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阴阳割昏晓 > 第一百六十章 八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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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哥滴溜转了一下黧黑带黄的眼珠,在笼中弹跳了一下,然后望着马香芝说:马嫂子,我认识你呀。马香芝一惊,八哥继续说:我要感谢你。

    感谢我什么?马香芝越发感到莫名其妙。八哥说,你给豆浆我喝啦,味道不错。马香芝蹙着眉讲:我何曾给豆浆你喝了?

    给了给了。你给豆浆白‘奶’牛喝了,我就是白‘奶’牛变的。

    廖好觑着马香芝笑道:这八哥还真有意思。

    没意思,没意思,你最没意思。八哥跳起来,翅膀触到了笼壁,它的两个脚趾巴住了笼子的一侧,扭过颈项,那颗头像一个问号对着廖好,说廖好,你是个坏东西,马嫂子对你那么好,她找你在我的肚腹下挤一壶牛‘奶’,你还避着她,在牛‘奶’里掺水。所以昨晚我气愤难平,磨断了系桊的绳索,跑到马香芝的住处,将你假惺惺送来的一壶牛‘奶’踢翻。

    别听它胡说。廖好胀红了脸,抓起那竹笼愤懑地一掼,这一掼,可让马香芝惊醒了,她睁开眼看,自己正和酣睡中的婴孩躺在一起。

    马香芝悄然起来,走出睡房,她要把这个梦告诉胡军,胡军正在厨房里制作‘奶’茶,满屋子飘逸着‘奶’茶的香味,见马香芝来了,胡军用勺子舀一杯‘奶’茶说:你尝尝看,这‘奶’茶的味道好是不好?马香芝没有尝‘奶’茶的心情,但还是接过杯子在嘴边碰了一下,然后放下来,胡军问怎么不尝?她说刚才睡了一会儿,嘴里有味道。

    那么你漱了口再来尝吧!

    不!马香芝说她做了一怪梦。

    什么怪梦?讲吧。胡军不以为然地说:梦都是假的。

    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接着马香芝把梦中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讲出来。这让胡军也感到奇怪,他说无论是真是假,明天再找廖好‘弄’一壶‘奶’,到时候我来检查,‘奶’里掺水没有,一检查就知道。

    第二天傍晚,马香芝照往常一样带一壶豆浆来到廖好家系‘奶’牛的牛栏前,见两头‘奶’牛都拴在场子的木桩上,中间隔一米远的距离,许勤勤正在大‘奶’牛的肚子下挤‘奶’。她没有注意到马香芝,马香芝拎着壶主动打招呼,她问这壶豆浆是给大‘奶’牛喝,还是给白‘奶’牛喝。许勤勤忙乎完了,抬起头,说给白‘奶’牛喝,大‘奶’牛刚才喝过一盆,廖哥正在屋里准备‘弄’一盆给白‘奶’牛喝。

    好哦,我这一壶豆浆也加在廖哥装豆浆的盆子里。马香芝话音甫落,廖好就出来了,他手里的盆子却是空的,他脸上绽放出勉强的笑,这是让马香芝看的,他方才听到马香芝的话音,心里就不高兴,知道她又来接牛‘奶’占便宜,以至对白‘奶’牛也产生怨怼情绪,故而进屋明明是给白‘奶’牛‘弄’豆浆的,现在干脆就不‘弄’了。许勤勤看到他手里的盆子是空的,就问,你怎么没有‘弄’豆浆?

    马香芝不是送来一壶豆浆来了么?

