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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4放开那个候选人

    刚刚在衙门院子里,郑阿宝和张其结都说了情况,一个说潘近星是个骗子,还把张其结过去的污点说得像个国家英雄似的;而另一个有了人证支持,大声叫着:我从来不认识那个潘近星,我会补偿那个真正的受害者,给他一万都行。

    记者们对事件真相没有什么兴趣,事实上,到现在为止,除了专门蹲在教堂不走的福音类报纸外,大报小报都被红包分成了“阉党派”和“暴发户”派,以及两派红包通收的“选举派”;除了红包外,他们只要可以惊破读者胆的大爆料——还有什么比一个成功商人承认以前是大洋老千更让人吃惊的?绝好的题材,简直是扮老母猪吃大老虎、民间小老头打败西洋拳王、矮挫穷学的绝世武功又泡上黑老大女儿吃软饭的海宋翻版

    记者们自然兴奋得满脸通红,挤着摇摇欲坠的治安官手臂来跳着提问,提问的话题竟然很快转移到张其结赌术倒底多高明上。

    “您可以看人表情吗?读心术?”

    “请问您怎么藏牌换牌,能否表演一下?”

    “您是不是专门洗劫清国赌徒呢?看辫子就不顺眼,然后就灭了丫的,让他们跳海对不对?哈哈”

    “张先生,那些被您洗劫一空的清国傻蛋,有没有跪在你脚下痛哭流涕的求饶呢?请一定说说,读者们肯定把你当英雄…….”

    …………….

    他们对可能的受害者不管是谁,一点关心也没有,其实他们更希望不远处坐地痛哭的那个清国老头就是实际受害者,那样他不仅10年前被张其结“大侠”踏波扬威,今天又被自由党宝少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踩在了泥里,魔术般的制服,完美的胜利——从父母遗传的骨髓里,大家还是崇拜胜利者,成王败寇嘛,只要是王了,连他脚下堆积成山的尸骨堆都是美的。

    张其结没想到这伙家伙这么没节操,专门找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问,只好连连说:“各位,休要再提赌博了那是我年少无德,不认识耶稣,我已经改过自新,10年来从不赌博…….”

    看着手下的窘态,旁边的郑阿宝叼着一根雪茄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自由党团队里的一人挤过来,推开张其结,在治安官背后朝天举起双拳,厉声大吼道:“我王鱼家,在此宣布,我退出自由党”

    此话出口之后,刚刚还闹哄哄的地方突然间彷佛被寒流瞬间冻住那般,所有听到此话的人,不管是记者还是自由党那些人全部凝固住了当地,衙门前院突然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惟独听见的声音是咔嚓声,那是手拉手组建人墙的龙川治安官瞪着惊讶的眼珠子朝后扭动脖子,想看看背后那人时,脖骨摩擦发出的声音。

    十秒钟后,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个记者是在第二排,他突然怒吼着,握着笔记本低头冲开刚才一直冲不开的第一排三个人,这动作简直如一条穿行在渔网里的鲶鱼,突然间,所有鱼都疯狂了,全部记者嗷嗷的叫着朝前冲,连问题都喊不出来了,只能发出苦力扛麻袋的嘶吼,就只想挤到他身边,能多靠近就有多靠近。

    现在双方鏖战正酣,民主党头马钟二仔被杀,紧接着方秉生扳平,击落自由党次马李广西,两党再次恢复3对3势均力敌之势,而选举竞选期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结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自由党有一员大将自己要退出

    若是真的,那么眨眼间自由党再折一马,变成2对3了

    这何等震人心魄啊。

    这消息如同爆炸的威力般,记者们一瞬间就冲垮了治安官的防线,王鱼家身边的所有人都被这浪头一般的人潮打得七零八散,张其结被人一肩膀顶到旁边去了,小腿搁住了路边花篱,一个跟头摔花园里去了;郑阿宝被王鱼家那话打懵了,还没回过神来,记者潮就来了,这时候也没人管他了,雪茄当即就被撞得飞上了天,自己被冲得陀螺一般滴溜乱转;范林辉本来站在王鱼家背后,虽然胖,但也如踩了西瓜皮一样,眼睁睁的唰唰的朝后飘,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王鱼家了,记者们团团围住了王鱼家。

