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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砖墙离地一丈有余,隆泰暗自提气,施展壁虎游墙功,‘噌噌’两下,双手搭上墙头,侧耳倾听,毫无动静,再慢慢探出脑袋,四下打量,确是无人。

    隆泰随即跃下,对着关海山打个手势,后者会意,进到伙房,二人却并不似刘五那般蛮干,急着打洞。

    隆泰取出铁锥,轻轻敲打隔墙下沿墙面,关海山则手握一只听筒贴住细听碰撞发出的不同回声,摸索寻找薄弱处,片刻功夫,已然选定,关海山扬手止住隆泰,接着从衣服挂件上取下撇刀,慢慢刮去墙面,果然见到墙砖缝隙,抠出几许浮土,旋即又用筷子粗细的钢针浅入,不敢弄出声响,惊动四邻,关海山打开巴掌,运起暗劲,“嘿!”低吼一声,对着针尾拍下,钢针即没入尾,穿过墙体飞出几丈开外,落入花丛土壤中,并未激起半点动静,如此施为,倾刻间缝隙已然扎下个细微小孔,略微容得下人眼偷窥——此乃‘凤眼’,若有人畜走近,二人立时便可知道,停下手中活计。

    距离寅时平旦不足一个时辰,须知隔壁下人五更天即起床做家务,二人不敢怠慢,待得作好‘凤眼’,立刻循着图则,取出扁铲,钻入灶下,破土挖坑,关海山负责打洞,隆泰手持罗庚校正方位,负责望风,兼把泥土运出。

    地道隔着地面三尺正,长宽刚好够一个人匍匐进出,地底污秽憋气,关海山时不时捏着牛皮袋吸纳新鲜氧气。

    地道勾有滑轮,一头连着洞口,系在隆泰身上,一头随着关海山不断深入,挖一段,关海山就扯动滚轮绳索,隆泰得令便拉出泥土,跟着再递入八根木条固顶,进展着实缓慢,待到鸡鸣破晓,才挖入两丈余。

    既已破土打洞,隔着地下也就无人知晓,二人便放开了胆子干,索性大白日也在地底摸索,扁铲已然折了两把,按着关海山的比划,隆泰到铁匠铺打了几把旋风铲,合着趁手,两人轮换,凭借浑身蛮力,一鼓作气,到次日傍晚黄昏竟已掘出三十丈,基本上算是把隔壁院落沿着中线全然打通。

    连做两日鼹鼠,三餐俱是冷水馒头,体力消耗甚大,二人饿得饥肠辘辘。寻出房门,互相观望,相视一笑:蓬头垢面,脏不啦叽,满身邋遢。

    匆匆用过晚饭,两人计议,中轴线已经挖开,下面就该是将南屋书房,上房正屋,东西厢房等等支路凿出,再在后花园子水池边上打洞作为生门,若是被人察觉,无法原路折回,立时从此处潜入水中逃遁。

    商量停当,洗澡换过衣裳,二人跟着提审刘五,刘五和李莲英同在宁寿宫当差,对小李子的生活起居,各处细节知之甚详。

    在箱中关了几天暗无天日的“禁闭”,刘五全然没有了生气,虚着眼皮儿,耷耸着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说话间脑袋直晃。许是憋屈的太久,乍一放出来,他胸口急张,霍霍作响,直喘粗气,嘴里念叨:“只求速死,只求速死。”

    看着刘五这副德行,关海山动了恻隐之心,摸出匕首,打算割断绳索,让他松泛松泛好过些,谅他浑身二两肉,也跑不了。

    刘五隔着眼皮儿缝,瞅见寒光一闪,以为关海山要杀了他,径自昂起脖子,脸上浮出一丝苦笑,暗忖死了也比活受罪来得痛快。

    隆泰见关海山拔刀,会意,赶忙拦住:“且慢!”。

    关海山诧异道:“为何?”

    隆泰抢过匕首,言道:“这小子五花大绑这么长时间,血液自然流通不畅,若割断绳索,只怕是全身血脉奔流入心,立时就要了他的命!”

    “兄弟,且看!”,说罢,隆泰回过匕首挑破刘五衣衫,果见绳索绑勒,肌肉团团紫淤。

    关海山看罢无语,点点头,隆泰也不理会,先将刘五脚踝处绳索挑断,再如抽丝剥茧般慢慢撤去五花大绑,直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

    刘五被捆几日,此刻浑身轻松自在,说不出得惬意,感激地望着隆泰,支吾道:“谢了爷。”

    隆泰笑道:“你也甭在嘴上谢我,心里边儿不知道怎么样痛骂,要不是我们,还指不定你现在在哪儿逍遥自在呢!”

    刘五确实在心里已经把俩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千八百遍,满脑袋尽想着有朝一日,落在我手里,看把你们怎么凌迟处死,五马分尸。但嘴里仍然应承道:“哪里哪里,若不是二位爷饶命,小的此刻只怕是已经过了奈何桥,喝了那孟婆汤!二位爷好生之德,无以为报,改日必当给二位立上长生禄位,日日祈福,菩萨庇佑!”

    关海山知道他言不由衷,心想也是理所当然,总不能挨了揍,还得上赶着舔勾子——没这个道理,是以对他的精致马屁不屑一顾。

    关海山抬手打断刘五的阿谀奉承,捡着紧要地问了,刘五明白性命无碍,听他问话,也是无关紧要的事儿,索性一股脑儿全抖落出来,求个平安。

    关海山就着细节,翻来覆去反复盘问,确认刘五没有编瞎话,使过眼色,隆泰拾起绳索上前。

    刘五吓得浑身哆嗦:“别介!”

    关海山微微一笑,说道:“咱们有赏有罚,前日里你交待得明白,今日也说得不错,好——,那咱们今儿个就换换花样儿。”

    隆泰扯过一把太师椅,提拎起坐在地上的刘五坐定,取过绳索却只是将他双脚缚住,双手绕过椅子背负捆起,依旧蒙上双眼,塞上麻胡桃,刘五也极其配合,并不挣扎,静静地顺从隆泰折腾。

    二人出得院中,月朗星稀,又细议了一会儿,径自回屋上床,就着青丝凉席合衣躺倒,身心俱已疲惫,片刻功夫,鼾声阵阵起伏,此处还且不表。

    按照昨日商定,俩人早早起来,复入洞中继续作业。

    中轴线虽已挖通,但细枝蔓节颇为繁琐,需要手持罗庚,对着图则,一遍遍反复计算,反复比对校正,好在二人耐烦不怕琐碎。如此这般费了好些时光,足足用了五天的功夫才把各条道路一一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