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鬼王 > 第十一章 如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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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默坐在木头床上目送冷锋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才收回目光,面上的笑容随即凝结。他不断开导自己,可还是感觉异常落寞,黑着脸,将拿铁链的拖开,露出下边的张大少他爹。

    张大少他爹痛苦的呻吟两声,慢慢睁开眼,看到落在不远处的枪,爬起来去捡。沈默一脚踩住张大少他爹的手,顺势拧了两下。张大少他爹仰天一声惨叫,戴在头上那顶檐帽掉到地上,露出地中海式的头顶。

    沈默扒了张大少他爹的大衣,披在自己身上,像拎一只小鸡那样拎着张大少他爹来到木头床前,让他趴下,两腿叉开,继续扒其它衣服。

    没有了帽子和衣服的遮掩,赤身裸体的张大少他爹再没神秘和威严可言,瘦骨嶙峋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只待宰的老羊。回头目露乞求,却看到沈默露出的下身,月光下,有根硬梆梆的东西斜刺天空。

    张大少他爹屁股一紧,道:“你想干什么?”

    沈黙淫邪的一笑,道:“你猜。”

    张大少他爹磕巴两下,道:“你还是饶过我吧!我这两天大便干结,还……还有痔疮,对你没什么好处!”

    “想什么呢,老狗!”沈默朝秃顶上拍了掌,道,“我说过,一定会让你尝尝我受的罪,还记得吗?”

    张大少他爹点了点头,被驱赶着爬上木床躺下。沈默拿出鞭子,朝天空甩去,‘啪’的一声脆响,张大少他爹打了个哆嗦,睁开眼道:“且慢!”

    沈默收了鞭子,道:“怎么,还有话说?”

    张大少他爹目光凝重,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半天无语。沈默等的不耐烦,道:“老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别耽误时间了。”举起鞭又要抽下。张大少他爹连忙道:“慢!”见鞭子定在半空,叹了口气,道:“我刚才听你说要去‘至尊阁’?”

    “废话!”沈默举起的鞭子还是抽了下去,道:“要不是你们把我抓来这里,我早去‘至尊阁’了。老子只想赚钱,买套房子,为什么你们老是找我的麻烦?”说着话,又是一鞭抽了下去。

    张大少他爹强忍着痛,道:“你是想去表面上那个‘至尊阁’,还是暗地里那个‘至尊阁’?”

    “暗地里的‘至尊阁’?”

    “对,暗地里的‘至尊阁’!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表面的‘至尊阁’只不过是酒店罢了,暗地里的‘至尊阁’才是真正的‘至尊阁’,里边的人都是有异能的人,有的甚至会飞!”

    “会飞?”沈默一笑,道:“老狗,你把我当三岁小儿了!”

    “没骗你,这是我亲眼所见!慢,你别抽,你忘了你朋友,力大无比,他可能也是个有异能的人,说不定就是从‘至尊阁’里学来的!”

    “他有异能?不会!他只不过右手力气大点罢了!”

    “不管他是不是有异能的人,都绝不是普通人。那里边的人全都有异能,只要你去了那里,便有机会学到异能,超过你那朋友也不是什么问题。”

    沈默眼前一亮,高高举起的鞭子抽不下去,道:“能学到什么异能?”

    “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张大少他爹道:“飞行、隔空取物、穿墙入室,等等……等等,只要你愿意,用不了三五年,便能学到一项了不得的异能。到时,你又可以盖过你朋友的威风了。”张大少他爹见沈默眼睛又是一亮,接着道:“我可以帮你进入‘至尊阁’,但你要认我为父,肯当我的干儿子才行。”

    沈默骂道:“老狗,死到临头还敢占我便宜?”张大少他爹道:“先别动手,请听我说!我花巨款,给儿子买了一个名额,本来这两天就要送他去那里,可是却死在你们的手上。死了就死了,世上又没有起死回生之药,若你肯认我当干爹,为我送终,我便让你顶替他,不然,打死我也没用。”

    沈默的鞭子慢慢垂下,张大少他爹趁热打铁,又道:“认我当干爹还有其它的好处,我银行里存的钱够咱俩花三辈子的,还有十来套房产。我一死,这些东西全是你的,你觉得怎么样?”

