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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大汗，刘川航说完很会来事儿的递上去一根烟。“后生不错。”
脸上的鄙夷在看到烟的瞬间变成开怀，大爷也不客气，接过来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这才往旁边夹在违规建筑中指了指。
“喏，就是那栋。”
顺着老头手指的方向，刘川航定睛一看，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
得嘞，和他的情况一样一样。
人家老房子普遍都是5楼，所以刘川航之前看到7栋502也没多想，一直盯着5层的找。
人家这可好，一群高楼冒出个矮的，根本就只有4层！
所谓502也是个跟刘川航现在住的一样，阁楼！
不怪刘川航拿他当违规建筑看待，根本没想过是这样的情况。
“大爷谢谢您，我也不抽，这个你全拿去吧。”
简直日了狗了，刘川航干脆把剩下的烟也全送给老爷子。
真要只凭他自己，怕是再找五百年也不见得找得出来。
“哟，这个这么好意思。”
满是皱褶的脸笑成一团，老爷子身体诚实的迅速从刘川航手中接过，这下笑得更欢。
又见刘川航这就要往那边去，看着手上的软中华，想了想又把人招呼回来。
“你找林老头干啥啊，他讹你了？”
压低声音，老头往7栋扬了扬下巴。
这老头骗过的人不少，上门找麻烦的也不在少数，他们这些老街坊都已经习惯了。
眼睛一亮，刘川航看老头这样子，晓得怕是知道些什么，灵光闪过，干脆也不急着先去找林老头，站定笑眯眯回话。
“算是吧，我觉得他一把年纪了，又听说是有儿子的，想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有系统在，刘川航是说不了慌的，所以倒不如真诚点儿。
只是还是怕这老爷子和林老头儿蛇鼠一窝，还是有所保留没把昨晚的事儿说出来。
“我就知道。”
赞赏的看着刘川航给他狗腿点烟，老头示意刘川航坐下。
“所以你同情他，还想再送点儿？”
砸吧一口烟，老头似笑非笑看着刘川航，就好像
爷爷看着自家二愣子？
反正就是那意思。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来了解下情况。”
摆手拒绝，刘川航表示自己又不是昨天那个圣母婊，明知道是骗子还同情心泛滥。
不对，就算是昨天那个圣母婊，人家想着的也是。
哇，那个人好可怜，你们快去帮帮他，而不是自己上去。
可惜老爷子并没有领会刘川航的意思，依旧还是那副看傻子的眼神。
“年轻人善良是好事，不过既然拿了你的烟，我也就提点你几句，那姓林的不是好东西，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听我老头一声劝，现在就出去，给自己买点儿好的，给自己爹妈买点儿好的。”
“呵呵呵，老爷子人真好。”
忍不住笑出声儿，刘川航对老人家好感爆棚。
“你这老头还真是有趣。”
呵呵呵，闭嘴。
舔舔嘴唇，刘川航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
是的，又是系统。
好在老爷子倒也不在意，爽朗的笑两声，刘川航眼珠子一转，又神秘兮兮的凑过去。
“不过老爷子你们既然是一个小区的，那你对他家情况应该了解的吧，我听说她还有俩儿子的，还都挺老实，怎么就放任他干这个啊。”
吴磊说林旭东两个儿子老实，老头又说他一家都不是好东西，刘川航很疑惑。
说实话，是真挺危险的。
毕竟世上也不都是傻子，暴脾气的可也比比皆是。
昨天吴磊的意思，他们是尽量在没有监控的地方，看到人就扑上去。
要遇到个脾气不好的，这么直白的碰瓷，没准儿脾气一来，直接打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75啦，不是年轻人，挨揍大不了住几天院，出来就有生龙活虎的。
这一不留神儿可是命都搭进去的。
至少刘川航自己，就算将来他要死了，也决不允许自家老爹爷爷去做这种事。
毕竟这和骗钱乞讨不一样，如此明目张胆的讹诈，分分钟被教做人的节奏。
昨天可不就被刘川航给摆了一道。
“嗨，不然说你们现在小年轻单纯呢。”
又吧嗒几口烟，老爷子抖抖烟灰。
“这话也就我在这儿跟你说说，你出了这门儿就给忘了，改明儿你带人来，我也是不承认的。”
老爷凑近一点儿压低声音道，见刘川航点了头，这才又继续。
“我们这小区你是看到的，老式小区，都建了几十年了，当初我们生产大队自己凑的钱建的，一共就6栋，都是5层小楼，各家各户想要的，再意思意思出点儿，证儿也就下来了。
刚才你不是问7栋么，就是那个有阁楼的。”
认真点头，刘川航继续专心致志的听。
满意刘川航的专注，老爷子点头，然后继续开口。
“当时我们队基本家家户户都买了，他们老林家嫌贵就没买，后来村子里的人都搬过来了，有目光长远的，就干脆各自出钱，把剩下多的也一并买了，那时候孩子多，其他人见着有样学样，干脆又凑钱在旁边起了那个7栋，只是这个不是队里出的，所以就一个萝卜一个坑儿，结果这时候老林家的又要买了，人家私人给匀出又不是队里给起的，要价自然比先前贵些，所以他们就勉强买了个阁楼。
本来这事儿到这儿也就完了，但你既然问了，我也就多啰嗦几句。“
老爷子解释，是怕刘川航嫌烦，不爱听他们这段陈年往事。
“没有的事，老爷子您继续，我爱听。”
好像小时候听爷爷讲故事一样，刘川航听得津津有味。
老爷子笑笑，把烟屁股摁熄灭了丢了，这才又继续开口。
“然后就这两年，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消息，说咱们这小区要拆迁，他那两儿子，就是老实过头了，也没啥手艺，跟个武大郎似的天天早上卖烧饼，家里婆娘也凶悍得很。
他们这不就又闹了起来。
说是之前大队里面起房子他们原本是占了名额的，但一个阁楼还不是队里的，所以闹着要分房子，这玩意儿哪里还有房子给他，于是他就打上了后头自留地的注意，非要再给地起一个。
但起房子得要钱啊。
他两个儿媳妇都不是好人，本来就嫌弃他老不死的，儿子也不敢吭声，也就孙子孙女儿好些，对他不错。
结果现在出了这么个消息，两家人狗闻到屎一样就凑上来了。
后来不是闹出老太婆讹人的新闻吗，他就从那个上头学到了，硬是这样骗了不少人，但他狡猾，专门问了人家没有监控才动手。”
说完指了指7栋旁边的一栋已经修好的三层小楼，老头脸上不屑更浓。
“结果还真让他骗到了不少，结果有次人家气不过找上门闹大了，他孙子孙女晓得后就不许他这么干，结果他两儿子为了钱，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白瞎那两好孩子了。”
摇头，老头遗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