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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代仙娇 - 关于本书的几句感言

    “你火气真是大啊,我叫黑斯特瑞,不介意交个朋友吧?小绿侠?”

    阳光又移动了些许,刚好把阿尔文整个人都淹没在黑暗中,老人则沐浴在阳光里,他嘴边的烟斗被散射的眼光照耀着,每一丝都显得格外神奇,但却转瞬即逝。

    “国王追捕我难道还会派这种老人来吗?太小瞧我了。”阿尔文瞬间弹出了三尺远,伏地身子拔出了腰间较短的一把佩剑。

    “是嘛,你就是在十几年前北方大名鼎鼎的万能投手-绿游侠吧?”

    阿尔文注意到了什么,反应太过激烈反而叫了出来,即使一瞬间凭着自己的反应捂住了嘴也来不及声音传出去。等了半响,老人似乎没有什么动静,阿尔文于是相信最后的半句话并没有被背后的老人听到。

    “那就是说现在不如过去,对吧?别被我的外表欺骗了,过去我可是出名好学的侠盗。”

    “不穷,起码过去不穷。”

    “这里,很穷吗?”

    在惊讶老人的外表前,阿尔文冷静了下来,慢慢的思索刚才对话的要点。

    “黑斯特瑞?”

    老伯怪笑了一下,阿尔文才发现那老人嘴里已经没有牙在,特殊的声音和地包天的下巴让人也一眼难忘,更别提那看上去睁不开的右眼。顶部光秃秃的一丝头发也没有,下巴上也没有黑色的胡子,取而代之的是发光发亮的白色胡茬,甚至连衣服都简陋至极,一条连体裤套在身上就像城外农场的农夫一样。

    “你这样说好像没错呢,穷山恶水出刁民嘛。”

    “老伯,说话请尊重一些,明明是老人家,却那么无礼。”阿尔文正了正自己的随身携带便用的褐色毡帽,脸部转向那老人家面前。

    老伯坐了起来,盯着阿尔文身上的衣服,不知又从何处拿来了纸笔写了几笔。

    “我还以为会是一个满嘴胡子的大叔呢,没想到是一个不蓄须的老伯。”

    “当然是你了,笨蛋。”

    “跟我说吗?”

    阿尔文回头寻找那老迈的声音,某个看不清面目的老伯正睡眼惺忪的躺在草地斜坡上,身边一个人没有,唯独较远处有一些人打好了小遮阳伞,蹲坐在阴影下与家人聊天。

    “今年真是奇怪呢,好大的浓雾啊。”

    阳光也在逐渐落下,背光处更是难以清晰目睹城墙高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尔文慢慢收起佩剑,金属划过的声音也让一旁强装镇定的黑斯特瑞放松了下来。阳光再次照在阿尔文身上,他背对着黑斯特瑞,两人共同看着逐渐日落的夕阳,倾谈起来。

    此时已经是比赛举办的中期,低几层几乎看不到任何参赛者,唯独有那些没能坚持住或者纯粹是贪玩而参加的人坐在第三、四层上休息,以六层为最后可视区,全部都被一片浓雾遮掩,尤其是近看的那些人望上去,就好似一大块被城市那塔状外形刺穿的乌云一般。

    也正因此,当他依循吵闹的人声找到城门时,比赛早已开始。

    在城墙下的人说话的,睡觉的都有,远看上去热闹非凡,花了很长时间才独自一人从城内找到比赛地点的阿尔文因他那说不得的自尊,并没有低声求问任何一名路人。

    眼前的雾虽然并不厚,但随着时间的发展终将变得巨大无比,知道时间不多的特兰加紧一步向上开始攀爬,以他那发挥了超越本身以及他人对他评价的潜能,为了完成自己最终的目的,把手伸进了每一块能带动他向上攀升的石块。

    随着内乱与日益攀升的社会问题,国王的统治已经开始抓不牢那被称为权力的“扶手”。更因此大幅减少的旅客量,进一步打击了这个正在微微颤抖,像发烧一样看不清前方道路的古老国家。

