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燕归巢之隔墙有妻初长成 > 38、恶霸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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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确实是后面那个浪,那个被拍死的浪”

    也不知这人是口误呢?又或是其本质就是蠢笨如猪的。

    想要在花宁面前卖弄文采,却也不会选一些耳熟能详、自己能融汇贯通的。

    这不,孟浪话刚落,花宁就察觉到了此话的语病,还冷嘲暗讽一番把它无限放大,让围观之人都能知晓他的愚昧无知。

    只见,花宁的话一说完,立刻引起周围一阵低头接耳的声音,那些人的目光还若有若无的落到了孟浪的身上,让他有些无法忍受。

    想教训一两人来个杀鸡儆猴吧,但在他的眼中个个都是那么的可恶,实在是难以择决该从何人开始下手,要是一不小心没选好,反惹来一身騒,那就得不偿失了。

    加上出门前那恶霸老爹的千叮咛万嘱咐,他忍,即使忍到心肝脾胃都痛,他也得忍。

    上次就是因为受了别人的叽笑,忍无可忍才出手动的人,可是,那人却找到了自己家里与孟恶霸告状。

    自家老爹为了维护孟家那虚无缥缈的形象,硬生生的把自己关在了院子中一个月,还强制不让丫环小厮来侍候自己。

    那一个月,一日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都换不同的婆子来监督自己读书、写字。

    最最让孟浪无法忍受的是,作为父亲,孟恶霸倒是无比的了解自家儿子的本性,特意在府中寻了最丑陋,还身有各种各样毛病的婆子放到孟浪的院子里,让他倒尽了胃口。

    要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对美的事物情有独钟,更甚至可以说是疼爱如命。

    可那一月,真真是洗刷了孟浪的下限,那几个婆子不是爱掏耳屎,就是爱抠鼻孔,有两个更加,每次她们从孟浪身边经过的时候,他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臭味。

    一个是难以消除狐臭味,另一个则是脚臭,即使两人身上都有了重重的防护(衣服或鞋子),但那种味道还是冲之扑鼻而来。

    最后的孟浪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去找恶霸老爹谈判,两相权衡下,在他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对方才肯后退一步,给他换了几个稍微能看得入眼的婆子过来。

    当然,孟恶霸也不忘丢下狠话,要是孟浪再犯错被人上门投诉,那么,这几个婆子将会是他终生的贴身奴仆。

    这惩罚,对于孟浪来说,可真谓是一针强力剂,让他时刻也不敢忘记。

    但是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在孟浪安静了一个多月后,其内心又心痒无比了,而府中的那几房庸脂俗粉也不再引起他的兴趣。

    这不,趁着孟恶霸出门去办事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吆喝了几个侍从出来,满大街的去寻找自己心怡的目标了。

    只是,为了不惹上麻烦,此刻的他专挑那些略有点姿色的生面孔动手。

    这样,即使对方感觉到了屈辱,却也不会轻易寻上门来报仇。

    仔细观察,挑来挑去,最后选上了女扮男装的花宁。

    只是此时的他被花宁这么一刺激,骨子里隐藏着的恶霸本性暴露无遗。

    只见他一扬手,刚刚还四处散开的几个家仆立刻又拢聚了过来。

    “哼,小妞,我劝你还是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识相的话就乖乖跟我走,不然……嘿嘿嘿……”

    后面的话就算他不说出口,几乎也可以不言而喻,无非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救你之类的呗。

    花宁听了虽然有些惶恐不安,但天生的傲气却让她仍然直挺挺的站着,没有向恶势力低头。

    不过,敌众我寡,斗不过还是得溜。

    就在对方哈哈大笑,感觉自己可以对目标手到擒来的时候,花宁瞅紧空隙,“咻”的一下,从几人疏于防守的裂缝中溜了出去。

    此时的她十万分庆幸自己不是一个大胖子,不然肯定得坐以待毙地任人宰割了。

    “快追,那小妞跑了”

    孟浪见状,急忙招呼自己的走狗追了上去,“可恶,都是一群饭桶,连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都看不住,你说,本少爷养你们还有何用”

    几个侍卫一边追着花宁,孟浪一边在后面嘀嘀咕咕的怨骂着。

    前面的人在前面追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而他则由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背着在后面骂得口干舌燥。

    一路紧追猛赶后,眼瞅着花宁就要走进一间没有牌匾的幽静小院子了,“快,快把她截住,别让她进去”

    孟浪瞧清楚这是何地方后,心急如焚的吩咐道,因为他知道,要是花宁进入的那个院子,自己必没有胆子闯进去拿人。

    因为这院子是一个忌讳,一个桃花镇之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忌讳。

    传言里面关了一个杀人魔头,只要你一踏进之院门一步,要么死无全尸,要么一进无回。

    就算不死,侥幸逃了出来,也会变得疯癫痴傻、呆头呆脑的。

    只不过,花宁可不懂这些,她见对自己穷追不舍之人似乎对这院子有所畏惧,毫不犹豫就跑了进去。

    常古有言,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换言之,敌人所害怕的东西那就是自己天然的保护罩。

    “少爷,她逃进去了,怎么办?”

