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烈焰邪神 > 第一百六十五章 色艺双绝心亦绝 玉手如刀心如铁
最新站名:千夜阁 最新网址:www.qianyege.com
    楚天等人刚刚接近山崖平坦处,身后已疾速奔来十数个黑衣人。//转瞬间,便已来到楚天等人身前四丈左右。为首一古铜色面罩的黑衣蒙面人,浑身散发着森冷的寒气,古铜色的金属护腕,闪着刺目的光芒。

    楚天等人一看,面前这些神秘的黑衣人,俱都是纯色黑衣,只古铜色蒙面之人与众不同。心下顿时了然,此乃重要角色。

    十数个黑衣人刚刚站定,楚天等人左右两面便又疾速围上二十多黑衣人。除古铜色黑衣人束手而立外,其余之人俱是手持长长的弯刀。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好似恶狼般凶残,一声不响地凝神看着楚天等人。

    楚天心中一喜,神情却略显惶恐,颤声道:“各位好汉,我一家老小终生为农,今日走走亲戚,不知各位大爷有何要事!”

    “哈哈哈!”为首的古铜色蒙面人一阵桀桀怪笑,阴狠道:“你等自南阳府衙左近出来,一身农家打扮,却不往田中而去。本左使早便闻报,你等定与南阳府衙内的烈阳余孽有极大关系。而今,如你等据实回答本使问话,尚可留你等一个全尸。如其不然,定让你等粉身碎骨,各个挫骨扬灰!”

    楚天点头哈腰,身躯颤抖,极为胆怯地道:“各位大爷行行好,我等只是普通农人。那什么烈阳门,小老儿从未听说过,怎会与烈阳门有关联!求求各位大爷,放小老儿一家吧!”

    古铜色蒙面人阴狠地盯着楚等人,阴鸷的双眸闪现着残忍,森冷地道:“追魂堂几曾失手,蹑踪追摄从无遗漏。你等若不据实招来,便将你等千刀万剐!招是不招?”

    楚天好似已吓得颤如筛糠,语不成声地道:“大爷,我等真的不知怎会与烈阳门有关,求求大爷放过我一家老小吧!”

    “哈哈!”古铜色蒙面人又是一阵怪笑,残忍地道:“你等如此冥顽不化,那便送你等上路!现天下无不知晓我追魂堂之手段,杀之必杀。无论何人,既知我追魂堂行事,便难有活口,你等只好认命吧!”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追魂堂行事真的如此吗,便不能有所改变?”一声低沉的语音传进每个人的耳际。

    古铜色蒙面人看着面前的农夫本来佝偻的身子渐渐挺立而起,而语气亦好像沉静得毫无一丝畏惧之心,犹如天际滚过的黑云,压抑在心头。

    再看面前的农夫,眼神中涌起殷红的血水,像两道吞噬生灵的利剑,摄人心魂,骇人已极。古铜色蒙面人不由浑身一震,暗道不好。此人前恭后倨,浑身冒着无边的煞气,怎会是农夫或者是一般人物所应有的气势。

    古铜色蒙面人正自惊异,便见农夫排众而出。到得身前丈寻左右,煞气已愈来愈浓,周遭寒冷如冰,空气都已为之凝结。古铜色蒙面人本能地缓步向后退去,万没想到,这几个看似与烈阳门有关的农夫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稳定下心神,阴冷地道:“看来本使并未走眼,在本使及追魂堂面前尚能如此镇定之人恐非泛泛之辈。你等快快通个名姓,亦好让本使为你等超度亡魂。”

    “哈哈哈!”楚天纵声大笑,声音裂石穿云,直入耳际,将在场之人俱都震得耳鼓刺痛。

    古铜色蒙面人心神又是大震。这声大笑,已将其原有的蔑视之心打回胸腔。面对功力高绝。神秘莫测的农夫,心中已渐渐升起一丝惧意。//本能地,呛啷一声,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刀,急忙收摄心神,全力以待。

    楚天收起笑意,阴沉道:“此段时日,江湖宁静,追魂堂便以为又可兴风作浪,视天下无人了吗?此处三十余里之内,怎不见其他人马前来,只你等区区四十一人而已!”

    楚天说罢,古铜色蒙面人已是目瞪口呆。盖因左近黑衣人确是四十一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除现场三十五人外,另有六人把持各处,望风机动。

    “你这村夫,到底是何人?”古铜色蒙面人声色俱厉,狞色问道。

    “我是何人,你难道还不知晓,天下间有谁能面对追魂堂非但不惧,且又费尽苦心,到处寻找。几年中,追魂堂与杀手堂阴魂不散。今日,追魂堂虽只剩下二百多余孽,仍是为财索命,唉!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古铜色蒙面人愈听愈惊震,忽地,脑际中猛然想起一人,狂呼道:“杀神楚天!”