    蓝色迷雾、红色之花、黄色蜜酒以及绿色草原过去都曾是这里的著名特点,串联在一起的诗歌在较老的流动吟唱诗人中往往会有很多描述,旺季更会因此吸引为数不少的旅客来此,也是这个正在衰落的国家中平民赚取收入的一个途径。

    他看着自己脚下不远处的某片白色团状物,像是云,但实际上是还有遥远之花这种南方大陆所拥有的特殊迷雾,水分奇高且不分地点的出现,某些地方的雾气是蓝色,与红色遥远之花成了明显对比。

    “已经到了很高了呢,雾层看起来也不厚,但影响视野应该是在所难免的,接下来也没办法用高度判断位置,看来要加把劲了。”

    “原来是雾气,而且好像不一般呢!”特兰伸出脑袋勉强看到了在城市高处和周围盘绕的雾气,又缓缓回头看了看高处被阳光照耀的地方。

    “背对一个刚才还要拔刀相向的老人不要紧吗?”

    他又向上爬了一层,好不容易坐下时发现并没有刚才在空气中凝住的水汽,反而更亮。虽然太阳依然是从远方浓雾中射向特兰所在的背光处,但比起下一层和都市的内部,此处堪比天堂。

    “下去的时候希望还可以找到。”

    看着那件“成人礼”礼物随着风慢慢飘逝在不可见的底层时,特兰也叹息起来。有时候,得到某些东西就注定要放弃,以一件衣服来讲,那看上去并没什么大不了,最终的目的对他来说才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做不到,那么现在的努力和放弃就是虚设而已。

    “看来只能把这件长袍脱了。”特兰低声说,但自己听的很清楚

    特兰又扯了扯红围巾,发现围巾末端潮湿不堪,身上棕麻制的长衣早已被水汽侵蚀,此时这个刚好容下一人多的“小缝隙”上也变得特殊起来,因水汽增多而让特兰不得不继续向上,避免等全身弄湿的时候手部无法牢实的抓住岩石。

    无论上下还是左右,城墙四周围已经很难见到同样跟他有着一个目的的人,偶尔一两个也很快被圆形的城墙因角度所遮盖住。

    世界又跟过去的某个时候一样,变得安静且缓慢。他甩了甩左臂,将半个身子移入高处城墙的某个人体一般大小的黑窟窿中,伸出头部,扯了扯脖子上的红围巾,看向了四方。

    他那小世界中的声音正在逐渐变大,而身边的则逐渐在缩小。随着休息后的每一次向上攀爬,特兰所听到的声音就越清晰,或是安静或是脱于方才的吵闹而致。

    那个孩子,特兰。选择的是一条不可完成的挑战,仅对于个人来说的确如此。

    “喂喂,烟斗老伯。挖苦人一次两次就够了,而且像你这样的老伯就是对我发动袭击我也可以反过来杀掉你的。”

    坚毅就好比石头,还有人的内心,特兰的心是肉做的,而内在却是石头一般。常人所非能比的经历让他成长的更快,像鹰一样,在年幼时折断了翅膀才可以飞的更高。

    他仰起额头看了看上面,不时傻笑出来,为他所追寻着的和已经得到的东西在心中欢笑。

    在特兰心中那停止奔波的血液慢慢缓了下来,似乎理解了一些东西的他靠在城墙上休息着,看上去有些朦胧的太阳正在飞向西方,能亲眼看到这一切的特兰脑中有些激动但表现却极为平静。

    安静了。

    阳光在特兰眼里有一种特殊的意义,说是喜爱却又有些憎恨,特兰不喜欢光,但此时沐浴在这种没有瑕疵的光线中休息,似乎就是他所求的一切。当他从心底询问一切的而原因时,某种声音告诉了他所追寻的事物。

