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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涛抬起头，面色凝重的问道：“这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这里——”小宝指着冰面说。
龙涛拿着手电照过去，灯光打在冰面上，马上透射了很深的距离。光束在冰面里面行走，马上变得非常狭小。白色的灯光映射出冰的内部轮廓，这上面的冰并不是纯纯的一块，而是呈一种条状的花纹，灯光照上去，就好像飘着很多肉丁的果冻。
里面的视野只有那么多，其他的地方非常模糊。冰面上结了一层雪霜，就像一层毛玻璃，除了塞尔柱克撬开的地方略微透明，其他的地方并不可见。空气里面的水汽也在不停地在冰面上凝结，很快这里就会和外面的毛玻璃一样。
“有什么发现？”小宝问。龙涛的视角和其他人的视角都不一样，有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
龙涛摇了摇头，拿手电收回来。
“这东西真的是从冰里面刨出来的？”
“我亲眼所见。”
龙涛不置可否，重新蹲下身子，伸手把尸体翻转过来，尸体之前老四他们也翻过来过，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龙涛全神贯注的看了一会，尸体的身上光光的，毛发非常的少，之前小宝的注意力并不在死尸的皮肤上面，现在经过龙涛的提醒，小宝也能看到更多的信息。死尸的皮肤非常的光滑，白白的皮肤透着一点黄色，伸手去摸，皮肤上面光滑得吓人，好像涂了一层防冻的蜡。小宝之前曾经接触到过小红蛇的皮肤，那种细致紧密的鳞片，和这个的触感几乎一模一样。
人在寒冷的情况下会分泌一种物质，类似于油脂的一类物质。这类物质在皮肤战栗的时候从皮下结缔组织里分泌出来，分布在人的皮肤上，有一种保温的效果。
就是俗称的人油。
人油是人体对外界空气变换的一种自发应变，本身没有办法提取。而且人油的分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必须得是活人。
很明显，眼前的尸体根本不满足这个条件。
小宝心里暗道声奇怪，嘴里不由自主的就带了出来。龙涛抬起头，好像对小宝的话非常在意。他抬起头：“你说什么？”
“啊？”小宝一愣。
“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小宝好像开小差的同学突然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一样，有点不知所措。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但是一个有用的字都没说出来。
龙涛心里面比小宝要乱得多，他知道通圣山的秘密就像水下的怪兽，是不可能自己浮出水面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足够幸运，在通圣山秘密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间，按下自己的快门。
但是他已经等待了太久，始终没有见到一丝倩影。他相信，秘密就在那里，就隐藏在这诸多难以解释的小事情里。只要能弄明白这些小事情，背后的秘密就会完全水落石出。他已经陷入了死胡同，有时候他甚至想，也许通圣山的秘密不是留给他的，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发现呢？
在古文字的研究上面，他是受了真传的，在查找蛛丝马迹的时候，他也是按照老师的嘱托来的，那么问题在那里呢？
经验？
他还年轻，他将通圣山之行当做了一个游戏，在这个游戏里，你有很多次机会，但是秘密只有一个。参与游戏的人有很多，他要和每一个人做斗争。曾经他的这边还有他的老师，虽然他的年纪并不大，但是在探险上面来说，其实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这算是一种继承，对老师几十年经验的一种继承，这种继承让他事半功倍，让他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常人无法比拟的经验。所以在经验上面，应该不是问题。
天赋？
他的天赋不能算低，事实上，如果单说在古文上的成就的话，他甚至超过了他的老师。一个穷小子，本身在日常教育上面就短了很大一截。按道理来讲，如果要做科研的话，他根本没有资格，但是这样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去能在短时间内学到常人没有办法理解的内容，这不能不算一个奇迹。这样如果他的天赋还不够的话，那还有谁的天赋够呢？
不缺经验，也不缺天赋，那么差的是什么呢？
一个窗口。
这就是一个游戏，他现在在一个迷宫里，他已经探明了这里的很多东西，但是还是没有找到出去的那条路。按照他原来的思维是不可能走出去迷宫的，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这个迷宫是他自己的思维建造起来的，那么就需要其他的思维给他指明方向。
龙涛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年轻人：“你说了什么？”
小宝的眼睛不敢跟龙涛对视，他当然不知道龙涛为什么这么问。他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回想着刚才所有的对话。这个情形让他想起自己三四岁面对一头牛的时候，那时候牛的头垂得很低，两只大眼睛瞪着他，好像随时会撞过来。
“你说了什么？”龙涛的眼睛比往常更加的犀利。
小宝内心的抵触情绪越来越强，但是还远没到临界点的位置。他向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死尸的手上，他脚下一软，差点倒在死尸身上。
在漆黑的空间里，这种气氛无比的诡异。小宝战战兢兢，一直贴到背后的冰面，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几乎从眼眶里面掉出来。他能感觉到鲜血在向头上涌，他感觉到额头两边的青筋在剧烈的跳动。
龙涛不知道小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觉得自己很可能有点太过激。语气马上缓和下来：“你怎么了？”
小宝紧张的情绪并没有因为龙涛语气的变化而得到缓解。他的眼睛还在睁大，好像真的要把眼睛瞪出来。
龙涛很不理解，他四下看了看，向前一步凑了上去：“你怎么了？”
小宝把头凑到龙涛耳边，张嘴轻轻的说了几个字，龙涛身体跟着一阵，头发都炸了起来。
“我，没有说话。”
各位给瞅瞅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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