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乱魔纪 > 第十二章 何不试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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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听闻祖父辈中有人见过赤发魔鬼。据那些人描述,此魔鬼赤发如血,双眸如刀,与之对眼之后,不是变得痴疯就是成了傻子,而唯一逃过一劫的人也时不时的精神失常,赤发魔鬼一事也多从其口中传出来。”

    “此事是真事,当事人便是我祖父的胞弟。”

    四艘梭叶舟快速远离翻涌的湖水区域,老刘愣愣的回望着赤烟波深处,眼神深处隐藏着悸动在这一刻全面爆发,如同有黑色泉水涌出双眼窟窿。他用铁勺盛着滚沸的豆腐鱼汤,吹拂数下后数口吞下,待浸湿的身子里头涌起温热后,他缓缓道出了埋藏在心底的故事:“赤发魔鬼,的确存在过,老刘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座小城外有脚踏飞剑一息千里的仙人,有一掌落下群山崩毁的厉害人物,你们也是。你们说其是厉害的神仙可以,说是魔鬼也成,总之,有这样的东西存在着。”

    老刘唠叨道:“记忆里的祖伯伯手脚勤快,老实淳朴,是那一辈中玩水玩的最溜的人,当时年幼无知,总喜欢往他家的渔船里扔些瓶瓶罐罐,听那蓬蓬的响声,或者在他简陋的渔船船壁上胡乱涂抹,画一些骷髅丑鱼、刀剑之类。而他一点也不介意,最喜欢让我和同龄孩子骑在脖颈上转圈,祖伯伯每次回来都会带回螃蟹湖鳖之类的湖鲜,最是亲切。”

    “自其那一次在赤烟波过夜后,第二天清晨便被发现昏迷在津口一线的沙滩上,当时祖伯伯血流不止,生命垂危,作为命根、子渔船更是破裂不堪,断成十多截,木板锚钉等四零八落,显然先是遭受重击毁坏,而后被湖水冲击上岸。自其苏醒后整个人就像疯子似的大喊魔鬼魔鬼的,赤发魔鬼,度过危险期后他便精神时好时不好,好的时候烧菜吃饭与常人无恙,不好时便不分场合的满地打滚,大喊魔鬼,抱头痛哭。”

    剑六醇显然并不知晓此事,沉思片刻后询问道:“后来呢?”

    “祖伯伯这个样子很是闹心,一开始亲戚朋友们还愿意帮衬着,一年,两年,三四年下来,能够帮衬的人也越来越少。这也难怪,他们自家的孩子们都在长大,房子吃穿都要花费,能够拿出来的救济物本就不多,那时候,大伙都很穷啊。再说祖伯伯这个根本就不是病,而是被魔鬼诅咒了,他们也都不知从何处下手。”

    “也就是在第五个年头,算起来应该是四年后的十月份,祖伯伯偷了一艘梭叶舟深入赤烟波,众人追赶不及,眼睁睁看着他与那梭叶舟沉入湖底,尸体至今还埋藏在湖底,可能就在我们这处底下。”

    经年风霜,从年幼时的悲伤哀切,到稍长时的不满怨怒,再到现在的释然理解,老刘吃盐喝水多了,也就品味出了人情冷暖,当时人们的心酸怜惜与漠然,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人之选择,常情矣。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讲来,又未尝不是对当时那段事件的释怀。不过此事一直萦绕老刘心头,长久以往,池烟波中有凶险,不得过夜等便成了老人的弄舟准则。

    剑六醇恍然大悟,一脸惭愧道:“之前,是我们疏忽了。”

    剑九空在一旁越听越觉得是胡言乱语,不禁出声讥笑道:“真是笑话,又不知是谁胡诌传下的唬人话,用来骗小孩还行,但是在场的都是大人,这种伎俩还真的低端。既然你祖伯伯在黑夜里见到了魔鬼,你又如此深信不疑,昨天还敢答应与我们一同入夜?”

    刘剩大声咆哮道:“你胡说,老刘说的事千真万确!”

    剑九空一脸不屑,上下打量着骨瘦如柴的刘剩,嘲讽道:“就你?被人卖了都是乐呵呵的。”

    “哈哈,那是之前,现在又不一样了。”

    “有何不同?”

