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科幻小说 > 阴司鬼吏 > 第四章 神游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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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拽到了空中,以飞快的速度向北方冲去,地面的风景过眼云烟。

    因为夜太深的缘故,大地非常的黑暗,多数比较光亮的地方都是公路上的路灯和城市的景观灯。

    在天空中飞行的时候还是感觉自己能洞察一切,但是却不是那么的清楚了,没有刚才觉得自己能数出雨滴的信心。

    虽然飞翔的速度非常的快,但感觉不到风,一点都感觉不到,因为我的发型没有乱,也不会被强风吹得睁不开眼睛。这个时候我忽然间想起了超人,觉得非常好笑,因为我觉得超人必然没有我的状态好。他不同于我,他是在客观实在的世界里飞,一定能感觉到风的阻力,就算他眼睛坚挺,不论多大的风都能把眼睛睁开,但是那么高速的飞,发型应该是用什么摩丝都是白扯,落地了肯定都得是横版的离子烫。

    想着真实中超人衰衰的样子,真是越来越好笑。不经意间我竟然想起了流行的段子,就是说‘我和超人唯一的差别就是我把裤衩穿在了里面’。也许,除了感觉不到风的阻力,这也是我和超人的另一个差别吧。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向着自己的下身望去,这一望不要紧,卧槽,我和超人的差别可大了,我裤衩呢?

    真是千算万算最后还是失算,虽然我知道自己真的出体了,目前的状态下拥有着各种牛逼的技能,但是我衣服不能和我一起出体啊,老子现在竟然光着腚在天上飞呢。

    哎呀我去,这可糟了,因为我在别的能出体的朋友介绍上看过,同时能出体的两个人是有遇见的几率的。就我现在的这个状态,这个身形,除了是个蓝色的形体外,造型上和一个正常的男人毫无二致啊,该有的啥都有啊。我这还牛哄哄的在天上飞呢,要是碰上个女施主可怎么办,怎么办啊?别说女施主了,男施主也不好啊,这又不是澡堂子,想想真是,太尴尬了实在是。唉?不对呀,我为什么总在说施主施主的,是不是佛经看多了要当和尚啊?我可不要,红尘我还没待够呢,要什么极乐。

    想了这么多,其实这些念头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转瞬即逝的。而且事实证明,出体状态真的是不能瞎想的,我这一个溜号,一路向北的强大抽力忽然间就没了,我就像一个被抛出去正处在至高点的鸡蛋,以一个抛物线的形式往地上掉了下去,是真的掉,那种重力加速度的感觉特别的明显。

    这下我感觉到了明显的风力,吹得我睁不开眼睛,而且耳朵里都是呼呼的风声,震得脑袋嗡嗡作响。我想,这才应该是超人最真实的状态吧,我现在和超人的差别可真是就差在紧身衣和套在紧身衣外面的裤衩了,电影里应该都是骗人的。

    我真是服了自己了,在这个时候还能胡思乱想。

    紧接着,我的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现,我死定了,没想到这个念头竟然稳定在我的心神里,我就保持着这个‘我死定了’的想法,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良久,我才缓过神来,感觉脑袋晕晕的,我竟然没有死定了,而是坐在一家的大门口。我往下一看,还是一丝不挂,但是现在这个腚光的是特别的实在,和真实的自己已经毫无二致了。我屁股底下坐着一套花里胡哨的铠甲,瞅着像套古装,右手边竟然还放着一把金色的大宝剑。

    正在我恍惚纳闷的时候,‘嗙噹’一声,我左侧一条金色的九节鞭掉在了地上,紧接着一个满脸络腮胡,身着古装铠甲的大汉满眼噙着泪水,‘跨擦’一下跪在了我的面前,眼睛盯着我屁股下面的铠甲,大哭道:“叔宝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汉的这一声大吼着实吓了我一跳,他的哭腔竟然让我听出了京剧的味道。大汉扭曲的眉头外加铜铃般的双眼里噙着的斗大泪珠,让我着实觉得好笑。

    我蹙眉瞅着这大汉发了几秒的楞,就问:“咋啦兄台?”问毕,那大汉忽然从痛苦中觉醒了过来,忽地视线从我屁股下的铠甲变成和我对视,那一双牛眼转而恶狠狠地看着我,面目如凶神恶煞一样,和刚才搞笑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竟然吓得我浑身一抖,差点尿了出来。

    那大汉噗地一下一手抓起了九节鞭,另一手握拳,两只手青筋爆裂,滕地站了起来。此时此刻,我才发现,这大汉身高得两米有余,站在我的面前,让我感觉有如泰山压顶一样的压迫感。我举目望去,这种气势让我彻底瘫在了地上。浑身上下不停地打着哆嗦,牙也不停使唤地上下嘎哒哒高频率地敲着。此时此刻,唯一能证明我还没有被吓成孙子的证据就是我还是顽强的没有尿出来。