    “哈哈哈!”楚天开怀大笑:“不错,算你聪明!”

    此际,黑衣人队伍已现出一丝骚动。乍闻杀神在此,早惊得骇然失魂,惨痛的记忆与传闻已将魂灵夺去。

    古铜色蒙面人惊退两步,站定后,狠戾道:“你这狗贼杀我人马,毁我总堂!今日,我追魂堂誓不与你善罢甘休!”

    楚天笑道:“几年中,我费尽心思找寻你等,却仍未将追魂堂斩尽杀绝。而今,刻意而为却不得,放手之时好事来。你等天堂有路均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省却了本杀神不少精力,哈哈!”

    古铜色蒙面人听罢,虽是心中愤恨,但已泛起阵阵恐惧。想那鬼王谷俱都是堂中精锐,却在一日间灰飞烟灭。而今手下只几十个人,焉能抵挡这手段残忍的杀神。想到此,强自打起精神,阴**:“你道追魂堂怕你这狗贼不成!如今,你待怎地?”

    楚天面色一整,悠然道:“适才你曾言说据实相告便可留我等一个全尸,而今,如你等自行了断,本杀神或可饶你等不死,只是废去武功,并断其一手一足,你可愿意?”

    古铜色蒙面人已知今日不能善了,面对数十手下,强自镇定道:“本堂人马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怎会让虚言恐吓住。追魂堂宗旨素来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岂可因你而改变初衷,即使战死,亦不可被虚言吓死!”

    “你等真地不再思虑一番?”

    “不必多言,进得追魂堂,便将生死置之度外,岂是你这乡野村夫所能喝止得住!”蒙面后的眼神渐渐狞厉,手中的长刀在轻轻抖动。

    “也罢,你等一意孤行,本杀神便成全于你!可惜,来的人少些,只你等几十人,确不够本杀神祭拜我烈阳勇士亡魂。不过能杀几个便杀几个,祭拜一些算一些!”楚天刚说到此,四周黑衣人已慢慢向后退去,显然是预做逃生打算。

    “站住!”古铜色蒙面人一声冷喝:“今日在此,有谁擅自逃遁,本使定会严厉惩治。战或可生,逃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古铜色蒙面人话音刚落,楚天大笑道:“追魂堂肆虐江湖数十年,确有过人之处。不过,本杀神可以为你作保,今日在场之人将无一人能逃离生天!”

    楚天之杀人手段,天下皆闻。却从无几人亲眼见到,只因见到的人大都死去。秦素素身在京师,各地讯息知晓甚多,杀神楚天之凶名早已印在脑海中。虽然听闻得多,却从未见过楚天手段。

    今日见楚天将杀人之事说得如此轻松。轻描淡写,比楚天呈现凶神恶煞般的狠戾还要使人恐惧。虽然已身具武功,但却未曾亲历血腥,极难想象即将到来的杀戮会是何种惨烈。芳心不由一阵轻颤,手心早已汗津津的,几乎拿持不住。

    楚天神识微动,隐隐感觉到秦素素情形,遂朗声道:“老大,老六,你二人从两侧截杀;老七勿要心生怜悯与畏惧;老九协同老七。老二正面阻敌。你等休要妄生妇人之仁,江湖杀伐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亘古如此,乃自然之道,无所谓冷酷与残忍!”

    楚天说话的同时,语音尚留在原地,身形已凭空消失。几乎同时,远处已忽地响起一声凄惨的嚎叫。

    四周黑衣人乍闻惨嚎,各个凶光毕露。许是被控制的心神在瞬间迷失,齐齐呼喝一声,舞动长刀,疾速向众女扑来。

    但尚未临近众女身前,楚天已从天而降。烈阳神掌陡发,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跑在近前的五六个黑衣人已在瞬间飘向半空,残碎的肢体带着道道血水,四散纷飞。

    与此同时,司徒艳与如烟趁着空隙,冒着满天飘荡的血水碎肉,身化轻烟,如电般分别向两侧截杀而去。顿时,二女所经之处,不时地响起杀猪般的哀嚎,声声入耳,惊魂动魄。一具具无头的尸身四处乱撞,颈腔喷洒着血箭,诡异凄惨,恐怖绝伦。