    “我……”沈默口干舌渴,想举起鞭子,那鞭子似乎有千斤之重,捏在手上再也拿不住,滑落到地上。

    冷锋要送贾茹去医院,贾茹死活不让。两人回到家,贾茹对着自来水把胳膊冲干净,抹了点红药水,缠了道纱布便去屋里睡了。第二天早起,冷锋正在做饭,贾茹在背后袭击,一跃跳到他的背上。

    两人嬉闹一阵,冷锋道:“你胳膊上有伤,快下来。”

    贾茹赖在背上不愿下来,道:“伤好了,全好了。”

    “胡说,哪有好那么快的!”冷锋把贾茹从背上卸下来,拽过胳膊查看,不由一愣。伤是全好了,不仅全好了,连道疤也没有留下。“怎么会好的这么快!”他连连摇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只得道:“伤不应该好的这么快。”

    “允许你右手力大无比,就不能允许别人伤好的快!”贾茹嗔怪道。听到有人按门铃,她走出去开门,才出厨房门口,又回头笑道:“我打小自愈能力特别好,磕伤碰伤从没去过医院,隔天就好,还不留疤。”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自己既然可以力大无比,当然得允许别人自愈能力强些。冷锋继续熬他的大骨头汤,听到有人进到客厅,从脚步声判断,来的是张傲秋。

    张傲秋把嗓子压得极低,说话结结巴巴,似在说一件极为难的事情,不知该如何启开。断断续续的,冷锋听到一句:“大妹子,又问你借,真是……”这才知道张傲秋为他老婆的病前来借钱。

    贾茹道:“张大哥,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贾茹的房门响了一下,然后又响了一下。张傲秋连声道谢,朝门外走去,冷锋探头道:“张大哥,你等一下。”

    张傲秋停下身,不解的看看贾茹。

    冷锋放下勺子,脱了围裙,掏出钱包取出两三张信用卡,递了过去,道:“这里有几万块钱,你先拿着给嫂子看病。”

    “这怎么好意思,让我说什么好!”张傲秋紧紧握住冷锋的手,眼中泪花闪烁,道,“大恩不言谢!”

    冷锋道:“赶快给嫂子看病吧!”

    张傲秋走了,贾茹连声叹气,唠叨着张傲秋老婆的病情。冷锋让她喝汤,她推托没胃口,回到屋里关上了门。

    冷锋自己舀了汤,正喝着,想到给张傲秋的银行卡里有一张是沈默的,应该给沈默打个电话说一声。掏出手机打过去,那头提示已关机。隔半个小时又打过去,那头还是关机,心里不由的‘咯噔’一跳。以他对沈默的了解,这家伙一天二十四小时从没关过机,此时却关了机。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暗自揣测:“莫非又出了什么意外?”急忙出门来到他们以前租住的房子,里边东西收拾的齐齐整整,不像出事的样子。他坐在那儿等,等到夜里七八点钟,还是不见沈默回来,又赶到十三郎酒吧找。

    前两天赛车出了事,并没有影响十三郎酒吧的生意,反而比以前的生意更好了。酒吧里人头攒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已把张大少的死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谈。见冷锋推门而入,全都一愣,张嘴的张嘴,发呆的发呆,喧闹的酒吧顿时静得掉一根针也能听到。

    冷锋快步来到吧台,还没开口说话,那酒保似乎已从他眼睛里看出些端睨,一边擦着杯子,一边冲他摇了摇头。冷锋转过身要往音响间跑,一回头碰到小红站在身后,一脸关切的看着他正要张嘴说话。他不等小红说出来,急忙问道:“沈默呢?”

    小红道:“两三天都没来了!”奇怪的又道:“老板说你们两个一块辞职的,你不知道他去哪了?”