    老刘一脸实在,隐有骄傲的笑道:“这不是有新城主了嘛,自打新城主来了以后,城里就是年年新气象,祥瑞不断,哪有妖魔容身?赤烟波、南方的礁湖珠等等全都连通柳白堤,城主更是当空投下一头十丈石牛坐镇河道,河水顺流之地这才平稳下来,虽有奇异诡谲景象,不出人命倒也无妨。”

    老刘挪了挪屁股位置,以另一种更加舒适的姿态坐下,继续说道:“就拿这次而言,遭遇到魔鬼翻身之事,只要我们保命离开,不去触那霉头,生命便无虞,所以说偶尔这样在赤烟波中过夜也未尝不可。说实在的,还不是阁下几位开出的钱财丰厚嘛,年前总想赚一笔充实家资。”

    最后一语,老刘道出了心底话。对于他们而言,赤烟波上忙碌来去,无非是钱财二字,进一步说是钱财带来的殷实生活与幸福安全感。

    剑六醇沉沉点点头,诚挚回应道:“老伯说的在理。”

    舟船靠岸,剑六醇再次拜别老刘众人,带着其余三位剑修离开。

    行走约莫十丈距离,剑九空忽然向前迈步,然后转身直面剑六醇,狠声道:“就这么结束了?那我们该如何面对老十的尸骨?”

    剑六醇一脸平静,看向剑九空淡淡道:“你想怎么做?”

    身材高大颀长的剑九空咬牙道:“杀人偿命!”

    剑六醇点头,回答道:“不错,杀人偿命,现在我们就要去找到那名凶手。但含愤向一位老伯出手,而且是阴沉手法,我非常不喜欢,不赞成,当然也不去阻拦,是非对错留在后面,但是我要告诉你此事不会结束,我希望这是第一次,同样也是最后一次。”

    面对剑六醇的冷冽直言,剑九空脸色愈发阴沉,这不是秋后算账,但某些印象已经种下,后期是否会达到宗派戒律堂等地方,便不得而知。

    剑六醇丝毫不在意后者的反应,继续说道:“如果说再有下次,烟石城内不能够动手没有关系,太虚文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但是出了城池那条线,我的剑必然废掉你!”

    剑九空最后低头不语,心思冷漠不定,剑上序列虽然相差三位,但是眼前剑六醇的杀伐手段却是极为杰出,在众序列之中能够排进前三甲,且剑六醇为人中正严肃,处事刚正,自有定见,这也是此次四名剑修由其领队的缘故,而且他相信一旦剑六醇狠下心,站在其身后的两名剑修只会拔剑顺从,而非阻拦!

    “走吧,多说无用。既然从区域着手寻找凶手暂且无望,那你们就先领回师弟送回埋剑冢,他呆的那里还是太过阴冷了。”

    “那师兄你呢?”身后有一人询问。

    “进山拜神,进庙礼佛,来到这座烟石小城,城主南文麟是如何都得见上一面,既是尊敬,亦是诚意。”

    “那我去走访另外那十多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剑九空冷静下来提议道。

    剑六醇沉思片刻,最终肯定道:“也可,但要谨慎平和,万不可肆意出手。这处小城除了太虚宗的南文麟之外,其余南荒各大势力亦有人手存留,看来几年前那场正邪之战把他们打击的不轻,都一门心思的留在这山脉天地间加以磨炼。”

    另一名剑修最后问道:“老刘口中的魔鬼?”

