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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明之殇(十八)

    朝堂之上,满朝的文武、藩王跪倒一大片,只为燕王求情。

    这并不能说燕王的人缘好,只不过在朝中做官,有一些人早就已经猜到。朱元璋根本不是真心要杀燕王。

    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满朝的文武。朱元璋指着朱棣说道:“老四!今日若不是护国天师和皇太孙为你求情。朕必杀你。”

    灰头土脸的朱棣,心里不服气,可是嘴上却不敢造次。

    朱棣连忙拜道:“多谢!父皇不杀之恩。”

    “斗!并非朕不杀你,而是护国天师和皇太孙为你求情。要不然朕一定杀了你这个大明的祸胎。”

    朱棣没有办法,连忙冲着我和朱允炆说道:“多谢护国天师,多谢皇太孙!”

    朱元璋看着我说道:“护国天师乃是我大明第一功臣,原本这尚方斩龙剑当初就是朕赐予汝的。现在朕把尚方斩龙剑再赐予汝。朕现在此封护国天师为大明靠山公,不光是百官之首,也是藩王之首。汝手持尚方斩龙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日后若朝无正臣,内有奸逆,靠山公可手持尚方斩龙剑除贼,必举兵诛讨,以清君侧。”

    我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流淌了出来。

    我没有想到,朱元璋竟然会如此高明。彻底把我锁死。

    本身我就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受朱元璋的喜爱。很多人恭维我,也全都是因为我位高权重。很多人也是羡慕、嫉妒。

    我更加的清楚,官职大,威胁也就是巨大的。很明显,这一次的早朝,朱元璋第一,是想要在满朝文武、藩王的面,公开的告诉所有人。朱允炆就是未来的皇帝,倘若日后以燕王、晋王为首的藩王,要是造反。势必得不到天下民心。第二,把我封公,目的就是为了牵制燕王。朱元璋知道,朱棣很多的本事,也都是从我这里学到的。倘若燕王造反,那么我势必会与之对抗,也只有我能与朱棣对抗。

    我本想着劝阻朱元璋收回成命。而我更加的清楚,此时此刻的朱元璋,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安排。倘若我当着面朝文武的面,让朱元璋收回成命。这不是在狠狠的打朱元璋的脸。

    我不能说,又不敢说,更加不愿意做什么靠山公。我只想和老婆孩子,在一块没有战争,人人平等的地方了此残生!

    我呆滞了许久,当小太监来到我的面前。高举尚方斩龙剑的时候。那小太监低声的说道:“护国天师!不!靠山公,谢恩呀!”

    我这才恍然大悟,无奈的跪拜道:“臣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有想到时隔将近二十年,尚方斩龙剑再一次回到我的手里。这种感觉特别的奇怪,有一些高兴,也有一些害怕。

    我深知从今日起,我的路难走了。

    朱元璋看到我接过尚方斩龙剑,满意的点了点头。

    “退朝吧!”朱元璋摆手说道。

    在朱元璋身边的大臣大喊道:“皇帝有旨,百官退朝!”

    一声令下,百官开始逐渐的退去。也不知道朱棣是怎么起来的。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大殿。

    我不知道朱棣此时内心的想法,不过现在我要面临的就是单独找朱元璋,我希望朱元璋要收回成命。

    自从朱元璋从三教堂返回皇宫之后,一直都住在养心殿。

    我来到养心殿的门外,看到了好几个太监和宫女在门外守候。

    新晋的皇宫大总管谢金,乐呵呵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奴才恭喜护国天师晋升靠山公!”

    我没有太多的心情,看着谢金说道:“谢总管,我想要见一见陛下。”

    “陛下正在休息,陛下有令,若靠山公要觐见陛下,就请靠山公回去,陛下说,现在大明江山风雨飘摇。希望靠山公效仿诸葛武侯之故事,对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没有想到。我不算是愚人,但是却被朱元璋拿捏的死死的。朱元璋似乎把我看透了,朱元璋深知在早朝之后,一定会求见于他,希望朱元璋可以收回成命。所以朱元璋直接来了一个拒见。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待。

    而谢金也没有多言,站在殿外守候。

    我从早上七点,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太阳光照的我全身开始晃动,我都没有打算退去。

    因为我一定要见到朱元璋,一定要让朱元璋收回成命。

    “靠山公啊,您现在已经是大明的靠山,现在陛下身体欠安,您还是回去吧。大明的朝政,始终都需要您来处理啊。”

    “我要见陛下!”