    特兰又爬了一层,已经领先身边许多人,太阳也刚好从山岭尽头的某一面映射过来,照在了遥远之花满是青苔的古老城墙上和依靠在城墙上休息的特兰身上。

    时间过的很快,虽然特兰并没有办法测量时间的准确度,但却可以从太阳的起伏看出时光的推移,在这种地方虽然辛苦,但却能看到少有的景色。

    同样在攀爬的人数越来越少,比起最开始参加时的人数已经少了四五十人,有一部分因体力不支而无法继续,也有的则是因为难忍痛苦而放弃。

    尝试过抱怨后的特兰,又一次振作起来。也许是虚幻的未来的影响,特兰越来越卖力,即使手指被磨出沾了灰而变色的凝血,也一刻不停地向上攀爬,不曾停下更不曾犹疑。

    言语过后,特兰不自觉的看了一下头顶,高耸入云的城墙好像依然没有尽头一样,在白天这种阳光明媚的时候,雾气依然还是那么浓密,完全是因为季节性的问题,来自遥远之花北方的神秘雾气经由空气飘到了如此远的高山上,每天唯有日落前的那一刻,太阳才会照到城墙的顶端,而这时候,连王宫也会陷入昏暗不清之中。

    “年轻人还真是自信呢,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自信,但老了以后仿佛就没有那种精力再去修饰我那锈迹斑斑的锐气了。”

    特兰自言自语的尝试着鼓励自己,在不能控制的潜意识里他已经感觉到这并非一个少年,或者说一个大人眼里的孩子力所能及了事情。

    “现在是第6层,再努力一些就好了!”

    新凯的上方不远处,特兰还在爬着并且坚强向上走每一步,虽然石壁有很多空隙而且并非完全垂直,但以一个少年来说,肌肉的负担远比其他人要多。拖着酸痛的手臂,特兰又一次向上出发。

    出色,也许并不能代表什么,新凯的心中流露出同样的想法,便开始等待,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地点,完成能证明自己出色的任务。

    一个出色的刺客。

    几乎每一条皮带上都有着无锋但却尖锐的条形银刺,右侧唯一的肩甲上挂着的小披风也显示了他的身份。

    新凯一直低着头,头上的辫子垂在他的额前,一双青色眼白和白色瞳孔的眼睛盯着福克西纳的靴子走向城墙尽头的回转楼梯尽头那一刻才停下。确认福克西纳离去以后的新凯,也站了起来,用纯黑色的硬质头巾包起了从眼睛开始的上半边头部,一身黑色的行装,外加印了灰色的肩甲,都用褐色的皮带连在了一起。

    “是的,福克西纳大人。”

    “新凯!作为你家族最后的刺客和我的心腹,该怎么做你很清楚。”

    “那么,你不介意回答我的问题吧?老伯?”

    福克西纳的正面,正有一个男人束长发穿轻便式的肩装护甲的男人单膝跪在地面,右手大拇指上的戒指证明了他独特的身份。

    “别用你不详的青色眼睛对着我,有其他人在的时候记得把头巾压低一些,如果被他们看出你身上有这种像魔法一样的痕迹,被抓去当做罪犯的话,我也帮不了你。”

    福克西纳又抬头望了一次,低头时与回答他对话的人四目相对,惹得一身不快。

    “算了,看不到二王子的话,就帮我盯好之前看到的那个小鬼。”

    “大人,我想现在还不用盯的那么紧吧?”

    福克西纳一板一眼数着正在向上爬的人,为了盯紧宝贵的王子殿下,他特意翻了整个城市,四处的观察。在一旁的随行也因过多而只留下一人,不时的帮福克西纳擦去额头上的汗以便干净。

    哭声没有传的太远,宫殿就悬挂在城市的最高端,两侧传来的呼喊声在山上也不绝于耳,虽然听不清任何的字句,那种气氛却格外让人能心中沸腾。

    国王的哭泣带来的只有震动,独自一人孤独的承担一切,既没有人能帮助他也没人可以代替他。霍吉尔也好,福克西纳也罢。都只是国王眼中不了解他的一群外人而已,就算是亲生的儿子们,也无法为无亲分担这种自几百年前就开始的压力。

    国王,不!应该说是一个虚弱至极的老人,泪水顺着金黄色却有些发白的胡子流下来。不知是因雪山上吹来的寒气还是发自心中的哭泣,他的老迈身躯都在微微发抖。霍吉尔身为侍卫的本能让他拿起放在石椅上的黑色天鹅绒披在了国王的身上。但国王还在哭着,一直没停,整个灰蒙蒙的大殿也因他的哭声更为冰冷。

    “换成是我,遇到一个跟你差了五十多岁的人因为一丁点信息就可以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我也会很惊讶,而且会有积成山海般多的一大堆废话要问。”

    “可我也无能为力,不是吗?”

