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每个剧本穿一遍 > 80.世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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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军桥这一块我也不熟悉,所以我就请了以前一起工作的一个姐妹来接我们。”

    季姐跟许教授和蔚良解释道,而督军桥正是蔚良奶奶和爷爷住的地方,蔚良的家以前也在这附近住,只不过和她爷爷奶奶隔了几个街道,自从她父亲去世之后,两家来往的就少了,而蔚良那时候还小,也没多少记忆,长大了和两个老人家自然也不亲。

    “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光是来这个地方都要费不少时间。”

    许教授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由得感慨道,蔚良则是看到那城门的时候,早早就记忆飘散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这座城市的记忆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如今看来,那时候只不过是不愿意回想罢了。

    时隔多年,再看到这里,她甚至能记得自己曾经和她的同学一起登上那高高的城墙,畅想当年朱元璋在唐代长安城的遗址上修筑城墙的意气风发。

    “小查啊,可是没来过s市?”

    “来过一两次。”

    “这里是十三朝古都,我们国家很多的文物都从这里出土,曾经有人开玩笑说,在s市这个地方,随便挖一铁锹过去你都不知道下面埋的是唐朝的还是汉朝的东西。”

    蔚良扯扯嘴角,导师这句话说的不错,当年她选择考古,何尝不是有这方面的原因,文化熏陶的环境其实很重要。

    “到了。”

    季姐拉开车门就要去搀扶蔚良,蔚良赶紧摆手,三个人去了督军桥蔚良爷爷奶奶家的小区,在门房的地方,就看到了两男一女,蔚良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她堂伯堂哥和堂姑。

    门房里面装着空调,凉凉快快的,季姐和她说的那个居委会的姐妹照面之后,直接就将人放到了门房里面,她们两个外人则是出去了。

    “这两位同志来咱们s市是有事情和你们商量,你们坐下慢慢聊。”

    拉上门,季姐就迫不及待的问:“他们家这是个什么情况?”

    “咱们俩来这里说。”

    两个人找了一个阴凉处的地方,就坐在那叽叽喳喳起来。

    而室内也开始了他们的谈话,许教授直截了当地说:“我是蔚良的老师,姓许,从她上大学第一天开始,我就给她带课,我想蔚良的事情你们大概早就知道了,现在她人也没了,作为她的老师我就想着让这孩子能落叶归根,跟她父母在地底下团聚。”他说着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装骨灰的罐子。

    蔚良则是听到她的堂姑咕哝了一句:“怎么把那东西带到这儿来了?也不嫌晦气!”

    蔚良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仍然维持着面无表情,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堂姑姑自然知道她是什么德性。

    然而,正儿八经发话的人是她的堂伯,他面带难色地说:“这位许老师,不瞒你说,我们今天之所以都不上班请了假,专门来等你,就是这件事情有些困难。”

    他说完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不知道我堂弟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堂弟在蔚良那孩子三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我叔叔婶婶因为一些原因和蔚良的妈妈关系并不好,后来我堂弟媳妇去世之后,也是单独安葬的,所以我堂弟的骨灰和我堂弟媳妇的骨灰现在都不是在一个地方的,如果是你想说的那种合葬的话,恐怕困难很大,首先我叔叔婶婶都不会同意。”

    “可不是,我堂弟媳妇不仅命硬,和我们向家八字也不合,把她跟我堂弟合葬在一起,克着我们家怎么办?这可是关系到风水的。”

    蔚良简直控制不住自己,当年她母亲过世的时候,所有人都指责她生来不祥克父克母,这会儿又成了她母亲和向家人八字不合,真的很讽刺!

    那边蔚良的堂伯和许教授在说话,这边蔚良的堂哥已经笑眯眯的和蔚良搭讪了,他轻轻撞了一下蔚良的肩膀,蔚良蓦然回过神来。

    那双眼睛太过冷漠,看的她堂哥愣了一下,但是显然她堂哥对她这个戴着眼镜的陌生女人比对许教授要感兴趣许多,小声问道:“你跟我堂妹是什么关系?她们学校和实习单位给她赔偿了多少?”

    蔚良听到这里,突然有些恍然大悟,她当时走的那么突然,兵荒马乱之下变成了查微凉,根本就没有多少精力,也没有多少资格去担心向蔚良的身后事,如今想来,她在金蝶公主墓出了事,按照惯例,也算是因公死亡,家属确实会得到救济款和赔偿金的,而她父母已经过世,直系亲属可不就是爷爷奶奶?

    这三个人如此热心的代替她爷爷奶奶来谈这件事难道是打赔偿款的事情?就像当年她母亲车祸去世之后,他们也曾经打那笔款项的主意。

    不过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蔚良想到自己曾经干过的一件事,心中突然很畅快,口罩后面的嘴唇忍不住扬了起来,也小声跟他说:“我是蔚良的朋友,听说赔偿金下来之后,大概有90万左右。”

    “啥?90万?”

    他忍不住惊呼了出声,把那边说话的几个人都引了过来,蔚良堂姑的耳朵很尖:“啥90万?”

    “他说堂妹的赔偿金加在一起,大概有90万。”

    “呀呀!竟然有90万……”

    然而许教授的眼睛则是直直的看向蔚良,蔚良微不可察地朝他摇头。

    接着蔚良就听见她那道貌岸然的堂伯声音里有些紧张地问:“许老师,你咋没跟我们说蔚良那孩子的赔偿金的事?”

    许教授那么大年纪的人,看过了多少世事百态,如何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再看着蔚良,显然在刚刚对她提到赔偿金的事情心下了然。

    “为什么要提起赔偿金,我们只是在说合葬的事。”

    “这话您说的就不对了,蔚良是我们向家人,她的身后事自然应该由我们做主,不管是合葬的事也好还是赔偿金的事也好,那都是我们向家的事。”

    “但是她的赔偿金早就被她签署了一份声明,等到落实之后就会捐给孤儿院。”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