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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我们快赶回客栈去”暗中做了某些决定,她急促地吩咐道。
不一会儿,一辆疾驰而行的马车在大道上飞快地奔跑着。
坐着马车之中的花宁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因为速度之快,风呼呼地沿着被掀开的车帘吹了进来,把她因为着急出来寻找心爱之人,而未整理好的秀发吹散开来。
那发模糊了她的双眼,刺痛了她的眼眸,但花宁全然不顾。
此刻的她心中就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快些回去,看看自己牵挂着的男子到底回来了没有。
而另一边,那群黑衣人也发觉了花宁所发出的那个信号,并纷纷迅速地向之所在的方向聚拢。
只是这里仍然还是他们离开之前的样子,似乎一切并没有改变过。
别说人,就连一个活物也没看到。
“头,不在这”
“追,他们肯定没跑远”
望着那浅浅的车辙,那头领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次的他们没有像先前那个分散开来,而是直接顺着马车所留下的印记追了上去。
“夫人,你还好吧?”
怕花宁承受不了如此快的速度,侍卫之一担心地询问道。
“我没事,再增加一点速度,务必用最短的时间回到客栈”
花宁强忍着胸口处的不适,故作镇定地说道。
即使现在手臂上的伤口痛得她冷汗淋漓,快要喘不过气来,她还是顽强地没有让他们停下来。
为了不让自己因为癫簸而东倒西歪的,她努力地用自己那只没受伤的手,拼命地扶着车壁。
由于太过于用力,手上青筋浮起,那粗糙的壁面也把她娇嫩的手心划出一道道血痕,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没喊一声疼,更别说让车子停下来。
要是在以往,经受如此磨难的她早就痛呼出声了。
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关键时刻,她的忍耐力那是前所未有的好,好到让花宁都不由自主地佩服起自己来。
顺着那敞开的车帘望出去,地面上一道淡淡的血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而且她发觉,那道血迹就是由自己前面那辆马车所流下来的。
在两车擦肩而过的时候,花宁本想出言去提醒,可是一想到生死未卜、无一丁点音讯的陆明哲,她又歇了那份心。
自己的烦心事一大堆,又哪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闲事,算了,各人自扫门前雪,各家自有各家福,随它去吧。
但只要一想起刚刚相遇时从车中传出来孩童欢乐的嬉笑声,还有那赶车男子脸上挂着的满足的笑容。
她又忍不住自责起来,看那一家子欢乐的样子,并不像是有人受伤,那血又是从何处流出来的呢?
花宁转身,透过马车后部的车窗远远地望出去。
也不知是否是她眼花,她总觉得那辆车的底部飘荡着一两块衣料,若有若无的,并不明显。
难道那车底下藏了一个人?
如此猜想着,最后的她还是难过自己的良心那一关,又或是说冥冥之中其内心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引导着她,让她追上去,一探究竟。
“快,往回赶,追上前面那辆马车”
花宁一把掀开车帘,焦急地吩咐道。
“夫人,这……我们不是要赶回客栈吗?”
其中一个侍卫面露难色,在刚才见到那一地尸体时他就已经觉察到不对劲。
此时的他也是无比地想赶回客栈,想知道陆明哲,还有那些与自己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们是否安然无恙。
“我不知道该怎样和你们说,反正就一句话,往回赶,超过他们,并拦住他们,这是命令”
花宁知道自己再与之啰嗦下去必是会耽误时间,但若不弄个明白她又难过良心这一关,于是,心急如焚的她唯有选择速战速决。
“是”
听到对方以势压人,两人心中虽略有些不满,却还是依言行事了。
很快,花宁坐的这辆马车就超越了那辆她觉得有问题的马车,并成功的挡住了它的去路。
“吁,不知两位少侠有何贵干?”
那男子见自己面前蓦然出现了一辆马车,把整条道路都给堵塞住了,手忙脚乱地把所驾之车停了下来。
并疑惑不解的出言问道。
自己与之并不相识,更别说何仇何怨了?对方为何要拦住自己的去路?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心平气和的询问着,并未有发火的迹象。
这辆马车来势匆匆的,时间耽误也就耽误了,好过惹怒对方,误了卿卿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时,花宁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不知这位大哥车上可有人受伤?”
