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妖孽病王娶哑妃 > 【v046】名琴之争飞针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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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映入宓妃眼帘的是一盆枝条灰绿,老枝灰紫,叶狭长,株型中等,生长势弱的菊‘花’,但整个‘花’体‘色’泽明快、‘花’姿雄劲、美观奇特,不由一搬上展台,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很快宓妃就在脑海里搜罗出这种菊‘花’的名字,晶亮的水眸里亦是掠过一抹惊奇。

    此菊‘花’边‘花’舌状,‘花’为宽平瓣一至二轮。内轮‘花’瓣稍短,外轮‘花’瓣直伸或飘逸。瓣面紫红‘色’,瓣背赭黄‘色’,‘花’瓣最多可达26瓣,瓣中心筒状‘花’黄绿‘色’突出外‘露’,格外醒目,犹如古代军事统帅的一面旗帜。

    因此,此菊名唤——帅旗,在华夏十大传统名菊榜中居于首位。

    “绍云,这盆菊‘花’叫什么名字,生得好生特别?”温绍宇望着那‘色’泽明快,外形奇特的菊‘花’险些惊出声来。

    出身尊贵的他,无论是珠宝首饰,还是‘玉’石翡翠,又或是珍奇名‘花’,他见过的真心不少,但眼前这盆他是真没见过。

    “以前没见过。”墨寒羽疑‘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以至于一道道目光都投向了温绍云。

    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宓妃抿了抿‘唇’,敢情她家二哥钟爱菊‘花’?

    不然,怎么都觉得她家二哥会知道那盆菊‘花’的名字呢?

    只是任宓妃怎么想也没想通,她家这个行事最是没有章法,也最是自由散漫的二哥,竟然会钟爱菊‘花’这种植物。

    唔,今日虽说不满的地方‘挺’多,不过好在让她知晓了三个哥哥的喜好,也算好事一桩。

    大哥擅琴,二哥爱菊,三哥喜茶,宓妃觉得自己距离哥哥们又贴近了一步。

    “这盆菊‘花’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名唤帅旗。”深深的吸足一口气,温绍云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他怎会在琴郡见到这种菊‘花’。

    仔仔细细的再三确认,他终是肯定自己没有认错,这盆菊‘花’的确就是帅旗。

    “怎么,这‘花’有何特别之处?”秉持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墨寒羽话倒是多了起来。

    他的问题,也正是温绍轩等人的问题,这里面当然不包括宓妃。

    “帅旗不但难以养植,更是数量奇缺,而且…”皱着眉,温绍云话未说完,目光又再次被楼下另外一盆菊‘花’所吸引。

    再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宓妃笑了,笑得张扬而明媚。

    “妃儿,你笑什么?”温绍宇没反应过来,望进宓妃‘荡’着笑意的眸子里。

    摇了摇头,扯着温绍云的袖口,比划道:“二哥也不知道这盆菊‘花’叫什么名字吗?”

    “没见过。”一般而言,常见的菊‘花’‘色’彩都比较单一,因此,当这盆菊‘花’被搬上展台,温绍云才会那般失态。

    “呵呵,二哥刚刚的表情真可爱。”眉眼弯弯,宓妃笑嘻嘻的瞅着温绍云,直把后者瞧得红了脸,才又开始比比划划,“此菊名唤绿衣红裳,‘花’呈三‘色’,‘花’瓣尖部为绿‘色’,第二节为白‘色’,尾端呈粉紫‘色’,为菊‘花’中‘色’彩之最。”

    “绿衣红裳,妃儿如何知晓的?”听宓妃说完,再细细观看那‘花’,果然如宓妃所言一模一样,温绍云欣喜道:“我家妃儿真厉害。”

    “果然‘花’如其名。”墨寒羽赞道,身旁的溥颜亦是点了点头,夸赞道:“温小姐不愧为出身名‘门’的贵‘女’,果真见多识广。”

    此时此刻,溥颜更是不觉宓妃只是丞相的哑巴嫡‘女’那么简单了。

    倘若在离慕跟宓妃之间,有一人能陪在墨寒羽的身边,他觉得宓妃反而更合适。

    不单单是从身份上配得上,就是自小所受的教养与学识,也远非是离慕所能相比的。

    在宓妃的身上,举手投足间莫不都透着一股优雅与尊贵之气,那是与生俱来的,非后天培养而成,仅是如此便足够甩离慕好几条街了。

    出身世家名‘门’的闺秀,果真不是江湖‘女’子,以及市井小家碧‘玉’出身的‘女’子所能相提并论。

    溥颜有这样的想法,凭心而论他并没有瞧不起离慕的意思,就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至少,在见到宓妃之后,他对皇城中的世家千金有了新的认识。

    “水灵长老素爱养‘花’。”宓妃答非所问,别人要怎么理解她可管不着。

    虽然她并无意欺骗自家二哥,但总不能告诉他,她之所以知道那是绿衣红裳,是因前世她见过,在书本上也了解过?

