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大梦三国 > 第一百六十七章:春寒料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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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平二年,春,早,洛水河畔,冰封百里。    .v  d  .  天下大旱,九州十室九空。范退思坐在王允别院里看《道德经》,从他得此书,看过何止百遍。这几个月,他每至空闲时,参研天书三卷剑道篇,再看此书,已经悟出如何应对唐州的三绝剑。

    窗外忽然白影一闪,一枚钉头箭书透过窗户纸,不偏不倚的落在范退思桌前。范退放下书卷,心中赞道:“夜行内力近景非凡”。这箭书擦着风声,到中途减去三成力道,落在案子上时,逐步递减,就好像身前一人亲手将此物放在桌上一样。

    范退思拆开书信见上方写道:“公孙瓒雄踞幽州。孙坚联合袁术傲霸南阳郡。袁绍渤海得势,刘备四处投靠。皇甫嵩败韩遂不日则返。董卓遣李傕、郭汜、镇压朱隽,大胜。各路诸侯相互倾轧,蠢蠢欲动。唐州暗自招兵约十万,谨慎,谨慎”。

    范退思看后一笑,将书信付之一炬。他站起身来理由走入阁楼,于仁之、小二、暮云、貂蝉俱在。貂蝉命家丁看好楼下,范退思见她较以前更具风采,由衷的夸赞暮云功劳。于仁之:“先生突然召集,是不是时机到了”?

    范退思:“现在是何时”?小二:“二月时节,不过的确很冷”。范退思:“夜行未提及青衣卫和苏先生、王公子练兵之事,说明还没有完全成功”。于仁之:“我看先生体内气息充盈,可是对唐州的剑法有了破解之道”?

    范退思移步走到一株兰花前,用手掐断一根绿茎。手掌真气吐出,略一用力,叶子如绿海四面八方点点朝于仁之全身上下袭去!于仁之脸现微笑,身形不动如山,虬髯一张,缓慢拍出一掌。绿叶点受他罡风轻荡,瞬间凝于手心。

    于仁之手腕翻转,叶点猝然而落!范退思迈步挺身,手掌白气蒸腾,接过万点翠,重新凝结成圆,放入花盆土中!于仁之豪迈一笑说道:“恭喜先生出关”。暮云略一思索,一明其意,唯有小二、貂蝉面露惊异。

    范退思青衫一晃,落座捧起茶碗冲小二说:“二弟和姑娘是否未曾明白各种道理”?小二:“似懂非懂”。暮云:“先生,我来向师弟和妹子说上一说,看是也不是”?范退思:“请讲”。

    暮云:“唐州的三绝剑以变幻莫测著称,且快捷无伦。每出一剑,蕴含三剑,连招跌进似长江无穷。先生方才用真气化碎青叶,同时攻向大哥,模仿他剑势猛攻。于大哥走的刚猛直进的路数,只出一掌,便将全身杀招,消于无形。

    先生再聚青叶碎片本想再次攻击,想到大哥仍是用此招,也就收回。其实要破唐州快剑并不难。”貂蝉:“怎的”?暮云:“以快打快,反而着了他的道,道书云:“大直若屈,大巧若拙,破万般变化,非抱元守一”。

    范退思鼓掌说道:“暮云姑娘悟性极高,安老前辈要听到你这番言语,非高兴的痛饮三日不能做罢”。于仁之:“其实先生并非从天书三卷上看来,而是万道之源的经书所得”。范退思“我观便剑术,仍无头绪,思索几月,发现唐州三绝剑无丝毫破绽。

    一晚我练功难寐,险些真气逆行,突然想起张角气血翻腾时那几句“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便导气归元,重读经书,翻到第四十五章时,悟出破解之法。”于仁之:“我同他交手,也是太过着急,所以才胜不了唐州”。

    暮云:“大哥神力刚猛,若面对的是先生出剑,不顾及斗室狭窄,怕砸坏了貂蝉妹子的满屋精致,也不会运罡气变柔和”。于仁之:“不错,唐州作威作福久已,看来这一次难逃道义。”范退思:“他将所有贪来的钱财都用在了募兵上,夜行说他已招近十万兵”。

    于仁之灿烂一笑说:“酒肉之兵,何足道哉?关于排兵布阵,出谋划策,唐州就算再学两年也未必望先生项背”。范退思突然想到:“现在是春日”?小二:“是啊,怎么了大哥”?