    秦素素见此惨景,一颗芳心早被惊得剧烈狂跳,大脑好似一片空白。万万想不到平日里柔婉温顺的姐妹,冰清玉洁的大姐,几似仙人的如烟,其杀人手段是这般狠辣与残忍!温柔与残酷。妩媚与惨烈,反差是如此巨大,让人心魂震颤。

    当四五个黑衣人举着长刀,疾扑而来之际,秦素素眼中仍是血腥的杀戮,心神仍在迷失之中。

    “老七!”一声尖利的呼喊,顿将秦素素从迷失中惊醒过来。寒冷的刀光将将及体的霎那,秦素素本能地向后跃去,堪堪避过那夺命的刀锋,但仍感肌肤生寒。而华玲玲与蒋嫣容各持宝剑,疾速杀向扑到近前的几个黑衣人。

    楚天在场外四周疾速飘飞,并未杀进黑衣人群中,只是四处截杀欲逃之人。见秦素素面临危机,本欲驰救,但此意念只在瞬间一闪而逝。见秦素素避过长刀,心中一宽,又飘向他处。

    秦素素虽然避过攻击,仍是娇躯轻颤,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血腥杀戮,好似被血腥摄住了心神。再看华玲玲与蒋嫣容,各自与几个黑衣人拼斗着,华玲玲尚能游刃有余,而蒋嫣容已处于岌岌可危之中。

    眼看寒冷的刀光将要及体,蒋嫣容避无可避之际,场中猛地响起一声如雷般的断喝:“老七!快救老二!”

    听到楚天的断喝声,秦素素激灵灵地打个冷战,意识在瞬间回复到现实。就在蒋嫣容即将溅血的千钧一发之际,秦素素玉手倏然而出。顿时,一股强霸如山的真气把即将斩到蒋嫣容的几柄长刀震开。

    蒋嫣容刚刚脱离险境,惊魂未定之际,七八个黑衣人又狰狞着疾扑而来。刀光未至,寒气已经迫身,情势十分危急。

    此际,秦素素已渐渐适应并明了眼前之形势,心神渐趋宁静。面对血腥,已在瞬间顿悟楚天之所作所为。刀剑无情,江湖无情,直至自然无情!人有情,当为天地之情。

    当灵智空静之时,秦素素已在常人无法顿悟的神识里,身心已空泛得达到极致,心中已无一丝杂念。

    “照顾老二!”一声毫无情感的娇喝后,秦素素身形已化作一缕薄雾,曼妙而迅疾,倏然荡进黑衣人群之中。一双纤纤玉手如片片夺魂的利刃,虽然不带一丝狠戾,好似绚丽的彩霞,悠然地穿过一个个黑衣人的颈项及胸膛。

    血在抛洒,头在翻滚,秦素素所过之处,二十余黑衣人已命丧黄泉。直到秦素素身形到了司徒艳与如烟身前,场内已没了一个仍然完好的尸身。

    而司徒艳身前,古铜色蒙面人正缓缓地倒地。先是下身断裂,再后是上半身离体,最后,一颗失去蒙面巾。惨白如纸。狰狞恐怖的头颅,带着圈圈血水,一点点滚落到低洼处的血水里。

    良久。

    司徒艳道:“老六功力确是登峰造极,出手无声无息,饶是此贼功力非凡,也难当妹妹削铁断金的夺魂玉手!”

    “呵呵,大姐身手更是超凡脱尘!强猛时风云色变,阴柔时无知无觉,丝毫不见一般武林人物那笨拙的一招一式!”

    “呵呵,一般武林人物那些笨拙的招式并非毫无用处,或许我等领悟武学堂奥,便会随意出招,无招胜有招!不过,此时此际,我等尚难以摆脱招式痕迹。”

    如烟笑道:“大姐说的是,老七便已显现那种境界来了!举手投足,莫不暗合自然之道。哪是什么黑虎掏心,双峰贯耳。回头望月。丹凤朝阳。白鹤亮翅。二龙戏珠。仙人指路以及撩阴腿。铁板桥。回马枪。双龙刀。擒拿手。灵蛇吐信等螳螂拳。铁砂掌。鹰爪功。铁布衫等寻常三脚猫武功可比!”

    “哈哈哈……”司徒艳已笑出眼泪。好久,才强自忍住笑意,娇声道:“未曾想到,老六将那普通武功招式说得如数家珍一般!普通家丁护院限于资质,即便教授其上乘武功,又如何能学会!普通武功招式学得精了,已是相当不易了,呵呵!”

