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愈挣扎,愈眠缠 > 88. 我心口疼,请你给我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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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狠了狠心,说出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是那么违心,可我的语气是那么冷,在刚下过雨的乡野之间,带着深秋的寒意,冷得让我自己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我说:“因为我不爱你,我根本就没爱过你,你可能都不知道我是多么善变的一个女人,我这样的女人,你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然后,我推了推他,就像一盆燃得正旺的炉火,突然被泼上了一大桶凉水,他的热情一下子被我浇灭了,他从我身上下去,坐回到驾驶位上,沉默了片刻,然后,发动了车子。

    就在车子驶出没多远的时候,杨雪兰的电话又像追魂的一样追来了,我不耐烦地接通电话,她在那边哭哭啼啼地又开始了,“莫离,你还没走远吧,你能不能跟宁先生说一声,你们快回来一趟吧。”

    “到底什么事啊?半夜三更你哭几次了?还有完没完?有事明天再说!”说着我就要挂电话。

    杨雪兰哭的更厉害了,她断断续续地跟我说:“刚刚陈梨花学校的宿管老师打来电话,问陈梨花是不是回家了,可是她根本没回来啊。”

    “那她这么晚去哪了?”我问。

    “我问她同学,说是她放学回家了。可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她能去哪呢?你爸爸也不在家,我一个人实在是怕……”

    “有什么事吗?”正在开车的宁致远减慢了车速,问道。

    他的声音不再像先前那么带着丝丝暖意,而是有了些许的生分,我听着,心里不免有点难过。

    不过,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即便陈梨花不待见我,我也不想她出事。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他果断地调转车头,“回去看看,别出什么事就好。”

    这个时候了,我也没理由再去逞强什么的,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说“好,那就辛苦你了。”

    “没事。就当我欠你的。”他淡淡地说。

    我眼圈热了一下,索性不再说话。

    很快到了家,杨雪兰正瘫软在沙发上哭泣,一看见我和宁致远进来,她赶忙站起来,抖索着双手把她的递给我,“刚收到一条短信。”

    我一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别耍幺蛾子,要想陈梨花没事,最好跟那个大盖帽说说,让放了我弟兄,否则,哥几个不能保证陈梨花还能不能继续是个处。”

    杨雪兰像个溺水的人突然瞅见海面上漂来的一根浮木那般,冲过去抓住宁致远的胳膊,又哭又嚎地,“宁先生,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帮帮我们吧,我女儿才十八岁啊,她要是出了意外,我这当妈的可怎么活……唉,这个家完了,要家破人亡了……”

    宁致远被杨雪兰箍在原地不能动,他眼神示意我把递给他,看完短信,他冷静地说:“应该是被那帮放高利贷的人弄去了,你们先不要急,我联系一下顾局长。”

    我上前去把杨雪兰的手从宁致远胳膊上拿下来,让她坐在沙发上。

    宁致远去院子里打电话的时候,杨雪兰拉着我的手一直不放开,跟祥林嫂似的在我耳边喋喋不休,“莫离,你一定要让宁先生想办法救救梨花,她是你妹妹啊,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你一定不能不管她,她明年就高考了,如果现在出了什么事,那她的人生可就毁了,你说是不是啊莫离……”

    在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时,我真的难以想象我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了不让内心那群无辜的草泥马疯狂奔跑。

    嗯,嗯,陈梨花十八岁,她的人生不能毁,她有爸有妈有个完整的家,她还应该有一个光明的人生,而我呢,我的人生就可以毁吗?我就可以在我才五岁的时候被亲生父亲像扔垃圾一样扔在福利院门口吗?我的人生又是被谁毁了?

    积在我胸口的那团怒火随着杨雪兰啰啰嗦嗦的那些话终于一泻而出,我觉得我的身子都在颤抖,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伸手把杨雪兰握着我的那只手一根一根手指地掰开拿掉,我跟她说:“有妈的孩子就是个宝,是不是??陈梨花有你,所以她的十八岁就应该是花团锦簇,她的人生就不应该被什么事颠覆?呵呵,真可笑,我听你这么说,我突然很想我妈,如果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妈也在的话,是不是我的人生也会像陈梨花一样,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像我现在这样,要什么没什么还得低声下气去赚钱,赚来供着你们吃喝玩乐?”

    闻言,杨雪兰一怔,眼睛里滑过一抹叫做亏欠的东西,呵呵,她也懂得亏欠吗?