    王鱼家前前后后都是人,被挤得手臂曲起来完全贴住了胸口,乍一看如木乃伊一般,怎么也别想伸开了,但是他也不管自己这姿势别扭,还是大声说话,只不过为了防止自己口水直接喷上前面两个兴奋得喘粗气的脸,他不得不仰头,好像对天呐喊那般大叫:

    “我是服膺自由党宗旨的自由党是本土商人的党,是要消灭自由、保守耶稣文明的党是谋求我国神圣化的党……我也是个小商人,也希望可以提高对外国商品的税收,保护我自己…….但是除了商人身份和赚钱之外,我更希望消灭无法无天的自由,以虔诚敬畏来取代悖逆欺骗让敬畏耶和华的诗歌传遍海宋南北东西…….然而我现在认为自由党做不到这些,有些人做的事,我无法赞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能自己退出自由党”

    接着他听了听记者的此起彼伏的咆哮比大声的问题,不用低头,感到自己脖子和下巴已经彷佛和浸泡温泉水汽蒸腾一般感觉了,都是人嘴里喷的热气,他选了一个自己也想说的问题回答道:“………这不是什么忠诚不忠诚的问题我只忠于耶稣基督,即便是神皇帝来了,我也得说:我首先要忠于耶稣基督,然后才是他老人家宝少爷的党也不是帮会吧,也不需要三刀六洞吧,现在我要退,我就退了,我觉的和忠诚无关……”

    “我擦尼|玛啊”郑阿宝听清了大意,气得连吐脏字,他现在正趴在人堆上,被后面的记者死死朝前推,胸口死命的朝里面挤,中心就是王鱼家,一群人简直如同玉米杆编成的扫帚把那样挤,简直都快朝天空爬了。

    以郑阿宝的身份本不该和这些普通人和下等人挤成一团,但是架不住他见机的快,想阻止或者听王鱼家的话,就奋不顾身的和记者一起冲了上去被挤成一堆。

    在人堆里一听王鱼家那些话,郑阿宝勃然大怒,恨不得从人群里揪出那个王鱼家来生生的掐吧死。

    其实不止是现在,从王鱼家上周胳膊肘朝外拐、后来等于彻底背叛他们保护潘近星开始,郑阿宝就对王鱼家恨得牙根痒痒了,只是还没琢磨好怎么惩罚他呢。

    要是王鱼家是他兄弟军火的员工,早被他吊起来打了,打完求爷爷告奶奶也得开除他让他滚蛋,但王鱼家不是他的员工,而是他的候选人,现在竞选进入最后阶段,只剩最后两周的竞选,剩下的就仅仅是投票了,而自己一方和民主党还处于胶着拉锯战,旁边还掺和起来一个皇恩,委实不能在自己阵营里大开杀戒、乱了军心,所以一直忍着王鱼家。

    其实即便王鱼家就是他员工,郑阿宝也不敢开除他——谁叫因为选举彩票的推出和陛下的关怀,龙川这次选举一夜爆红,举国皆知,所有人都准备不足。

    要知道就算原来最关心选举的民主党也才仅仅准备4个候选人而已啊,就盘算着4个选上4个,要是他们知道选举会变成这么惨烈,估计能准备40个而后期进入的皇恩连个强力候选人都找不到,不得不用银子和人力硬堆一个黑|老大上位:4个名额,现在仅存有实力的候选人才只有7个,每一个都弥足珍贵,每一个都是自己花费金山银山堆出来的,哪一个势力也不敢轻易折损一个,折了谁不说脸面丢不起,那就是几万元银子可能打水漂啊!更何况王鱼家这个支持率可能比范林辉都高一点的二号马

    但是郑阿宝委实没想到王鱼家会**,所以还盘算着怎么给点小鞋穿,给点辫子抽,郑阿宝他是什么人?帝国最顶层的商界精英,操控重要的军火业,比小官都牛,因此他见过因为业绩不好被开除而抱住他大腿痛哭流涕的经理;见过在他家门口跪了整整三天希望儿子可以进入企业上班的父母;见过为了进入他家的《大宋机械会》而溜须拍马送贵重礼品的工商业主,然而自己这金大腿不抱、这英雄不纳头便拜,竟然还想滑下去扭头就走的,独独王鱼家这一个

    而且王鱼家还不能走,因为这家伙被捧起来,是因为自己来的时候每个候选人都买了3万元彩票

    3万天文数字般的钞票啊

    这个王八蛋带着自己这么多钱就要走?

