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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忽然沉重起来,车速也不知不觉慢了下来,我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事,我其实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的.”

    “你真的把她当妹妹看?”阿英追问了一句。

    我说,“我说是的,我们在一起工作几年,我从来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要不是那次喝醉,我把她当成莫如或者你,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阿英叹口气,“造孽啊。”

    我说,“是啊,我心里有很深的罪孽感,我只希望以后会好好弥补,我不想感情掺杂着内疚。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脑子好乱,我不想对不起谁,可是还是对不起了那么多人。”

    阿英说,“我明白了,可是,你要跟她说清楚,不然,你会害了她一辈子的。”

    我点点头,说,“我一直想努力,可是,一直没什么机会。你知道,我不想伤她的。”

    阿英严肃地说,“可是,你已经伤了她。咳,先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刚才跟莫如说什么钱的事,怎么回事?”

    于是,我就把莫如怎么把钱放在茶几下,我怎么心里搏斗,最后还是用了阿英的钱跟她说了一遍。

    阿英听了,半晌没说话,我扭头看去,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徐天浩的建议我跟曾美漪一汇报,她立刻加以反对,她说,“天佑,我觉得你现在还是离那些演艺圈的人远一些的好,这些人都不能做到脚踏实地,总是满脑子幻想,这山望着那山高。他派来这几个女孩子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吗?”

    我说,“这几个女孩子来了以后反正也不用工资,我打算叫她们作为销售人员,在展示期为客户介绍介绍情况。这样,一旦是展示期过了,我就叫小曹公司的销售人员顶上。”

    曾美漪皱起眉头,“嗯?原来你都打算好了,这你还跟我商量什么呢?”

    我耐心的解释着,我说,“你听我解释啊,咱们现在还没有开工,就是开工了,离拿到预售许可证也有一段时间。而这一阶段,我们又不能不悄悄搞一些内部认购之类的擦边球来弥补一下资金上的缺口。那么,我们组织一些销售人员引导置业者体验户型空间的奇妙变化,对我们的环境设计进行解释,这对未来的销售是有好处的。”

    曾美漪说,“天佑,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的意思是比如未来的销售代理,我们可不可以多找几家进行招标?找一个销售能力强的、品牌能够对我们有支撑的、在深圳有广泛客户基础的公司来销售,对我们岂不是更有利?不一定非要小曹的海科来销售。另外,展示期销售人员的问题,我觉得不一定叫这几个女演员来做,她们在公司不一定会像其他专业销售人员那么尽心尽力,一旦工作态度有问题,会影响我们项目的整体形象的。另外,这些女演员生活作风跟别人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我怕她们的存在会使公司的工作作风变坏。”

    我静静地听着,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这么说服她,我看她有停顿,马上就接上话茬。我说,“美漪,从理论上讲,你这样考虑问题是正确的,正规的房地产公司就是应该这样嘛。但是,你要明白,我们的公司有我们的具体情况。代理为什么一定要用海科,因为要还人家阿英和小曹的情。咱们这块地是人家帮忙找的吧?成立公司时,连注册资金都是人家小曹给垫的,咱们公司这些人员的招聘除了工程部的几个人,不都是人家小曹从自己公司抽调过来的?你应该明白人力资源的培训成本有多大,我们现在这些人那个不是一个顶几个人用?我跟小曹是多年的同事,风里来雨里去,我了解她的能力,她也会把我们这个项目做好的。另外,几个女演员的事,我叫她们在这里不仅仅只是为了省几个人工的问题,最主要的,我是要要让他们在这里吸引一批类似阿彬、徐天浩这类的演艺圈的人,先搞点内部认购,回笼部分资金。明白吗?”

    曾美漪说,“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我抬手拦住曾美漪,“美漪,不要在往下说了,我明白你的担心是什么?这点我理解,但是有些事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再说,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面对它们,采取消极的态度,防啊、堵啊,都不是好的办法。大禹治水的精髓是疏,明白吗?”

    曾美漪说,“我保留意见,我想对你说,你这么管理公司是不行的,公司既然是我们俩的,我就希望从最开始就要正规化,什么事都要按程序按制度来,不能随意性太大。”

    我笑了,“美漪,我何尝不是如此呢?可是,我们现在刚刚创业,一切都是为了胜利,怎么能打胜仗我们就用什么办法。国民党当初那些将领学问不可谓不高,军事素养不可谓不高,为什么会失败?除了政治上的原因外,跟他们不能理论联系实际,水土不服有关系。我们做什么事情不能教条,要学会灵活运用明白吗?我们的目的是赚钱,场面是否漂亮可以暂且忽略不计。”

    曾美漪叹口气,“我就怕这样下去,一开始公司就没有打下一个好底子,这对以后发展不利啊。”

    其实,我知道,曾美漪现在是心态出现了变化。她极力排斥小曹和阿英是因为她吃醋了,而不愿意用那几个女演员是怕我会跟她们发生什么。女人啊,无论是谁,都摆脱不掉一个小心眼儿,都会嫉妒。