    范退思眉头一皱说:“诸位没有忘记献帝所写的那首诗吧”?暮云:“皇宫有变”。

    范退思:“于大哥,烦请你出门一趟,告知夜行和金坛,让他们联络苏、王二位总管,做好入京的打算”。于仁之:“先生放心,我去去就来”。于仁之玄衣轻晃,从可容纳半人的小窗户上一闪而没。

    接近正午时分,太阳发出白色光线,给这个冷峭的春日增添一丝温暖。曹操瞅瞅时辰,恰巧见一双飞燕在宫阙灰瓦间穿过。他军靴触及青砖,轻甲上散发白色的光晕,不急不缓走到永乐宫偏殿衣角隐没。

    他叩向了红墙,一名宫娥神色紧张转身到他面前。曹操从内衬中抽出献帝写好的那首足以致刘辩、唐妃、何太后于死地的诗句,瞪着双眼盯着宫娥,塞入她有点发抖的手心。曹操:“莫怕,等办完此事,我找机会还你自由”。

    宫娥被他威严的气势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一想到不日便返回原乡,同父母团聚,镇定心神说:“校尉放心,奴婢定会办妥此事”。曹操点头说:“去吧”。她不敢再看曹操一眼,踏着碎步,握着书诗,朝刘辩寝宫走去。

    刘辩自被废后,身材非但没有变得消瘦,反而面色红润。他本就厌烦和士大夫武官们交涉,失权后整日与宫内逍遥。宫娥走到他面前处跪地拜曰:“弘农王千岁”。刘辩眯着眼睛冲她说:“起身回话”。

    宫娥:“正午天色温和,千岁何不出外散步”?刘辩:“出外?你当本王氏不想,能出去么”?宫娥低头说:“奴婢该死”。刘辩呵呵一笑:“走吧,看看楼外的风景”。宫娥在前引路而行。

    刘辩站在第二楼,遥望昔日他的宫殿,心中想到那个不到十岁的弟弟此刻正在堆积如山的奏折旁劳累,不由的心情大好。这时,阳光正好,那双飞燕也穿堂而过。宫娥从满是手汗的掌心将诗句摊开。

    刘辩扭头问:“你手里拿的什么”?宫娥:“唐妃娘娘所写的废弃之诗,没来得及扔掉”。

    刘辩:“拿来我看”。宫娥呈上,刘辩凝眉许久冲宫娥说:“这两个字怎么读”?宫娥抬头看诗说:“一个念“袅袅的袅”一个是“羡慕的羡””。

    刘辩将诗连通顺,冲宫娥调笑说:“想不到你个小丫头,略懂文墨”。宫娥:“未进宫之前,父亲请刘师父教私塾,后来家道中落,才做了宫女”。刘辩:“这是她写的”?宫娥:“不敢欺瞒千岁”。

    刘辩:“好大胆,不想活了么”?宫娥以为事泄,吓的花容失色,连退两步。她又一想刘辩所指的是唐妃,大着胆子冲刘辩说:“不知此诗何意”。刘辩见左右无人,大着胆子说:“听好了啊”。

    他朗声读道:“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凝,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唐州带禁卫军经过,一抬头刀疤脸一扬说:“好诗,好诗”!刘辩吓的脸色陡变,双手一颤,诗句如断了线的风筝飘然落下!

    他慌忙冲唐州说:“唐大人,不,不,这不是我写,不是我写”。一禁卫军刀鞘一挥,锦诗搭在上面。他递给唐州,唐州盯着刘辩说:“弘农王好大的志气”。刘辩一把拉着宫娥说:“是她,是她所写。。。”

    唐州:“是么,那得问个究竟”。他一挥手,两名禁卫军提刀上楼,讲宫娥抓起,快速拉倒唐州脚下。唐州瞅瞅倒地的宫娥,嘿嘿一笑说:“咱们王爷说是此诗是你所作”?宫娥粉腮垂泪说:“奴婢虽学过经义,但岂能写出此等佳句”?

