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空旷的工会联盟大厅里，寥寥数人站在各自的台柜后无神的遥望前方。一声清脆的铃声打破死气般的寂静，六人组成的小团队推‘门’走进大厅。走在最前面黑发的青年对身后的五人说：“汇报任务这流程你们已看过好几遍了。这次我一人去，你们现在这里等我。如何？”

    “子峰，你去吧。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发话的人是褐发青年。子峰的目光越过罗特看其他四人，他们脸‘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罗特，他们就拜托你了。”褐发青年微笑地说：“放心吧，他们现在只是对这里感到疑‘惑’不安。我也一样，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子峰微微一笑说：“我只能说尽力。更多的还得靠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我无法说。那我走了。”罗特等子峰走了转过身看‘玉’言不言的其他人，叹气道：“雷登伯爵、斯达克教授，持续奔走了两周，大家也累了。我们到那里坐坐吧。”雷登伯爵这次将眼光从子峰的背影移到罗特身上，手中的手杖轻戳地面，调头往罗特指的座位走去。

    若说两周前斯达克学者、雷登伯爵他们对炼金城市的感觉新奇而神秘，那么现在他们的感想更多的是困‘惑’不安。这两周里，他们默默地跟随子峰，看着子峰完成炼金城市挂榜的那些委托、任务。无论是单调而轻松的调和锻造类委托、还是复杂而危险的采集探察类任务，借助这一件件涵盖不同领域的工作内容，如实展现出千年‘混’战前的社会（一个梦幻般的虚拟网络游戏社会）。从整体上来看，那时候的人与现在一样靠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只是多了炼金城市这一环节。但是……消灭了外面游‘荡’的傀儡不死小怪，原地就可出现已处理好的皮‘毛’‘肉’块、少量的古金币。在锻造炉里直接投入几个不同的素材，不需要加工就可直接炼成一件魔法器具成品。只要是炼金城市提供的一份丰盛的午餐、一杯冰饮、哪怕是几片草‘药’，疲倦一扫而空‘精’神满点的不需要睡眠。等等。违背世间常理的比比皆是。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对这些事稍加分析，不难看出它们是谁造成的。食物、‘药’品、衣物、房屋，只要你想要的都是由炼金城市提供出来的并非是人。炼金城市几乎包办了所有工作。工会联盟大厅那任务栏上的那些任务，与其说炼金城市的委托，更不如说炼金城市为了让人有事干而做的例行工作。

    是人自力更生还是城市饲养人？这念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深深扎根在他们心里。最初斯达克学者、雷登伯爵他们发现这问题就已询问过子峰，只是子峰一直没给予答案。于是他们渐渐地不再开口询问，只是默默的看，睁大眼睛不放过任何细节的去看。

    雷登伯爵最先坐下，坐在视野最开阔的位置上。他的两位士兵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后，jǐng戒四周。斯达克学者坐在雷登伯爵右手侧。他刚一坐下就问还站着的罗特：“罗特，你对这里有什么看法？大胆说，不要犹豫。”

    “如果子峰先前说的是实话，这才是炼金城市的原貌。那么，那时期的炼金文化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高得多。而且……。”罗特迟疑了一下，在斯达克学者鼓励下继续说：“若子峰真的将那时期的所有展现给我们看，那么千年‘混’战前的人……几乎依附在炼金城市身上生活，生产能力几乎为零。我怀疑他们根本无法脱离炼金城市的独自生存。相反，炼金城市可以自我运作，不需要人来维护cao作。至少目前我是没看到真正意义上人为炼金城市做什么，也没看到炼金城市是靠什么来维持运作。”

    “不错，你观察的很仔细。”斯达克学者对罗特的见解表示高度赞扬。“假如一切属实的话，困扰历代学者的千年谜团也有了解释。为什么千年‘混’战的爆发一下子让文化技术倒退到极致？贝希大帝当年率人抢救珍贵文献，为什么只收集历史人文方面的却没收集哪怕一页关于技术方面的文献？那时期的人根本就没从事过生产，也没有去学习系统的理论知识，只知道依附在炼金城市身上吃喝拉撒睡！……哦，那时期不用睡觉。但……到底是哪帮笨蛋觉得人类不再需要学习知识？他毁了伟大的文明！”斯达克学者愤慨地甩手一挥。“哦，看看这里吧。我们历经千年都没有达到前人一根脚趾头，我们究竟失去了多少？光明神在上，千年‘混’战是神给予那些懒惰愚者的惩罚吗？”