    剑六醇看向远处的赤红烟雾,在脑中不禁推衍起赤烟波、礁湖珠等河道的分布落位。内河河道是分割烟石城内外城的标志,从天上落眼会发现是一个稍有偏颇的口字形状,而在剑六醇脑海中这个口字形却是多了诸多延展与触角,那是从众多隐蔽渠道获知的暗河支流,到最后倒是呈现了一个形似井字的怪异形象,他忽然在心中自嘲道,年幼近水,好戏水,现今踏足修行世界,身怀神力,但近水处他总能够看的深远。

    对外剑六醇并未告知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笑道:“是水生魔鬼也好,是人装神弄鬼也罢,掌管此城的南文麟没有过度插手其中,只是显然其中道道很是复杂诡异,且静观其变吧。”

    也就是这一天的傍晚时分,通往柳白堤处的纵向主干道路上,一道身影缓缓行走在月光下,此人正是洛辰。

    凶兽帮安排来盯梢之人共有三人,一人已经遭受赤芒的吞没而消失不见,另外两人中原本在南亭街巷尾之人在云雾散尽后便离去,现在洛辰即将前往的地方便是第三人的泉眼所在。

    柳白堤长有数十里,两岸宽广开阔,地势西高东低。在过去雨水时节,河水高涨之下常常向东方倾泻,那时水流湍急,常有上游衣物、木盆之类的生活品被冲击而下,而经过城主扩建重整故,河水冲物这等荒唐事情发生明显较少,更是带来了自西楼津口至柳白堤东段这条繁荣的水上道路,如同李福一家子、艄公老刘等皆是以此河道吃饭生活。

    出了南亭街范畴,纵向主道路上人数渐少,不过载重车辆却有增加,一辆辆行车急促紧忙,呼啸奔驰,几乎每隔上数息便有行车擦身而过。

    鳞马、青牛踏地咚咚,拉着车辆远去。落地声沉闷细微,尘土轻扬,每当入夜时分,驭夫多以兽皮包裹畜生蹄掌,以皮兜笼嘴,用以做到‘惊声不过墙’、‘夜声不扰民’的目的,至于鳞马青牛这类生灵感受如何,并不在于驭夫的考虑。

    南亭街通往柳白堤的这段路并不长,约莫三里过半,这一次洛辰走不疾不徐,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忽然,前方十丈外爆发出一声轰鸣,恍若重物的剧烈撞击。洛辰瞧得清楚,原来是一架双马行车失去平衡,拉车的两匹鳞马半悬空中,肢体胡乱踢踏,撞击在大地上,行车上,发出蓬蓬的炸响,有鲜血飞溅四周。

    驭夫自然被重重的抛飞,在疼痛中骂咧咧爬起来回到行车后方,面色狰狞的驭夫抽起一根长鞭便想压制住暴乱失控的出声,然而就在下一瞬息,两匹鳞马中的一匹挣脱开缰绳,发了狂似的向前冲刺,它踏地轰鸣,疾驰飞奔,铺嵌密合的青石板路竟是随之震荡,薄弱处如同水波起伏,尘土自缝隙中喷射不已。

    鳞马本就是南荒深林中蛮兽的一种,体态高大健硕,四肢匀称有力,具备着出色的爆发力与耐力,是南荒面向中原诸多神州拿得出手的生灵物种。而难能可贵的是部分鳞马会出现返祖现状,这类鳞马不仅体魄更加雄壮威猛,表皮上更附有青色鳞片,坚硬程度堪比寻常兵刃,而眼前这只受到了惊恐的鳞马便是这样的一类。

    一声尖锐嘶鸣,月光下鳞马踏步滞空,身躯极尽展开,就在这个时刻鳞马浑身甲片飞绽,大量的鲜血自其下散射而来,化作一抹抹血雾。

    常年跟着李老爹和其他猎夫混迹于南荒,洛辰的见识与眼力何等老辣,这只鳞马显然不是表面上那般遭受了惊惧,远隔几十米,他便嗅到了气血味道,而眼前这一幕妖异之象更是确定了他的想法。

    “这等手段是否人为,可以一试?”