    唐州:“放心,只管说实话,是谁而写”?宫娥:“唐妃”。唐州斜眼瞥刘辩说:“王爷稍等片刻,我将此事禀明董相,请大人定夺”。刘辩:“不要,不要”他快速跑动下楼,握着唐州裤腿紧紧不送,哀求道:“唐大人饶命,唐大人饶命”。

    唐州双臂用力将他扶起说:“王爷,为何怕成这般,属下只是秉公办事而已”。他冲宫娥说:“你有莫大嫌疑,随我一同去见董相”。两兵架起宫娥,随唐州而行。刘辩失魂落魄的站在地面,咬牙切齿的说:“贱人”,然后转身入唐妃处,曹操飞身落地,走向班房。

    他冲到一旁的唐妃宫殿,唐妃正服侍何太后用午餐,见他进门,站起来说:“王爷,您怎么来了”?刘辩上前一脚将唐妃踹在地说:“你这贱人,平白无故做什么诗,现被唐州发现,我三人生命难续”。

    何太后怒道:“辨儿,休要胡闹,她一直同我待在一起,哪有什么功夫作诗”?刘辩跪在何太后身旁将方才的事情讲述一遍。灵思听完一拍桌子道:“你个不争气的草莽,没看出来这是唐州那个天杀的布下的毒局”?

    唐妃、刘辩、何太后三人抱头痛哭。董卓相府,吕布、李肃、李儒、董旻、华雄、段煨、胡轸几将沉默不语。董卓看完诗一笑说:“怨望作诗,杀之有名”。唐州:“他毕竟是献帝之兄,还有何太后、唐妃不能轻易杀之”。

    李儒山羊胡一撅说:“唐金吾,绿药儿何在”?唐州冲一名武士说:“去传”。武士允诺转身,不一时,绿药儿身着墨绿色宫装冲董卓盈盈下拜。李儒冲她说:“听闻你用毒之功天下无双,不知有什么毒药能杀人于无形”。

    绿药儿:“很多毒药都能做到,大人想要怎样”?李儒:“剧毒无比,放入酒水中,当时不发作,半个时辰见效”。绿药儿从药囊中拿出一包紫色油皮纸说:“将药粉放入酒中,随即便溶”。

    李儒接着毒药说:“天助我父”,他带唐州和三百羽林军骑马冲进皇宫。刘辩、唐妃、何太后在二楼正殿痛哭,一宫女报:“李儒来也”。她话音刚落,门外被兵士包围,李儒、唐州在前,一兵端着朱红色木盘内放着白绫、短匕、毒酒,两兵持刀跟随。

    李儒冲何太后说:“今日春和暖阳,董相特贡献寿酒请太后饮”。何太后:“既是寿酒,汝当先饮替喝”。李儒怒道:“汝不饮也”?两兵拿起白绫、短匕在前。李儒:“寿酒不饮,可领此二物”。

    唐妃:“妾身代太后饮酒,愿公留存母子生命”。李儒:“你是何人,可代王、后死”?

    他举起酒杯端到何太后眼前说:“汝可先饮”。何太后凤目一张骂道:“何进,你瞎了眼,不辨是非,引虎狼入京,乃至今日之祸”。

    她看了一眼刘辩说:“辨儿先饮”。刘辩只是大哭,李儒:“废物,休要耽误本官时间”。

    何太后:“董贼逼死我母子,皇天不佑!你助纣为虐,必当灭族”!李儒双手扯着太后,微一用力,将何太后直摔楼下。

    唐州命两兵士用白绫绞死唐妃,李儒但指一弹,刘辩大口张开。一兵将一杯毒酒尽数灌入他腹内。五人走出宫殿,唐州抽出禁卫军钢刀,一刀将那名宫女斩为两半。禁卫军下楼,李儒看了一眼永乐宫道:“等他死去,一把火烧了此处”。

    兵士允诺,唐州、李儒率兵士纵马出宫,半个时辰后,刘辩毒发身亡。那兵士点燃手中火折子,诺大的永乐宫烈火熊熊。曹操、鲍鸿、淳于琼、夏牟见后宫失火,引禁卫军冲来。那名放火的羽林军看着几人说:“四校尉请了,小的奉董相之令而为”。

    曹操:“禁卫军听令,阻止大火向别处蔓延。何太后失足落楼,收其尸体入殓,弘农王和唐妃,葬身火海,无法营救”。羽林军兵士冲曹操一拱手,双脚点地,跨战马急若流星冲出青琐门。

    三校尉各自叹息,心中虽然恨极却又拿董卓没有办法,黯然离去。曹操盯着双飞燕向寻常百姓家惊飞,心中升起无限感慨暗道:“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一兵忽然打断他思绪,曹操指挥兵士救火,忙碌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