    许勤勤本来想顶上一句,一壶豆浆少了,但终于没有说出口,她担心说出来会得罪马香芝。此刻,她看了一眼那白‘奶’牛,感觉豆浆少了对它不公,因为它付出的‘奶’水不比大‘奶’牛少。白‘奶’牛正昂起头欣喜地盯着马香芝手里的壶,马香芝正将满壶豆浆倒在廖好拿的那只空盆里,倒出来只有小半盆豆浆。随后,廖好把它置于白‘奶’牛颈项下,白‘奶’牛几口就把这有限的豆浆吸嘬得‘精’干,继而抬起头盯着廖好,仿佛在问:你给大‘奶’牛喝的是满盆子豆浆,怎么给我喝的就只有一壶?白‘奶’牛还回忆着早晨廖好牵它回到家‘门’口时狠狠地用鞭子‘抽’它的情景。这会儿,廖好又对马香芝说:你把空壶放在这儿吧,明天早晨我接鲜牛‘奶’送到你家里去。马香芝点头说,好吧我明天早晨就等着你。她心里却想着昨天做的那个怪梦。

    廖好让马香芝走后,就照上次那样在接的鲜牛‘奶’里掺了水,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次日凌晨他把那壶掺了水的牛‘奶’送到马香芝家,胡军却想起马香芝昨天向他说的那个怪梦,他似信非信,心里猜测着,也许廖好今天送来的牛‘奶’也掺了水,到底咋样?他想看一看,遂拧开壶盖,细瞧,可那盖口不大,看上去清一‘色’的白,断不定是否掺水了,便将那壶牛‘奶’放下,走过场子揶揄道,这鲜‘奶’一定不错,我去拿只碗来筛点尝尝。

    送给你家宝贝孩子喝的,你这个大男人也要尝?廖好有些紧张,担心自己在鲜‘奶’里掺水让胡军尝出来了,便这么说。可胡军已走进屋,心里不满地嘀咕:还给我的宝贝孩子喝,能喝吗?里面掺水,没安好心的家伙。忽然他听到正在给孩子喂‘奶’的马香芝呀的一叫,他回头一看,不知怎的,那头白‘奶’牛又不知从哪里发疯似的冲撞过来,埋着头不偏不斜地将那壶放在地上的牛‘奶’抵翻,由于没有上壶盖,‘奶’水从敞着的壶口流出来,满地皆是,白得像灰浆。廖好忿然,昨天给这白‘奶’牛加了一条粗大的棕绳怎么又磨断了呢?现在只有半截绳子垂在它的脖颈下。

    站在一边的廖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镇住了,待缓过神来,他麻利蹦过去,眼疾手快地拉住那半截系在白‘奶’牛鼻孔上的的绳子,白‘奶’牛身子直跳,料想又要挨一顿打,廖好手里没有带鞭子,手一试,白‘奶’牛的眼睛便神经质地眨巴。正在‘奶’孩子的马香芝说:这头‘奶’牛抵翻那壶牛‘奶’是有原因的,你不要虐待它。廖好在心里说:这个你管不着。马香芝是因为想起了那个怪梦才这么说的,现在她吩咐丈夫进屋去‘弄’一盆豆浆来犒劳这头白‘奶’牛,胡军愣了一下,正要行动,廖好说:这么刁蛮的‘奶’牛,抵翻了一壶鲜‘奶’,不宰了它都是宽待的,还给豆浆它喝?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其实廖好是不想他们家又趁机在这白‘奶’牛的肚腹下现挤鲜‘奶’。果然,马香芝就有那个要求,廖好看她正在‘奶’婴孩,那凸起的‘奶’包似乎比婴孩的脑袋还大,他有些气恼地说,你的‘奶’水不是‘挺’丰沛的么?何必非要吃牛‘奶’不可?这话也惹恼了马香芝,她便顶撞起来:我家的大黄公牛不配种,你家哪有‘奶’牛?廖好想到自家有了一只公牛犊,有恃无恐似的,声音也放大了:今后我家的母牛就不要你家的大黄公牛配种了。

    真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你家的公牛犊也是我家的大黄公牛配种的,现在居然说出这等话来。马香芝更加忿然,好吧,你把白‘奶’牛牵走,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也许是她的声音大了,怀里的婴孩竟然吓得合住眼睑张开嘴巴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