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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是很长时间之前的事，小宝想起来还是难以接受。“这些尸体有什么作用？”解放在这行混了很久了，可能会了解一些内幕。
解放微微一笑：“听说过古尸疗法吗？”
小宝闻言一怔：“古尸疗法？”
“就是利用放了很长时间的尸体，做的疗法。说来也算残忍，但是在一些缺医少药的地方，依然会用这种方式。”
“怎么用？”小宝的后面就有一具干尸，现在说这个话题好像有点不适合，但是好奇心已经横在这了，又好像有鲠在喉，不闻不快。
“在中世纪的英国，有些皇室成员已经开始注意到养生的重要性，但是苦于低下的生产力，他们的爱美之心没有办法在常规生活中得到满足。就在这个时候，有些人为了得到贵族的赏识，也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主动的来讨好这些贵族。他们从四处游历的巫师手里讨到保养的方子，将这些方子谨献给贵族。这些方子都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和中国的历史一样，国外的历史也有很多缺失，所以方子的起始年代并不为人所知。那时候在英国好像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方子由四处游历的人掌握，但是材料他们根本凑不齐。”
“什么材料？”
“在当时的生产力下，不可能有诸如面膜，修复液之类的东西，方子上面记载的材料，多数是血液和干尸。”
解放的话还没结束，小宝脊背就开始一阵发麻。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方子？”
“听说过血腥玛丽吗？”
“听说过。”饱读诗书的小宝，也难免看到花边新闻。
“血腥玛丽，传说中是一位伯爵夫人。她以活人的血为材料，永葆自己的青春。传说中她会拿活人的血来沐浴，血腥的味道和粘稠的触感，会极大地刺激人的感官，产生一种特殊的作用。不可否认的是，在这种刺激之下，真得会产生非常好的保养效果。”
小宝点点头：“据说血腥玛丽面貌如同少女。”
“效果是不错，但是用的血量太多，而且必须要少女的血液。她每一天晚上都需要杀掉一位少女，永不老的传说，是在血腥的代价之上的。因为这个原因，伯爵夫人玛丽被称为血腥玛丽。后来人民实在不堪压迫，率队攻破了伯爵夫人的城堡，在地下室发现了数以千计的残骸。他们杀死了血腥玛丽，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我所了解的故事就在这里结束了。”
解放嘴角上扬，说不上是微笑还是得意：“远远没有结束。血腥玛丽的传说流传了出去，引得其他贵族竞相模仿。据说血腥玛丽的卧室有一本册子，册子里记载了全部的暗黑疗法。所谓的暗黑疗法，就是利用我们所不能理解的一些材料，比如人体器官，比如干尸。”
“真的有作用吗？”小宝表示非常怀疑。
“自然界当中，除了人之外，没有任何一种材料真正能让和人严丝合缝的对接。细胞生存所需要的微量元素，活人都可以大量的吸收。我们在几十只动物里才能提取出的东西，杀一个人就能得到。现在我们很难理解，但是在之前，几十只牲口可比一个平民值钱得多。”
小宝虽然觉得荒唐，但是也知道是事实，别说是以前，就是现在，平民依然没有多少地位。
“但是一个人好歹是一个生产力，我觉得照这么杀下去，多少人够她杀的？”
“所以需要用尸体来代替。十六世纪以后，平民终于有了那么一点身份，贵族开始从埃及运送木乃伊，拿这些木乃伊的躯干或者内脏磨成粉，配上尸油，然后服用。在原始信仰的时代，贵族们能这么做已经体现了仁慈。”
小宝气的牙根痒痒，这就是他难能可贵的地方，他也看到过这些传说，但是从来只是看上半部分，他知道血腥玛丽的传说，知道血腥玛丽最后因为暴政而死亡，这让他知道恶人是有恶报的，人世间有一个轮回。
但是他不知道后面的部分。也许以后的他渐渐能够理解，渐渐可以接受。不过他倒希望自己一直生活在纯洁之中，世间是有公允的，只不过时间未到而已。
可是现实总归是现实，无论我们的小说家和寓言家将这个世界粉饰的多么太平，现实的无序总是扎在他们眼睛里的一根刺。
贵族们能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不吃他们，已经是对他们的仁慈。
仁慈是世界的悲哀，仁慈是人性的悲哀，仁慈是弱者的悲哀。在世界开始为某个政府或者某个人的仁慈欢呼的时候，就没有人想过为什么欢呼？人生来是平等的，如果所有人都站在一个平面上说话，谁会觉得谁仁慈？
可是总有一些人是站在高台上的，总有人要接受膜拜。当平民冲着高台鞠躬，高台上的人微笑的时候，他们想到的居然是仁慈！
下跪？我们从来都是对等的，为什么我要向你卑躬屈膝？
谄媚？我们从来都是平等的，为什么我要向你点头哈腰？
膜拜？我们从来就不承认什么救世主，为什么我要向你三拜九叩？
可是人总是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的，总有一些人要建立这样的秩序，让所有人承认他超越常人的地位。常人之所以拥护他，是梦想着某一天自己也能站到那个位置，现实的所有悲剧，归根到底还是人的私欲！
小宝的手在纸上面滑了一下，拿着手电的手一抖，纸片在桌子上有一个滑动。
小宝眼前突然一亮，好像看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他不动声色，转身将另一个纸团递给解放，示意他打开。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纸片挪向桌子的另一角。
为了防止解放察觉出什么异样，他没有马上观察。
解放扫了一眼小宝，应该已经放松了警惕。但是他没有按照小宝的想法直接拆开，而是走到张钟的旁边，查看一下张钟的情况。
张钟的呼吸比较均匀，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因为身上多处被感染，一时半会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解放将纸团放在口袋里，让张钟斜倚在墙壁上，他拆开张钟受伤的部位，又重新做了一次包扎。
小宝瞄了一眼，知道他需要很久，拿起手电查看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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