    想想说出来之后的后果,宓妃就觉胃疼。

    故而,原谅她这充满善意的谎言吧!

    倘若某天,一切终将瞒不下去,又或者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她会将一切都坦白出来的,不再隐瞒任何事情。

    看懂宓妃表达的意思,温家三兄弟含笑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药’王谷中种有这种菊‘花’,难怪妃儿会识得。

    “妃儿说她师傅住的地方种有此菊。”实是被墨寒羽跟溥颜的目光注视得有些微囧,温绍轩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药’王谷之于世人而言,‘诱’‘惑’真的太大了,为了保护妹妹,身为大哥的他压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妹妹是‘药’王的关‘门’弟子。

    可温绍轩不知道的是,宓妃乃‘药’王关‘门’弟子的消息,其实早就在星殒城曝光了。

    此事,温绍宇尚未来得及告诉温绍轩跟温绍云,而宓妃则是觉得说与不说都不重要,因此就没提。

    至于墨寒羽么,因着毒发命悬一线,后又生出秀水村一事,他压根就忘了要关注星殒城近来所发生的事情。

    是以,唯独他们几个尚且不知宓妃除了丞相府嫡‘女’这个身份之外的另一个身份。

    “不知温小姐可否知晓这两盆菊‘花’有何独特之处?”在溥颜的认知里,深秋有菊,不畏冰霜,严冬有梅,不畏冰雪,还当真没有见过能在冬天开得如此绚丽夺目的菊‘花’。

    他问这话倒也不是为难或者刻意考问宓妃,纯粹只是出于好奇。

    也正是由于他没有恶意,宓妃才愿意回答他,“帅旗与绿衣红裳皆为珍奇的菊‘花’品种,且都难以养植,数量奇缺。”

    听了温绍云的同声翻译,溥颜认真的点了点头,又道:“难不成这两种菊‘花’都是在冬季开‘花’?”

    否则,要如何解释数量如此奇缺,又难以养植的两种名品菊‘花’能在严冬腊月里绽放得如此绚丽。

    宓妃摇了摇头,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星光点点,落在那盆颜‘色’极为亮丽多彩绿衣红裳之上,“绝大多数的菊‘花’一般都在九月至十一月之间开‘花’,这两种菊‘花’的‘花’期在九月初到十月末。”

    若是在前世,宓妃当然不会觉得奇怪甚至是好奇,那时的她什么没有见过,别说是在冬日里见到稀缺的菊‘花’品种,哪怕是五月,七月,这样的时节,她也见过。

    但这里不一样,能将这两种菊‘花’在腊月里培养出来,甚至是开‘花’供人观赏,宓妃觉得那养‘花’之人,本事真心不小。

    “这‘花’观得我都想见见养出这两种菊‘花’的人了,竟然能将‘花’期整整延迟了两个月。”温绍云所‘交’的朋友很广,不管天南地北,还是贫富贵贱都有,‘性’格爽朗直率,行事洒脱,却极爱收集各个品种的菊‘花’,然后再细心的培育出来。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喜好,真心跟他的个‘性’完全不搭调。

    谁能想到,一个本该很是粗心,不拘细节之人,竟能干出养菊这样的细致活儿。

    所以啊,人,真的不可以貌相。

    在没有十足十的了解清楚一个人之前,任何定论都不能下得太早。

    “下面,本官宣布最终通过众位评审评选出来即将送入宫中的贡‘花’是方家培养出来的帅旗,陈家培养出来的绿衣红裳以及柳家培养出来的‘玉’壶‘春’。”郡守大人笑眯眯的看着展台上三盆颜‘色’各异,却形态极美的菊‘花’,仿佛已经看到皇上表示赞扬的场面。

    往年不是没有培育出能在冬季盛开的菊‘花’,而是那些菊‘花’品种都算不得珍奇,可今年这三个品种的菊‘花’可不一样,他有信心一定会在除夕宴上大放异彩,哪怕是梦萝国带来的珍奇‘花’卉都比不上。

    故而,近几日压在心口的巨石移开了,他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方家,陈家,柳家乃琴郡七大家排名前三的家族,世代皆以种‘花’养‘花’为生,算是琴郡非常有名望的养‘花’大族。

    “进贡的菊‘花’已经挑选出来,大哥要不要下去拜见一下那位楚大师?”宓妃眨着灵动的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自家大哥。

    她可算是瞧出她家这位大哥到底有多么的钟爱古琴了,那心思早就不在这雅间里了。

    既是如此,她怎能拦着。在她没有寻到合适的材料,请人制出最好的琴时,大哥若能得到那架罗雀,也算好事一件。

    “那大哥下去看看。”

    “去吧去吧,妃儿保证不‘乱’跑。”挥了挥小手,宓妃笑得眉眼弯弯。

    她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还担心她会走丢?