    先前对花宁一脸煞气的大汉恭敬的请示道。

    “怎么办,凉拌呐”

    孟浪从背着自己的那个侍卫背上猛的跳了下来,一阵摇晃后,才堪堪站稳脚跟。

    只是他站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朝自己的随从一人一脚就这样用力地扫了过去。

    “一个两个都是饭桶,只会吃不会做,真不知孟恶霸花那么多银子请你们有何用,还不如一个个的抽筋剥骨、削肉去皮还能顶一餐饱呢”

    他疾言厉色地说着令人发指的话语,众人听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要不是看在那份壮观的月响份上,谁愿整天陪着眼前这个纨绔干这些强抢妇女、伤天害理之事。

    如今,这人倒是凶残,自己骗不到人,反朝他们发起脾气来,可恨的是对方有一个有钱有势且护犊子的爹,而他们也只不过是收人之财、忠人之事罢。

    几人像是找到了一个自己如此受气的理由,任由孟浪对自己撒气也没有反抗,只是在内心之中不停地自我催眠:

    这是白花花的银子,我不能和银子过不去……

    就这样,待气急败坏的孟浪把气全发泄出来后,一柱香的时间也就过去了,几个侍从身上都带有各种不同的伤痕。

    之后,确定自己再也无法捉住花宁,孟浪恶狠狠地盯了一眼那个无名的院子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他那几个走狗鸣鼓收兵。

    没办法,要是再呆下去,这事传到那恶霸老爹的耳中,自己必吃不了兜着走。

    他可不想赔了夫人再折兵,要是再来一次丑陋婆子的折磨,孟浪想,他必定生无可恋了。

    再说,这院子里面可是连孟恶霸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物,连自己老爹都摆不平的人,他孟浪双岂收轻易得罪,那可不是嫌自己命短吗?

    只是走时还不忘对自己的几个侍从骂骂咧咧的,而几人也耸拉着脑袋,任由对方骂着,也不反驳,只不过脸上那隐藏着的不满倒是显示了他们内心之中不悦的心情。

    其实花宁就一直呆在院子的大门后,她见孟浪带着其手下走得一个不剩了,本想就此离开,后来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再停留一会。

    毕竟,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埋伏在巷子外面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呢,对于这切身利益之事,且万万不可大意。

    要知道,一时的大意可是会毁了一生的,不管以后还能不能再回花府,但对于做人姨太太这事,花宁还是敬谢不敏、宁死不屈的。

    “主子,那小子还不走,怎么办?”

    在院中一棵高大的桂花树上,两个雄姿英发的男子居高临下的望着花宁的一举一动。

    这还真应了那句话,螳螂捕蝉,岂知黄雀在后。

    两人穿着一黑一灰两套服装,其中,那穿黑衣的显然是主子,其身上有一股大气凛然的感觉。

    当然,如果花宁能见到对方的话,必会识得,这男子就是来时路上,叫自己拾鞋子的那人。

    也就是被她视为妖魔鬼怪之人。

    此时,那双绣有祥云镶金边的鞋子在斑驳的阳光照射下,是那么的刺眼、醒目,让人见之难以相忘。

    可惜,此时的花宁只一心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中,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

    花宁没想到自己才刚逃过一劫,不知不觉间又面临了最新的挑战。

    那灰衣男子见自己的问话对方没有回答,以为对方是默认了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如此惩罚擅自闯入之院子中之人的。

    于是“咻”的一声,就闪了个没影,独留下那黑衣男子还在面无表情的眺望着花宁的一言一行。

    陆明哲知道江枫是去干嘛了,不过他没有阻止,毕竟,每个不请擅入这院子之人都得付出应有的代价,即使是她也不例外。

    其实就在花宁刚踏入这院子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自己半路上叫之捡鞋之人。

    更可以说,这人是自己的邻居,一个自己认识她,而她却不认识自己的邻居。

    没错,陆明哲其实也住在桃花源,更巧的是他还住在花宁的隔壁,只是他从未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出入过,以至于村里之人对其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他见一身灰衣的江枫扛着一个大布袋轻手轻脚地朝花宁走过去,嘴角扯起了一个弧度……

    要论村里最神秘之人,陆明哲首当其冲,排第二的则是花宁。

    当然,这得归功于莫忘,要不是对方的强加阻挡,凭花宁的心性,早就到外面去逍遥自在的闯荡一番了。

    这些都是陆明哲调查出来的,在花宁两人刚搬来他隔壁的时候,他就命人把两人能调查出来的全都查了一遍。

    感觉没威胁后,才让其顺心的住了下来。

    花宁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此时的她正惊讶于这院子怎么会有如此茂盛的一棵桂花树?