    要知道,就算是两个势均力敌的人要站在一起对磕,倘若一方没有穿衣服的话,那穿衣服的一方就已经有了大半的胜算。这也许就是人类的廉耻心在作怪,因为如果你光着腚走在大街上,就算没有人看你,你也会红着脸羞于看任何人的身影。何况,就目前这个情形,我不仅仅输在了没穿衣服上,就这大汉这身板,我感觉就算我全副武装,他光着腚也照样一脚把我踩死。

    眼见着我哆嗦得都快成了一个球了,那大汉似乎一点都没有饶了我的意思,在山一样的身形映衬下,举起了他都快赶上我腰粗了的大胳膊,那九节鞭就像一个霹雳一样朝着我要哭了的面门砸来。此时此刻,那种“我死定了”的想法又涌上我的心头,我卯足了力气咬紧嘴唇,紧闭上双目,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一声巨大的有如山裂了一样的声音后,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个非常轻的敲击感。那感觉就像一根筷子从你上方一米高的地方砸在你仰天的脸上,甚至没有你半夜看手机的时候,突然没拿住,手机砸在你的脸上的感觉疼。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筷子般的敲击感又有如雨点一样打在我的脸上。没有那想象中的死定了的疼痛感,转瞬间我的身体竟然不抖了,进而赶紧面朝地面,双手抱头,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一边手在头上胡乱的划拉阻挡“筷子”的敲击,另一手抓起地上刚才我坐着的铠甲就要灰溜溜地跑。

    这个过程中打我的那个孙子一边的叫骂,一边挥舞着金鞭在我头上猛力地敲打,脚下还不停地踹着我的屁股,上下传来“乓乓piapia”的声音,虽然不算太疼,但是听得人好生羞涩。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三,正在被原配在大街上扒光了狠命的暴揍。

    此时此刻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手抓着铠甲,憋了憋气,狠命地跑了出去。那铠甲看上去巨大厚实,但是在我手里的感觉就像纸片一样的轻盈,丝毫没有拖慢我逃跑的速度。

    我冲出去几步之后,那种筷子敲脑袋的感觉就没有了,但是我着实怕那大汉追来,依然抱头鼠穿地一直跑到了我跑不动为止。其实,这一阵猛跑,对于平时不爱跑步锻炼的我来说,也就是冲出去了百十来米,紧接着我就上气不接下气,马山就要断气了。我站在路中狠命地穿着粗气,直到气喘匀了,我才转头回望。我还是能依稀看见那个大汉在远处跳骂,但是声音却不是那么的清晰了。

    我定了定心神,把那纸片一样轻的铠甲哗啦一下撕成布条系在腰间遮了羞,这才开始环望四周,看看我到底是怎么了。

    此刻,我的身体早已经不是那种蓝汪汪梦幻的样子了,和平时的我毫无二致,而且皮肤还有些蜡黄。一阵夜风吹过,我竟然感觉还有些冷,唯一奇特的是虽然我光脚站在沙土路上,但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石子咯脚。而且虽然我没有戴着眼镜,但是视力确是依然完好,甚至能看清远处的东西,只是没有之前那种感觉自己能洞悉一切的自信。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有点像个城乡结合部,路虽然挺宽的,但是还是沙土的路,两侧都是平房。我顺着道路前行,忽见不远处一户人家的门口竟然站着两个人。此二君乃是穿着和我铠甲裙差不多材质盔甲的大汉,一人手执金剑,另一人高举金鞭,而这个高举金鞭的,不正是刚才打我的那个孙子么。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不觉升起了一股子寒意,无数个“卧槽”在我脑中飞过。但是转念一想我刚才竟然没有死在那个孙子的金鞭之下,事情必有蹊跷。于是,我便壮着胆子,走向了那两个大汉。

    此时,二人正单手持器,在那户人家门前摆着造型,那阵式相当的唬人。当我走近二人的时候,那二人仿佛当我不存在一样,巨大的造型纹丝不动,只是用眼睛轻瞥了我一下,转而又目视前方,视我为粪土。

    我见二人也不搭理我,进而来了些许底气,便更加靠前。忽然,我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另一个空间,就像走过了一层泡泡的薄膜,那种感觉非常像电影里演的穿过某种结界一样。

    这个时候,两个大汉突然把手里金器横在腰间,二人的另一手伸掌比在我的面前。和刚才打我的大汉长的一样的大汉口中大喝了一声“哎”,给了我一个休止符。紧接着,另一个陌生的大汉接到:“此乃私家庭院,生人勿闯!”这个“勿”字声音拉得够长,但是“闯”字却又是一个促音结尾,听上去就是一个京剧唱腔。

    我扯皮道:“我就是看……。”我话还没说完,紧接着那金色大棒就又向我的头上砸来。虽然我知道那东西打身上可能不疼,但是巨山疾风的气势可不是常人一下能适应的了的。我一个后仰穿过那层气膜,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我裙前的地上,这回不争气地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