    温绍轩转身跟墨寒羽打了声招呼,又看了看楼下,满怀期待的下楼去了。

    “三种菊‘花’分别出自三个不同的家族,二哥肯定是问不到人家是怎么养植的了。”打趣的笑望进温绍云的黑眸里,宓妃可爱的摊了摊小手,白嫩嫩的小手比划得飞快,“不过也不用担心,只要有种子还怕自己培养不出来。”

    说着便退回到椅子上坐上,端起茶轻抿了一口,猛然才忆起,原主是个粗心的家伙,而她自己粗心的程度也是不遑多让。

    但凡她稍微细心一点点,就该知道温绍云是极爱菊‘花’的。相府中虽说各个院子多少都摆有几盆菊‘花’,但唯有二哥的流云院,摆放的那几盆菊‘花’品种最为珍奇,形态也最为‘精’致。

    还有就是她家二哥平日里所穿的衣服,绣在衣服上的纹饰其他的‘花’样虽有,然出现频率最高的,非菊‘花’莫属。

    “二哥就别失落了。”温绍宇对这场赏‘花’会兴趣缺缺,对于罗雀的归属倒是有些期待,自是希望大哥能得到。

    如果得不到,那也只能说明大哥跟罗雀没有缘分,至少努力争取过,倒是不留遗憾。

    他又哪里知道,他家的宝贝妹妹已经打定主意要送一架世间最好的古琴给大哥。

    “二哥要是想养这三种菊‘花’,不用担心种子,一切包在妃儿身上。”凭她的本事,她就不相信会‘弄’不到一包菊‘花’种子。

    如若买不到,她是真的不介意潜进方家,陈家和柳家去偷的。

    “不着急,这事儿回府在说。”温绍云微囧,以前他觉得喜菊,爱养菊没什么,可现在他会想,妃儿会不会觉得有个爱‘侍’养菊‘花’的二哥太没出息了。

    自打半年前温绍宇重伤痴傻,他跟大哥就拼了命的勤练武功,以前院子里‘精’心养植的菊‘花’,亦被他抛到了脑后。

    此时回想起来,那些没了他照看的菊‘花’,也不知被丫鬟们养成了什么模样。

    这个季节,应当全都凋谢了才是。

    “罗雀跟随老夫多年,既是要为它寻个新的主子,自然是谁与它有缘,那便赠予谁,姑娘还是莫要强求的好。”楚大师制了一辈子的琴,对琴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在他看来天下间的每架琴都是有灵魂,有生命的。

    尤其,这架跟随他多年的罗雀,又岂是能用多少金钱去衡量的。

    只闻其声,宓妃便挑了挑‘精’致的眉,抬起头朝着楼下看去。

    “不知所谓。”冷眼扫过楼下算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的倩影,墨寒羽声冷如冰,似冒着丝丝寒气,“枉想用金钱得到罗雀,可笑至极。”

    楚汉岑年过七旬,一生制琴无数,在琴郡很有名望,慕名前来请他制琴的世家不再少数,开出的价钱自然也不低,但此人脾气也‘挺’古怪的,制琴收费都是看人来的。

    然而,今日他主动出席赏‘花’大会,实为想要替罗雀寻一个新的主人。

    那么,这架罗雀,也许会是天价,又也许会分文不取。

    一出声便想用金钱砸他,意‘欲’夺取罗雀,岂非就是痴人说梦。

    “蠢货。”匆匆瞥了眼楼下与楚大师相对而立的‘女’人,温绍宇直接吐出这么两个字,算是对她的评价。

    “楚大师此话一出,看来这罗雀不管最终归属于谁都将分文不取了。”

    “也不知谁能得到罗雀,倒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这个出言不逊的‘女’人,不然指不定得是天价呢?”

    “若当真如此,的确是该好好谢谢。”

    兄弟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听得宓妃直挑眉,目光却落到那身着一袭翠绿‘色’长裙,肩披紫‘色’大氅身材高挑,梳着流云髻,头上满是华丽珠翠的‘女’子身上,问道:“她是谁?”

    原主自成哑巴之后,就淡出了星殒城所有人的视线,认识的人也少得可怜,看两个哥哥的表情,宓妃很肯定楼下那个‘女’人,二哥跟三哥应该是相识的,可态度就谈不上友好了,反而言语间还透着厌恶。

    当初在明月湖的游湖赏诗会上,郑国公府世子当众退婚,原主不堪受辱,抹泪又羞又恼的离开,回府之后就选择了上吊自杀。

    那是哑后近十年,原主首次打开心‘门’,勇敢迈出第一步,跟随未婚夫去参加皇城中贵公子贵‘女’间的聚会,然而却落得个那般凄凉的下场。

    即便是今日再次回想当日情景,宓妃仍旧是忍不住叹息,原主那抗压抗打击能力实在弱爆了。不过,作为一个生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宓妃又觉得可以理解原主的行为。