    国王沉默了一会,双手拄着阳台的石制扶手。低头看着脚底的瀑布。霍吉尔向前走了几步但停了下来,老国王又抬起了头了。

    “我的而身体?不,我很老了,那些东西威胁不到我的。但却会威胁到我家族的基业,我不希望看到有几百年历史的王国毁于一旦。”

    “您的身体更重要,整个国家更需要您来维持。”

    国王的手跟着最后一句声音的落下,伸向了眼前的景色,当老人的手碰不到时,坐在椅子上的国王才意识到什么,紧接着缩回了自己的手。

    “你肯定也知道在我们脚下这巨大的城市中存有许多阳光无法照耀到的地方对吧?那些就是威胁我们的东西。虽然我十二年前就处死了带来危险思想的那个人,可现在却完全反过来,遍地都是与我对立的团体。我还听说那个人的学生如今在那些叛徒中是很著名的人物,甚至领导了一团人想要推翻这安稳的景象。”

    “陛下?”

    “看,这就是我所统治的土地。看上去安静无比,内里却有千百种反叛的思想存在。也许我高高在上,但永远也看不到那些背后在暗地里试图推翻我的东西。”

    老国王站了起来,扶起了霍吉尔。慢慢走向阳台的一角,指着脚下的城市说:

    “是啊,这十二年来你做的一直都很出色,你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老伯停了一下,重新放好烟丝,点燃后吸食起来。黑斯特瑞仅剩下的左眼转了过去,盯着阿尔文。

    “陛下,我服侍您已经十二年了。”

    “你服侍我很多年了对吧?”

    太阳的位置又移动了少许,照在了霍吉尔的脸上。一个十几岁,比特兰稍微年长的正单膝跪在国王的左侧身后。

    “攀塔比赛已经开始了。”

    “有事情吗?”

    “陛下!”

    “霍吉尔!”

    终于,站到了国王所看不到的背后。

    老国王的身后缓缓接近一个人,穿着与国王同样黑色的布衣,腰间围着一条道脚跟的红布带,捧着一般看似很厚的书籍,一步步靠近了国王的座椅。

    “那么,问吧。自信的陌生人!”

    “这种比赛,我还能看到几次呢?”

    老国王迷茫了一秒,但或者更长。又看了看自己戴着戒指的褶皱双手,一种无言可表达的痛苦让他不能冷静下来。

    山边的太阳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照在他身上,黑色的天鹅绒逐渐的因阳光改变了颜色,引起了垂低头看着自己膝盖的老国王的注意,他的瞳孔稍微动了一下,看着阳光从眼前瀑布的另一侧照过来。

    他想着,却又不可理喻的叹息着,不清楚自己未来却又知道终将到临的那结局,让他无比烦恼。一个老年人在生命期最后的挣扎里,想要的到解放却又不敢面对现实。

    他侧眼看了看城墙的顶端,想要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城墙另一侧是否还在举行那个以他为名义,自己却始终没办法观摩的比赛。

    另一面,以国王名义举办的攀塔比赛的主人公,国王自己正坐在王宫宽阔的露天大殿中,同样也是独自一人。一个秃顶,留着过肩金黄色长发和及胸长须的老人正卷缩在他那阳台前的石椅上。有些发抖,即使披着纯黑色的天鹅绒大衣也无法让这位老迈的国王掩盖自己体弱多病的事实。

    听着城外隐隐约约传来的喧嚣声,瑟雅斯知道已经来不及阻止特兰参加那危险的比赛,此时的她只有默默祈祷,一边叹着气一边看着窗外,望向那城市最高处那镶嵌在雪山下瀑布中的王宫。

    对瑟雅斯来说,这种比赛在过去只是一种娱乐的项目,闲暇时她会带着特兰一起到城外的草地上休息,或者一起爬上城市依靠着的山峰。那时候的特兰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瑟雅斯身上的责任也远比现在轻松。

    在城市外围举办的攀塔比赛正热闹的举行着,城市内却因此显得略微冷淡。忙于工作的人大多数都只有时间注重眼前的事物,并没有办法抽出时间去观看几年才举行一次的攀塔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