“没有”
即使对花宁的这句问话很诧异,但那男子还是如实地回答。
“如此,便得罪了”
因为心中实在是太过于担心陆明哲的安危,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辆马车离去,她又觉得于心不忍。
于是花宁决定快刀斩乱麻,她也不和那男子多做周旋,直接就命令其中一名侍卫去那马车的车底查探。
众人虽不明白她此举何意,却也还是由她而去。
只是还不等花宁的人靠近,从马车底下蓦地钻出一个人影来。
看到这人,花宁真是又惊又喜。
“师父……”
她高兴地就想要跳下马车,却被陆明哲用眼神制止住了。
“幸儿就留在那,我们要赶快离开这”
说完,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迅速地跳上了马车。
那两名侍卫见状,也快速地震惊状态中回过神来。
不愧是自家主子选中的女人,就这么一个擦肩而过,竟然都能知晓主子的存在,实在是高人。
对于花宁,这两人从此再也不敢抱着丝毫的怠慢与轻视之心。
心中虽如此想,手上的动作也不敢慢下来,拿起马鞭,就要驾马离开。
“等一下”
闻言,两人高高举起的手停顿了一下。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花宁这么一下,不止侍卫,就连陆明哲也不理解。
“你去……”
花宁在其中一名侍卫耳边嘀咕了几句,对方不停的点头,然后飞快地跳下马车,朝着那一男子而去。
“少侠饶命,小的真不知这车上竟还藏着这么一个人”
在见到陆明哲从自家马车底下钻出来的时候,那男子也困惑。
只是他不敢问,也不敢细想。
不止如此,他还强势地要求自己的妻儿留在马车上,不让其见到这一幕。
因为自古以来就有那么一句话,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自己只是一介平民百姓,江湖上这些恩怨情仇他不知道,也不想理会,只想一家子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共享天欲伦之乐。
“这是我家夫人赏你的”
那侍卫按花宁的交待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强行塞入那男子怀里。
“记住,今日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不管遇到何人何事,都得如此回答,否则不是我恐吓你,怕是你一家子都性命不保”
面无表情的把这几句话丢下后,那侍卫也迅速地踏上了马车。
只留下那男子不停地点头,嘴里还连续地应着是是是。
看到马车又照着原路飞速驰骋着,花宁暗暗松了一口气。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定下心来询问陆明哲的症状。
“师父,你怎样了,伤严重吗?”
看到那一道长长的伤口,还有脸上并无一丝血色的陆明哲,花宁担忧地问道。
在刚才见到陆明哲的那一刹那,花宁就知道他受伤了。
只是她努力地压抑住自己心底的不安,把那一家子打发之后才有余心来照顾他。
花宁抢过陆明哲手上的药瓶,小心翼翼地替他把药抹了上去。
“只是轻伤,不碍事”
陆明哲揽过花宁单薄的身体,故作镇定地笑了一下。
继而又说道:“我家的幸儿倒是长大了,竟还知道用银子来封口了,我心甚慰啊”
他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花宁,只是突然间回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你们在前边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把我放下来,然后迅速地把夫人送回客栈去”
陆明哲毫不犹豫地吩咐道。
“是,属下领命”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两声恭而有礼的回答。
“不,我不走,我要和师父在一起”
闻言,花宁嘟起了小嘴。
即使如今的她还不是很明白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越是这样,她越不能就这样离开。
不知为何,此时她的心很慌,而且有一种自己要是就这样离开,那就永远也见不到对方的错觉。
“幸儿听话,不是为师不愿和你在一起,只是此时此刻的你若和我呆在一起,必会受到牵连,拖累于你,要是连你也受伤了,那你还怎样照顾我”
陆明哲知道如今的自己还没脱离险境,那群人怕是还在到处地寻找自己,万一让他们撞见自己与之在一起,结果真的不是他所愿见到的。
以往的他尚还有能力护着她,可如今,自己身边之人死的死,伤的伤,其余之人就算要集结也还须一定的时间。
如今的他,连自己都自身难保,又谈何保护她?
唯今之计,只有让她离自己远远的,才是万全之策。
“不,师父,我不走,你不要赶幸儿走,好不好?”
她扯着陆明哲的手臂,可怜兮兮的恳求道。
看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陆明哲差点就答应了。
只是他稳了稳自己那稍微动摇的心,捏着花宁抓住自己手臂的五指,一个一个,慢慢地将之扒下来。
“为了你我好,你必须得走,除非,你不想我好”
陆明哲冷漠地说道。
而且残忍地把那么一顶,不走就不想他好的大帽子,戴到花宁的头上。
他也不想这么无情,但是,这事,除了这样,再无更好的办法。
就这样,陆明哲带着其中一名侍卫,慢慢地消失在花宁的视线当中。
身边两名侍卫,各分一个,这还是花宁强制要求的。
刚开始是陆明哲是怎样也不答应的,直到最后花宁使出杀手锏:
复又抓着他的手臂,一副你若不允,我就不让你离开的架势。
她不想让他离开,却也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本想两名侍卫都让其带着,但陆明哲说什么也不肯,两相权衡之下,最后一人带一个。
两年的相处时间,陆明哲又岂会不知花宁娇弱的表相下隐藏的是怎样一颗倔强的心呢。
为了不与之过多纠缠,耽误时间,引来追兵,他不得已的答应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自己离开后不久,那群人真的追了上来,并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