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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死不是如灯灭么,听您这么一说,咋就跟咱学校里边儿教的不一样呢,听起来像是封建迷信的道道啊?”,黑子听得稀里糊涂,吐吐舌头问道。

    “你小子懂个屁!圣人言:‘六合之外,存而不论。’,‘敬鬼神而远之。’,大千世界,茫茫乾坤,不明白的事儿多了,都能‘科学’了?”,祖父十分不屑地回答。

    祖父继续言道:“其实人死了,并非立即元神出窍,而是在七天之内,一魂一魄这样慢慢脱离肉身,暂时驻留在身体里的叫做守尸魂,这是道教的说法,西藏密宗把这叫做中阴身,一样的道理,说法不同而已。游离在外的魂魄慢慢聚合,直到完全聚集在一起,这才算完成元神出窍的过程,化而为鬼。也惟有完成了这个过程,魂魄具足才能投胎转世。”。

    我俩点点头,算是弄明白了。

    “唉,看来这李莲英生前定是与人有重大过节,或者开罪了谁,搞得人家宁愿减寿,也要置他于死地。”,祖父叹口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人都死了,却又是何苦来由!”。

    众人一时默然,忽然,我灵机一动,问道:“爷爷,听您这么说,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永幸拔了镇魂钉,魂魄聚合,三儿才被附了身?”

    黑子也很好奇,追问道:“那为什么不挑我们,只冲三儿来呢?”

    祖父缓缓说道:“问得好。这钉子被你拔了出来,尸魂定然脱离躯壳,跟周围离散的其他魂魄汇合,若没猜错,其他的两魂七魄,正是附在了那只黑猫身上,合着你们倒霉。想来时日太久,那鬼难免生出怨气,自然想找个替死鬼来泄愤,不过,这鬼也跟人一样,半夜偷柿子,专捡软的捏。都爱讲人怕鬼,其实鬼更怕人,须知人的头顶,肩膀点着三把火,象征天,地,人三才,三才真火旺盛,鬼魅是绝对不敢靠近,否则会冲击自身阴气,若是抵受不住,还会魂飞魄散,但也有两等样人容易着道儿,一是身在病中,真阳不足,二是过于胆小,火气不旺,不欺负你欺负谁?当然,厉鬼,猛鬼,恶鬼另当别论,那是阴气太盛,常人的阳气胜不过,不过虽是恒久不灭,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最后不是堕入三恶道,就是沦为孤魂,永世不得超生,其实是很苦的。”

    “这玩意儿这么邪门儿,待会儿我把它扔茅坑里头。”,听老头儿这么一说,黑子觉得扔了心里踏实,一了百了,省得没来由地担惊受怕。

    “别介,你不要我要!”,我却想起在墓里,三儿中了邪,但对这个东西颇为避忌,说不定还能以邪制邪呢。

    黑子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成!就送你了,有啥事儿,你可别怨我。”。

    祖父笑了笑说道:“镇魂钉也算茅山教一等一的法器,虽是灭门绝户,厉害了些,但一般的邪物见了,惟恐避之不及,用来防身也是极好的。”。

    说完,祖父拾起玉石看了看,没说什么,随手扔到桌上,又拿起羊皮踞,仔细端详。

    几分钟过后,祖父开口言道:“嗯,没什么,这些是《墓葬十二图》里边的插图画,讲明堂风水的,想不到李莲英也是我辈中人,死了还念念不望,带进棺材,嘿嘿。”

    “行了,夜深了,老子困了,剩下的事儿,明儿再说,收拾好喽,都回去睡吧。”。祖父说完,伸开两臂,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待我回屋,刚准备躺下,却见祖父悄悄摸进来,“爷爷,您这是?”我纳闷儿道,祖父伸出手指头,“噤声!”,回头望望外边儿没人,顺手把门轻轻掩上。

    “刚才黑子在,有的话不方便说,实话告诉你,你那两件物事,关系着我曾家几代人一件秘事!唉,天意啊,天意!”祖父说着让我把玉石和踞再翻出来,摆到桌上,却不开灯,借着窗外明朗的月光,低声对我说:“你可知这墓里埋的是谁?”

    我笑道:“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不就是大太监李莲英嘛,刚才您还念叨着什么我辈中人,怎么回头就忘了。”

    祖父狡谲一笑,眼光波动,悄声说道:“小点儿声!那都是蒙人的屁话!这里头关联太多,我不想永幸知道,他那个二百五脾气,孙猴子德行,上天入地,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唉,我也是顾全大局,为他好,别搞得没打着狐狸,反惹一身骚,折了性命,我这做干爷爷的没脸见他爹娘!”。

    我听着犯了迷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死啊活的,我说道:“您没事儿吧,莫不是刚才着凉?得,您先歇着,多喝点儿水,我这就给您找药去!”说着,我穿上背心,趿拉上拖板儿,打算出去。

    祖父看我迈出门口,急忙扯着我胳膊,把我拽住,“回来!你瞎诈唬啥!你才有病!”。

    祖父把我拖到桌前,摁住坐下,“你听我把话说完!实话告诉你,你们挖这墓,墓里头埋的压根儿就不是李莲英!”。

    我心想,还说没病,这不是典型的胡话么,恩济庄李莲英的墓可是四海皆知,地球人都知道,在文革小组里头都是挂了号的,“封建保皇派头号狗腿子,限期挖掉”,怎么又整出个不是的名堂?嗯,看来老爷子是病了,且还病得不轻,我抬手摸了摸祖父额头,又对比对比自己脑袋。

    “不烧啊,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吃坏了东西?”,哎哟哟,这回可要了亲命了!老头儿这么大岁数,真要有个头疼脑热的,我怎么跟我爸交待啊!回头那还不得剥皮拆骨!

    没等我想明白,“啪”地一声脆响,祖父蒲扇般的大手,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打得我天旋地转,两眼冒金星,一屁股坐翻板凳,落到地上。

    “混账!坐稳了!你看看这是啥!”祖父从怀里掏出两本书,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