    要知道从小到大她就从没见过桂花,看到树上那一朵朵乳白色、香味甜郁的花朵,她的整颗心都是激动难耐的。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这是花宁在一本介绍花草树木的书上看到过的,而她之所以能认得之树,也归功于这书。

    只是看过这诗后,也不知为何,从此以后,这话就深深地印在了自己脑子中,在她看到此情此景后,不假思索的吟了出来。

    殊不知,也就是这一句诗救了她一命。

    站立在树干上的陆明哲听到她像是自言自语的话后,愣了一下,见江枫正打算打开黑布袋的口中,随即,打了一个暗号,示意对方退下。

    要知道那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毒蛇、毒蝎子之类的巨毒之物,只要被其咬上一口,不死也好不到哪去。

    江枫见状,虽不解,却也默默的快速离开了花宁的身边。

    见江枫离开,陆明哲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花宁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其内心竟闪过一丝淡淡的不舍。

    不过这种不舍之感却被他很快的抛之脑后了。

    这诗那人也爱念,自己大概也就是因为触景伤情才会心生不忍的吧。

    “主子”

    不一会儿,江枫又重新站在了陆明哲的身旁。

    只是他心中虽存有疑问,却没有张口问出来。

    “等她休息够就护送她离开吧”

    既然江枫没有问出口,陆明哲也不打算说出饶过花宁的缘由,毕竟连他自己也是糊里糊涂、莫名其妙的。

    交待清楚后,也不等对方回答,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此时的树干上不知不觉间竟换了一个穿灰衣的男子。

    要是这情景让外人看见了,必然会觉得不可思议,甚至会觉得自己有眼疾,毕竟,谁会想到两人的转换速度竟如此之快,快到不过只是眨眼之间就可完成。

    花宁也没敢在院子里四处乱逛,她静静的看着这桂花树,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见此,江枫倒也放松了紧惕,说实话,要是花宁乱闯乱撞,碰到了某些忌讳,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置。

    说到底,对方可是自家主子亲自开口要放过的人。

    此时的他倒也看明白了,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娇娥,也认出了花宁的身份。

    毕竟其身份就是江枫亲自着手去调查的,只要仔细一观察,倒也让他发现了端倪。

    他想,自己主子之所以要如此说,怕是一早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怜香惜邻罢。

    静思了几刻钟后,花宁才回过神来,见时辰已不早,忙匆匆的离开了。

    待她回到桃花源的时候,早已日落西沉,远远的望见莫忘焦急的在小院门口惶惶不安的踱来踱去。

    “莫姨”

    花宁大喊着,开心地向莫忘跑过去。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莫忘听到花宁的声音很激动,两只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对方,似乎是怕她在外受到了什么委屈那般,继而又焦急地问道:“这一路上可还安好?一切可还顺利?”

    “还好还好,郝妈妈是个爽快人,倒也没有为难我,你看,这是她给的货银”

    花宁微笑着连连点头,至于路上遇到的那些不顺心的事情,倒也没有提起一字。

    那些忧愁只要自己一个人独享就够了,何必多增一人为此烦恼呢,更何况,自这一次之后,自己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去镇上呢。

    她相信,等自己下次可以出去的时候,那胖子必然已经忘了自己。

    花宁说完后还兴奋地掏出自己怀里鼓鼓的荷包,想要把它交给莫忘,谁知对方瞧见她这一动作,吓得立马又让她塞了进去,还忐忑不安的四处张望着。

    “莫姨,怎么啦?”

    花宁见对方一幅小心谨慎的样子,讷闷不解地询问道。

    “钱财不露眼,这是大家约定成俗的恒定规律,要知道墙有缝,壁有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被人看见,见财起心,那就糟了”

    莫忘低声在花宁耳边说着自己的见解,这些都是她的人生阅历。

    她想,如若小的时候自己能谨慎一点,再谨慎一点,说不定,自己的人生就会有所不同。

    可是,这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有些事情做错之后就再也没有再来一次的可能。

    所以,此时的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再重蹈覆辙,而花宁,就是她此生必须要好好守护的人。

    两人嘀嘀咕咕的向那小小的院子走去,殊不知她们的对话,此刻正一字不落的落在了隔壁墙角站着的主仆两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