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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保险箱的门自动弹开,东清梧一愣,密码不是清姨生日,不是妈妈生日,竟然是她的生日。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大束芬芳欲滴玫瑰花中,你却偏偏挑中了一朵以假乱真的纸花,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

    东清梧拉开保险箱的门,入目的是红果果的钞票一大摞,她皱了皱眉,把钱存银行里不比放在家里安全吗?

    不着边际的想着,她看到左侧放着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那天见到的左瑞琪的照片,笑容还是那么灿烂,东清梧笑了笑,“妈妈,又看到你了。”

    放下相框,她把钱底下压着的一份文件抽了出来,“什么文件需要放在保险箱里?”

    “股、权、转、让、协、议、书。”

    “龙氏集团股份有限……龙氏集团。”东清梧默念着开头一段话,瞳孔瞬间放大,她不断翻着页迅速浏览过大致内容,最终视线定格在转让人的签名上。

    黑色钢笔字体豪迈大气,细看之下又能发现他挥笔时的手有些颤抖,落笔时还把纸张戳了个洞,可以想象他签下自己名字时的不舍和无奈。

    东清梧看着这个名字,嗓子干涩的不像话,名字后面暗红的指印让她双眼刺痛的想要流泪。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子?

    “龙司钰……”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爸爸会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我不信,我不信——”

    丢下手里的文件,东清梧跑下楼,不顾任兰清的喊叫,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师傅,清潭路高山区111栋别墅,开快点,谢谢!”

    丢下锅铲跑出来的任兰清只看到出租车离去留下的一串尾烟,她怔了怔,忙跑回家里给东繁海打电话,嘴里嘟囔着:“要出乱子要出乱子!这身体还没好就往外边跑!哎哟……”

    ***

    司机师傅在三张红票子的诱惑下,把出租车开的跟赛车似的,十分钟抵达龙园门口。

    走下出租车,东清梧抚着有些阵痛的肚子,轻声说:“宝宝乖,这个时候不要闹脾气。”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胎动只持续了十几秒就平静下来,东清梧抬头看去,发现那扇铁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大敞四开,她看到龙园保安站在一边朝她微笑致意。

    “少夫人好!”

    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东清梧攒出一个笑来点点头,然后托着肚子仓促的朝里走去。

    客厅里没有人,李嫂大概领着一帮佣人去了花园干活,这正合她的心意,东清梧直接上了二楼,去了陆天尧的卧室。

    油画还是占据了整扇墙面,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的道理这个时候终于懂得。

    东清梧走近了,“龙司钰绘”四个隶书大字印入眼帘,说不清自己心底这一刻的感觉,不惊恐,不痛苦,像是彻底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茫然的走下楼,李嫂看到她惊呼了一声,“少夫人,您回来了?”

    她在跟她说话,她听不到;她在身后叫她,她听不到。

    屋外何时飘起了小雪,东清梧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龙园,冷冽刺骨夹杂着雨雪的风刮过她如死灰般的脸颊,像被割开一样的痛楚她都感觉不到。

    爸爸的公司不是靠他自己打拼而来的,而是用人命换来的;陆天尧不姓陆,姓龙,他的父母是被爸爸害死的;她和陆天尧真的不能在一起,因为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她迷茫的看着前方无止尽的道路,有雨雪刮进眼睛里,她捂住双眼,无措的站在原地。

    事情为什么会演变到今天这般田地?

    爸爸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做出杀人灭口强取豪夺的卑劣之事?他从小教育自己,“不论做什么事,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是,爸爸,您夺人性命的时候有想过这样做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终于明白陆天尧对自己的若即若离是为什么。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份感情里付出最多牺牲最多,受到的伤害也是最多的人,可当真相大白,她才知道,和陆天尧相比,她所做的一切根本不算什么。

    这个男人隐忍坚强,甚至在感情里徘徊挣扎,他看着仇人的女儿成为了自己的妻子,每天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还能忍得住没有立刻掐死她。他抛弃自己辉煌而威严的姓氏,冠上了他姓,换了一个崭新的身份生存下去,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

    她原来嫁了一个这么厉害的男人,她竟然从来都没有发现。

    东清梧在风雪里站住,形影单只的她像极了一只被困在森林的兔子,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陆天尧开车回家就看到她捂着眼睛站在那里,下意识的皱了下眉,他按着喇叭,“嘀嘀——”

    那个女人用一双兔子眼看他,然后双眼缓缓合上,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下。

    东清梧终于懂了,原来,她的爱太轻,他的恨太重,她堵不了他的伤,所以,他才会说:东清梧,你去死吧,死了我就相信你。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在面对他了。

    “东儿——”

    他的惊呼声听起来那么动听,这是他第二次唤自己“东儿”,东清梧满足的微笑,失去知觉。

    看着她倒下的那一刻,陆天尧的心脏似乎也跟着冷却了,他推开车门跑过去,几步之遥的距离还差点被薄薄的积雪滑倒,他抱起她回到车上,小心翼翼的安放在被放平的后座椅上,然后开车驶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