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科幻小说 > 黑金 > 第九章 抛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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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那些人走后,许雅琴回到驾驶室,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些药棉和纱布,小剪刀及一些细棉线,云南白药递给吕逸飞,“你帮他先简单包扎一下吧。”

    吕逸飞动作非常麻利为受伤的年轻人作了包扎,很快头部上的鲜血止住不流了。

    “谢谢你们救了我。”伤者摸了摸头部包扎好的部位,对着许雅琴说道。

    “我们似乎在哪儿见过。”许雅琴一边说着,一边启动了车子。

    “我常在城里摆地摊。”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摆象棋残局的年轻人,叫双儿,是吧?”

    “是的。”双儿回道。

    “你怎么招惹上了他们?”许雅琴继续问道。

    “我摆残局睹钱时,曾赢了张波两百块钱,他们认为我在耍诈。在城里,是威哥的地盘,所以不敢对我怎样。没想到这次到新湖乡被他们看到,他们非要我把钱吐出来不可。我不同意,他们就打我。”

    “你是外地人吧?”吕逸飞问了一句。他知道这些人属于新湖乡的小流氓组织,号称新湖帮,平时到处设局睹钱,诈骗或*外地司机和货主的钱财。

    “对,我家住在青桥乡。这次来新湖乡办件事。没想到,会这么巧遇上他们。”双儿接着向许雅琴道,“幸好遇上姐姐这样的好人。”

    “没什么。只当顺手做一件我应当要做的事。”

    “对了,姐姐真的认识公安局长吗?”

    “不,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吕逸飞和双儿被许雅琴轻松的回答感染得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招真管用。”双儿接着问道,“姐姐,你要把我送到哪里?”

    “新湖卫生院。”

    “我不上新湖卫生院,这儿是他们的地盘。”

    “既然这样,就送你到青桥乡去,那儿是你的地盘,如何?”

    “还是让我下车吧。”

    “你伤势很重,先到卫生院要紧。”

    “不不不,他们很快会找到我。你们不可能时时守着我,还是让我走吧。”

    双儿说着,挣扎着要去开车门。

    许雅琴只好将车子停住,让双儿下了车。等一切妥当后,才继续驱车向前。

    “雅琴,你不觉得可疑吗?”吕逸飞开口了,刚才他一直在听许雅琴和双儿的对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不愿去青桥乡,而宁愿在新湖乡下车,让人不可思议,是吧?”

    “是。我担心他再次遇到危险。”

    车子驶向呈“u”型的狭谷,又叫丧魂谷。狭谷的两头是两座高高的山峰,北面山峰可以看到很多大大小小修建的坟地。谷深长约两公里,其中的公路两旁怪石丛生,绿草及膝。煤车司机最怕晚上经过这道狭谷。这儿的*案时有耳闻,即使大白天也难以幸免。

    小车爬上第一个山峰时,吕逸飞感觉小车很不对劲。不但行驶吃力,同时整个车子在摇晃不停。吕逸飞刚想对许雅琴要说什么,许雅琴猛地刹住小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显然她也感觉到了这种异常。

    吕逸飞紧跟着下了车。许雅琴对一个个轮胎进行了检查。最后发现车子右侧的两个轮胎被扎了。被扎的车胎上留有微小的细孔,从痕迹可判断为类似改锥的工具经过打磨锋利之后所为。

    吕逸飞走过去时,能明显听到“嗤嗤”的声音。两个轮胎正一点点往下瘪。小车只带了一个备用轮胎,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令许雅琴有些措手不及。

    “你先走吧,我的车子一时好不了。”许雅琴怕耽搁吕逸飞的事。

    “我怎能丢下你在这里不管呢?”

    “可是,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才好呢?”许雅琴脸上现出几分难色,“附近有修理店吗?”

    “青桥乡镇有一家。离这儿有点远,大约四公里的路。”

    “这样吧,我们拦一辆进南木岭的车,你搭上后去一次青桥镇,叫修车师傅带些必备的修理工具和一个小车的轮胎过来,如何?”

    “那你呢?”

    “我在这儿守车。要不然,我的小车丢了怎么办?”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在这儿非常危险。我看这样,不如你去叫修车师傅,我留在这儿守车好了。”

    “这——”

    正在这时,一辆解放牌的货车从谷口开了进来。吕逸飞当既拦住车辆,向司机说明原因,将许雅琴推上车。

    “那我走了。”许雅琴说。

    吕逸飞向远去的许雅琴挥了挥手。尽管许雅琴对他表现得比较冷漠,可不知为什么,他很愿意为许雅琴做点事情。

    他很想很想看到许雅琴开心的笑。

    许雅琴走后,吕逸飞坐在驾驶室内耐心地等着。时近中午,非常强烈的太阳光将小车暴晒得滚烫滚烫。吕逸飞将身上的衬衫脱下来,只露出一件白色的背心。不久,背心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令人很不舒服。大约坐了一个小时,吕逸飞再也受不了驾驶室里面的闷热,打开车门跳下去,走到一棵小树的树荫下,半躺在草丛里。