    自言自语间洛辰停下脚步,朝道路两边看了一眼,拣了处有树木和立石的地方躲避了过去。

    鳞马大步踏落,声震夜空,恍若山河滚滚,状若奔雷,就在距离三丈外的时刻,这匹忽然转向洛辰,最后一步更是呈现人形站立,前腿反复踢踏,破空声连绵不绝,像是要将洛辰踢死当场。

    洛辰背靠数人高的青石,两侧具是合抱巨木。面对着更加疯狂的鳞马,洛辰纹丝不动,就在鳞马胡乱一足直奔洛辰面门之时,洛辰脚步连踏,身子消失在原地。

    轰隆一声,鳞马足掌擦着洛辰耳鬓重重的撞击在青石上,顿时石破天惊,在崩裂脆响中,青石摇晃间大片的碎粒倒溅,破空撞击在周遭石木之上。

    轰轰轰,鳞马前足踏射,胡乱蛮横,分明就是失了本能景象。百兽有本能,而生有鳞甲的鳞马更是有着不低的灵智,训练相处时间足够便能够听懂驭夫简单命令,而这般不惧身体疼痛伤损而暴乱砸击,更是如此。

    过往之人皆是纷纷停步,不过鲜有人敢上前收服这尊陷入疯狂的畜生,有猎夫试着远程开弓,但被人阻止,原因是马蹄下还有一名少年,虽然少年凶多吉少。这只异常的鳞马反复踩踏,青石破裂,尘土弥漫,连带着周边的两颗合抱巨木都遭了殃,撞击之下树皮破裂,木屑飞射,如刀剑般恣意激射四空,蓬蓬作响。

    咔咔最后数声,破裂的青石彻底进一步粉化,尘土蔓延,鲜血飞扬,大片血液摔落周围。就在众人悲戚,露出惋惜神色时,作为受害者的洛辰正站在巨木的顶端,他身形掩映在树叶枝干中,一手如钩锁住树干,任下方的鳞马发狂轰击,巨树震动摇摆而稳稳不落。

    远方连绵整齐的屋脊上,数道身影掠步疾行,如履平地,见到来人,洛辰点头笑道:“虎大人,清平司的人选着实厉害。”

    洛辰看着下方已经显出颓势鳞马,眸中冷芒一瞬即逝,他取出悬挂在腰际中的一枚白瓷瓶,小啜一口,默念一声感谢虎大人后整个人向前一步快速落下。身躯如沉石落地,碰撞的树枝绿叶沙沙作响,最后洛辰身影落入飞尘血雾中,洛辰长刀入手,觑破时机欺身直上,血光爆闪,长刀准确的刺入喉咙。

    凭借分割血肉的手感,洛辰喷吐口中酒酿后果断抽身后退,在众人不觉中化作黑影快速远去。

    鳞马遭受割喉,并未立刻死去,反而在身躯疼痛刺激下更加凶悍无畏,前腿冲撞断裂依然没有停歇,就仿佛是短短时间里燃烧了全部的生命。

    洛辰出手并未一击致死,只是割开其脖颈动脉,加速其流血死亡而已,他每一年与李老爹的屠宰生活,并非毫无所得。

    后方轰隆声不断,惊扰了不少居民,往来人亦是多有停足谈说这场乱象,洛辰路过前方行车处,但见那名驭夫还陷入悲愤惊恐中,一口一个畜生,不断扬鞭抽击在鳞马身上,鳞马瘫软在地低声嘶嚎,扭动身躯,鲜血乱溅,转眼间身上就多出了许多条血肉模糊的痕迹。

    柳白堤原始河段有一块延伸出来的摆渡口,这块摆渡口存在很久,可以追溯到数百年前,建造者为当初南亭街区域李氏先祖,也就是李敢当、李敢容所在的家族。据记载中李氏先祖是最不安静,最喜欢折腾的一类人,他们先是弄出摆渡口圈占半壁河道,蓄养鱼虾,搞船运,随后又是锻刀造弓入山猎兽,或者在礁湖珠育养珍珠,跑东部那块月牙湿地种植千蕨芦苇等,总之上山入水,无所不参合。

    而在城主府隐蔽的记载中,近十年前的那场动乱中北上换粮之事,最早相应的一批便是这片地区的李姓老辈。

    虽说现在是不复当年‘十户人家半数李’的局面,多数后人北上壶口静享清福,也有像李福那般以船为家的另类生活,如今烟石城南部区域,李氏族人早已开枝散叶,融入百姓之中,仍旧占据了大部分话语权,否则这座摆渡口也不会留存在此地。如今这座日夜繁忙的摆渡口连接着纵向道路,大道南下南亭街,浩浩荡荡奔向城南那座高耸的望龙楼,能够在新城主上台后分得如此多的政策好处,多半也是因此缘故。