    任谁满心欢喜的跟着未婚夫出‘门’游湖参加聚会,不但被众人奚落嘲笑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甚至连温柔的未婚夫都决绝的当众扬言要退婚。

    那样的打击之下,孤僻压抑的原主,就算不选择自杀,也会被‘逼’疯。

    宓妃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反反复复的搜索,才隐约记起这段她迫切选择遗忘的痛苦记忆,总算是把那日辱骂过她的人的模样记了起来,以便日后寻她们报仇。

    辱她之人,宁可错杀,亦绝不放过。

    记忆中,并没有眼前这个高傲跋扈,但容貌‘艳’丽的‘女’子,因而想也没想就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她是沐王府的淳雅郡主。”微皱了皱眉,温绍云开口回答。

    “妃儿以后切记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儿,没得受她的欺负。”堂堂一个亲王郡主,不说要有多好的修养内涵,至少也不能像个市井泼‘妇’那般吧。

    想到这个‘女’人在皇城中闹出的那些事情,温绍宇就很难对她有个好脸‘色’。

    “那么淳雅这个封号还真不适合她。”‘性’格如此跋扈张扬,盛气凌人的人,取了这么一个温婉雅致的名字,真真‘挺’让人膈应的。

    “可不是么。”话说到这里,温绍宇不禁庆幸,半年前明月湖上没有这个‘女’人的参与,不然宓妃受的屈辱只怕会更多。

    且不谈在他的印象中,淳雅郡主是个蛮不讲理的野‘女’人,就是在星殒城百姓的眼中,这‘女’人也能跟疯子相提并论。

    任何人,任何事,只要跟她沾上了边儿,那么一准儿没有好事。

    面对两个哥哥如此严肃慎重的叮嘱,宓妃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她不会跟那个淳雅郡主有所接触的,但她可不是怕了淳雅郡主,只是讨厌麻烦罢了。

    能欺负她的人,目前为止估计还没出生。

    “若她主动找你麻烦,不用跟她客气,直接揍了再说。”突然,墨寒羽望着宓妃,一本正经的道。

    那神情,那语气,仿佛他就是宓妃的靠山一样,甭怕,惹了麻烦有他顶着。

    宓妃抬眸扫向他,清澈的眸子望进他深邃的墨瞳里,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丫丫的,姑‘奶’‘奶’跟你很熟吗?

    姑‘奶’‘奶’需要你当靠山么?

    自作多情。

    似是读懂那双能说话般眸子里表达的意思,墨寒羽丝毫没有觉得尴尬与气恼,反而难得的展‘露’出笑容,刹那间,仿如‘春’日里一夜之间开遍的梨‘花’,美得洁净无尘,瞬间抓住人的目光。

    “本王相信你有那个实力。”初见她,他已然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然而他的感知依然很敏锐。

    自她出现,虽然有刻意收敛她的气场,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她强悍狂霸的气场。

    她若不为‘女’子,想必会更为出‘色’。

    那时的她,不就为离慕对绍宇的不逊,直接吩咐她手底下的人将其狠揍了一顿么。

    时至今日,离慕的内伤都未痊愈,足以让他明白,面前这个表现得乖巧恬静,端庄雅致的标准的大家闺秀,实际上浑身都带着倒刺,不招惹到她还好,一旦招惹到她,必定刺得你浑身是血。

    “哼。”宓妃虽口不能言,但却不影响她发出单一的语气词。

    于是她冷哼一声,果断的扭过头,不想再搭理这个让她有些恼了的寒王,却见楼下吵得更厉害了。

    目前她手中虽无势力,也没有什么靠山,但她温宓妃可不是一个把苦往肚子里咽的人,她为人,若是隐忍退后了一步,那么来日她必将前进两步。

    淳雅郡主果真如同二哥三哥所言,是个嚣张刁蛮,张扬跋扈且蛮不讲理的‘女’子,那般粗俗的言行举止,竟丝毫不似亲王府里培养出来的闺秀,无怪两个哥哥要她离这个‘女’人远些,果真‘挺’像一个疯子。

    的确,若她还是原主那样的‘性’子,估计不出三句话,就得被这个淳雅郡主气得去跳河撞墙。

    “即便你贵为郡主,老夫的罗雀也断然不可能给你。”楚大师气红了脸,略带苍老的声音都带着颤音,显然是真的气得不轻。

    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当真还没有遇到如此强词夺理之人,更何况这还是个出生亲王府,尊贵的嫡出郡主,简直开了他的眼界,比之市井无知的泼‘妇’都不如。

    低吼出这句话,楚大师只差没有直白的冲淳雅郡主吼,老夫就是死,这罗雀也断然不会给你。

    “该死的老匹夫,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公然辱骂当朝郡主。”

