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江山独宠 > 第一百七十章 蚕烟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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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霁月说完,钱裕依旧低垂着头,动都没有动一下。

    这时候,上官霁月勾唇一笑,双手抓住制作笼子的圆木,俯身上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四个字:“平阳别苑。”

    钱裕听闻之后,猛然抬起头来,扭动着身子想要冲向前,一双通红的眸子透过散乱的发丝,又惊又怕,狠狠的瞪着上官霁月,喉咙里发出“呜呜”之声,像极了猎物即将被杀死前的低吼。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上官霁月淡淡道,“今日本将军刚刚收到一则消息,说是平阳城东郊的一座别苑里,一家老少二十三口全部被残忍杀害,无一幸免。其中有六十老翁,也有不足百天,尚在襁褓的男婴。几位年轻的公子死状极为残忍,被人生生削去了脑袋,身首异处。还有一人是个妙龄女子,是被人活活凌辱至死,那个女子的左肩之上有一颗红痣……”

    “呜……呜……呜……”囚笼中的钱裕再也不忍听下去,拼命的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和脑袋,通红的眸子中热泪盈眶。

    那个人,那个可怕又残忍的人,竟然派人杀了他的全家!连他还在襁褓中的孙儿也不放过,还有他可怜的女儿……

    “怎么样?钱太守,你在这里死扛还有什么用?你以为你的家人还会在平阳城等你吗?你以为他们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吗?别傻了!他们早就已经成为了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一个个死不瞑目,只有你还孤零零的活着。”

    “呜……呜……”钱裕使劲挣扎着,可是无论他如何愤怒,都不能移动分毫,甚至连说一句泄愤的话都不能。

    “钱太守,是不是很想说话?是不是心里很气愤?从你答应为他做事的那一天你就应该想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你以为他真的会把你的家人好生安顿?你可知道,在你炸毁澜江堤坝之时,正是你的家人被屠之时!他可以把整个江中之地都舍弃,你一个无用的弃子,还指望他会善待你的家人么?!”

    上官霁月字字如刀,每一句听在钱裕的耳朵里都感觉如锥刺心,足以让他痛不欲生,低低的呜咽,痛哭流涕。

    皇甫宸等人站在一旁一脸莫名,都在好奇上官霁月到底说了什么,能让钱裕这般频临崩溃边缘。

    就在这时,上官霁月突然高声道:“钱太守,我可以给你说话的机会,但前提是,你所说的话必须是我想要听的。你有三秒钟的考虑时间,我数到三,如果你还没有考虑好,你便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上官霁月说完,也不管钱裕什么反应,直接开口喊出第一个数字:“一……”

    钱裕身子一震。

    “二……”

    上官霁月刚刚数到二,囚笼中的钱裕便“呜呜”着使劲儿点了点头。

    上官霁月笑了,再次问道:“钱太守这是答应了吗?如果答应了,本将军问什么你可要答什么!”

    钱裕又使劲儿点了点头。

    “墨一,去给他按上下巴,解开穴道。”上官霁月回头对着离她最近的墨一喊道。

    墨一闻言,立刻答应一声,几步便走到囚笼外,长臂一伸,只听“咔咔”两声,钱裕的下巴便已归位,连带着身上的穴道也解开了。

    能发出声音的钱裕猛然仰天长嘶一声,声音凄楚悲凉,如困兽的哀鸣一般,响彻天空,让皇甫宸等人一惊,几步走上前来把上官霁月护在身后。

    上官霁月见状,无奈一笑,缓缓拨开众人,挤出身来,道:“你们这么担心干什么?他现在连动弹都难,还能伤的了我不成?”

    众人闻言,各自看着自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小题大做,不由得悻悻放下了架势。

    “正好你们也听听钱太守想要说些什么,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上官霁月说完便向前一步,在囚笼前站定,看着钱裕道,“钱太守,这下你可以说说操纵此事的那位国师大人是谁了吧?”

    钱裕闻言,满脸震惊之色的望向上官霁月:“国师?你居然知道国师?!你到底是什么人?!”

    “哦?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上官霁月挑眉,满不在乎的反问道,“为什么我就不能知道有国师的存在?”

    “不!你不可能知道有国师的存在!不可能的!”钱裕神情有些激动,情绪也有些不稳。

    “没错!本将军在今天之前确实从未听说,南迟还有国师这样一位人物,但是,我今天既然知道了他的存在。所以,你最好不要妄想欺瞒我什么,不要忘了,你的家人可都是惨死在这位国师的手中的。”

    上官霁月没有说谎,她也是今天在掐住钱裕的脖子时,看到了他的过去,才知道有国师这个人的存在,而她所说的钱裕一家人惨死,却是假的。

    她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说白了只是这个人脑中存留的记忆。她之所以要编造这样一个谎言来骗钱裕,是为了彻底击垮他,让他说出关于这个神秘国师的身份来历。

    因为她在钱裕的回忆里看到的关于这个国师的一切,始终都是他投在帐幔上的一个模糊的影子,其他的一无所知。所以她才灵机一动,编造一个钱裕的家人被国师杀死的弥天谎话,来套取更多的有价值的信息。

    “不可能!国师的存在绝对没有任何人知道,除非是他的手下,还有……”钱裕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住了。

    上官霁月冷笑一声:“还有南迟暴君司徒锐!对吗?!”

    虽然钱裕没有说话,但从他吃惊的表情,上官霁月就足以肯定,自己是说对了。

    钱裕低头沉默了良久,这才沙哑着嗓音看向上官霁月,缓缓道:“给我一碗水,我渴了。”

    上官霁月闻言,立刻给飞歌递了个眼色,飞歌便回身走到桌边亲自倒了一碗凉茶,伸进囚笼的缝隙中,给他灌了进去。

    “钱太守,水也喝了,也该说说这位神秘的国师大人了吧?”上官霁月看了钱裕一眼,淡淡的道。

    “恐怕要让齐将军失望了,因为关于国师大人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来历身份,我甚至连他长得什么模样都不清楚。”钱裕苦笑一声,缓缓道,“但是,有一点,齐将军说错了。”

    “哦?本将军哪里说错了?”

    “国师的身份来历不但司徒锐知道,先帝也知道,十八年前,这位国师突然出现,先帝对他信任有加,还研制出了失传已久的蚕烟之蛊,用来控制手握重兵的武将,以防兵变。”

    “你说什么?!蚕烟之蛊是国师研制出来的?!”

    上官霁月想起上官霁扬当时解除蛊毒之时所受的折磨,就不由得紧紧捏紧了手指,面色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