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三国风云 > 第九十四章 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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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九严寒,自然不是盖的.辽东昌黎郡更是如此,可谓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尤其是在这荒郊野外,无遮无拦,风行无忌,夹杂在风中的小沙粒,此时有着无比强大的威力,幽州军士在这恶劣的环境之中,举步艰难,可又不得不前,自古皇粮好吃,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只有他们自己才说得清这碗饭吃起来是否真的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容易!

    张辽与田豫也是冷的厉害,但较起一般士卒来,却还算好的。张辽坐在马背之上,不停的搓着已经长了冻疮的双手,转头看向田豫道:“国让,幸好这次出征带的是幽州的兵士啊,若是冀州的儿郎,恐怕已经吃不消了。”

    田豫冻的鼻子头通红,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文远啊,不远了,再走二十里我们就可以安营扎寨了。”

    从二人口中呼出的哈气,在空气之中马上就变成了肉眼难见的小冰粒。

    “弟兄们,我也知道大伙很冷,顶着这么大的风,手里还要拿着冰冷的武器,有不少巡夜的兄弟一到早上,发现自己手上的皮肤已经和兵器粘在了一起,不用火烤,硬拽的话甚至要脱上一层皮!”张辽高声说道,“大家辛苦了,再坚持坚持,再走十里,我们就扎营好好休息几日,并且我已经向刘幽州请示了,争取每天给大家每人弄三碗酒喝,暖暖身子!”

    张辽的话随着风声越来越小,可是军士们却一传十,十传百,前军传中军,中军传后军,每个人听过主将的话后,心里都有一道暖流涌过,自打出征以来,张辽、田豫从未搞过特殊,也是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改善士卒的御寒条件。没到一处,扎下营盘之时,两个人轮流值班巡夜,从未间断。尤其是张辽,时常和巡夜的士卒一起站在冷冽寒风之中拉拉家常,讲讲冀州军中的故事。

    一名耳朵被冻伤,肿起多高的军士,对他身边的兄弟道:“跟着这样的将军,咱们不白活!真的,这次我就算死在沙场之上,也认了!”

    “王老五,去你娘的,乌鸦嘴,这话要让张将军听见了,非扇你俩耳光不可。”那耳朵冻伤的军士刚刚说完,就有一个嘴唇冻裂的老兵接腔道。

    “嘿嘿,我呸,不劳张将军动手,俺自己扇。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俺还不到死的时候咧。”这直爽汉子说罢,扬起自己的左手,轻轻的打着自己的脸道。

    “你他娘的这叫扇耳光?我看娘们都比你有劲儿,不信哪天你调戏个大姑娘试试?”被唤作王老五的士卒旁边的军士道。

    “中!等回了渔阳,我就调戏你媳妇儿去!”

    这汉子把话说完,逗得周围的人一起哈哈大笑,那一张张冻僵了的年轻的面庞之上,带着足以驱赶严寒的阳光笑容。

    前军帅旗下,张辽看着不停的抓着手背的田豫道:“可是觉得手上痒的厉害?”

    田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临行之前,主公告诉我一个方子,专治冻疮!”张辽想起赵风心中总觉得非常舒坦: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得遇如兄弟般的明主,何尝不是一件人生幸事?!

    “什么方子?怎么不早说,军中不是兄弟不是手冻了,就是脚冻了!”田豫来了兴致,看着张辽道。

    “我倒是想说啊!可他奶奶的天公不作美,我有什么办法?这方子其实挺简单的,就是等到下雪的时候啊,打上一盆子雪,然后等到雪化成水之后,第二天用这雪水泡手,泡脚,泡上三次不光手冻、脚冻都能治好,而且以后都不会再冻了!”张辽笃定道。

    “呵呵,说的跟你用过了似的,这方子灵验嘛?”田豫说到这儿,便改口道,“不过我相信主公,一定错不了!看这天气,下雪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也不知道冀州的兄长们现在都干嘛呢?”

