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此情无处诉相思 > 104风雨来前,诉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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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风过后,很快环卫处的清洁工人投身在这一场清理运动里面,公交车已经顺利畅行,把工厂最急那批货交了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提前下班。

    却意外接到了李凡凡的电话。

    在电话里面她咯咯地笑,她说:“周夏冰,我们见见面吗?有些话要说清楚。”

    见面的地方依然是广百,我虽然还是不会去买那些昂贵的衣服,但是至少我不会缩手缩脚,端起咖啡杯也至少学会了从容。

    李凡凡笑着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来这里的,当时我问你,你会不会怕我。”

    我张了张嘴,她继续说:“我说过的,你会怕我的,你现在怕了吗?”

    是的,我怕了,那一晚,我在蒋竞轩的手机里面看到李凡凡给他发的照片,我还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他们上下几条短信记录,我突然就怕了。

    因为我看到蒋竞轩给她发:“别乱想了,乖乖地睡觉吧。”

    我忽然就怕了,我真的怕了。

    这段时间,我第一是真的很忙很忙,第二我是没有勇气找他,我怕我的电话一打过去,他就和我说:“周夏冰,我觉得我们可能走不下去了,我们分手吧。”

    有一段时间,或者是他最爱我的时候。

    我却没有安全感,总感觉爱情,未来,生死未卜。我像一个喜欢糖果又贪心的孩子一样,什么都想要,但是却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我在蒋竞轩的面前任性地闹,偶尔会冲他发火,可是他会妥协和迁就我,什么也不说,会停下来等我,然后和我一起出发。

    我太怕我们故事的最后,两个人坐着相反方向的船,向不同的方向起航。

    可是生活往往就是这个样子,往往我们怕什么就来什么。

    李凡凡找我,也并非就是炫耀胜利的果实,她不过是给我看了很多她和蒋竞轩在一起拍的大头贴,也足以让我的心各种难受和心酸。

    有段时间,经过怡福广场的时候我也喊过蒋竞轩去拍大头贴,但是他嫌弃麻烦,我们一次也没有拍过。

    我这才回想我们这一段爱情,从源源不断的激情欲望开始,第一次见面我狼狈万分,第二次见面我还嚎啕大哭,第三次我们差点就上了床,所有的记忆都不是美好的,所有的记忆都让我难堪。

    我难受得死去活来,熬了好几天之后才打给吴慧慧,我约她出来陪我去赤坎那边吃麻辣火锅,那家店的花椒和辣椒放得很多,我以为我需要麻辣一下才能辣出一顿心满意足的眼泪,可是我还没把那些东西往嘴里面送,我就哭了出来。

    我多么需要倾诉,其实我也很软弱。

    我握着筷子,连菜也不夹,我说:“吴慧慧,我可能要失恋了。”

    吴慧慧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自从我做设计以来,两家厂的交流也越来越多,她和我成为好多话都可以说的那种朋友。

    她伸手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周夏冰,你可别乱想啊,谁谈恋爱都会吵架的,吵完就好了,你别看我和我男朋友看起来很好啊,其实我们也吵架的,你不能因为吵架了就对一个男人绝望的,别哭啊。”

    在吴慧慧的安慰中,我终于还是喝多了。

    她送我回去,我在走廊在唱歌,我没事脑抽唱《分手快乐》,还唱得特别大声,对面的小夫妻被我吵到了,打开门就骂我,我也懒得理他们,和吴慧慧说几句让她回去之后,直接就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喝多了,冲动起来,终于肯放下自己的面子给他打电话,他过了很久很久才接起来,一张嘴就冷漠地问我:“你有事吗?”

    我终于失控了,嚎啕大哭地问他:“蒋竞轩,我们是不是分手了?”

    他或者还在忙。好像他最近也一直好忙好忙,我们有多久没联系了?好像也没多久,但是也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

    那边沉默了很久,他应该是皱着眉头,问了我:“你又喝酒了?这一次又是和哪个客户?”

    我拿着手机,听着他冷下去的语气,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是继续重复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分手了?”