    大道那处动乱还在持续,摆渡口依然灯火通明,二重楼毗连相接,货物吞吐,人上人下繁忙无比。

    而在这些体量庞大的二重楼之中,有一艘楼船独显异样。此楼船更加庞大巍峨,造型粗粝狂野,远看就宛若一只巨大的怪兽蛰伏在湖面上,恍若下一刻便会化身获得凶物搅乱天地,该中间楼宇两侧的门窗全部敞开,灯火辉煌,肆无忌惮的向外昭显一切。

    隔着湖水,洛辰看到一座巨大的横椅上有人躺落,那是一位身着兽皮的男子,就在视线交集时兽皮男子遥遥举起大碗,先行饮下。

    洛辰冷漠的看着前方楼船,不动声色,片刻后敞开的门窗后方浮现一位锦衣青年,此人朗声道:“恭迎朋友来访。”

    洛辰身形一动,踏水行走,转眼间便抵达楼船之外丈许地,如利箭疾行。

    此刻,有一道黑影自窗户旁冲杀而来,气势如虹,此人拳锋开道,轰的一声砸落在洛辰前方,猛力余劲之下气浪搅乱,狠狠截断了洛辰的前路。

    洛辰轻微抬脚,随即重重踩下,蓬的一声湖面暴震,以其落脚点为中心竟然呈现凹陷之景,来人见状神色一变纵身飞跃双手绞杀而来,洛辰借助落脚一力从天而去,双手分别划开来招,但去势不止,强大的冲劲连带着来人直接撞在楼船上部区域,轰隆巨响,楼船木梁应声断裂,黑衣男子直接被砸进木梁之中,腹脏巨震,口吐鲜血。

    咚的一声,洛辰翻身落地,来到楼船内部。

    “好手段!”

    身着兽皮,躺落男子忽然起身正坐,拍手暴喝道。

    洛辰向前数步,旋身坐进早有准备的雕漆大椅,他看向周围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男子身上,疑问道:“怎么个好法?”

    “气贯周身,提气如神鹰飞空,凝气则如巨山落地,修行人纳天地灵气神化己身,而细分来有精气神三道,阁下身无神力,但是对气之运转简直是出神入化。”男子盯着洛辰,继续说道:“若非阁下刻意隐瞒自身修为,那么阁下便是一名修有早已失传了炼体体系之人,当今世界,唯有炼体之人会对气息流转格外敏感。”

    洛辰点点头,不做否定,开口道:“为什么盯视我?”

    锦衣男子眼神指示下,又有数名黑衣人自船外进入,快速关闭上窗门,随后分立周围,隐隐有着围困之势。

    兽皮男子猛地站起来,大声喝道:“自然是英才相惜,你既然来自南亭街八十号,与那些个宗派没有瓜葛,那么我自然要全力拉拢你。”

    只是洛辰摇摇头,叹息道:“只是上一次青苍山的追逐,我已经表明了意思,我只是这座小城里的猎夫,你们的风云争斗与我无关。这一次回来,竟然有人可以盯视我家,此事我也并非不能忍,只是擅自闯入便要好生教训了,而就在方才那只鳞马的气血沸腾,沦落野性,应该也是你的杰作了吧?”

    “自然是我等手段,只是摆弄一只畜生而已,很简单,只有这样才能够看到阁下的真正实力。”

    “嗯。”洛辰再一次点头,转身看了看周围,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会同意。”兽皮男子眼神灼灼的肯定道。

    “我不会。”洛辰遗憾的说道。

    “你会。”

    洛辰不再多言转身准备离去,走向门窗前,道:“天下俊杰何其多,至于你本身就是一名高手,何必执着呢?”

    “哈哈,八十七号院落之中,可有两位-”

    蓬!

    一道长刀雪芒划破门窗,与此同时,两道血柱高高喷溅,中间一道身影快速闪烁折转,刺啦声响,顺息间,围绕在洛辰身旁的四名黑衣男子直接倒落,血涌如水。他转身略过其他人,笔直的看向兽皮男子,神色肃穆,平静道:“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