    要说,这淳雅郡主也是个聪明的,至少官面子话说得理直气壮,能生生把人给呛死。

    “你…”哆嗦着手指着淳雅郡主,楚大师气极,一张已布满皱纹的脸直接憋成了酱紫‘色’,一手捂着‘胸’口,咬牙切齿的道:“堂堂一亲王府的嫡出郡主,如此行为处事,跟强盗有何区别,老夫今日把话放在这里,就是死也不会把罗雀给你,若无有胆量之人敢与你夺琴,老夫今日就亲手把这琴给毁了。”

    这般品行心‘性’之人,如何能拥有他的罗雀。

    他便是今日将这条命‘交’待在这里,也断然不会让淳雅郡主将罗雀带走。

    “你个‘混’账老东西。”淳雅郡主被骂黑了脸,怒吼道:“来人,给本郡主…”

    “退下。”没等淳雅郡主下完命令,一道蓝‘色’身影落到淳雅郡主的对面,墨发飞扬,容颜俊美,身姿‘挺’拔,语气凛冽,“你的教养都丢到哪里去了,皇室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还想杀人不成?”

    事实上,以往死在这位刁蛮郡主手上的人真心不少,但那又如何,人家有权有势,又岂是平民百姓敢动的。

    不管她犯下什么错,后面有沐王府顶着,自有她老爹老娘替她收拾善后,故而,养成淳雅郡主几乎无法无天的骄纵‘性’情。

    自她出生,但凡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如果得不到,那她就会想方设法的将其毁掉。

    “本郡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高昂着头,淳雅郡主丝毫不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冷哼道:“这架琴本郡主誓在必得,理郡王世子还请闪开,否则要是伤了残了可别怨怪本郡主。”

    听听,多嚣张,多霸道。

    “有本世子在,你休想仗势欺人。”

    “你以为你是谁,本郡主会怕你,笑话。”区区一个理郡王府,还能尊贵过她沐亲王府不成。

    论身份,她可比他要尊贵。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淳雅郡主还想再到风城白云道观禁足一年么。”温绍轩下楼,只不过去后院如了厕,再返回大厅,竟不想这里已经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如淳雅郡主这般的‘女’子,他是最最看不上眼的,甚至是满心满眼的厌恶。

    痛脚被戳,淳雅郡主气得险些跳脚,恶狠狠的瞪向说话之人,咬牙道:“温绍轩你少管闲事。”

    想她从小到大在星殒城那都是个横着走的主儿,但却因着那件事情被皇上惩罚,这一去风城白云道观就是整整一年。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熬到期满,她立马就带着人返回皇城,路过琴郡听闻香阳楼有赏‘花’大会,还有名琴罗雀,她便来了。

    若她能得到罗雀,那将会为她重回贵族圈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要知道,贵族圈里的小姐公子,任谁不以拥有一架出自琴郡的名琴为傲。

    尤其,罗雀可是在整个金凤国都排得上名次的名琴,她如何能不动心。

    此刻,淳雅郡主今生的最痛,耻辱被温绍轩一句话道了出来,怎能不叫她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温绍轩给撕碎了。

    “绍轩,你怎么会在这里?”理郡王世子微愣过后,‘露’出笑脸走到温绍轩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打招呼。

    “一会儿告诉你。”

    “好。”理郡王世子墨子钰,其父为当今圣上的堂弟,因着其生母位份低的缘故,今上登基之后,只受封为一等郡王。

    墨子钰乃理郡王嫡子,排行第三,上面有两个庶兄,一个庶姐,下面有一个嫡妹,四个庶妹。

    他跟寒王,温绍轩兄弟,以及穆国公府,韩国公府,北定侯府的几位公子打小玩在一起,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温绍轩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不过区区一个臣子的儿子,你也有资格敢教训本郡主,看本郡主今日不好好教训你。”

    丫的,你以为没了你地球就不转了是不是,本小姐的大哥本小姐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你丫的竟敢当着本小姐的面说本小姐的哥哥没有资格。

    好,很好,就由本小姐告诉你什么是资格。

    雅间里,已然动怒的宓妃没有察觉到自己收敛的气息已经不经意间流泄出来,坐在她身边的人,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空气骤冷,气温骤降,一股寒气自脚底板直窜上心头,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一时间,温绍云,温绍宇,墨寒羽主仆以及溥颜,心里都斗然浮现出两个大大的字:完了。

    什么完了,当然是淳雅郡主要完了。

    说是迟,那时快,在宓妃意识尚未做出反应之前,她就已经出手了。

    啊——

    果不其然,当温绍云几人心头浮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楼下一脸轻蔑怒瞪温绍轩的淳雅郡主,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一张妆容‘精’致,明‘艳’动人的脸因难以忍受的疼痛变得扭曲而狰狞,份外的骇人。

    那惨叫声,让得参加完赏‘花’大会未曾离开的众人,莫不都反‘射’‘性’的环抱双臂,脸皮也抖了抖,难以想象究竟得有多痛,才能发出那么凄厉的惨叫声。

    嗖!嗖!嗖嗖!

