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科幻小说 > 阴司鬼吏 > 第九章 重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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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依然是那么的冷,我这么个接近光腚的人走在这个黑漆漆的没有人的土路上,半个人影都看不到,我非常担心会突然从什么地方再窜出来个什么东西,这种感觉着实让人瘆的慌。

    人其实挺奇怪的,相比扎在一群凶神恶煞堆里,却更害怕这种死一般的寂寥,因为在这平静的黑暗当中,根本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于是我便加紧了脚步。

    刚刚冲进小树林,就看见白无常悠哉悠哉地背着手,正在一棵挺大的槐树下打晃呢,手里的鸡毛掸子拂尘棍已经没有了,七个小鬼还有那个男人也早不见了踪影。

    没想到此时此刻,见到白无常,我竟然还松了一口气,仿佛是见到在一个陌生地见着熟人了一样,感觉特别的亲切。

    白无常见我追了过来,就笑着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树下正好有几块大石头,仿佛是上天给我们备好的凳子,我俩就坐在石头上聊了起来。

    估计白无常是怕我瞅着不自在,眼睛早就翻成了正常人的眸子,但是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诡异感,却并不是他装得像是个人似的就能掩饰得住的。

    坐定,白无常便和我打趣道:“上仙,不知道您这急急忙忙跑过来,是要去追谁?所谓何事啊?”

    我摆摆手,说道:“唉唉,无常爷,您就别取笑我了。打从一开始我遇见您,我就觉得您看我的眼神不对,不知道您是不是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了吧?其实吧,我也感觉自己不太对劲,但是就是说不上来,您帮我看看我到底是咋回事呗”?

    白无常抿了一口茶,对,他就是抿了一口茶,也不知道他从哪变出的茶杯,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他用杯盖子撇开茶叶,喝了一口道:“好,既然你今天帮了我这么个大忙,还问到我了,那也算是咱俩有缘,我就不妨就和你说说”。说着,白无常像我一抬手道:“喝,别客气”。

    我一低头,卧槽,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了一个茶杯,我一手拿着杯把,另一手攥着杯身,烫了我够呛,赶忙撒开杯身用被烫了的手心去摸自己的耳朵。白无常就像变魔术一样给我手里也放了个茶杯。

    “我今天奉旨去拿那个叫刘宝富的,路过树林的时候你就那么地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了。要知道,以我今日的能力,不管你是活人还是鬼魂,离着我那么近,我早就应该能感觉到你了,可是我偏偏却就是没有注意到你,直到你出现在我的视野。你给我的感觉是不阴不阳,即阴也阳,怎么说呢,就是和天地之间阴阳平衡差不多,没感觉到哪个强也感觉不出哪个弱,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我摇摇头。

    “怎么说呢,哎,就像这块石头”,说着,白无常往我屁股下一指,“这个玩意儿就在那杵着,你说它是实实在在的吧,但是在你路过的时候,你会突然间如获至宝般地发现它,然后高兴地跳起来,指着它兴奋地大叫,‘快看哎,一块大石头哎’。”

    我笑笑,“当然不会”。

    “对啊,你当然不会,你要是会你就是个傻子”。

    我瞟了他一眼,心合计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

    白无常没有理我,接着说:“这林子里不是树就是石头,你发现一块石头,太稀松平常了。所以,有这块石头和没有这块石头,对于一个在林子里走的路人来说,没有任何稀奇的,你是绝对不会因为像见到你不熟悉的东西一样而刻意发现它。这就是我当时见你的感觉。”

    我心想你这比喻还算是挺恰当的,至少没让我听得糊涂。于是便问道:“为啥呢?难道我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了么?”

    白无常一笑,本来就是笑颜的脸乐的更开了,“当然不是,你想啥呢?你这个状态就和人死了,但是头七的时候又要还阳了的时候差不多。”

    “不明白。”我说道。

    “就是说,理论上你现在应该是个死人了,但是你阳寿未尽,生死簿上你没到日子,所以阎王许你还阳。一般这个时候,是不需要鬼差接引或者送度的,灵魂自己就会找着自己的尸身就回去了。但是灵魂往往没有足够的能力,哦对,也就是你们常说的能量不足,能让自己回到自己的尸身并且活过来。所以,在这个阶段,天地会给这个还阳的阴魂一定的阳气,助他还阳。”

    我想了想,这描述的和我灵魂出体的感觉应该差不多啊,于是我就把我灵魂出体的这一码子事给白无常说了,但是却把白无常说得一头的雾水,好像就是没听懂。

    白无常晃着脑袋接着说,“你说的我不明白是啥意思,不过听起来和佛家的参禅入定神游挺像的,这个不是我目前能理解的范畴。不过兄弟我告诉你,以哥哥我的经验,一般情况下这个还阳是要有时限的,寅时过后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听了白无常的话,我想了想,寅时,寅时不是早晨3点到5点钟的样子么,卧槽,这他妈天都要放亮了,我还没有手表,看上去我的时间不多了啊。

