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凤啸九歌:盛宠轻狂庶女 > 第92章 傍晚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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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竹黎见他如此,心中也不是没一点感觉的。南宫瑾与她的点滴记忆,总会在夜深人静之时,缓缓涌上脑海。

    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手牵着手在偌大的皇宫奔跑、嬉戏的温馨画面,似乎是记忆犹新,通过这具身体的细胞,随着深长的梦境缓缓渗透她的血液,感同身受,夜间常常眼底含泪。

    何况,理智一点想,从她穿越来后,南宫瑾待她,也是情意非常,并没做过一丝半点伤害她的事情,甚至是呵护备至。

    颜竹黎垂下眸子,心突然软了下来。她想,也许是她不了解皇家的残酷,不了解那种你死我活的竞争,前世的杀手生活,难道还没有令她意识到这一点吗?她突然想笑。

    “南宫瑾,我身边有个叫若愚的丫鬟吗?”颜竹黎试图转移话题。

    “有。”南宫瑾在她对面坐下,无奈地笑了笑,直直地看着她,“若愚在三年前偷了你的东西,于是被你赶出去了,任我怎么劝都没用。那时啊,你还说我再劝,就是喜欢她,害得我再不敢在你面前提她。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颜竹黎一怔之后哈哈大笑:“是吗?”那时候的颜竹黎,倒是有点可爱,也有点小聪明。

    只是……颜竹黎心中有些疑‘惑’,南宫瑾对她的了解似乎并不多。最简单的,比如说,他根本不知道神医七夜医是她的师父。

    这么重要的事情,颜竹黎居然瞒着南宫瑾?

    “那个若愚被我赶到哪去了?”颜竹黎掩过心中的疑‘惑’,问道。

    南宫瑾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个我如何知道?若愚似乎是你从孤儿院拣回来的孩子,跟你一起长大,无家无口的。”

    说着,他便突然抬起头道:“怎么,你要找她?”

    颜竹黎点了点头:“你帮我寻找一下,但不要被她知道。”

    她想暗地里查探一番,也许,从若愚下手,可以更好地让她了解从前的自己,只是,这件事情,还不可让南宫瑾晓得,以前的颜竹黎不说,定有她的道理。

    “好。”南宫瑾一口应下,深深地凝眸,“你要做的事情,我第一个放在心上。”

    颜竹黎没接话。外面传来榕柳和偌萄的说话声,紧接着榕柳叫她:“小姐,罗家送来的贺礼,送进房吗?”

    “送进来。”颜竹黎看了南宫瑾一眼。

    南宫瑾不等她开口,身子便深深一纵,竟已跃到了房梁上,头顶有两根房梁‘交’错在一起,南宫瑾侧过身子,隐在‘交’叉处,下面人即便抬头,也难以发现他的踪迹。

    颜竹黎眼角不由染上一丝了然的笑意。

    想来,这个动作他是经常做的了。

    打开‘门’,两个小厮在榕柳的引领下将一抬箱笼抬了进来,放在‘床’尾。

    他们虽是男子,但并没有避嫌,两人都有些好奇地抬眼打量颜竹黎房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

    也许,从前他们都这样。

    颜竹黎声音染上一丝冷意,抿了口茶,淡淡地说着:“榕柳,我新泡的那缸酒正缺少两双眼珠子来浸润,我瞧着,他们的眼睛生得不错啊。”那口气,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毫无变化。

    那两个小厮感觉到屋内气氛急变,吓得低下头,再也不敢‘乱’瞟了。

    榕柳和偌萄也颤栗了一下,小姐怎么说出这样凶狠的话来,这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姐!

    人走后,南宫瑾才从梁上飘下来,眼含笑意:“我的阿黎,居然如此狠辣了!”

    “谁是你的阿黎?”

    “你。”南宫瑾的回答很简洁,眼中却无玩笑的意味,认真地说,“我的,从小就是我的,以后也是。”

    颜竹黎皱起眉头,南宫瑾见她蹙眉,立刻转开话题:“二皇子几天后就

    要回来了,他是被我们陷害才会被贬到磬铭山思过,这一次回来,他必定会有所动作。”

    颜竹黎心头大惊,什么东西?这二皇子是被她陷害的?

    南宫瑾看出她的想法,轻轻一笑,看着她:“阿黎,二皇子被贬,你真可谓是功不可没。”

    “说详细!”颜竹黎立刻催促道。

    南宫瑾便将事由简单说了。

    原来三年前颜竹黎进宫时,秘密约南宫瑾相见,商量对付二皇子南宫黎的事情。

    南宫黎母妃梨瑜妃早逝,在宫中,他独来独往,从不结党营‘私’,但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的母妃是皇帝当年最宠爱的妃子,荣宠一时,风光无限,南宫瑾自然很得皇帝的重用与呵护,所以他是南宫瑾最大的威胁,一颗心头针。

    颜竹黎为了南宫瑾,便悄然设下一计,不知在哪找了块人皮面具,与南宫黎的面容一模一样,让南宫瑾戴上,待天时地利人和之际,由他暗约朝臣,密谋造反,被人撞破,从地道逃走。

    皇帝知道后自然是龙颜大怒,最终因找不到证据作罢,加上南宫黎在皇帝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皇帝亲自出面平息谣言,称南宫黎只是饮酒作乐,以不思进取之罪罚他去磬铭山思过三年。

    “哦?”颜竹黎心中甚是震惊。

    谋反之罪啊!这可是死罪!她想不到,当初的颜竹黎对敌人竟然也一点都不手软!

    虽然疑点重重,但必也严重影响到二皇子的声名。

    皇室,果然步步危机,步步惊心,你不惹别人,别人也来惹你,这一惹,说不定连命都可能丢上!

