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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区小刀停止了动作，翻身跳下来。他把灯光打向小宝背后，一个人影迅速闪到机械的另一边。“你没事吧？”区小刀说。
“那是什么东西？”
“速度太快，我没看清。”
小宝把背包取下来，背包的拉链已经被拉开，这是小宝感觉奇怪的地方，那是被拉开的，而不是被扯掉的。
背包里面的东西已经被翻了出来，一包的压缩饼干已经被扯烂了。除了压缩饼干之外，其他东西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它在找食物。”小宝说。
“你把包裹收好了，我们俩就靠这个了。”
小宝重新把拉链拉上，跟着区小刀走向机械的另一边。
区小刀将灯光功率调到最大，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不过这么做有一定的风险，功率就意味着能耗，他们还不知道要在通圣山待上多久，所有的资源都必须节约着用。所以不是生命受到威胁，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两人小心翼翼的绕过中间的机械，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大剑。剑虽然很沉，但是这是唯一可以防身的东西。
“看到了吗？”区小刀指着墙角向小宝示意。
小宝点了点头，墙角有一个小洞，一只脚正露在外面。
这洞很小，而且是向下的，人根本挤不下去。区小刀来到旁边，感觉没什么威胁，伸手把那人拽了出来。
那人非常畏光，两只眼睛看了一眼就马上闭上。他脸上一脸的泥，整个糊成了灰色。身上和脸上是一样的，好像刚从泥里面爬出来一样。那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比区小刀高上一点，但是比区小刀瘦得多，就像非洲的受难儿童似的，几乎是皮包骨头。他身上的皮肤非常怪异，肩膀和腹部都是像鱼鳞一样的凸起。
他蜷缩在墙角，两人把他围起来，他没有移动的空间。
区小刀看了一眼之后，像打了鸡血似的，伸手把那人拽起来。
那人嘴里咬着半块压缩饼干，两只手不住的往里划拉。他的指甲已经完全脱落了，五个指头略有些变形，就像泡了很长时间的鸡爪。
“老刘！”区小刀直接喊了出来，小宝从来没见他这么激动过。
“真的是你！”区小刀已经兴奋的跳了起来。他把剑扔到一边，帮那人清理脸上的淤泥。
但是那人神情上没有任何变化，任由区小刀擦着，也并不躲避。他的眼睛看着刚才的洞口，两只手在嘴边左右划拉。
“你们认识？”小宝问。
区小刀没有说话，从小宝背包里取出一些饼干和牛肉干，伸手递给了那人。
那人几乎是抢过牛肉干，然后蹲到一边，自顾自的吃起来。
区小刀长叹了一口气：“我的错。”
小宝眉毛一挑：“怎么回事？”
区小刀看了一眼老刘，确信他不会逃跑，然后对小宝说道：“多年以前，我组织过一次探险，目的就是这通圣山。那时候年轻，挥霍无度，欠了很多外债，可以说，通圣山是我不得已的选择。我组织了一支队伍，打算狠狠地捞上一笔。但是还是太年轻，我那时候不但对通圣山不了解，对自己的队伍也没有掌控能力。那支队伍里所有人都是奔着挣钱去的，只有老刘是可以信得过的人。”
“我们一路来到通圣山，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我们淘到了很多东西，那足以偿还我的债务。但是坏就坏在我们太贪婪，这让我们付出了代价。我们一直都知道通圣山是最大的玉脉，来到通圣山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这个。但是当我们将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人有了新的发现，他在玉脉的中间发现了一道石门。”
“我们走的隧道是四通八达的，发现石门的地方是在那些通道的末端。石门隐藏在一段通道背后，通道里积满了砂石。我们都知道，玉石的开采是没有什么规律性的，尤其是在深山里，肯定是按照省力的方法来。但是那段通道非常规则，所以石门不可能是属于玉脉。因为石门是隐藏起来的，我们觉得很可能里面还没有人涉足，也许里面藏着稀世的异宝。”
“我们挖了很长时间，终于将通道整个清理出来。真正挖到门的时候我们犯了难，门非常厚重，而且有东西顶着，凭人力根本不可能打开。我们只是来淘宝的，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东西，根本没有应对的办法。”
“其实当时老刘已经提出了异议，因为玉脉在这里并没有中断，还在向下延伸。但是看通道里面的痕迹，采玉人采到这里就放弃了，还用石门封了起来。他觉得采玉人肯定遇到了棘手的问题，要不然绝对不会将玉脉封存起来。采玉人常年生活在这里，山里发生的事情很少不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没有办法，我们更没有办法解决。”
“但是当时其他人，包括我都很高兴。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如果还能有一些发现的话，我的生活能发生质的改变。但是我们那时候已经待了足够久，留给我们的时间非常有限。我把门旁边的石头破坏掉，用防身的钢材做了一个杠杆，打算将石门撬开。但是没过多长时间，被我破坏掉的地方开始漏水，最开始只是滴答的漏，最后干脆成了喷泉。我们所在的是洞穴，如果水封闭住空气，我们将会非常危险。”
“在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准备放弃，这时候石门的一扇突然出现了裂纹，我们听到了东西撞击在上面的声音。石门非常厚，你可以想象撞在上面的力度。”
“我们从洞穴里跑了出去，但是洞穴都是相连的，外面的水更大。我们是一个临时的团体，大家都是为了钱，关键时刻保命是第一要务。我速度快，第一个跑到了洞口。等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风门正在关闭。狂风在湖泊里掀起一个个巨浪，将水不住的灌进洞穴里。”
“我们的队伍当时就被冲散了，我带着淘来的东西泅了出去，中间为了减少负担，我扔掉了大部分的玉石。老刘体力比较差，从洞穴里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我身边，但是当最后一个巨浪卷来的时候，他体力不支，直接被卷回到了洞穴里。”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老刘当时没有出去？”
区小刀点了点头。
“他在通圣山生活了那么多年？”
“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
小宝看着所谓的老刘，突然心中有一个想法：“如果他在这里生活那么长时间的话，也许我们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些信息。”
区小刀看着瑟瑟发抖的老刘：“你觉得能做到吗？”
小宝没说话，来到老刘身边。
老刘已经吃完了东西，肚子鼓得像个皮球，看来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吃过饱饭。他看着前面的洞穴，嘴里念念有词。
小宝将耳朵贴上去，发现他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
“出来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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