡不醒,已能每天开口跟我说会儿话不是。”

    这位美‘妇’便是琉璃国镇南王妃水飘飘,亲自照顾她的人自然是镇南王无疑。

    “嗯。”想到云锦的医术,镇南王妃点了点头,她能醒过来,还能每天看到镇南王,其实已经很满足,哪怕现在要她去死,她也没有遗憾了。

    “累不累,一会儿喝完‘药’就睡一觉。”

    “夫君,那东西当真在温丞相府吗?”景帝能同意镇南王带她来金凤国治病,又何尝不是打着让她家王爷夺取那东西的算盘。

    景帝也并非是全然信任镇南王的,否则他不会先推出明欣郡主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又一再对她的夫君下达指令,最后还让珍月公主也来了。

    说得好听是辅助镇南王成事,难听一点就是作为景帝的眼睛在监视镇南王的一举一动。

    那明欣郡主,说到底还是镇南王的亲生‘女’儿,就那样便是被牺牲掉了。

    “这些事情自有本王做主,王妃无需要‘操’心。”景帝的心思,镇南王是心里‘门’清。

    镇南王妃叹了一口气,轻轻闭上双眼没再多说什么,她知道每每她的夫君自称本王的时候,就是不希望她再多问下去。

    罢了,以她现在的身子,也‘操’不了那样的闲心,倒不如祈祷自己快些好起来,如此,才算是真正的帮他。

    只要不成为他的累赘,便是她对他最大的帮助。

    “王爷,珍月公主有请。”

    镇南王眸‘色’微冷,替镇南王妃掖好被角,沉声道:“记得按时喝‘药’。”

    “嗯。”

    等镇南王离开之后,镇南王妃才睁开双眼,便是拖着这残破之躯,她也绝不会让那些人如愿,绝不,谁也别想伤害她的夫君。

    ------题外话------

    主人外出第一天,瓦是存稿君,求亲阅,求追文,主人会每天按时更新,保证每章字数都足足哒,美妞儿们有木有奖励,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