    若是之前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没能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的话,那么此刻,从楼上往楼下飞‘射’而来,甚至带着红‘色’丝线的绣‘花’针,就足以让他们瞧得清楚明白了。

    七根带着丝线,却细如‘毛’发一般的绣‘花’针,仿佛放慢动作似的,划过众人惊愕的眼,直接穿透淳雅郡主的身体,没入她周身的几处大‘穴’。

    她若出手,必定奇快,但这次宓妃偏偏就放慢了动作,让所有人都瞧见那针是如何扎进淳雅郡主身体的,敢藐视她大哥,是要付出代价的。

    啊——

    惊恐凄厉的惨叫再次响起,淳雅郡主之前还能站着,可此刻她却已是狼狈不堪的痛得满地打滚,借此来缓解身体里的剧痛。

    “郡主你怎么了?”两个贴身婢‘女’惊叫出声,回过神赶紧扑上前准备扶起满地打滚的淳雅郡主,然而已经痛得几乎失去理智的淳雅郡主手一挥,便将两人狠狠的推开,倒退着跌坐在地。

    宓妃身轻如燕,犹如天‘女’一般自三楼缓缓飘落而下,如水的眸子冷似寒冰直‘射’淳雅郡主,嘴角勾起一抹轻狂嘲笑。

    湖蓝‘色’的长裙随风飞扬,‘荡’漾起优美的弧度,泪滴状的蓝宝石在眉间轻晃,折‘射’出璀璨的光华,白嫩如葱的十指此时轻捏着红‘色’的绣丝,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俯视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淳雅郡主。

    “你是谁,竟然胆敢行刺郡主,仔细皇上诛你九族。”杨柳顺着那红‘色’的丝线,瞪大的双眼落到宓妃身上,又惊又怒的她伸手就直指宓妃的鼻子。

    诛她九族么?

    在皇上诛本小姐九族之前,本小姐一定先诛了你的九族。

    眸‘色’一冷,宓妃纤指一弹,一枚绣‘花’针直接‘射’向威胁她的杨柳,快得几乎‘肉’眼难以捕捉它的速度就已经没入了杨柳的眉心。

    不过眨眼之间,倒地绝了气息。

    死不瞑目的杨柳正好倒在同为婢‘女’梧桐的脚下,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梧桐的‘裤’角,双眼瞪得奇大,眼里满是惊恐之‘色’。

    区区一个婢‘女’,不胆威胁她,还胆敢指她的鼻子,找死。

    “你…你你你…你要干干什。什么…”惊惧万分,警惕的望着宓妃,梧桐吓得半死,郡主的‘性’命都握在这个浑身透着肃杀之气的‘女’人手里,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能不怕么?

    说杀人就杀人,而且还是用绣‘花’针杀人,想想就觉得恐怖。

    “妃儿。”温绍轩微愣过后,快步走到宓妃身边,眼前的宓妃让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更多的却是感动与心酸。

    他的妹妹他知道,只要别人不招惹她,她绝对不会主动伤人。若是淳雅郡主没有对他出言不逊,她又怎会下杀手。

    思绪不由得回到雷县被围杀的那一天,他也见识到了宓妃这冰冷肃杀的一面,虽然有被吓到,不过自责与愧疚居多。

    这一刻,他越发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半年里,在‘药’王谷中,他的妹妹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抬头看向温绍轩,宓妃身上的杀气淡了几分,面部表情柔和了下来,冰冷的眸子里渐渐恢复了温度,即便是隔着面纱,依然让人感受得到她情绪发生的转变。

    “她好歹是个郡主,别伤她‘性’命。”

    换言之,只要不‘弄’死了,怎么着都可以。

    宓妃冲温绍轩眨眨眼,心里不禁闷笑,原来她家温润如风,清雅飘逸的大哥也是一个腹黑的主儿。

    右手微微用劲,没入淳雅郡主身体里的七枚绣‘花’针随之被宓妃扯了出来,华丽的衣裙随之被撕得粉碎,殷红的鲜血更是顺着针就喷溅了出来,有种诡异的妖冶之美。

    专‘门’用来杀人的绣‘花’针与平日里绣‘花’的绣‘花’针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前者乃宓妃改良后制作出来方便随身携带,而后者明显要比前者粗一些。

    “痛…好痛…”从出生到现在,淳雅郡主从来没有如此狼狈,如此不堪,如此痛不‘欲’生过。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究竟钻进了什么东西,但那东西却在她的血液里行走,每动一下就疼痛难忍,让她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给结果了。

    “郡…郡郡主,奴婢扶您。”梧桐扑到淳雅郡主身边,这次没有再被推开。

    不是淳雅郡主不想推开,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推,非但如此,她更是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显然引得宓妃亲自出手,只是这样就太没有意思了。