    “所以,我不跟你见面,是迫不得已。”南宫瑾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说,“他总不会查到你。我不想你有危险。”

    颜竹黎脑海内百般思量,半晌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多加防备。”

    “好。”南宫瑾‘交’代几句后,悄悄离去。

    颜竹黎撑着头,努力将几件事情联系到一起,蓦然,窗棂轻轻一动。

    她立刻抬头,警觉地问:“谁?”

    窗子飞快一抬,一抹藏青‘色’身影落在屋内,悄然无声。颜竹黎看去,不是别人,竟然是楚冷夜。

    颜竹黎的脸瞬间一白。

    她可是知道,二皇子这件事,影响太大了,不是她一人能力担得起的,南宫瑾也难逃法网,若被楚冷夜知道了,那可完了!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她与南宫瑾声音极轻,又格外注意了周围环境,他不可能听到的。

    楚冷夜冷冷一笑,并没走过来,白‘色’窗纸被午时白‘花’‘花’的日头映得朦胧一片,看不清他的表情,冷气,在屋内弥漫。

    “没想到,南宫瑾都敢到你闺房来了。”

    颜竹黎心头却是一松,还好,他并没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她不答话,只是淡然地看着他。

    楚冷夜大步过来,一身冷漠并未卸去。

    “摄政王真是好雅兴,对我一个‘女’子的闺房念念不舍。只是,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摄政王随便来的?”颜竹黎声音缓缓变得冰冷。

    “他能来,本王为什么不能来?”楚冷夜眸底一片晦暗,反问她道。

    “他是我的谁,你不是知道吗,何必明知故问?”

    楚冷夜哼了一声,语气不知为何有些异样:“你们的关系还真是……?那好,你跟乔家公子有婚约在身,却背着他与当朝六皇子纠缠不清。三从四德不遵,这可是大罪。”

    “我相信摄政王如此光明磊落的君子是不会去告状的。”颜竹黎淡然地说道,“这样的事,做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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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楚冷夜脸一黑,冷冷地回复:“本王只是禀报实情罢了。”

    颜竹黎拧起眉头:“世上人事千千万,你做什么只盯着我的不放?”

    楚冷夜凤眸沉静,没能回答她这个问题,转过脸,却在说别的问题:“你要少食多餐,每餐少吃点,知道吗?”刚拿到七夜医的方子,他便全部记住了,忍不住过来看看她有没有放在心上。

    颜竹黎立刻反问:“那又怎样?”

    “本王来看看你是不是照做了。”

    “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颜竹黎端起茶,轻泯着,半开玩笑地看着楚冷夜。

    楚冷夜转回脸,眸光有一丝窘迫:“喜欢你?也不看看你这副小身材能受得起本王的恩宠吗?”

    颜竹黎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立刻毫无形象地喷了出来,她抬袖拭去‘唇’角的茶,嘴角连‘抽’:“你滚。”

    楚冷夜别过脸,他的脸颜竹黎看不到的地方也浮上暗红。

    哼,他就是想贬低她,目前除了这身材还真没什么好贬低她的。谁叫她整天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如果你不介意,本王去跟你的丫鬟说,让她们每餐少端点给你吃。”楚冷夜说着,就动身要出去。

    颜竹黎急忙拉住他,恳切地说:“我已经说过了。”若是被榕柳发现楚冷夜在她闺房,那……她不敢往下想。

    “嗯,这才乖。”楚冷夜的目光又在房内打量了下,皱眉道,“这么热的天气,房中连冰块都没有吗?你就不怕身上热出痱子来?”

    颜竹黎撇了撇嘴:“我是名可怜的庶‘女’,在家又不受宠,哪里还会给我送冰块来?热死一个少一个,母亲心里快活着呢。”

    楚冷夜被她说得一笑:“庶‘女’是庶‘女’,可怜就未必了?”

    他静了一会儿,自顾自说道:“唉,走了这么久的路,是有些累了,本王睡一会儿。”

    然后,在颜竹黎目瞪口呆的凝视中,他躺到软榻上,闭上双眼,竟然就这样睡了起来。

    无数匹奔马在颜竹黎心头呼啸而过。

    第一个想法,冲上去将这男人掀起来扔出窗外,她果然就冲过去了,一手拎起楚冷夜的衣领,提口气,就想将他拎起来。

    楚冷夜忍不住笑道:“怎么?你想跟我一起睡?”说着,他一伸长臂,将颜竹黎瘦弱的身体揽到软榻上。

    颜竹黎眸光冷沉,抓住他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嘶”楚冷夜轻吸一口气,蹙眉看着她,却突然笑出声,“你是属狗的吗?”

    他爬起来,脸‘色’有些黯然,‘揉’了‘揉’胳膊:“行行行,让你睡,我就走了。”

    颜竹黎瞪着他。

    “我走了。”楚冷夜又说道。

    颜竹黎眼光更冷硬地死死瞪住他。

    “我真走了。”楚冷夜叹了口气,翻身下‘床’,一步三回头地走到窗前。

    “你走就走,我还稀罕你不成?”颜竹黎声线淡漠。

    楚冷夜长叹一声,打开窗户,跃了出去。

    颜竹黎这才缓下脸‘色’。

    这没过多久,颜竹黎以为是清静了,却听见榕柳在外惊叫:“这哪来的冰块?”

    颜竹黎掀窗往外瞧去,就见廊下放着一个大木盆,满满都是透明的冰块,在阳光下折‘射’着五彩光芒。

    她知道是谁送来的,黑着脸说道:“搬到屋里来。”

    既然送来了,不用白不用,她可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伪君子。

    这一晚上在冰块的作用下,果真是凉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