    想到这里,我跨擦就给白无常跪下了,“大哥,我父母尚在,家有娇妻,我不能就这么地完了呀,还请大哥帮忙,让我回到我的身体里呀。”

    也不知道为啥,我和白无常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开始称兄道弟了。

    见我下跪,白无常赶忙过来扶我起身,道:“贤弟客气了,既然咱们俩这么的有缘,哥哥我就不会不管你”。随后白无常就问了我的具体住址。

    我起身,把家的方位和白无常说了。白无常要我闭眼,我就感觉身体开始飘飘忽忽,但却没有西游记里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家里卧室的床边。

    此时老婆的周身已经没有了那蓝色的光圈,和旁边我的那副皮囊看起来没有什么差别。接着我转头,想看下白无常哪去了。一转头吓了我一蹦,他就站在我的身边,而且还是侧身站的,我这一转头差点就和他来了个脸撞脸,我和他的那一双白色鬼眼四目一对,还真是有点接受不了。

    房间里一共三个人,还真是让我好生不自然。平时家里就我和老婆两个人在,很少有到访的朋友,特别还是这二半夜的,屋子突然间多出了一个人来,还真是有见了鬼的感觉。

    不对,他还真就是个鬼。

    此时,天已经开始发亮了,我明显感觉白无常有些不自在了。不过窗帘是拉着的,他也没有什么躁动。

    白无常焦急地让我躺下,说再不回到自己的身体就来不及了。我其实更着急,翻身就上了自己的身,用我知道的主动联系法,拼命地眨眼和攥拳头,但是就是感觉不到是个实实在在的自己,急得我出了一身的汗。

    这时白无常也急了,像个陀螺一样在我的房间里团团转,口中骂道,“娘的,还差一点点阳气,怎么办?怎么办”?突然,他止住了脚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继而转身一脸淫笑地看了下我媳妇,右手袖子一抖,瞬间,他那根鸡毛掸子拂尘棍就又拿在了手中。

    他拿着那个棍子,就像巫师拿着魔法棒一样,在我媳妇的胸前和下体处比划了两下。这时,老婆仿佛有了点点的躁动,娇喘了一声,继而翻身面向我,手在被窝里就伸进了我的内裤摸索,一双炙热的嘴唇就扣在了我的嘴上。

    那感觉确实是炙热的,她搭在我肚皮上的手臂也是炙热的,甚至让我感觉都烫得慌,我媳妇这是明显要和我来个晨墩儿的节奏啊。就在我要附和上去的时候,我恍然大悟,这**的接触,是多么地实实在在的啊。这触感,这温度,完全和晚上我那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不同,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躺在席梦思的床垫子上,身侧就是我的女人。

    我不禁感叹,活着,真好。

    这时,我耳边飘来一个恍恍惚惚的声音——珍重。这个声音让人觉得有点像是早上醒来,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夜里虽然做了梦,但是却就是还想不起来梦到了什么,可是还仿佛觉得有那么个事儿的感觉。

    而后,现实的一切让我觉得,也许,这一夜发生的,或许真的都是一场梦。只是,这梦来得太过真实,让我很难相信,这真的只是一个梦。

    晨墩儿这种事情要比晚上啥都准备好了墩儿的感觉更加美妙。因为晨墩儿往往都是身体潜意识里不自觉地想要了,这个时候办事更容易来到**。

    既然晚上做了噩梦,早上媳妇又偏偏这么给面子地要来一下子,我自然主动地配合。一是来缓解一下这一宿噩梦给我造成的心理伤害,二也能解解我梦中那**部分给我带来的饥渴感。

    这时,媳妇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伸在我内裤里的手是掏了又掏,抓了又抓,竟然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响。随着媳妇的这几个动作,我也明显感到裤衩里有什么东西剌得我难受。

    估计媳妇是感觉奇怪,就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把那个东西从我裤衩里掏了出来。我本来就是清醒的,就注视着媳妇手里到底拿的是什么。我一看,竟然是一张撕破的红纸,还挺硬闯儿的。

    媳妇拿到跟前,揉了揉眼睛,估计是刚睡醒眼睛迷糊看不清东西,这一看不要紧,生气地“啪”一下把那红纸糊在我的脸上,大叫一声,“你变态呀!”而后就转身下床洗漱去了。

    “干嘛呀”,我嘟哝到,身体扭扭蹭蹭就坐了起来,在床头柜上摸到了眼镜带到了脸上,打开纸一看,卧槽,这他娘的竟然是半张门神年画的上半部分,上面画着一个长相凶恶的大胡子正恶狠狠地注视着我。和我梦里狂扇嘴巴子的书包一模一样,年画的右上角竖着赫然写着“秦琼”二字。

    我心里一惊,我天,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