    冷锋这才想起找错了地方,应该去‘至尊阁’找才对。转身朝外走去,脚被旁边的人踩住,回头一看,竟是如小来,正端着一大杯啤酒,慢慢呷饮。

    刚刚心急如烦的,竟没看到这个倒霉和尚,冷锋心中暗骂一声:“怎么到处都能碰到这个他。”瞪了如小来一眼,道:“不觉得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如小来呵呵一笑,抬起脚却拽住他的衣袖,道:“施主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你的印堂越来越黑,我给你的佛珠呢?”

    冷锋急于离开,道:“在家搁着呢?”

    如小来呵呵一笑,从衣袖里掏出一物,道:“施主的在家搁着,那贫僧为什么在河里又捡到一条。”把手张开,掌中赫然握着一串佛珠,灯光下黑黝黝发亮,正是交给冷锋的那一串。

    冷锋一时无言反驳,道:“和尚,没空在这跟你瞎闹,我有急事。”

    “什么事能比施主的命还重要?”

    冷锋被对方揭破谎言本就臊的慌,又见和尚胡搅蛮缠不松手,指着啤酒道:“有你这样的和尚,我看是个吃酒喝肉的骗子才对。”

    如小来道:“施主说错了,贫僧不是骗子,贫僧是修身修心不修口,救人救火不救穷的真和尚。”

    冷锋把脸一沉,右手紧握成拳,问:“我真有急事,没空跟你扯淡,再问你最后一遍,倒底松手不松手。”

    和尚道:“我一松手,施主的命便没了,所以这手坚决不能松。”

    “这可是你自找的!”冷锋一拳朝和尚打来。他本不想伤人,只是想吓唬吓唬对方,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所以这一拳只使了一分的力道。眼看和尚不躲不避,心想这一拳下去,只怕会把对方的脑袋打成砸烂的西瓜,想要收手,却见和尚的大袖一卷,把他的手包在里边。他感觉右手如同陷入一堆淤泥里,越使劲袖子裹的越紧,又使足劲拽了两下,还是不能把手拽出,大急道:“和尚,使的什么妖法?”

    如小来笑道:“妖法?这可是佛门正、法——袖里乾坤。”正嬉皮笑脸说着,脸色一正,道:“来了。”

    “什么来了?”

    “妖孽来了!”如小来道:“你先在我旁边呆着,等我收拾了这几个妖孽,再随你回去收拾纠缠你的那个妖孽。”一边说着,伸指在啤酒杯里一蘸,对着左掌画了个看不懂的图案。冷锋正要说话,和尚把那个图案对他一照,他浑身股肉僵硬,像是被五零二胶从上到下粘了一遍,整个人似乎变成了木雕石塑的假人,除了眼珠子还能转转,其它的什以也不能动,心里惶恐,大骂:“秃驴,用的到底什么妖法?”

    “别怕!”那和尚似乎能听到他心里在骂什么,道:“这是‘定射’,对你没有任何伤害,只是让你安静一会。”解下肩上搭裢里,掏出一顶小香炉和一个火柴盒大小的木盒子。他打开小木盒子,里边整整齐齐码满头发丝粗细的檀香。这些檀香五颜六色,他从里边挑了支白色的点燃,插在香炉里,然后把古色古香的炉鼎摆放在吧台的一角。

    如小来弯腰低头,好像去吧台下捡什么东西,抬起头时已换了一副模样。身上的僧袍变成了夏威夷式的花色衬衣,裸露的胸口纹着一只手捧红‘心’的米奇老鼠,脖子上缠着一条小指头粗细的金项链。

    冷锋眼珠子乱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暗道:“他是玩魔术的,一定是玩魔术的!这种换衣服的把戏,只要是玩魔术的,都会。只是,头顶流里流气的头发,是怎么粘上去的?”