    张辽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叹了一声气,不再言语:主公、子龙、承平(书友奥冉给起的张任表字,在此莫白表示感谢!)子义、老颜、老文、奉孝……还真想你们了啊……也不知道温侯和高顺大哥在忙些什么,日子可曾如意?

    张辽突然想起了张郃、田丰,甩甩头赶走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道:“国让,人家携义虽然让轲比能跑了,可是也是一场大捷啊!咱们得加把劲儿喽。”

    田豫方才已经发现了张辽怔怔出神,以为他想家了,也就没有多言,此间突然听到张辽说到这里,用力的点了两下头以示了解。

    张辽、田豫二人心如明镜,志在必得,再不说话。

    ……

    青州、蒙山,这段日子可把赵雨给乐呵坏了,每日带着四头白虎在山里疯跑,可过了把“狐假虎威”的瘾,而白虎无双和三只小白虎随着时间的推展也对这个侠女颇有好感,于是打成一片。渐渐的赵雨也能通过他们不同的低吼与咆哮领会到他们的意思了。

    这日,赵雨带着老虎玩耍归来,赵风正悠哉悠哉的坐于屋中的木墩上发呆。

    “哥,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家里三位如花似玉的嫂夫人啦?”

    赵风看着一脸坏笑的赵雨,没好气道:“你今天又带着无双和三只小白跑哪儿夜去了。”

    白虎无双低吼一声,仿佛在告诉赵风,她们玩儿的很开心,并不是出去撒野。

    这一男,一女,夹着四只老虎正在瞎侃,赵云挽着胳膊,满头大汉的走了进来,喝了口水道:“你们倒是清闲,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这大兴土木的活全扔给我自己,热死我了。”

    赵雨阴阳怪气儿道:“二哥,你现在可是在青州威名远扬的土匪头子了!家喻户晓呢!能者多劳嘛!”

    赵风同样击节道:“妹子说的好,说的就是我的心声啊。哈哈”

    赵云看着一脸无赖相,狼狈为奸的兄妹俩,无奈道:“得,得,得,我认倒霉还不行!”

    这句话说罢,赵云面色一转,严肃道:“兄长,我们在这里插上一杠子,曹操能想不到是你所为嘛?”

    白虎无双,发现屋内氛围一遍,并发现赵云一脸的严肃,便非常自觉的,带着三只小白虎卧在门口,密切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赵风听赵云问话,看着白虎的动作,心里暗爽,但是面色却也严肃了起来道:“以曹操和他手下那帮人,怎么猜不出此事是我所为?!只是他们猜不到我就在这里!这就足够了。”

    赵雨一脸迷糊道:“哥,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占山为王到底是为了干什么。奉孝临走之时不是告诉我们说要速速散步谣言嘛?”

    “傻妹子,奉孝的法子是不错,可是为兄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这十数万精通山地作战的青州军出现在曹操手下啊!”

    赵雨还是不理解道:“可是你在这里占山为王就能不让这十数万泰山贼投效曹操了?”

    “也许不能,但总得试试吧,为兄原意是当个山大王,利用这些人熟悉青州形势,多打探一些有用的东西,可这走着走着,突然想起,益州多山川,没有一只熟悉山地作战的军队,咱们吃亏啊!”

    赵云晒然道:“兄长,咱们还没水军呢。”

    赵风也不理赵云,接着道:“现在咱们就是尽量将动静闹的越大越好,最好是跟泰山贼干上几仗,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然后呢如果理想,最好是能把藏霸他们引到这蒙山来,我要和他谈一谈!”

    赵雨这才恍然大悟,小妮子点头道:“可是兄长,如果曹操也学你,命他手下将领带着兵装扮成山贼,引藏霸他们上钩呢?”

    “不可能!就是因为青州多匪盗,原青州刺史无可奈何才愿意将这青州拱手让与曹操的,若曹操到来之后,这青州贼盗不少反多,岂不自毁名声?”赵云斩钉截铁道。

    赵雨明显是不服气,嘟着小嘴道:“那要是曹操命人带兵围剿咱们,怎么办?”

