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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这个字眼富有神秘色彩，从走兽成长为人猿，从石器走向青铜，人类在进化，文明也在进化。
青铜鼎的出现，九星连珠，灵气复苏，人类迎来了新一轮的进化之路。
方子航清楚这是一个机遇，抓住了，便能一朝鲤鱼化金龙！
第一道枷锁的解开，是踏上此条道路的第一步。
莫凉心无fuck说，航爸爸不再是那个航爸爸，不知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竟如此市侩！
将道冠解下，掏了掏，六颗朱红色的小果子落在手心里，悲痛且不舍的塞给方子航，末了，死死不愿松手。
方子航知道莫凉心是真心痛了，从嫩芽传来的一条条讯息便可看出来，拍拍莫凉心的手背，说：“痛吗？”
“痛。”
莫凉心手背红了一块。
“痛了还不放手？”方子航眼睛一瞪，莫凉心咬紧牙关，心一横，闭上眼转过身去。
眼不见心不痛。
就当自个儿下山跳得太欢，不小心掉了。
现在失去六颗朱果，以后可能能赚回六十颗朱果！他心怀美好和梦想。
方子航抓着一把朱果，看向姬怡，问：“直接吃？”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不再犹豫，六颗朱果囫囵塞进嘴里，咬一嘴的果汁，下咽时差点噎住，喝了口鹅汤缓缓气。
莫凉心莫名的羡慕，心也更痛，师父给他的十颗朱果是让他修行困难时用的，一口气吃六个的壕举，真真没有过，那是他的啊！舍不得啊！
朱果入喉便已化作灵气窜入五脏六腑，沿着经络血管汇入穴窍，来自嫩芽的传承修行法自行运转。
脑海中，嫩芽摇晃根茎，抖动两瓣叶子，绿色的晶屑簌簌如落雪，却穿过大脑，混入灵气之中，起初灵气对于不速之客是抗拒的，可绿色晶屑似卖了个萌，顺利蒙混过关。
方子航涨红了脸，脖颈血管凸起，身子一下下的抽搐痉挛，六颗朱果化作的灵气导致血管经脉鼓胀，加之鹅汤以及加进去的红色奇异果子，药效彻底爆发！
磅礴的灵气汹涌似江河，灌入各大穴窍以及丹田，最痛的，却是灵气又从丹田反转到五脏六腑、骨骼、肌肉！
隐约间，方子航看到一道金色的锁链，死死的锁住了他的肺！灵气，像是一把锯子，欲要将锁在肺上的金链切断。
可灵气每动一次，他便痛苦一分，眉头拧紧，眼睑紧阖，牙关死死的咬住，痛苦的呻吟声落在莫凉心耳里。
“航爸爸，你咋了？”莫凉心见过师兄们吞朱果，那叫一个云腾雾绕，跟大夏天吃了冰镇西瓜一样，怎么到这里就不一样了？
“方子航！你别吓我啊！你死了我六颗朱果不就打水漂了吗？！”
姬怡神色沉静，其实她也就一个表情，“他没事，破除第一道枷锁而已。”
“第一道枷锁？”
闻言，莫凉心慌乱的神情猛地顿住，旋即怒道：“破除枷锁？你怎么不早说！没有护法，没有准备，贸然突破，失败了损伤根基还好，死了怎么办！啊！？”
要不是见姬怡是女孩子，他最爱的平胸，莫凉心现在真想一鞋底抽姬怡脸上去。
面对莫凉心的怒视，姬怡视线转落在方子航脸上，平静的说：“他不会失败。”
语气，是在称述一个事实。
“我特么！！！”
气又怎样？
莫凉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航爸爸是他儿时玩得最好的小伙伴，更何况刚坑了他六颗朱果，若是一命呜呼……
溧阳镇不用去了，回武当山定会被师父责罚！
方子航听不到两人的“争吵”，混着绿色晶屑的最后一缕灵气溢出下丹田，如单骑将军，持红缨长枪一脚踢开城门，面对漫天黄沙，大漠孤烟，挽了个枪花，刹那枪出如龙！
直刺肺部依旧金光闪闪的锁链，悍然无畏，这一枪，无悔，这一枪，不破楼兰终不还！
方子航身子一震，吐出口乌黑的液体，溅到草地上，只见被黑液泼洒的皆成了枯草，生机尽失。
面色萎靡，佝偻身子。
莫凉心屏住呼吸，凝目望来。
那眼睑，缓缓睁开，双眸失去光泽与灵动，却给人诡异的感觉，深邃非深邃，空洞非空洞，颇为瘆人。
一呼一吸间，他的情绪也跟着此起彼伏。
方子航吐了口气，最后一缕灵气终是摧裂了金锁，那黑色的液体，是肺部淤积的毒素。
随着破开第一道枷锁，跨入第一阶梯——练气境，他最先察觉的并不是飞增的实力，而是嫩芽的变化。
欲之火多凌厉的锐气，方子航猜测其温度已不是凡火能媲美的了。
继红光团子变成白光团子，高挂天空后，嫩芽的根茎呈现黑色，某样东西正在准备孕育。
根据以往的情况，下一次孕育进化应该在嫩芽吸收足够的七情六欲湿气时。
红光团子带来欲之火，他很期待接下来的黑茎能衍生出什么玄妙之物。
“方子航，你……没事吧？”莫凉心小声问道，“你、你突破了？”
“没良心，谢了。”
方子航站起身，说。
六颗朱果代表什么，他在吸收时完全明白了——庞大的灵气！这个结果，虽说是以帮莫凉心处理溧阳镇外荒兽换来的，但武当山岂会没有第一阶梯的存在？
莫凉心神情复杂，既是羡慕，又是失落，咕哝道：“早知道六颗朱果能让你突破，我咬死也只给你五颗。”
第一阶梯啊！
现在处于觉醒之初，能早一步突破到第一阶梯便代表天赋、能力，以及实力！
方子航嘿嘿一笑，说：“那些荒兽老窝里不是还有很多天材地宝吗？这次溧阳镇之行，咱俩五五分。”
莫凉心怔了怔，却摇头，说：“你给我那么多我又吃不了，随便来个六七成就行，诶嘿嘿！”
说到最后，自己先笑了起来。
“果然没良心。”
方子航笑骂一声，恍惚中，又见当年跟在他身后，被他忽悠着叫嚷“航爸爸”的熊孩子们。
“虽然突破了，但是基础的警惕不能少，我们先从外围观察溧阳镇……”他话音一顿，神情古怪的看了眼莫凉心，问：“你师父怎么想着把你派来这儿？”
如果混功绩，武当山周边不是更好？
“师父说在山修行多年，回家看看，溧阳镇离村子近，我就来了，不过临行前他似乎叮嘱过我啥来着？”莫凉心挠挠头，沉吟两秒，“噢！记起来了，他说别靠西走，凡是和西有关的，通通避开。”
“西？”
方子航诡异的双眸里浮现困惑，蓦地想起落阳村西山头，姬怡曾说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莫非……
“那就别靠西走。”
单是想想就起一身鸡皮子疙瘩，如果真碰见，该叫他怎么搞？
招呼一声，天色不算晚，可以下山，本该倒了的鹅汤却被莫凉心拦下，说是浪费可耻，这货愣是用竹筒装满了捎带在身上，当矿泉水喝。
方子航掂量着好用，顺手拿了两个，一个给自己，一个给姬怡，姬怡身穿白裙不好携带，他便左右各拎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