    放眼全天下,郑阿宝3万巨款捧起他来,还想大摇大摆的拍拍屁股就走的平民,估计只有王鱼家这一个吧。

    而现在郑阿宝愕然发现:这自己恨不得直接鞭子抽的乡巴佬榆木脑袋要是真和自己拜拜了,自己手里只剩2人了而且两害相权取其轻,张其结今天刚承认了10年前有点污点

    这等于自己自由党大旗被风吹折了啊

    敌人要白捡一城,骑到自己脑袋上了啊

    怎么突然间自由党就面临大危机了啊?

    惊骇愤怒恼

    郑阿宝两脚踏定地面,死命的站直身体,发狂一样大吼着“滚滚滚…..”两手抓着前面人的领子往后拽,膝盖刺刀一样捅进人群,脚不管踩到别人脚面子、小腿乃至大腿,一概发力下踩,另一条腿不要命的跟进,就这样前进。

    作为帝**火双雄之一,他走得是最顶层的精英路线,皇帝和朝廷喜欢什么,他就做什么,因此连生活娱乐习惯都和平民不一样,虽是处于巴结和结交人脉的考虑,无意中也跟着帝国最顶层精英的培养,就是所谓现在平民还可望不可及的“春秋之士文武双修”,除了生意之外,他会打猎、会骑马、会打棒球、会打篮球、会踢足球、会划赛艇、会跳交谊舞,还会一点拳击和击剑,水平不论能不能比得上“宫廷幼儿园”出身的那些童子官,但是体力绝对凌驾普通人几筹,虽然体型看不出来,对付这些营养不良或者从没运动过的记者平民还是有极大优势的,然而即便如此,他也简直好像踩着人的肉和皮那般才生生地挤进了中心,挤得满头都是大汗。

    里面的人好过点,虽然身体不能动,但还可以转头,最里圈对面很多记者看到满头大汗的郑阿宝杀气腾腾的挤进来了,兴奋的大喊:“宝少爷,你发表点感想啊”

    “感想你老|母”郑阿宝竖起眉毛吼叫道,接着他挤开最后一堵人墙,终于看到了王鱼家的胳膊了,刚才只能看到他脑袋。

    这个时候,郑阿宝伸开猿臂,一手拽住王鱼家的领结,猛地死拉,简直好像要勒死对方那样,愣生生的把侧对他的王鱼家给拽转了脖子。

    王鱼家侧对着郑阿宝,在这种全是人的环境下压根没看见旁边咬牙切齿冲过来的郑阿宝,领结被拽,他才扭过头去。

    眼前是郑阿宝面目狰狞的脸,接着旁边起了一阵模糊的光晕。

    “宝…”王鱼家刚脱口而出一个字,那光晕就砸在自己脸上,眼冒金星。

    郑阿宝重重一个耳光抽在了王鱼家脸上。

    “你这个咋种胡说八道什么”郑阿宝咆哮起来,另一只手依旧拽着王鱼家领结。

    接着他冷着脸朝着周围大吼:“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没有人要**自由党精诚团结、金石为开自由党必胜”

    看着郑阿宝已经怒发欲狂,上来就打自己的候选人了,里圈的记者如同不小心掉下了满是蛇的洞,纷纷竭尽全力朝外靠身子,想离远点,毕竟要是郑阿宝再动手,地方太小,自己都可能遭殃。

    圈子终于略微大了一点,正剩下揪着对方领结大吼大叫的郑阿宝和王鱼家,此刻王鱼家转回被抽红了的脸,用食指擦了一下鼻孔流下来的血,看着郑阿宝有些茫然的问道:“我若说得不是,你可以指证那不是;我若说得是,你为什么打我呢?”