    徐天浩说到做到,第三天就把四个水水灵灵的女演员送到了办公室,我叫小曹派来两个她公司的资深销售精英来给她们做培训,并叫其中一个作为销售部经理带着他们。

    阿彬和徐天浩每人买了了五套房子,我叫他们每人交了百分之四十的房款,这样,我在预售许可证下来之前的一切开销都已经搞定。

    建筑公司已经开始进行进场前的准备,路振宇整天跟工程部的几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办公室也把施工许可证办了下来,就等拆迁工作完成,场地平整完毕,就可以开工了。

    曾美漪出国了,是陪郭董。这点让我很是心里不爽,自从我认识她以后,她经常跟郭董出差,国内的不用说,国外也经常是一走就十天半个月的。虽然她不怎么参与我这边的大事,可是诸如选择那个建筑公司、哪个土方队,哪个代理公司,那个广告公司,那个设计院这事还是要跟她商量的吧?可是,她一走就沟通不便,虽然她的手机也有漫游功能,可是,一出国就关机,只能等她打过来才能联系上,这样,有很多事情就不能及时沟通,关于这点我很恼火。

    尽管我在等着交接这段时间不用总坐在办公室里面,但是,我还是坚持着有空儿就到办公室坐一坐。

    这天,正好路过张克果办公室,想找他聊聊,一进门,他不在。外面套间里也只有何歌一个人在。

    “天总”,何歌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总经理出去了,你有事?”

    我说,“有两个正在执行的合同需要拨款了,我来找他批个一下,”我在她斜对面坐下,发现她正在正面对一堆excel表格在忙活。“很忙啊?有点总理一切事物的意思。”

    见到我坐下,何歌笑了笑了,手里还不停地忙活。

    这个形象是大多数在这个城市生活的女孩子共同的形象,一间又一间的写字楼、一台又一台的电脑,一个又一个的老板,她们游弋在这些东西之间,就像一大堆浮萍,风从东面吹来她们向西面涌去,风从西面吹来,她们像涌去,很少有人能快速生长开出美丽的花,绝大多数都成为了别人的肥料。

    我知道何歌是一直是向往外面的阳光的,尽管她现在看起来也是一棵努力向上的植物。看着忙碌的何歌,游手好闲的我显得有些尴尬,聊了两句我就就想离开。

    我刚一起身,何歌说,“天总,不想知道最近董事会将要发生什么变化吗?”

    我站在那里,看着这张严肃的面孔,我摇摇头,“这些对于我还有意义吗?”

    何歌说,“那么我想听听你对公司目前状况的感受。现在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什么,我想听。”

    面对这个几次帮自己的女孩,我正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能说什么呢?我说,“人在职场,身不由己。就说咱们公司吧,虽然看起来发展不错,那是经营的班子和思路的问题仍没有解决。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一团和气的公司是不正常的。”

    “既然你这样想,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你不知道董事长对你在外面自己有个公司并不在乎,你只要做好本职工作,他会给与你极大的方便的。你可能明白,这么长是时间并没有人来接替你的工作,这本身就是一种姿态。”何歌看着我。

    我说,“我累了,前一阶段,董事长和你表姐夫之间的斗争留下了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如果处理不当,恐怕有些人会更有不利团结的言论,如果我不走必然又卷入一场权力之争的旋涡。”

    何歌问,“你怕了?”

    我摇摇头,说,“我不是怕,而是累。我天生就是个不喜欢受束缚的人,不想在这种人际关系下绞尽脑汁了,我喜欢跨马横枪闯天下。”

    何歌走过办公台,站在我对面,“天佑,我很欣赏你这种性格,你知道,我在张克果身边工作两年多了,看着我在公司里很有地位,可是,我现在感到内心极其空旷、寂寞,放眼公司上上下下却发现找不出一个人可以聊聊。交付内心对我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这是我长久的个性。对于你,我却什么都想说,我经常问自己,是不是当一个人打开心灵的窗户向别人诉说的时候,就已经把对方定义成为了朋友呢?”

    我说,“是的,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是,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

    何歌向前走一步,轻声地说,“天佑,你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吗?因为你业务能力极强,能干又有才气,办事成熟老练,特别是,你那种看似玩世不恭,其实对人很真诚的态度,让我真的很欣赏。”

    我嗅到了一种独特的香味,这香味令我不安,我急忙说,“哦,我还有事,改日再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我总觉得何歌一直在暗中注意我,而我想在除了知道她跟凌小枫的关系以外,对她居然完全不了解。而她,这似乎对我了如指掌。人生就可以看作是一盘棋,而下棋的精髓则是棋想三招,不打无准备之仗。而我现在对何歌的棋路完全不了解,只能见招儿拆招了。逃避,有时候并不是无情,而是避免伤害的工具。

    秦凯的电话,“天佑,你上来一下。”

    我没有坐电梯,直接从消防通道上了39楼,这是我这么多年的习惯,坐电梯太容易了,走楼梯却是一步一个高度。

    秦凯见到我马上就嚷嚷,“我到底给你什么条件,你才能不走?”

    我一愣,脑子里很快搜索出答案,我平静的说,“董事长,你要知道,对于我来说,永远是公司战略的执行者,而无法成为制定者。这是我的最大烦恼。”

    秦凯眼睛盯着我,自己点着一只黄鹤楼,示意我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