    赵风一挑大指道:“妹子说得好,若真是如此,那正中下怀!咱们三个就杀出重围找藏霸结盟!共抗曹军!”

    “人家藏霸要是不和你结盟,你待怎样?”赵雨就像十万个为什么,做着各种假设。

    “就凭你兄长这三寸不烂之舌,岂容他不结盟?!”

    “那要是你找不到藏霸呢?”赵雨没完没了。

    “找不到?那是因为现在动静闹的不够大!你就放一百个心,等着瞧吧!”

    ……

    夜深了,长安,太师府邸。后院之中,却杀气腾腾。

    李儒自从吕布府回来之后,便从那里借过来了五百并州军,调换了防务。

    董卓的母亲,成氏也是西凉的世家大户,老太太年过花甲已近古稀,却耳聪目明,且一心向佛,终日吃斋,不问世事。

    李儒此时正跪在老夫人房中,双目之中噙满了泪花,毫无白日里那股子锐气。

    “奶奶,岳父他……”

    “文正啊,你什么都别说了,我都知道,别看我老婆子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我这心里头啊,什么都清楚。你说吧,要怎么做。”

    李儒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凉州军团内部派系林立,岳父一去,恐怕立将分崩离析,一旦骚乱,我们董家首当其冲,那些昔日岳父手下的将领恐怕根本就容不得咱们,只因为咱们董家在西凉名头太响!”

    老夫人一声不吭,只听李儒接着道:“儒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叔父董旻假扮岳父,不知奶奶意下如何?”

    “嗯,我也这么想啊,文正啊,你何不将你岳父的尸体挪到你叔父家中,然后派些人去他府上行刺?”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却将这人世间最过无情,最过深沉的痛,藏于心底,仿佛在诉说他人家的事情一般,轻声道。

    李儒眼睛一亮,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你叔父生性较你岳父虽略为胆小,却也并非怕事之人,若要保全我董家一门,非他莫属啊,且他与仲颖打小一起长大,不但熟知仲颖的生活习惯,而且还能模仿他的笔迹!就连我都曾经被他骗过,若不是如此……仲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啊!”

    “不知奶奶所说何事?”李儒嘴上问着,心理却狂喜不已。

    “罢了,罢了,都过去了。”

    老太太所说董卓会走到这一步,便是行那废立之事,董卓虽凶残,却是孝子,欲行废立之事时,最担心的就是母亲不同意,于是便让董旻模仿自己笔迹给那时尚在临恌的老夫人修书一封,告诉老夫人让她放心,自己决不会行不义之举。最后当老夫人得知董卓行废立之事后,气冲冲来到尚且未被火烧的洛阳兴师问罪时,董卓便说那信乃是董旻所写,并非自己欺瞒老母,以此搪塞……

    “知道你晚上要来啊,我已经猜到了,你叔父应该就快过来了。”

    老夫人话音刚落,董旻已经在门外报号道:“娘,孩儿来了,不知母亲深夜唤儿,所为何事?可是身体不适?”

    “进来说话。”

    一个胖大的身躯应声而入,虽个头较之董卓略矮,可也是毫厘之间。

    “文正也在这里啊。这…你哭什么?出什么事情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董旻心头。

    老夫人道:“文正啊,你将咱们祖孙俩方才所说的事情告诉你叔父。”

    “是,奶奶!”

    李儒应了一声,便将董卓去世,长安内忧外患,以及需要他假扮董卓之事详细告知。

    董旻的脑袋就是嗡的一声,虽然他也奇怪,自己哥哥为什么消失这么长时间,虽然知道董卓身体不好,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让他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娘,你要多保重啊!”这是董旻回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

    李儒惊讶的发现,也是第一次发现,往日里懦弱窝囊的叔父其实也很坚强!

    “娘没事!我乏了,你和文正商量着来吧,需要我老婆子出面的时候啊,说一声,老婆子理会得!”

    老夫人说罢,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了。

    Ps莫白这个周末要参加学校的水平考试,两天四门,朋友们祝福我吧,之后便是漫长的失业假期,我会努力码子的!29-31号争取每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