    这是耶稣说的。当时祂被犹太人抓了,要拿去罗马人那里处死,旁边犹太人差役这样抽了耶稣耳光,然后耶稣这样反问施暴者。

    闻听这话,郑阿宝火上浇油,看着王鱼家厉声吼道:“打你?我恨不得点你天灯今天就这样,跟我回去再说”

    王鱼家伸手去推揪自己领结的手,说道:“宝少爷,我已经说了,我要退出自由党了”

    “退你个屁你敢?你身上我压了3万呢这个乡巴佬畜生”郑阿宝的愤怒实在忍不住了,他大吼着,挥拳就朝着王鱼家的头脸猛揍。

    眼看两人打起来了,一时间记者们惊呼着朝外散开,接着又满眼兴奋的死盯着看,只见郑阿宝红了眼睛,在圈里拉着王鱼家的领子,反复的用拳头打王鱼家的头,王鱼家已经被打得半蹲了身子。

    就在记者们眼睛都舍不得眨、气都粗了、盘算着回去怎么写这新闻的时候,外边传来一声正义凛然的大吼:

    “凶徒放开那个候选人”

    接着背朝衙门建筑方向的记者被推得人仰马翻,一个胖子冲了过来,竟然是笑着喊话的而身后一个筋肉结实的汉子惊恐的跟着他跑。

    来人正是皇恩宋东升和翁拳光。

    原来刚刚山鸡回报了消息,民主党还在发傻,而宋东升眼珠子都亮了:自己这一派实在没有合适候选人推,不得不瘸子里拔将军,找了翁拳光,正愁候选人少呢,现在王鱼家退出自由党,要是能把他拉过来,岂不是手下有2个候选人了?此消彼长,竟然和兄弟军火平起平坐都成两个了

    想到这里,宋东升瞄了一眼旁边还在议论为啥会这样的民主党人:暗想先下手为强,省的你们和我抢,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前面人堆里扎。

    不为别的,就为了能第一个对王鱼家表示招揽之意。

    运气不错,刚冲过去,就从已经惊恐散开的记者群里看到郑阿宝正暴揍王鱼家,心中立刻想到这不就是“英雄救美”吗,用有生以来最高的嗓门大吼“凶徒住手放开那个候选人”因为太过兴奋,实在压不住表情,竟然是满脸狂笑着在喊。

    记者看又一头“鲨鱼”冲过来了,纷纷闪开,任由这个狂笑狂喊着的胖子呼哧呼哧的冲向郑阿宝和王鱼家。

    郑阿宝扭头一看这老冤家又来找事了,二话不说,一手死死揪住王鱼家领子,一脚站定,转身对着笑容满脸的胖子就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正中宋东升胸口。

    可怜郑阿宝正值壮年,身为公司亲王,有资格有身份天天玩欧美那套什么体育,而宋东升虽然算大将,然而撑死算个顶级金领,工作比山重,哪有闲情逸致玩篮球练马术啊,当然打起来绝不是郑阿宝对手。

    宋东升被对方当胸踹中,简直好像被日本刀砍过去的木桩那样,两腿离地,仰天就倒,重重的脸朝上摔在衙门的石板路上,依然保持着满脸堆笑的表情。

    后面跟来的翁拳光猛地停住脚步,一会看看郑阿宝,一会看看地上终于没了笑容、开始呻吟的太上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凶徒放开那个候选人还有……我们的好朋友”翁拳光身后又传来一阵大吼。

    他转头看去,只见民主党众人也“义愤填膺”的跑来了,竟然也是狂笑着在大喊,他们刚刚被王鱼家的事震了,接着又被沉默出击突然大吼的友军给震了,然后又被友军仰面倒地还在大笑的姿态给震了,愣了一会后,终于回过神来:

    耶稣基督啊这个疯狂的小县城里突然出现了一匹优质赛马无主的

    弄过王鱼家来:自己+1、郑阿宝那死仔-1,简直就是赢了对方两次啊

    易成立刻狂喜着挥舞着手臂,让三个候选人、方秉生、山鸡上去,抢下王鱼家来

    6个人一下子冲过来,地上的宋东升被一群人从身上跳过去后,打了一下要扶自己起来的翁拳光叫道:“蠢货上啊在民主党前头抢下王鱼家啊”,翁拳光怔了片刻,跟着冲了上来。

    虽然这伙人都是西装笔挺的,还有人戴着眼镜,看起来不像有战斗力的样子,但是架不住衙门这里路窄,两边是花园,他们还在笑,看起来小路上塞满了一群狂笑发癫的疯子,气势很吓人;郑阿宝都愣了一下,结果7个人一拥而上,团团围住郑阿宝和王鱼家两人。

