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其他类型 > 从盛唐到剩唐夜话江湖 > 第16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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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算与我解了豁,救你一救又何妨。”摇了摇头,陆危楼苦笑了一下,没曾想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乞儿的一番话语给弄到心乱,原本有意将对方收做弟子带入明教的心思也没了,陆危楼觉得,如果自己时不时就见到眼前的这个小乞儿,早晚会有一天走火入魔:

    “原本以为你是缺乏敬畏,如今才知道你是知道的太多,故而也就无所谓了……不过我会依言带你离开这里,但不会带你回我的门派,不若我将你交给另一人,由他照顾你一阵子?”

    “我想跟你学武功。”沉默了一下,范闲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正如他所说,若非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神奇的武学,能让人飞天遁地甚至于白日飞升,他早就被这个落后的社会给逼疯了,如今一个看似极为强大的武者在自己的面前,范闲怎么会错过跟他学武的机会:

    “除了武学以外,我不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武学啊,我可以教你。”陆危楼思考了一下,抓住范闲的肩膀,而后不待周围监视着范闲的小混混们回过神来,便带着范闲飘然飞上了天,只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小混混,而被陆危楼抓着飞上天的范闲,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的同时,也听到对方的话语传进自己的耳中:

    “我为明教教主陆危楼,本欲收你入门下,只是你之前的话语扰乱了我的心,唯恐若是常见你,会有走火入魔之危,也算是我们两没有师徒缘分,只是相见既是缘分,我也就将我明教不传之秘,也是武林中四大内功心法之一——焚影圣诀传授与你,你切听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者的福利,近两万字的功法口诀陆危楼不过只说了一遍,范闲就深深地铭刻进了自己的脑海,脸上兴奋之色难以言表,只是还不待范闲高兴太久,陆危楼便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功法我已经传授给你了,可武功招式,就由你自己去摸索,毕竟你终究对这个世界太过无情,我不知道若是传授你武功招式,你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也算是给你上了一道枷锁,毕竟以你的根骨,想必学武不难……”陆危楼飞得很快,不一会功夫就带着范闲来到了一个集镇,落在一个老者面前,而后将范闲放下,与那老者打了个招呼:

    “今日我给你找来一个很特别的小家伙与你作伴,虽说他非是我明教中人,可我却将焚影圣诀传授与他了,我不知道这是福是祸,毕竟这个孩子的心思与常人不同……”一手轻抚在范闲的额头上,范闲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不一会功夫就睡了过去,将之前范闲所说的话语复述与老人一遍,陆危楼说出了他的打算:

    “我知道唐大侠如今避世不出,可这个孩子终是有所不同,其心性难以琢磨,我不知他学了焚影圣诀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虽然我没有传授他任何招式,算是一道枷锁,可这个枷锁终究不牢靠,焚影圣诀于功法中属阳,若他焚影圣诀入了门,还请大侠你传授他空冥决。”

    “若是让世人知道,被誉为魔教的明教教主陆危楼,竟然被一孩子给吓到了,而被称作魔头的你,却反而担心起对方的心性来,该掀起多大的波澜?”唐简瞅了瞅睡倒在地的范闲,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打趣了陆危楼之后又沉默了许久,方才继续道:

    “当初一本空冥决,引发多少血案,而今你又欲以空冥决为锁,锁住这孩子的天赋,焚影圣诀与空冥决,皆是当世奇功,然而焚影圣诀功法属阳,空冥决属阴,阴阳相冲之下,这孩子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头……恐怕唯有他勘破生死玄关,分化阴阳,成为武道宗师那时,方才解脱。”

    “阴阳之间,可不仅仅是有相冲的可能,也许是阴阳并济,修行一日千里呢?毕竟无人试过同修空冥诀与焚影圣诀,谁又知道结果会如何?”陆危楼摇了摇头,否认了唐简的话,只是唐简却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危楼,让他有些不自在,好一会过后,被唐简看的有些尴尬的陆危楼这才苦笑着开口道:

    “好吧,你说的对,确实空冥诀与焚影圣诀同修,更多的可能是阴阳相冲,修行事倍功半,可这孩子的心性,实在让人难以释怀,若非他未曾真的行下什么恶行,实在不敢留他于世。”

    “心性这种东西,是会变得。”唐简摆了摆手,显得有些无奈,眼神也显得极为沧桑:

    “世人所求,无非不忘初心,然而这世间又有几人真的做到这一步?周围环境在变动,接触的事物与人也在变动,所遇到,所见过的事情多了,人心也就开始变了……”

    “这可不像你应该说的话……”陆危楼听到唐简的话,微微怔了一下,似乎也有些感慨,只是他也很快就回过神来,失笑道:

    “我今日来可不是和你讨论人心的,这孩子是个天才,这点我承认,可他的心性却让我难以释怀,似乎以他看来,这世间本就是恶的,我没有办法,也没有本事,更没有时间来慢慢替他雕琢心灵,故而前来恳请唐大侠,由你来替我照料这个孩子。”

    “呵呵……”唐简脸上浮现奇异之色,直勾勾地盯着陆危楼看了半响,那眼神就好似在说,你当我是傻逼吗?只是到最后,唐简也没有拒绝陆危楼的请求,只是吐槽道:

    “陆教主可是在逗我说笑?说道人心,无论是你明教,又或是佛教那些秃头,以及道教那些牛鼻子,还有那突然冒出来的红衣教,不应都是对掌控人心极为擅长的吗?哪里用的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出手?”

    “你都说了那只是掌控人心而不是改变心性啊……”陆危楼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而且,如果我们真能如你所说掌控人心的话,教中又岂会出现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