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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枢“吱呀”一声轻响,缓步进来一道美丽的倩影。长风抬起头,擦擦眼泪,泪眼朦胧的瞧着来人。
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眉宇间飒爽的英气,赫然是那玄女宗的少宗主云兮!
“云兮大人怎么来了?”长风急忙起身相迎,声音带着分哭腔。
“没想到名动落星城的鸭王卫公子还会流泪,你这一哭要哭碎多少姑娘的心啊!”云兮开口调笑。
长风顷刻间涨红了脸,有些害羞又有些愠怒。
“你想入宗门对吧?”云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长风捉摸不透她的意图,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那就来我玄女宗呗!”云兮仍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玄女宗不是只收女弟子么?”长风被她搞的糊涂了。
“对啊!”云兮认真的点点头。“不过玄女宗也有男人啊,那些奴仆下人就有很多是男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当奴仆?”长风盯着她的眸子问。
云兮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不去!”长风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我是冲着修行去的!不是去给人当牛做马的!”
“你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知道你被三大宗所拒,皆是因我而起,所以我跟娘亲商量过了,你以奴仆的身份入我玄女宗,平日间若要修炼或者听长老授课,你只需乔装打扮成女子即可,娘亲会知会各位长老,再给你个内门弟子的身份。”
长风紧紧盯着云兮的脸,灼灼的目光似乎要把她看穿。
云兮神色镇定而严肃,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长风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蹙着眉头。
“好!我同意!”他咬咬牙答应下来。
“可是女子该怎么打扮啊?”他有些犯难。
云兮变戏法似的掏出一身女装和一摊胭脂水粉。
“我来给你扮上!”她不由分说把那条石榴色长裙一把套在长风身上。
长风任由她倒腾,隐隐觉得掉入面前这个人的圈套了。
“好了!你自己看看!”云兮拍了拍手,看着他满意的点点头。
长风取过一面铜镜,挤眉弄眼,瞧着镜中的自己。
眉眼与之前无异,只是嘴唇被抹得娇艳欲滴,脸颊打上了浅浅的腮红,他簪起的长发被垂放下来,乌黑浓亮,额前还梳了几绺刘海,整个面部线条勾勒的更柔和了一分。
他眉宇间那份男子的不羁非但没有让他穿帮,反而为她他增色不少。
长风正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文谦修端着两盏香茶进了屋里。
“云大人请用茶。”文谦修托一盏茶递到云兮面前。
云兮接过,抿了一口。
“长风!你干啥呢!还不来跟云大人聊天!对这个镜子臭美啥!”文谦修看着长风的背影喝骂。
长风闻言转过身,看着文谦修。
文谦修盯着卫长风的脸,仔细的瞅了半天。
“长......长风?”他结结巴巴的开口。
长风朝他点点头,开口叫了句“掌柜的”。
“长风啊,你扮姑娘还挺俊的嘛!”文谦修上下打量着他,啧啧称赞。
云兮扑哧的笑起来。
“声音还不像,我来教你!”
长风跟着她学了半个时辰,终于找着女孩子说话那个尖尖的调儿了。
“云大人,为什么不让我直接以女子身份入宗啊?”长风不解的问。
“你是想在宗门当一辈子女人,天天跟别的姑娘同屋共眠?”云兮朝他翻了个白眼。
长风紧忙摇了摇头,他还是个淳朴的男儿,若不是为了入宗,这辈子都不会女装的。
云兮吩咐他收拾些行李,明日一同回宗后,就离开了雅士阁。
次日,卫长风换了一身粗布衣服,谦卑的站在玄女宗的人群里。
“哟,鸭王公子竟然躬身为奴仆,甘愿当犬马啊!”方奚仲大声奚落着他,日月宗的队伍里爆出一阵笑声。
长风不闻不问,看都懒得看一眼。
方奚仲见他不反驳,也自觉无趣,他心里卫长风的威胁已经降得如同蝼蚁一般了。即便他入的是云兮的玄女宗,可是奴仆就是奴仆,只是些低等的苦力杂役罢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就算云兮对他有意,两人也不会有结果。
不过,就算是蝼蚁,杀还是要杀的!
四宗门的人都到齐了,便准备动身返宗。
云兮掏出一艘精致的小船,顷刻间放大成两丈长的小舟,静静的悬浮在半空。
“上来吧!”她朝众人交手。
一行人登上船,好奇的打量着这艘铁色的扁舟,这敲敲那摸摸。
“这艘是本宗的代步灵器,浮空舟。玄女宗山门距此近万里,此舟半日可达。”云兮为众人解释道。
速度真快啊,长风在心里叹道。
他又把目光投向别处,三大宗所用代步器具各不相同,寒冰宫是一条水蓝色大毯子,傀门是一只硕大的铜制飞鸟,日月宗是一架无人拉的马车。
“我们走!”方奚仲喊了一声,马车前凝起一匹灵力马匹,四蹄翻飞,拉着车流光一般朝天际飞去。
傀门的铜制大鸟扇动起宽大的羽翼,鸣叫一声如箭般飞走。寒冰宫的大毯子紧随其后,飘飘悠悠的飞走。
“咱们也出发!”云兮掏出一把灵石,扔进船头的熔炉里,船尾喷出一条火柱,浮空舟“嗖”的一声急射而出。
墨客楼付观澜的卧房内。
陈禹斋和付观澜对坐着小声商议。
“高家兄弟至今音讯全无,想来一定是遭了卫长风的毒手!”陈禹斋阴沉着脸。
“听说那卫长风登山路得了第四名,可不知怎的三大宗都不收他,他现在以奴仆身份入玄女宗去了。”付观澜开口。
“当真?”陈禹斋凑过头问。
“千真万确!”付观澜收起折扇,认真的点点头。
“好,真是天助我也,他若是成了宗门弟子,我还要惧他一分,宗门弟子每年出宗历练,就怕他来寻仇,可他放着好端端的鸭王不做,去给人当奴仆,这辈子都要困在宗门里,操劳一辈子!真是愚蠢!”陈禹斋站起身,脸上浮现抹喜色。
“卫长风走了,钱就又到咱们这儿来了!”
陈禹斋和付观澜相视一眼,默契的笑起来。
浮空舟急驶了两个时辰,玄女宗的山门终于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