    有人去抢王鱼家,有人想拉开郑阿宝死揪住王鱼家的手,易成满脸喜色的在外围举高双手,对着里面的王鱼家大喊:“我们民主党为民做主王先生不要怕不要怕”

    但是郑阿宝身强力壮岂是好对付的?而且几个人因为身份相差悬殊太大,都不敢碰他,一群人围着他和王鱼家提溜乱转,如同土狗群在围攻一头狮子。

    郑阿宝回过神来,以西门庆暴揍武大郎的气势和表情,一脚踹得方秉生坐在了地上,扭头大吼:“兄弟的人呢?给老子上啊打”

    虽然各党代表的势力可能谁也不惧谁,但架不住郑阿宝算企业亲王,其他人都是企业大将,地位不如他,他可是身边从来不缺几个随从的。

    老板一声令下,旁边惊傻了的兄弟军火随从一拥而上,虽然来的都是文职,基本上都是四眼仔,但当即就嚎叫着扑上来大打出手:在老板面前打架和在老板面前谈生意有什么区别?你能不努力吗?

    老板开了疯狂光环了,随行所有士兵智商下降到0,肉搏力提高1

    在郑阿宝光环映照下,自由党的张其结和范林辉也回过神来,冲过去加入战团。

    结果在衙门前院,满登登的治安官和记者并肩站着,瞠目结舌的看着这群大人物嚎叫着群殴成一团。

    民主党和皇恩两家围殴自由党一家,不过貌似还落了下风。

    战斗力很差的易成第一个被踹出来,栽进了花丛;方秉生有心在易成面前积极,奈何自己战斗力也非常有限,毕竟科举也不考打群架啊,更何况自己老大不在,开不了疯狂光环,以致于连和兄弟那发了狂的四眼秘书对挠都不是对手,眼镜被挠飞,然后也被踹了出来;

    李猛和张其结打成一团,李猛以前在鸦片馆的保安队工作,战斗力很高,论说一个能打张其结三个,但张其结今天带着发泄的意思,完全不要命的猛打,李猛只得应战,心里却还怕,不敢出重手,因为张其结社会地位可是高过他的,即便这样两人还是互殴得口鼻都流血了;

    庄飞将和林留名冲进来之后,只感到突然间周围杀声震天,两人都不是战斗型人员,彷佛误入沙场的倒霉蛋,在人群最中间背靠背挤成一团;庄飞将还算有点骨气,看到张其结和李猛打得不分上下,跑过去嚎叫着从后面抱住了张其结,林留名跑到他身边加油鼓劲;但是背后范林辉杀了过来,先一脚踹趴了庄飞将,又一脚踹趴了对自己满脸赔笑的林留名,和张其结两人一起大战李猛。

    李猛再猛也打不过两个人,边打边退,一路从路面上倒着跳到花园里,张其结二人追上去,李猛无奈捡起一根小手指粗的树杈在面前来回晃着,阻挡二人;张其结一时间找不到武器,就蹲下抓花园里的土猛投对方,而范林辉四下看看,一把把脚边刘国建种的不知什么植物连根拔起来当棍子,李猛见势不妙,扔了树杈再跑,也连根拔出一棵植物,和范林辉棍术一般打在一起,根须上的泥土立刻如雨般在花园里漫天乱飞,就这样三人就专门在花园里追杀不停,比着拔花草树木,刘国建收拾了近三年的西洋花园一会功夫就被弄得稀巴烂了。

    宋东升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浑身的土,怒发欲狂的他仰天长啸,要去找郑阿宝分个雌雄;奈何郑阿宝已经放开了王鱼家,眼睛一扫也看到了宋东升,正有心公报私仇,在群殴中狂揍这个竞争死敌,看到宋东升立刻眼露凶光的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脱了上衣扔了;看郑阿宝那副凶残的打架气势,宋东升立刻萎了,躲在了自己儿皇帝翁拳光后面,还推了对方一把。