    “神奇吧?”如小来笑道:“贫僧刚才焚的那根香不是普通的香,是幻化香,散发出的香味能影响周围人的视觉神经,再配合自身的佛门正、法,想让你们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你们就会以为贫僧是什么样的。”

    冷锋心里暗道:“原来是毒品之类的致幻剂,一切都是幻觉。”

    如小来掰开冷锋紧闭的嘴,给他喂下一粒黑乎乎的东西。冷锋大急,暗骂:“秃驴!给我下的什么毒。”只听如小来道:“这是定魂丹。那些妖孽最爱迷糊人,你没有修为,此丹能助你宁神守意,不被外相所惑。”

    “东西这么好,又不见你吃。”

    “贫僧意志坚定,没有什么东西能迷惑!”如小来一笑,“你一定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一个有慧根的人,天上佛祖转世,只要一定神,想知道谁的想法就能知道谁的想法。”

    有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穿着暴露,整个背都袒露在外边,给人无限的遐想。她在和尚不远的地方坐下身,神情委靡,似是刚刚受到什么打击。

    和尚松开绞缠冷锋手腕的大袖,移动椅子坐得离那个女人近一些,推过一张纸巾,柔声柔气的道:“小姐,你有心事!”

    那女的看了一下和尚,点了点头,眼圈一红,竟哭了起来,道:“他背着我偷人,还打我。当初说什么山盟海誓,全都是假的。我……我会让他后悔的,他既然对不起我,我也要对不起他。”

    “对,他做初一你做十五,不如咱们一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对酒当歌?”

    “这样不好吧!我是正经女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那女的嘴上这样说着,一双杏眼眉目传情,不时往如小来身上扫来扫去。和尚凑到那女的耳边,悄悄的不知又说了句什么。那女的打了和尚一下,娇笑:“你好坏!”看了看冷锋,咬着下唇点点头。冷锋心里大骂:“这秃驴,不仅是个酒肉和尚,还他妈是个花和尚。”

    女的站起身朝十三郎酒吧的后门走去,频频回头。和尚扶起冷锋也朝后门走去,悄悄道:“办完事,咱们马上去除你身边那只妖孽。一会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害怕,有贫僧在身边保护,没东西可以侵害你。”

    冷锋大窘,暗道:“办完事?和尚,你也太脏了,在厕所办事,还让我看!”

    和尚冲他一笑,一手立于胸前,低低道了声:“阿弥陀佛,你又误会贫僧了。”那女的回头张望,和尚连忙放下手,送上一个流里流气的笑容。

    十三郎酒吧的后院,冷锋不知去了几百上千次,闭着眼睛都能打个来回。打开后门,先得经过一道十来米长的走廊,然后便到了后院。后院里堆放许多空酒瓶,正中的位置有两株几百年的大树并排长着,腰身粗大,四五个人手拉手围不过来。绕过这颗杨树,就是十三郎酒吧的厕所了。

    那女的推开后门,却与冷锋以往见到的不一样,里边不再是灯光晕暗的走廊,变成一条挂满宫灯的曲折迴廊,发黄的灯光下,照得四下一片通亮,迴廊下边,水塘里锦鲤嬉戏,荷花开的正盛。

    冷锋暗道:“莫非这又是致幻剂产生的幻觉?”把眼闭上,眼珠子在眼皮下转了十来转,睁开眼再看,眼前还是迴廊。

    他被如小来托着,朝前走着。那迴廊似乎无穷无尽,走了老半天,也不见到头。

    冷锋又想:“这是到哪了?这么远,说不定已到乱葬岗的那个大土堆下边了。”又走了一会,前边有座假山,迴廊绕着假山转了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有幢三层高,全木结构的古楼。柱子和椽梁红的像血,上边铺的瓦又黄的像金。

    和尚道:“这是什么地方,以前怎么没来过。”那女的回头嫣然一笑,道:“以前没来过,以后要常来。”进了楼。

    古楼头一层,有十来个穿红戴绿的人,喜气洋洋如同迎接新娘子,每人手上一件响器,冲着冷锋与如小来,大敲大擂,欢快的曲调直上云霄。

    上了第二层,房间内有两个大鼎,三五个人手持铁锹木叉,对着大鼎搅来搅去。下边火烧的正旺,鼎口热气腾腾,滚汤沽沽往外冒。也不知煮的什么肉,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到了第三层,是间姑娘的闺房,四个古装丫环打扮的小女孩,推门迎了出来。那女的伸出一只手,让领头的大丫环扶了,飘然进入房间,在一件雕花大床的床头坐下,吩咐上酒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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