    啊——

    婢‘女’梧桐的双手刚扶住淳雅郡主的手臂,还未曾使劲儿,后者立马发出杀猎般的惨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滑落,使得本就惨白的脸‘色’骤然间越发的惨白如鬼,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婢‘女’就往一旁滚了两圈。

    好痛,真的好痛,痛得她恨不能去死,她不要任何人碰她。

    一碰,就生不如死。

    黛眉微挑,宓妃手动了动,跟着宓妃跑下来的温绍宇出声道:“你不是说没资格吗?那么本小姐教你的这资格可够份量?”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这次暂且饶了你的‘性’命,下次再敢对本小姐的兄长出言不逊,别说你只是一个亲王的郡主,就算是皇帝的公主,本小姐也照杀不误。”

    什么是嚣张,这才是。

    什么是张狂,这才是。

    很多年以后,每每回想起宓妃今日的话,温家三兄弟都不禁眼眶泛红。

    也不知上辈子的他们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才有这么一个视他们为生命的妹妹。

    浑身‘抽’搐,哆嗦颤抖,刺骨的疼痛令淳雅郡主面部扭曲,纵使心中恨极,嘴里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除了憋屈的点头之外,她还有第二个选择?

    “唔,本小姐一向不做亏本的买卖,你既惹得我不痛快,那么你也别想痛快。”极度压抑的气氛中,宓妃突然俏皮的眨了眨眼,恶作剧般的道:“从这里一步一步走出琴郡,别想让人扶着或是坐马车,谁碰你一下,你便要品尝一次万针锥心之痛。”

    闻言,淳雅郡主惊恐的一颤,脸‘色’‘刷’的一下越发惨白。

    怪不得刚才梧桐碰她一下,她就痛得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本小姐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只要你一步一步走出琴郡,保管你全身上下哪里都不会再痛一下。”

    作为一个尽职的翻译,温绍宇一边开口替宓妃出声,一边又不禁为被她恶整的淳雅郡主默默点上三根蜡烛。

    看来,他家宝贝妹妹就是淳雅郡主的克星。

    惨,真惨,真的好惨。

    “要是不走的话,三个时辰之后,本小姐保证你这辈子就算大罗神仙也休想让你再站得起来。”

    她的七根绣‘花’针,其中一根扎进了她的痛‘穴’,四根分别扎在她的双手双‘腿’关节处,两根则是扎进了她的脊椎里,由暗劲带着在她的血液中穿梭,早已伤及她的根本。

    针她虽已取出,但若是不把残留在她体内的暗劲化去,那么后半辈子就只能瘫在‘床’上渡过余生了。

    嘶——

    香阳楼内,众人无不闻言‘色’变,倒‘抽’一口凉气,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这位姑‘奶’‘奶’。

    “幽夜,派人盯着淳雅郡主出城,去信给沐王,告诉他若是教不好‘女’儿,本王不介意替他教上一教。”墨寒羽声如冷‘玉’,气场更是狂霸。

    “是,王爷。”

    幽夜领命,大步上前抓小‘鸡’似的将淳雅郡主拎在手里,直接就给扔出了香阳楼。

    同时还伴随着淳雅郡主声嘶力竭的惨叫,以及她贴身婢‘女’跟护卫的叫嚷声。

    呼啦啦的,一群人总算是滚出了香阳楼。

    宓妃瞥了眼墨寒羽,冲他呲了呲牙,早不出手晚不出手,等她收拾完了才出声,不是马后炮么?

    “老夫多谢世子出面相护。”楚大师上前对着理郡王世子鞠了一躬,又转身看向温绍轩,道:“也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直言。”

    “楚大师无需如此。”墨子钰跟温绍轩赶紧往边上一退,避开了楚大师的鞠躬礼。

    即便不是他,往日遇到淳雅郡主欺辱人,他们也是会站出来的。

    “二哥,我想看看楚大师的琴。”撒娇似的扯了扯温绍云的袖口,宓妃仰起小脸,睁着如水的眸子望向他。

    这样的她,与之前那个浑身泛着杀意的她,完全就是两个人,仿佛之前那个她,压根就不是她。

    一切,不过只是幻觉罢了。

    “楚大师,我妹妹想看看你的琴,不知可不可以。”只要是宓妃的要求,温绍云就无法拒绝。

    楚大师一愣,看向站在温绍云身旁,给人感觉恬静乖巧的宓妃,实在很难跟前一刻还手段凌厉狠辣,气势轻狂张扬的‘女’子重叠在一起。

    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楚大师笑道:“这有何不可。”