    郑阿宝地位最高、谁也不怕,满肚子都是火正无处发泄,看见翁拳光挡住宋东升,和看见皇恩一样仇恨,上去就打,翁拳光也没法子,只能和这个家伙对打起来。郑阿宝文武双修体力好,易成、方秉生之流完全不是对手,但帮会老大翁拳光算是退役运动员转职球队经理,勉勉强强还能一战,于是衙门里上演了一出:中国武术怒斗西洋拳法,不过武术再练也是业余,而郑阿宝拳法也是业余水准,两人“打到酣处”,又回复到传统武术的最高境界了:开始揪头发扯耳朵了,然后互相钳住对方脖子,撅起来的屁股靠在一起,脚下一条腿都又绕又踢、拼命希望绊倒对方,搂成一团单腿跳着还不停转圈,只如两头拉磨的驴。宋东升终于捡了漏,跑上去转着圈追着踢郑阿宝屁股,兴奋得不停反复大叫:“小崽子,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王鱼家站在当地很茫然,刚刚他被郑阿宝揪住领子猛揍脑袋,一会又被郑阿宝揪着转圈,等一直揪住他领子的手放开后,他站起来一看,吓傻了:和上次大斗殴不同,这次是县城里所有大人物亲自赤膊上阵了,怪叫乱嚎着打成一片他还没想好怎么办,突然大腿被人死死的抱住了,低头一看,却是林留名坐在地上抱着他,大叫:“王老板,我来保护你”紧接着,另一条大腿又被人死死抱住了,是庄飞将,他不仅抱住,脸都贴在大腿上,气喘吁吁的说:“不要怕,我们来了…..”“到底是谁怕啊,谁保护谁啊?”王鱼家看浑身是土狼狈不堪的两人,叫了起来,但两人死活不撒手,怕掺和进去再被揍,结果王鱼家就只能拖着两人一直站在场子最中间了。

    山鸡实战经验可以说这里面人里最丰富的一个,但是经验太丰富,反而影响发挥。

    要揍自由党?人家是兄弟军火的真动手也得洋药行会和皇恩军械去揍啊,我们宋右铁电江湖地位相比那三家差得远,我本来就是打手,怕出手重了,惹出事来,出事了就是以下犯上啊,谁娘的能保我?

    所以山鸡狡猾的绕到靠门口一方战斗,等于和易成、方秉生隔着斗殴人群,这样头儿们看不见自己,看见了也不好下命令给自己,下命令了也可以以场面混乱没听见当遁词,而且他特别挑了兄弟军火的一个四眼仔对练。

    两人就对着挠,山鸡苦着脸忍着对方小皮鞋不停的踢自己脚脖子、小腿,就是不动,连拳头也不握,就是和对方对着挠,两人都龇牙咧嘴看起来很激动,不过山鸡心里想的是:“大爷我从5岁以后就没这么打过架了吧?少字今天让我想起了我那苦逼的童年,蛮伤感的。”

    方秉生好不容易满地乱摸找到碎了的眼镜,只觉吃了大亏,但找山鸡找不到,结果脸上又挨了不知谁的一拳,虽然算粉拳级别,但挂在耳朵上的眼镜顿时飞了,连碎了的眼镜都没了,立刻两眼全模糊了,接着又被踹出了战团。

    他咬牙切齿,抬头四面观看,只看里面人影憧憧,有人惊恐的大叫:“你干什么的把砖头扔了”有人带着哭腔大吼:“大爷们啊,咱们赶紧回河源吧啊小心,那家伙疯了小心砖头,他砸我啊”

    “砖头对老子找个砖头”方秉生低着头疾走,四处寻找砖头,然而这是衙门,按海宋官场规矩,有专人打扫,都是一尘不染的,哪里有砖头留给这个文化人当凶器呢。

    “擦我刨一块出来”方秉生彻底怒了,看前面有个台阶青砖裸露,索性跪在那里,用手去拽里面的砖头。

    这个时候,他听到头上面传来咄咄的皮鞋踩地声音,他抬起头看到了台阶上站了一排裤子,有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腔调问道:“你疯了?衙门你都敢拆?”

    “啊?你是?”听着声音耳熟,方秉生抬头去看说话的人,但是还没等他看清楚,头顶就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鸣枪之后,赵金**官看着在衙门里打得一片狼藉的这伙人,大吼道:“都给我住手竟然在衙门里打架?你们是公然藐视朝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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