    二女这厢说笑,回头一看,秦素素正自茫然地看着场中四周,好似未听到二人言语,静静地思索着。

    杀戮已经过去,秦素素眼望遍地的死尸,虽已堪透江湖与杀戮,娇躯仍不时地轻颤着,眼中渐渐现出一丝凄然之色。

    “老七,血腥已经过去,万勿挂心!江湖本就是这样,我与老六已习惯了,或许再经历一两次,你便会适应!”司徒艳走过来,拍着秦素素犹在轻颤的香肩,温和道。

    “大姐说得不错,我也是刚刚习惯了血腥。唉!江湖与血腥本是一对孪生兄弟,看似两人,实则同出一体。”如烟轻柔地说着,但轻柔中却深藏不尽的无奈。

    秦素素转头四顾,看着自己冲杀过的地方,眼中现出茫然。旋即,幽幽地道:“大姐,六妹,我现已知道老爷与你二人心意!在场死去的四十余人,有一半出自我手。这是你等故意考量并锤炼我,真是用心良苦啊!经此一役,我心已定,如遇下次,断不会呆立无措!”

    秦素素说罢,神色渐趋正常,而香肩上已搭上了一双温暖的大手:“老七之聪慧,无人能及。招式飘渺,出手劲道恰到好处,轻灵飘逸,起伏跌宕,好似行云流水,估计是与你精通琴瑟有莫大关系。”

    大手轻抚,秦素素顿感温暖,温柔轻笑道:“老爷说得不错,贱妾确是将一些鼓琴手法揉进掌法之中,感觉甚是美妙!”

    “是啊,万千之理,莫不相通!秦妹妹鼓琴犹如仙音,杀人手法亦是同样美妙,大姐与老六及姐妹们应好生学学!”司徒艳诚恳道。

    “大姐别再夸赞妹妹了,不然妹妹该找个缝隙钻进去了!”

    “咯咯!”司徒艳一阵娇笑:“老七千万不要客气,大姐说的乃是真心话!”

    此际,刚刚走过来的华玲玲与蒋嫣容,听到此言,也是由衷敬佩。蒋嫣容道:“秦妹妹当真是女中奇才,如有闲暇,应好生教授给我姐妹!”

    楚天笑道:“你等姐妹勿再客套,相互照应乃是姐妹情义,何需推来推去,客客气气的,显得生分,对否?”

    秦素素一拍楚天,嗔怪道:“烈阳门难不成就老爷一人明白事理?我等姐妹怎会推来推去,只不过借故多说些话罢了,与你们男人不同!”

    “不同便不同吧,如今我等各个身染血污,如何行走?”楚天皱眉问道。

    蒋嫣容神秘一笑,道:“男人便是男人,那会那般细心,粗得很!”

    楚天邪笑道:“男人心细,如何能做大事!哈哈,只有粗狂豪放,方能承当重任。开创一片天地。再说,男子汉大丈夫应审时度势,该粗时则粗,该细时则细,能伸能屈,才会百折不饶,成就一番伟业!”

    华玲玲道:“小爷爷变得愈来愈斯文了,只是言语中总是不甚透彻!何谓该粗则粗。该细则细。能屈能伸?”

    乍闻此语,众人立时呆住。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渐渐生出一股会心的笑意,转而演变成轰然大笑。

    众人大笑不止,直将华玲玲笑得愣住!细品之下,面上不由泛起一层红晕,羞道:“烈阳门真是怪异,除了被江湖称为血魔外,又是一群**!面对遍地死尸,尚能说出如此话来,如让我那老得快要掉牙的爷爷知晓,岂不担心得要死!”

    众人听罢,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如烟忍住眼泪,笑道:“老九,老爷所说该粗则粗。该细则细。能屈能伸之广阔深意,你怎会不知!”

    华玲玲一扭娇躯,看一眼正邪笑看着自己的楚天,面色更加红润:“不与你等说了,各个都是**!”

    如烟正要出声,忽地,便听秦素素讶然道:“老爷,你眼中好似又有些殷红,不知内府有何感觉?”

    “老七说对了,内府炽热渐强,时高时低,却不似以往愈来愈烈。低时无觉,高时亦能控制,只是不知何时爆发!”楚天道。

    “那我等快些离开此地,抓紧赶路,以免耽搁时间!”蒋嫣容催促道。

    司徒艳忙道:“二妹说得对,快些拿出衣物,我等换上后,立刻上路!”

    “是,大姐!”蒋嫣容一边答话,一边从包裹中取出一些衣物。但已不是农人穿戴,而是平常普通商贾之人所穿的绸缎衣裤。

    众人换好衣物,又忙着涂抹一番。楚天与司徒艳扮做中年黄脸夫妇,其余四女扮做丫环。随后,众人专拣无人路径,疾速向燕山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