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科幻小说 > 妖后褒姒 > 第一百五十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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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尕那听到熟悉的呼喊声,忍着身上的剧痛,吃力的睁开眼睛。

    朦胧之中,他竟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正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着他,他挣扎着抬起眼皮,视线从模糊慢慢的转为清晰。

    是鬼女。

    他先是一愣,接着便挑了挑唇角,嘴里胡乱的呓语着:“上天待我不薄,我这般无情无义,竟还让我在下十八层地狱之前,得以见我此生最爱的女子,当真是待我不薄,哈哈哈哈,咳咳咳,带我不薄。”

    鬼女见扎尕那睁开了眼,便梨花带雨的将扎尕那拥入了怀中。

    “白渊!白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是楚儿不好,是楚儿笨,竟然没发现你就是我的白渊!”

    而一旁常常被鬼女抱在怀中的猫,也安静的蹲在白渊的身旁,不停的用粉红色的小舌头舔舐着扎尕那的手指。

    金游仙人见扎尕那苏醒,便一挥了身侧的浮沉,旁边的梦仙便将一玲珑通透的小瓶子递给了鬼女道:“这是我师父的治伤神药,每日一次,七七四十九日,内伤便可痊愈。你要记得,服药期间,切不可使用功夫,你也不要为他运功疗伤,否则,便是会伤上加伤,小明不保。”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鬼女一边梨花带雨的点头道谢,一边颤抖着手将小瓶子中的药丸倒出来,放到扎尕那的口中。

    扎尕那却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他努力撑着血迹斑斑的身子起身,便看到了满地散落的晶石,而天上的血月早已散去,皎洁的月已慢慢带着嘲讽的意味开始西沉。

    扎尕那扭过头,看到泪流满面的鬼女,不禁血气上涌,喷了一口血出来。

    一滴冰晶泪滴落血中。

    他知道,祭,失败了。

    “小子,你瞧瞧你。好好地,干嘛使这么伤人伤己的禁术,当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么?”竹雨老头晃悠着身子上前问道。

    扎尕那踉跄着起身,旁边的鬼女搀扶着他,他低着眼眸不敢看她,却也没有拒绝。

    “我本不该活在世上。”白渊低声说了一句。

    鬼女反手就是一推,扎尕那就被重重的摔在了他帮主位置上。

    还没等扎尕那回过神来,鬼女便沉着脸上前,眼睛中仿佛燃着熊熊的烈火一般,冲着哀怨的扎尕那走去。

    突然,她一下子俯身冲着扎尕那的嘴唇咬了上去。

    一个鲜红的牙印出现在了扎尕那的嘴唇上,他倒是也不躲,就那么生扛着。

    “你活与不活,自己已经选过一次了。你曾经说过,这一生许给了我,下一次的死活,只有我能决定。”鬼女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红着眼睛压着声音对扎尕那说到。

    正说着,一旁昏迷不醒的堇阳也苏醒了过来。

    “堇阳,你醒了。”若华开心的轻唤了一声。

    “若华,若华——”堇阳看到若华,不禁拥抱住若华,失声哭了起来:“若华——若华——”

    若华宠溺的用力的拥着堇阳,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在她的耳边说道:“没事,没事,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在离开我,不会了。”

    竹雨老头看着若华和堇阳,捻须欣慰一笑。

    “白渊,你又何必如此呢?”金游仙人查看了那口大鼎叹了一口气说道。

    白渊便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地上。

    “师父,徒儿不孝。”

    一旁的竹雨老头调笑着,拍了拍金游仙人的肩膀道:“呦呵,这小子,居然是你的徒儿?真是想不到啊。说说吧,怎么回事?”

    金游仙人上前将白渊搀扶起来,叹了一口气:“那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别啊,你们这师徒二人,差点弄得我这条老命交代在这昆仑山上,怎么能说”

    江阳你知道么,当你跟我讲你们窝在那个小房子里因为没钱交房租,躲在阴暗角落里装作屋子里没人的事情时,我有多么羡慕,羡慕另一个女人参与了你那么多的人生。你可能自己都不曾知道,当你兴致勃勃的跟我我讲灶台后有半拳大的蟑螂时,眼里闪烁出的光的颜色我之前从未见过。

    你笃定而平淡的描述着你们的爱情,你说那时候很穷,日子卑微到了土里,却也是挺有意思的经历。你说你早已经放下了那个叫做陈静的女孩子,然后柔着目光,在我的脸颊上印了一枚吻。但是,我却还是止不住的还是在嫉妒,嫉妒你们那时候共甘苦的爱情。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了,我是真的爱上了你,所以有了莫名其妙的努力,有了不符合性格的偏执和嫉妒心。

    你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你们的结局。

    你们就这样过了几年,你说女孩子和男孩子都长大了,女孩子想不通为什么都是一样的年纪,自己却活的如此辛苦,男孩子想不通为何他呵护的小家和未来成了莫名其妙的笑柄。说的时候你目光暗淡,我有些心疼。

    所以女孩子偷偷的搬走了,改了号码,便从此没了联系。你说你当时特别傻,是那种很纯情又歇斯底里的傻。

    你抱着墨绿色的酒瓶枕着吉他,在还有她体温的床上又哭又笑整整3夜。你砸烂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亲手灭了灶台后疑似蟑螂窝居的小家,然后被房东扭送到警局,赔了自己近乎所有的积蓄,然后拖着破箱子,游荡到陌生的小街巷里,用剩下的钱换了肉和酒。

    最后,酒干尽了,肉嚼没了,泪干了,梦醒了,便离开了。

    6向风走了八百里,不问归期

    再后来,陈静出了车祸,警察在她的手机里除了乱七八糟名为医生的电话本里,只找到江阳一个人的电话。

    还是那时候她给你设的可爱昵称——江阳大盗。

    我并不想告诉你,我曾背着你偷偷的见过陈静,在一个飘雪的午后,我们坐在咖啡厅里,手捧拿铁从正午聊到老板打样,内容无非就是你,还有那段青涩而无可奈何的爱情。

    我问她为何离开你,她说终究还是败给了天意。

    陈静当初的离开是因为疾病,严重的风湿性心脏病,不但不能生育,而且还会命不久矣。她知道在江阳的梦想里,幸福的样子应该是承欢膝下加上百年欢好。“好可惜,梦里的人不是我。因为我爱他,所以不想让他的幸福比邻瑕疵。”

    “她命里的人不是我”她轻声重复了两次。

    她跟我说,她嫉妒我,嫉妒的发疯,却依然希望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她说这次同我见面会是个永远的秘密,她说她永远爱着江阳,刻骨铭心。她也威胁我说不要再和她相遇,还说要我好好的爱着江阳,不然会在世界的任何角落用意念深深的咒骂我,至死不宁。

    说完故事,陈静抿了一口咖啡上的轻薄的奶昔,微红着眼睛哽咽的跟我说,感情这东西散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她不想让江阳的人生再次跌入深渊,所以这一次的离开,希望我不问归期。

    毕竟,那一年她含着泪,拖着箱子向风走了八百里,为的就是别离。

    陈静离开的时候,我站在咖啡厅门口目送她,消瘦的背影和耳后的碎发被猎猎寒风肆意的蹂躏,厚重的雪地棉在轻薄的雪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深色痕迹。说真的,陈静,我替江阳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