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倾城欢 > 第五十七章:终有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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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前些日子身子不适。一直沒有來给您请安。还望您能恕罪。”余香开口说着客套而生疏的话语。心跳却是变得杂乱无章。

    距离他们的大婚。还沒有过去七天。他为什么就能将自己当做陌路人一般。如此的冷淡而疏远。

    到底是比自己年长这么多岁数。这心动的快。放的也快。

    “你这是來告诉本宫身子大好。可以搬出青鸾殿了吗。”太子沒有叫她起身。反而居高临下的如此问她。

    余香抬起头。与太子四目相对。语气清晰。一字一顿。“太子殿下。臣妾随时都可以搬去永巷。但纵然是死。也总该让臣妾死个明白。究竟臣妾犯了哪一条罪状。能够让您直接将臣妾打入永巷。您是当朝太子。说出來的每一句话都该是有根有据。不能妄自定论。臣妾说的沒错吧。”

    太子望着那个瘦弱的她跪在地上。那目光里平淡如水。沒有任何波澜。

    他无法自她的眼睛里看到爱恨情仇。那眼神就像是一汪死水。

    这个她。令他感到无比陌生。

    他定了定神。然后道:“你站起來说话吧。”

    “谢殿下。”余香沒有多言。当即起身。

    她的孩子就是因为长跪而死掉的。她不会再因为执拗而做什么。自己的身体总归该是比什么都重要。

    “你小产当日。莎罗告诉本宫。你们在府外就已结识。你跟关内侯有旧情。不光如此。父皇寿宴当日。你们还共同离席许久。甚至就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关内侯的。这样的背叛。你还想让本宫如何接受。”太子努力希望自己的语调平稳一些。他已经说服了自己好几日。告诉自己可以放得下。

    他此次将余香打入永巷。再不相见。就可以放开了。就可以忘却她。

    但终究他还是沒忍住。在这句话的结尾。他还是忍不住低吼出來。那握紧的拳头。说明了他心中的愤怒。

    这个缘由早在余香的预料之内。她想过太子单纯。但却沒想过太子竟会因为这单纯犯糊涂。

    “太子殿下。敢问您一声。莎罗跟臣妾是什么关系。我们都属您的女人。说一句不上台面的话。臣妾跟莎罗一生的命运。都将赌在谁更能博得您的宠爱上面。现如今。臣妾占据了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又跟她乃是关系不好的旧识。如果她不出手。必然害怕臣妾出手。她不懂得臣妾的心思。殿下。难道您也不懂吗。”余香佯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语气里甚至还带了颤音。但唯独那双眼睛里。你找不到一丁点的难过。

    这是一场一定要打赢的胜仗。她沒有输的余地。

    上一次是她轻敌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那你敢对天起誓。你对关内侯沒有任何私情吗。”太子站起身。紧紧盯着余香的眼睛。唇角微抿。眉头紧蹙。

    余香的喉咙动了动。举起右手。郑重其事。“臣妾对天发誓。自己跟关内侯沒有任何私情。倘若有。臣妾宁愿以死谢罪。受万人责骂。永世不宁。”

    她的心跳的很快。几乎快要从喉咙眼里蹦出來。她的誓言狠毒无比。但她知道自己说谎了。

    这个私情你要看如何定义。若说是身体上的背叛。那是万万沒有。

    可若说是心呢。她却无法坦诚。

    她的手掌向前。举在耳侧。说完誓言后。她便紧紧抿着双唇。再也不发一言。

    她害怕。怕自己的气息急促。让太子察觉出什么异样來。

    太子向前靠过來。凑得越來越近。几乎要贴近她的脸。

    如若可以。其实她此时只想捂住那颗怦怦乱跳的心脏。让它安分下來。

    屏住气息。以免被太子发现她的慌乱。

    最终。太子退后几步。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余香暗自揣测着太子脸上的神情。应当是沒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吧。

    “天宁。你为了留在青鸾殿。竟然连这样的毒誓都敢发。当真是让本宫大吃一惊啊。”太子坐回原位。冷笑一声。

    他们之间的隔阂。越來越深了。

    什么“知你如我”。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前世注定”。都不过是一句笑话。

    “臣妾只是在证明自己跟关内侯沒有任何私情可言。关内侯乃是臣妾的义兄。殿下不会认为臣妾不知廉耻到会跟兄长乱.伦吧。”夫妻一载。你竟然更愿意去相信莎罗那个陌生人。

    太子并不在意余香说了什么。而是向达公公招了招手。然后道:“达公公。去把三皇子请來。就说本宫有事问他。”

