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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首次发现骸骨不见了两块是在21号的晚上，也就是说这两块骸骨丢失和清洗的时间可以压缩在16号首次验尸完之后到21号的晚上，时间段比较长。但是清洗骸骨是一件非常繁琐的事情，人的身上总共有206块骨头，除开29块头骨以外，躯干和四肢还剩下177块。要将这177块骨头清洗干净、晾干、摆放归位，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对人体骨骼构造非常清楚，二是需要至少5个小时的时间。”此时，黄娟忽然转头问段晓飞：“你清楚人体的骨头哪儿是哪儿吗？”
段晓飞一愣，支支吾吾的，“嗯，额……大概还是知道的。但具体怎么归位，我可不行！”
黄娟看向艾华和邱建，肯定的说：“我也不见得懂怎样将177块骨头拼成一副完整的骸骨。”
其实艾华说到这里，就表示能做这件事情的人的指向性就非常明显了，但这毕竟不是此案的全部，所以艾华继续阐述他的第二个发现。
“第二，我仔细翻看了记录，骸骨被挖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在地里或是骸骨上发现任何的衣物纤维残留。也就是说，此副骸骨是被裸体掩埋，从常理来讲，发生这种情况，极大可能发现骸骨的地点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将其掩埋在张大勇家的地里或许是想要陷害他也说不定。”
艾华再一次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发现不咳嗽了，但是感觉很不好。他看大家又都望着他，连忙说道：“最后，从死者骸骨呈现的状况初步推断，如果排除其正常死亡的可能性，那她可能死于疾病、窒息或者是溺亡。我说完了，到你们了！”
艾华迅速的结束自己的论点，看向段晓飞。段晓飞很上道，冲艾华点点头，意思是说：我明白了，收到！可还没开口便被黄娟无情地打断。
黄娟抖抖手上的烟灰，把剩下的烟蒂在烟灰缸里熄灭，然后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子。
“今天我和向阳（为了方便区分，邱建几人直接把两位小刘的称呼改成了名字的后半部分，当然，除了艾华。）主要对医院的工作人员、这段期间的看病人员进行了详细的盘查，也走访了其中一位工作人员的家里进行调查。值得关注的有以下几点：
第一，四位医护人员中有两位不是本地人，在东林村任职也只是过渡，他们在镇上租的房子，几乎每天都是很早就下班了，与本村人没啥来往，可以初步排除嫌疑。
第二点，医护人员中是本村人的有一个内科医生和一名护士。我和向阳去到这个内科医生家里进行了调查，没有发现任何相关的疑点，这个内科医生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只剩下奶奶。他也是为了方便照顾他奶奶，今年才自动申请到东林村的。关键的是，他在18号至22号这几天请了假到区里参加总院的评职称培训和考试，要想获得职称，那个培训和考试是不能缺席的。这点向阳也已经和区里人民医院做了电话确认，他没有缺席。
第三，这四个工作人员都有卫生院的钥匙，村子里的人如果有谁生疮害病的，小问题会到卫生院看看，如果严重的大都会选择去镇上或是区里的大医院，因为地方小事情也少，他们没有安排值班，平时上班也不见得所有人都会到，旷工是常有的事，但都没人管。
而在这段期间，来卫生院看病的人也有不少，基本上都是些老年人和儿童，头疼脑热的病状见多。但有一点值得关注，已经失踪的刘五的老婆曾经带着儿子来卫生院检查，说是孩子的肚子疼，是在刘五失踪前来的，失踪后就没来过了。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四个人当中有一个叫做张翠儿护士，是本地人，也是21号发现骸骨丢失两块的那名护士。另外，她还是东林村派出所老张所长的独生女儿，从时间上来讲，排除其他几个医护人员的作案时间，那么她是偷骨头最有嫌疑的一个。”
听到这里，邱建和艾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刘向阳，因为他是现场唯一一个土生土长的东林村人，对东林村的人际关系也比较清楚。只见他点点头，对黄娟的叙述加以肯定。
黄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另外一名护士偷偷跟自己的朋友说起了这个案子，朋友笑她吹牛，为了证明真实性，她在19号下午曾偷偷溜到停尸间拍了骸骨的照片并发了微信朋友圈。我让她把照片发给我了，从照片上看，截止19号的时候，这副骸骨都还是完整的，而且照片上的床单有明显的泥土痕迹。”
黄娟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把照片打开递给邱建。邱建仔细看完后又将手机递给了 艾华，经艾华确认，手机照片中的骸骨的确是完整的。
艾华把手机递还给黄娟，沉吟了一下，“也就是说，清洗并偷走骸骨的时间可以压缩在19号和20号的晚上，因为清洗需要时间，白天有人上班风险较大，只能在晚上进行，而且清洗和偷走骸骨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听到艾华的提问，所有人都沉默着。艾华想要知道的问题答案也是在座大家都想要了解的，想必也会是这个案件的关键所在。
邱建看向段晓飞，而此时的段晓飞在听完艾华和黄娟的突破性线索后，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激情。他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跑来跑去问话套资料，打着学习经验的旗号四处游荡，却连一条线索、一个嫌疑人都没找到。他垂头丧气的罗列上午的调查结果。
“现在除了咋们，东林村参与调查的干警总共有7人。今天上午老张所长和邱队出去了，我分别和剩下的6位干警都单独接触洽谈过了。他们中有4人是从镇派出所调过来协助侦破此案的，其中3人都不是A市人，而且来东林镇的时间也很短，基本排除嫌疑。剩下的3人只有1人是东林镇本地的，但洽谈后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6个人都对此案比较担心，怕事态得不到控制到时候丢了脸面，所以行动上都比较积极负责。”
“嗯，好！今天上午一个人跑来跑去应付六个人，辛苦了！在你的这个环节上，没有发现就是最好的发现，我也不希望在我们的警察队伍中出现作风不正、知法犯法的情况。晓飞继续努力！”邱建深知在强大压力下，来自领导的鼓励对一个下属有多重要，一个团队的杰出除了要有精兵强将以外，还要有领队人对工作的合理安排和对下属人员的性格心理掌握。
果然，段晓飞在听到邱建的肯定后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挺直了腰杆，“谢谢邱队关心，不辛苦！我会再接再厉，保证完成任务！”
邱建点点头，望着在座的各位说道，“下面该我了。今天上午我让老张所长带我去了一趟剩下还未失踪的刘伟家，也有不错的发现。”
众人聚精会神等待着邱建的结论。
“首先，没有人知道骸骨的主人到底是谁，而在昨天的碰头会议中也没有人提及，大家都对此抱持着漠然的态度。这一点很值得思考和怀疑。
其次，今天我们在去刘伟家的路上，老张所长有意无意地向我打听了昨晚卫生院的情况，好像担心昨天晚上是否发生了什么情况。
第三，我们今天一路去刘伟家的时候，没有发现我们原本应该在附近监视的人。这点情况下午晓飞针对所有人摸个底，看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