    望着泄了气的车胎,吕逸飞的思维陷入了混乱之中。轮胎到底是在哪个地方被扎的?是在好客来酒家被张波那伙人扎了吗?那儿离丧魂谷有一段距离,被扎的轮胎似乎经不起这么远的颠簸。是双儿下车时干的吗?情理上说不通。刚刚救了他,他反转身就咬人一口。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可想来想去,除了这两种情况,实在不会有第三种存在的可能。

    吕逸飞就这样胡思乱想,慢慢靠在草丛里打起瞌睡。不时有进山和出山的煤车从他身旁经过,开车的司机大概对这种现象司空见惯,不要说停下车来关心过问一下,甚至愿意从车窗探出头望一下他的司机也没有。

    吕逸飞这一等竟不知不觉过了五个小时。到了下午四点后,基本上没有出山的煤车。陆陆续续有一些南木岭当地的司机开着车回家。

    吕逸飞正等得焦急的时候,从来的路上出现一辆没有牌照的旧吉普。

    吉普在离吕逸飞三米处的地方停下。车门打开后,从里面跳出四个年轻人,向着吕逸飞走来。

    停车的响声惊动了吕逸飞,他睁眼一看,发现朝着他走来的正是好客来酒店面前闹事的那伙人,心里不免产生一阵紧张。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吕逸飞站起身。

    四个人走到吕逸飞面前,其中一个人一把抓住吕逸飞的胸襟,“双儿呢?”

    “他下车了。”

    “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张波嘿嘿干笑了几声,眨了眨眼,其余三个人将吕逸飞的头按在地上,并迅速将吕逸飞的长裤和背心脱下,只留下一条短裤衩。

    “你们想干什么?”吕逸飞在草从里一滚,锋利的草棘刺得他上身一道道细小的血色痕迹,有些地方渗出微小的血滴。

    “你真会享受,躲在这种地方和美人风流快活。”张波眼珠子往上一翻,“说,她到哪儿去了?”

    “你们不是看到了吗?她不在这里。”

    “少啰嗦。她在哪里?快说。”

    “小车轮胎没气,她叫修车师傅去了。”

    “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吧?”张波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吕逸飞默不作声。

    “听说你父亲叫吕文俊,是吧?”张波换了一个问题。

    “你问我父亲做什么?”吕逸飞心里打了个颤。

    “说呀,不说这家伙可不认人。”张波掏出一把明晃晃的三角刀。

    “是的。”

    “果然是个有钱矿主的崽。嗯,我们这些人穷得叮当响,天天苦于致富无门,发财无路,能不能给我们指点一下赚钱的窍门?”

    “我是个中学教师,拿政府给的固定薪水,哪有什么发财的窍门?”

    “你父亲没把赚钱的技术传给你吗?”张波将小刀架在吕逸飞的脖子上。

    吕逸飞悟出了对方的用意。爸爸在当地是个有名望的探矿工程师。八十年代初为别人探了几个矿,都成了赚钱的富矿。由于他和吕逸梅考到外地读书需要钱用,靠种田的收入不够维持兄妹俩的开支,父亲才想到要开矿赚钱。至于探矿的经验和技术,他从来没听父亲提起过。父亲整天唠叨的是要他和吕逸梅好好念书,将来出去找个稳定的职业。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根本不是那种想赚大钱的人。

    “对不起,我父亲从来没有过。”

    “你不想说?”张波冷笑着,手指朝前面的山壁上一指,“把他吊在那棵大树上。”

    “我说的是事实,没有半句假话。”

    “你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如果你不说实话,”张波用手指着丧魂谷的深处说,“今天就在这里非做了你和那女人不可。”

    “请你们不要动许雅琴。”吕逸飞心想,他们动我可以,但是绝不能允许他们动许雅琴一根毛发,大不了拚命。

    “你以为我们不敢动她吗?谁会相信她和公安局长有一腿?和公安局长有关系的女人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还有,真的是局长身边的女人,新湖乡派出所的警察,恐怕这时候不会坐在房间内吹空调吧?如此巴结奉承的大好机会,他们岂会错过?所以,你别做梦吧。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今天就放过你们。”

    “什么条件?”

    “放心,不是叫你杀人放火强奸,也不是叫你放毒*诈骗。你说答不答应?”

    正在这时,从南木岭方向开来一辆东风大卡车。吕逸飞一眼看到了许雅琴,正坐在驾驶室司机的旁边,在她的另一侧坐着一个体形魁悟的年轻男子,浓眉大眼,虎气生生。这就是许雅琴叫来的修车师傅冰灰灰,冰贝贝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