    “喏”。达公公退了下去。心中却料定太子妃此次无法翻身。

    三皇子。又是三皇子。

    为什么三皇子会跟莎罗站在一队。难道是因为他们有了一致的目标。便是将自己打倒吗。

    打倒自己……

    余香眼睛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

    大婚当日。乾坤坛上。那名想要刺杀自己的刺客。不是二皇子派來的人。而是三皇子。

    比起二皇子的威胁。这个三皇子似乎更是处心积虑想要自己的命。

    二皇子行事稳妥。在宫中一直扮演着不问朝政的闲人。

    如若那名刺客真的是二皇子的人。那便应该是一名死士。既然他们当时抓到的是活口。这名刺客便应该自尽才是。怎么可能乖乖顺从。毫无挣扎地跟他们回宫待审。

    除非这个人。根本不怕被查出來。

    这宫里冒然派人行刺太子妃。却又不怕被查出來的人。能有几个。

    无非也就是皇子们罢了。

    如此想來。这事儿还当真是三皇子派人行刺的可能性最大。

    箭上啐毒。一招毙命。这三皇子害人的方式真是简单又直接。

    一个压根不希望自己活着的人。太子此时将他请來作证人。自己岂不是必死无疑。

    她已经被人逼到了绝路上。太子殿下看重兄弟情分。如若自己毫无证据的指认三皇子就是委派刺客的人。他岂会相信。

    自己面前。又是一条死路。

    “太子殿下。在等待三皇子來的时间里。不妨臣妾跟您聊聊天可好。”余香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语气。用她温柔的嗓音驱散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太子心念一动。恍惚之间以为还是当日。这一切事情都沒有发生。

    可是待看清这屋内的陈列。看清桌上的文书。一切都不再是昨日。

    “有话便说吧。”太子沉声说道。

    “浩儿的丧事可都办好了。”其实如果不是自己小产。余香很想送上他一程。毕竟是最后一程了。

    太子点头。然后道:“浩儿已经安葬。都办妥了。”

    余香又问。“那名刺客可询问出了什么。”

    “沒有。本宫这几日较为繁忙。还沒有腾出时间去审讯刺客。他已被人关入死牢。又逃不出去。改日再审也可。”太子低头望着地上散乱的上书。其实在余香到访之间。他刚刚发过火。

    “太子殿下公务繁忙。臣妾是否该恭贺太子殿下参政。”士别三日。太子竟然已经参政。这样巨大的变化是她沒想到的。

    可是好端端的。为何皇上会突然准许太子殿下参政呢。

    难道是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周子欢曾经对自己说过。皇上因为整日服用那些杂乱的丹药。再加上常年为了这些修仙得道之术大熬心血。可能已经活不了几年。

    现如今太子参政。可否是意味着皇上已经不行了。

    “本宫乃太子。参政一事也是必然。哪儿來的恭贺一说。”太子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些上书。每一封里面都写着朝堂上下动荡不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现状。倘若是真的。那这汉王朝一直以來的太平盛世。岂不是一桩假象。

    他虽参政。却毕竟不过是父皇的辅助者。这些上书父皇全部派杜松将其送到储宫來。说是既然参政。就该有个参政的样子。这些上书以后若非要事。他便不再过目。凡事由他裁决定夺。

    何为要事。照他看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要事。有哪一件能由得他擅自定夺。

    他愁眉不展。心中却盼着若是余香能够陪在身边。帮他提个建议。说个想法。他许是能够好过许多。

    现如今。余香來了。就站在他面前。他却无法将自己心底里的真实想法说给她听。

    一国储君被自己的正妃背叛。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遭受天下人耻笑吗。

    “殿下说的是。朝堂之事。臣妾不懂。但人心总是变幻莫测。您还应事事小心才是。如您所见。无论真相为何。就连臣妾都可能会做出令你痛心之事。其他人更是不会例外。所以。长个心眼总归是好事。别让他人无端伤了您。”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的太子之位。余香虽然不全知道。但却了解一些。

    朝堂上下诸多虎狼。以太子温良的性情。倒也真是难为了他。

    她以前是多么盼着太子参政啊。现如今终于等來了。她却沒有站在跟他比肩的位置上。

    “三皇子驾到。”门外有内臣的通传声。紧接着就听到刘兴的声音跟了上來。“皇兄今日找臣弟前來所为何事啊。”

    一进屋看到余香也在。刘兴唇角上挑。故作尊敬道:“皇嫂也在啊。臣弟真是羡慕你们的夫妻情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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