    “奴才不都说了吗?陛下身体欠安,靠山公,您还是回去吧。”

    我不死心,再一次从中午一直站到黄昏。朱元璋也真是心狠,始终都没有让我见他。

    天也渐渐黑了。是在看不下去的谢金,再一次走到了我的身边,连忙说道:“靠山公,您这又是何必呢。您都站在这里一天了。滴水未进,靠山公您乃是大明的擎天铂玉柱,架海紫金梁。如果靠山公病倒了,那么大明江山依靠何人啊。请靠山公保重身体。”

    从谢金讲的话,我就能感受到,难怪在李常顺死后,朱元璋会提升谢金为皇宫大总管。此人却是能说会道。

    很明显,朱元璋的脾气。早就对谢金说过,不会见我。但是谢金却没有对我讲过一句过头的话,而且还拍了我的马屁。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我也是快要接近六十岁的老人。如果这么刚下去,绝对没有好处。

    无奈之下,我选择返回天师驸马府。

    一回到天师驸马府里,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李林正在院中练武。此时的李林已经到了二十岁。

    李林看到我站在角落,李林连忙放下手里的宝剑,快速的跑到了我的身边。

    “父亲!”

    “继续练,继续练!”

    自从我管理朝政之后,我就开始很少回家。朱苓却是是一个好老婆,把家里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在教育李林也下了很大的努力。

    李林年轻,功夫虽然不高,但是在他这个年纪,实属难得。

    “林儿,最近都学了什么?”

    “父亲,最近我在太学院,跟着老师学习了中庸!”

    “好!背给我听听。”

    李林笔直的站在一旁,开始背诵着。

    当李林背完,我抚摸着李林的头说道:“林儿,念书只是为了识礼、练武并不是为了欺负人,而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身边重要的人。现在你也不小了。也不是小孩子了。不管你日后做什么,切记第一,对得起天地。第二,不可仗势欺人。第三,不可违法乱纪,胡作非为。你可明白?”

    “父亲,林儿明白了。林儿一定好好读书,在科举上独占鳌头,为国家效命。”

    我长叹一口气,本想着教育李林不要为官。不过看到李林那一脸的认真样子。我知道,孩子要走的路,我是管不了。

    “你娘呢?”我问道。

    “父亲没回来的时候,母亲和李叔叔正在教我功夫,不过王叔叔说,有什么八姑带着什么东西,要见父亲。”

    我不由自主的说道:“见我?”

    “母亲在后堂呢。”

    “后堂?”我不知道朱苓在搞什么鬼。

    我看着李林,喃喃的说道:“林儿,你也辛苦一天了。回房休息去吧。”

    “父亲,我还不累,我在练一会武,今天李叔叔刚交了我通背长拳,我还不熟悉呢。”

    我点了点头,朝着后堂走去。

    还没等进入到后堂的庭院,就看到庭院里有大量的由红色绸带包裹的礼盒。这一般都是上门提亲用的彩礼。

    我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早在李林十五岁的时候,就有当朝的大臣主动找过我联姻。

    只不过那时候的李林仅仅就是十五岁,而且心智还不成熟。不过我也征求过李林的意见。而李林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在朱苓和李豫等人的教育下,李林好武但不轻文。而且我也仔细问过教书的老师,老师对李林的评价也颇高。念书、识字、作诗、作赋、也非常的有天赋。

    而李林则并不喜欢娶老婆,喜欢多练习功夫。

    在征求过李林的意见之后,我也就回绝了很多前来联姻的大臣。

    没有想到,现在我被封靠山公,又有人前来提亲。

    “李豫啊,你去送送八姑!”

    “是!公主!”