    他最终心软,对我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他来到的时候,我瑟瑟发抖地缩在被窝里面,他用我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门,接触到那一片黑暗之后开灯,走过来坐在床沿边。

    他忽然伸手抱我,他说:“周夏冰,对不起,我们再也不吵架了。”

    我也难得好久没那么柔软地覆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敢问他和李凡凡是怎么一回事,我以为我逃避我忽略,我变得不再介意,我就不会没了他。

    似乎是感情变得更好,这一晚,我们窝在被窝里面聊天,我喝得有点多也有点晕,我们聊了很多很多,说冥王星,说我们一起看过的《肖申克的救赎》,说《裸婚时代》,我们甚至两个人合拍地唱了黄小琥的《没那么简单》。

    我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他买好了早餐,我吃着粥,虾饼的时候忽然想起我们刚刚在一起那时候,他说我名字跟粥虾饼一样,我就这样抿着嘴就笑了起来。

    似乎有点突兀,他忽然说:“周夏冰,要不,你别去大发制衣厂上班了。换一份吧,画设计图挺累的。”

    可是蒋竞轩,你知道吗?

    哪怕我们现在这样像是回归了太平,可是我心里面那些安全感已经消失殆尽,我忽然就明白,如果我想要飞起来,根本没人能带我。

    而蒋竞轩,在你的家人面前,我感觉我像一只特别抬不起头的丑小鸭,我只能往前,我觉得我只有变得强大,我才能在他们面前堂堂正正地站着。

    更何况,我忽然觉得,你蒋竞轩,或者也已经厌烦了不太强大的我。

    我那点可怜的小自尊,它让我破坏刚才温馨的气氛,它让我坚定地说:“不行。”

    蒋竞轩愣了一下之后,忽然冷冰冰地说:“周夏冰,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一副硬邦邦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特别讨厌。我现在特别后悔投钱给你搞那些事,你变得越来越让我陌生了。”

    我忘了在哪里看过,人们说相爱的人总是容易互相伤害。爱得越深越容易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在别人面前,我们一副谦恭善良的形象,但是在爱人面前,我们就像霸道的王。

    因为自持有爱,所以我们总是以为爱人会包容原谅我们的过错,因为相爱,所以才会放肆地彼此伤害。

    我忘了我应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最后我脱口而出的是:“蒋竞轩,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蒋竞轩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表情尴尬。

    正在尴尬间,他的电话忽然响了。

    让我对他无限失望的是,他愣了一下之后,忽然当着我的面接了起来,他忽然变得温和,他说:“凡凡,怎么了?”

    我的心一下子一地碎开。

    我常常抱着谦卑的心去爱他,总觉得自己不够好。但是为什么在这一刻,我觉得我不能够再把自己的头低下去一点,因为我怕我再低就要低到地面地去,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样活?

    我哑着嗓子,要强地说:“你要有事忙,你就去忙吧。”

    他和我对峙了不下三分钟,最终有点无奈地说:“那你等下自己去上班吧,说不定就是你最后一天在那里上班,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他快要走出那道门的时候,我硬了硬心肠说了一句:“蒋竞轩,你要现在走了,那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蒋竞轩,别为了别人丢下我,我害怕那样的孤独感。”

    可是我该死的自尊,它把我逼到了绝地,我根本不懂得反抗和还击。

    我一直以为,我和他之间,是那种爱情。

    而那一种茫茫人海之中,和某个人的相遇不早不晚不偏不倚一眼万年不离不弃的爱情,然而没有沾染上世俗气的爱情,只会发生在言情小说或者偶像剧里面。

    可惜我们不是,我们是活生生的人,血肉之躯,哪怕曾经相爱,也人心隔肚皮。

    这一辈子,我们对多少个人说过那句我爱你?哪一个人,是你最真心实意发自内心说了之后无法忘记的?

    我用我彪悍的想象力,为了我和蒋竞轩之间设计了不同的版本和可能,它们浪漫甜蜜,艰苦辛酸,甚至可以离奇变态,永睡不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千算万算,偏偏算不到他变得不再那么爱我的事实。

    我又降低自己的标准,我只要陪我风雨兼程的那个人是他,哪怕柴米油盐酱醋茶让人心生疲惫容颜变老。

    然而偏偏等我穿着拖鞋跟着他飞奔下去,来不及喊一声,来不及喊投降,,他已经钻进车里面,开着车,帅气地走了。

    一如他帅气地来。

    我红着眼睛,带着乱七八糟的心情回到工厂里面,李姐一看到我就迎上来,她急急忙忙地对我说:“杨哥说要找你,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