    她终于收住了情绪,语气里多了几分惶恐,“对不起,莫离,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不过,以后你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宁先生这么有才干……”

    我淡淡地说:“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话音刚落,宁致远打完电话从院子里走了进来,他冷静地说:“你们都先不要着急,这些人现在只是要钱而已,现在这社会,但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所以,我判断,你女儿暂时不会有事,他们这是在拿筹码威胁你。我已经跟顾局长联系过了,他现在在分局,等他过来我们商议一下这事情该怎么解决。”

    杨雪兰吃了这颗定心丸,终于不再哭啼了,吸溜着鼻子连声跟宁致远道谢。

    杨雪兰去厨房烧水的时候,剩下我和宁致远两个人在客厅,想着他这么晚的为这个家来回奔波动用关系,而我刚才又对他说过那么冷淡的话,心里过意不去,双手无意识地搅着衣角,我对他说:“今天实在是太麻烦你了,我也不知道这个家里怎么这么多事,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淡淡地看我一眼,用冰冷得犹如外面的秋风一般的语气回了句,“没什么,办案是顾局长的本分。”

    他没提他自己,没提他为了我在凌晨一两点钟又折返回到此刻已经到处黑灯瞎火的农村来,他的语气那么冷,似乎跌到了冰点,这句话就像一股强有力的力量,一下子把我和他拉开了不止一个亚马逊河岸那样远的距离。

    我只能选择了沉默。

    一个小时候,顾陈终于带着几个干警赶了过来,他们在另一间房间里商议事情,我和杨雪兰等在外边。实在无聊,我看了看,然后看到有条未读短信,是萧长安的,内容是:“明天我有事。你去接果果,别忘了。友情提醒。”

    看完,我把放回包里,这时候,顾陈和宁致远他们出来了,什么也没说,顾陈他们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杨雪兰小心翼翼地问宁致远,“宁先生,我女儿不会有事吧?”

    宁致远淡淡笑了一下,宽慰的语气,“不会的,放心,有顾局长他们呢。”

    杨雪兰哦哦了两声,犹豫着说:“那,宁先生,你们要不要就在这里将就休息一会儿,天都快亮了。”

    “我没问题,你看莫离什么想法?”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低头在喝水。

    杨雪兰走到我面前,讨好地说:“我去帮你们把房间收拾一下,你们就凑合一会儿好不好?你看,人家宁先生也那么累了,太晚了开车回去不安全。”

    我看向宁致远,可能是因为在外面跑了一天了,他的脸上浮着倦色,而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两点半,这个时候再让他开车回c市,我也怕他疲劳驾驶。

    所以我为难地跟杨雪兰点点头,“好吧。”

    杨雪兰把二楼空着的那间房子收拾好,让我带宁致远上楼去休息。

    这么多年,我不知道陈德刚和杨雪兰到底搜刮了我多少钱,总之这个家里要啥有啥。虽然这个二层小楼盖得很有乡土气,但是哪怕是二楼空置的这个房间,也是家具齐全,竟然还装着一台壁挂空调。

    我想好了,把他送进来安顿好让他睡觉,我就下楼去沙发上将就一下,可是刚走进房间,他就腿一软往前一扑,倒在了床上,眼睛闭得紧紧的。

    我吓了一跳,走过去想看他到底怎么了,轻轻推了推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也不说话。

    我心一慌,连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有点热,但不烫手,我就再问,“你哪里不舒服?我去看看家里有药没有?”

    灯下,他闭着眼眸,垂下来的眼睫又密又黑,面色似有倦容,又似愁容,眉宇紧皱着,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难掩那副帅死人不偿命的高冷范儿。

    他伸手捂住胃部,眼睛仍紧紧闭着,“我这里不舒服……快要死了……”说着五官还拧到一起,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心里一着急,我站直身子就要往门那边走,“我去给你拿胃药和水。”

    没想到他长臂一揽,我一个没防备,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刚好和他面对面。他深邃的眸光里似乎含着一丝恶作剧的戏谑,抓过我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拜托,莫医生,我不是胃疼,我是心口疼,请你给我治治。”

    原来特么是在装病,亏得我还在为他担心。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卧槽,就要爬起来滚下楼去,可是就在我刚爬起来的时候,又被他长臂一揽倒下去,耳边是他痴痴的带点沙哑的声音,“我不许你走。”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