    我为了避免麻烦,连忙躲避了起来。

    李豫在劝走了前来提亲的人之后,王岧在院子里傻笑道:“嘿嘿!公主啊,今天这都是第七波前来给公子保媒的吧。”

    朱苓回道:“哎!可不是嘛!现在都知道驸马爷已经晋升靠山公,那群大臣,还不上杆子前来提亲。”

    王岧说道:“驸马爷不说过吗?让自己讨老婆。叫什么自由之爱。”

    “那叫自由恋爱。”朱苓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王岧你退下吧。”

    “好嘞!我可回去睡觉去喽!”

    我是一个现代人,我还是提倡自由恋爱。非常反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我也对朱苓讲过,孩子的婚姻,让孩子自己做主,李林喜欢哪家姑娘,只要那家姑娘喜欢李林,不管对方是乞丐,还是逃犯,还是罪臣之后。做父母的一定要尽力撮合。

    朱苓正打算从后堂的院子往出走,而我也要往里进。我和朱苓正好撞了一个满怀。

    “驸马爷,您怎么回来了。”

    “是啊!今日公务不多,所以早些回来了。”

    朱苓瞬间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上一次在三教堂,我痛骂了朱苓一顿,都把朱苓骂哭了。自从那天开始,我就很少见到朱苓,更加没有给朱苓道歉。

    “公主,上次的事!是我没有搞清楚,对不起。”

    “上次?”似乎朱苓都忘记了。

    我心想朱苓都忘记了,我又何必再提呢。我和朱苓在一起快二十年了。也算是老夫老妻,能遇到这么体贴的老婆,也算是我积德几世。

    “家里辛苦你了。对了,陛下封我靠山公的事,家里都知道了。”

    “嗯,我们中午知道的。大家都高兴坏了,王岧还说,等到驸马你回来的时候,大家一起吃火锅。”

    “今日很多人前来提亲?”

    “是啊!有很多人前来提亲,太傅魏少正的侄女,太师庞义的孙女,工部尚书连蔚的女儿,前后来了七批人。”

    “也对啊,林儿现在已经二十了。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古时候的男子,尤其是躬亲大臣的子女,在十六岁左右就已经成家了。现在李林二十岁,已经可以当爹了。

    “我知道你现在政务繁忙,你说过希望林儿自己选择喜欢的女子。不过林儿每天都是去太学院念书,回到府里就拉着李豫、赵顺练武。我也问过林儿几次,有没有喜欢的女子。但是林儿却不提此事。”

    “是吗?害羞吗?”

    “我看林儿就是害羞。”

    “明天你在跟林儿好好谈谈,现在林儿确实到了成家的年龄。如果林儿要是有喜欢的姑娘,那姑娘也喜欢林儿,那你就上门提亲。我不能天天待在家里,只要那家姑娘是林儿喜欢的。人品端正,我就没有问题。”

    “我知道了。”

    我抱着朱苓就在庭院里聊着悄悄话。

    庭院之外传来了脚步声。

    “公主,八姑他们把所有的聘礼都抬走了。您就放心吧。”

    李豫当走进院子的时候,看到我抱着朱苓,连忙尴尬的后退了好几步。

    “李豫该死,不知道驸马爷回府,万罪!万罪!”

    我和朱苓也是尴尬,连忙分开,朱苓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我整理着衣领。

    我故作镇定,朝着李豫说道:“少说屁话。今日你也辛苦了。回房间休息去吧。如要饮酒,切记不可能贪杯。”

    我对李豫等人,在驸马府里从来没有当过下人,全部当作自己的兄弟。有时候也喜欢跟他们开玩笑。

    李豫连忙说道:“李豫不打扰驸马爷和公主休息,李豫告退。”

    李豫走后,我和朱苓也没有心情在聊着悄悄话。今天对于我来说,非常有意义。我被封了靠山公,理论上来说,这算是升官了。不过我的心情却非常的沉闷。不过在回到驸马府,那种沉闷的心情,得到了舒缓。或许这就是家的作用吧。

    我看着朱苓说道:“公主,我今天很累,命人烧点水,我打算洗个澡。然后咱们休息吧。”

    “好!我现在命芙蓉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