    他无非是想替罗雀寻个新主,怎料会闹出这样的事情,甚至还‘弄’出了人命。

    蓝‘色’的绒布揭开之后,呈现出摆放在桌上的名琴——罗雀。

    此琴为松‘花’木所制,观其树龄约在百年以上,的确算得上极为难得了。

    七根琴弦则为罕见的冰蚕丝制成,根根如雪般晶莹剔透,散发着莹莹之光。琴身并非是松‘花’木的原‘色’,而是上了‘色’彩明‘艳’的漆,还雕刻出了三五朵含苞待放的芍‘药’‘花’,如同一幅‘色’泽明快的水彩画,呈现出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仅仅只一眼,宓妃就知道,这架琴不适合她家大哥。

    “晚辈温绍轩,本是特意想来拜见一下楚大师,同时也是想求得一架古琴,今日得见罗雀,却是知晓此琴不适合了。”

    楚大师笑望着温绍轩,很是喜欢他的坦诚与直白,若非这罗雀只适合‘女’子,他倒是很想将罗雀‘交’给温绍轩。

    只是,可惜了。

    “公子若是不嫌弃,他日若有制琴的好材料,老夫定当亲手为公子制一架古琴。”

    这,算是他的承诺。

    “如此,晚辈就先行谢过楚大师了。”

    “呵呵,该说谢谢的是老夫啊。”

    甚是无聊的看着温绍轩跟楚大师彼此寒暄,宓妃打定主意,一定会寻来制琴的好材料,为大哥量身打造一架独一无二的古琴。

    “大哥,既然罗雀与你无缘,赏‘花’大会也结束了,咱们就回了吧。”

    “也好。”

    一只手抱住温绍轩的胳膊,一只手比划道:“我饿了,我要吃饭。”

    那模样,既可爱,又委屈。

    “走,二哥带妃儿吃饭去。”温绍云从温绍轩身边抢过宓妃,温绍宇不甘落后,牵起宓妃的另一只手,嚷嚷道:“三哥也饿了,咱们一起走。”

    墨寒羽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牵起一抹淡到极致的浅笑,仿佛想明白他到底要什么了。

    黑暗之‘门’裂开了一条缝,阳光就这么照了进来。

    “苍茫,我们也走。”

    “是,王爷。”

    这边温绍轩跟楚大师告辞之后,理郡王世子并肩走在他的身旁,终于捸着机会问道:“绍轩,那位姑娘她…。她她…。”

    他最近一年受的刺‘激’,也没有今天受的多啊,啧啧,别说当他看到淳雅郡主被宓妃收拾成那般模样,真心觉得解气,痛快。

    “她是我妹妹,唯一的妹妹。”说到宓妃,温绍轩的眼神很柔和,语气很宠溺。

    “什么?”墨子钰尖叫一声,脚下一个趄趔,险些摔个狗啃泥。

    作为朋友,作为兄弟,墨子钰是知道温家三兄弟有个口不能言的嫡亲妹妹,至于庶妹么,在他们眼里可算不得是妹妹。

    只是这个兄弟口中很是有些胆小,有些怯弱,有些自卑,甚至是孤僻的妹妹,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咳咳,那简直就是霸气侧漏啊!

    “如假包换,她是我妹妹。”

    “哦。”原谅他需要一点时间接受消化,这惊吓特么有点儿大。

    “离慕,师兄知道你喜欢寒羽,但是你不该处处针对温小姐。”溥颜思来想去,觉得有必要跟离慕谈谈。

    初见那次,他没见过宓妃出手,但能感觉到她身手不弱。可刚才亲眼目睹她‘操’纵小小的绣‘花’针夺人‘性’命,方才知晓她的深藏不‘露’。

    便是他对上宓妃,都不知胜算几何,更何况是武功弱于他的离慕。

    “我没有针对她。”她能不针对宓妃么,王爷的目光都被她给吸引了,继续这样下去,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你的武功打不过她,若是把她惹‘毛’了,那个婢‘女’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停步转身,溥颜第一次神‘色’严肃的看着离慕。

    不管他们师兄妹间感情如何,离慕到底是他的师妹,作为师兄的责任他不能推卸。

    有些该说的话,他必须得说。

    脑海里浮现出绣‘花’针‘射’入那婢‘女’眉心的一幕,离慕后背冒出冷汗,却倔强不甘心的道:“只要她没招惹我,我不会主动去挑衅她。”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离慕才后悔没有跟着师傅好好学习武艺。

    如若不然,她也不用忌惮宓妃。

    “哎,你…”溥颜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知多说无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他还是别指望她听话,自己个儿多留意她才行。

    以宓妃的个‘性’,那才真是一个别人不主动挑衅她,决计不会主动挑衅别人的人。

    至于他这师妹,算了吧!相信她,溥颜觉得还不如相信母猪会爬树。

    他这个师妹,心大了。

    望着溥颜走远的身影,离慕快步跟上,眼底却满是怨毒之光,心里对宓妃越发不满,也越发的憎恨起来。

    如果没有她,王爷的目光就不会总是落在她的身上,就不会把她放在心上,不会……

    ------题外话------

    注:文中菊‘花’描述参照百度,看文的亲切莫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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