    “斯达克教授，我理解你的愤懑。但我不认为我们的祖先都是大脑空空只会装稻草的愚者，更不相信会没有一个人去继承前人的衣钵探索世界的奥秘。最起码应该保留最关键的文献记录。”雷登伯爵严肃的说：“最起码应该有炼金城市的设计图。炼金产品做的再完美也只是一个产品，总会有那处损坏故障，总得需要有人去维修护理。我记得那小子说过安达斯那的要塞就属于彻底报销的炼金城市。”

    “你想说子峰隐瞒了一些事？”罗特怒了。“不，子峰不会这么做。雷登伯爵，子峰许诺过的绝不会违背。他就是这样的人。”

    雷登伯爵轻哼了一句。“谁知道呢？”

    “你！”

    “罗特，你坐下。”斯达克学者制止罗特，说：“至于子峰有无隐瞒我们先不管。我倒想听听你的意见，雷登伯爵，作为上位领导者的意见。你觉得这城市是否存在着不协调的感觉？”

    雷登伯爵反复把玩手杖。“权利分配。若眼前的就是全部，那么这里不存在权利分配。因为所有权利都集中在炼金城市手里。在这里，人人平等。但是……”雷登伯爵猛然用手杖敲击地面。“那时期确实存在的等级。身居高位被神诅咒的不死祭品能证明那时期的人也分王族、贵族、骑士、平民最少四个等级，也有官职体制。”

    “这很矛盾不是吗？”斯达克学者皱眉说：“权利都集中在炼金城市手里，那时期的官员是干什么的？总不可能吃干饭。那时候又是靠什么来划分等级的？力量？血脉？”

    雷登伯爵不耐烦的说：“这还用想吗，当然是靠血脉来划分等级的。贵族天生高人一等。炼金城市不是默认这事实了吗。官员体制的存在意味着有部分权力由人掌控。那小子肯定隐瞒了这方面的事。”雷登伯爵坚决否定人人平等论。因为若千年‘混’战前真是人人平等，那么这件事将会给社会带到不可估量的影响，进而严重影响上层阶级的利益。雷登伯爵绝不能承认，他认定子峰他在这方面隐瞒了。

    罗特因为斯达克学者的阻拦不能与雷登伯爵争论。他不满的扭头，无意看到任务榜单的某一个围剿任务。他突然想起教授不久前说过的一句话。“消灭了外面游‘荡’的傀儡不死小怪，原地就可出现已处理好的皮‘毛’‘肉’块、少量的古金币。”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可以解释那时期为何会存在等级阶层为什么会有官员体制的答案。但那念头太吓人太过不可能，光是想想就已经‘激’起罗特一身冷汗。“斯达克教授，那个……你觉得新手村周围的那些暴怒‘鸡’、史莱姆是什么？”

    斯达克教授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肯定是炼金城市创造的虚假傀儡。不然他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傀儡不死怪被消灭了，怎么准确无误的将收拾好的素材投到现场？你问这干吗？”

    罗特还未回答，子峰突然出现打断大家的讨论。“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我们走吧，这次我将带大家看看那时期是如何转职的。不过，我不会真做。因为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那会导致八城觉醒。”

    雷登伯爵问：“既然会导致八城觉醒，那你还要去？”

    “因为我答应过你们要完整体验那时期的生活。”子峰微笑的回答。“各位走吗？”雷登伯爵轻哼一声，由他起头站起。子峰注意到罗特好像失神似地没有起身。“罗特，你没事吧？心跳怎么这么快？”

    罗特被吓到似地，蹦起来说：“没…没事。我们走吧。”不顾子峰的担忧硬是将子峰推到队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