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浮云纪之丞相别怂 > 第128章:局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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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媛儿紧张的握了握叶芾的手,让她在此处等候:“丞相小心。”

    “嗯。你也小心。”

    两人微微耳语,媛儿就大着步子走过去迎着,娇娇的声音传到院落里。

    “老爷,你怎么来了这儿?”

    “我的宅子,哪里不能来?”

    媛儿笑了笑:“老爷说的是。媛儿最近新学会了一种茶,老爷要不要尝尝?”

    “好,我先去书房拿点东西。”

    去书房,脚步声和媛儿的声音越来越近。

    叶芾慌忙中被人扯到了墙后,避开了路过的众人。

    直到没了声音,叶芾才转过身去,看到人后有些惊讶:“文小姐,怎么是你?”

    “丞相,此地不宜久留。”

    “嗯。”

    叶芾任由文忆带着,从后门出了金府,那里有一辆马车停靠着。

    “丞相,云居的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在了里面,应是纹丝未动的,请丞相放心。”

    “有劳文小姐了。”叶芾踏上马车,回头望了眼文忆,“文小姐独自留在安城内,会不会有危险,要不与我一同离开吧?”

    “丞相放心,臣女有景阳王的人马护卫,金若则不敢动我的。”

    “那好。”

    叶芾进到马车里,任由车夫驾车远去了。

    文忆在原地站立许久,金若则从门后出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杳无踪影的前方:“若金某没有记错,令尊可是唯丞相之命是从的,文小姐怎的?”

    文忆转过身,丝缕阳光斜透进来,露出诡谲笑意:“父亲跟丞相做事习惯了,看不清前方路上的绊子了,我这做女儿的自是要找稳妥的拄拐来扶着他,金郡守嘉德懿行,相信你选的路,是条明路。”

    “哈哈哈,看来,文小姐也是个明白人。”

    “不,我一向都不明白,为何有人要得而不惜,让我馋着,让我艳羡。这样的人,是不是都该死呢?”

    “是,都该死!”金若则淡淡笑着,带着文忆进了金府去了。

    叶芾顺利出了安城,到了郊外。

    她叫停了马车,吩咐着车夫:“就在这里吧,我可以自己驾车。至于去向,你可以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往安英山去了,你千万不要跟着我。”

    叶芾笑了笑,驾车远去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叶芾笑着自己胆子小。

    一路畅行,连带着上次的山坡也没有见到人阻拦。

    叶芾放松了些,到了安英山地界。

    看着前方隐隐触动的草丛,叶芾嘴角勾了勾,拉了拉马绳停了马车。

    “咳咳,头儿,他好像发现我们了……”

    “有这么奇怪的吗?这还是半个月里来的第一单生意,看他马车跟我家的一样奢华贵气,别放过!”

    “是的头儿!”

    最后一声大得连叶芾都能听到。

    几个人持着明晃晃的尖刀从草丛涌出来围在叶芾马车周围。

    一个光头耸了耸手中的尖刀,对着叶芾吼道:“把你值钱的东西都叫出来!”

    等看清了叶芾一身血污,蓬头垢面时,光头不禁吓得后退。

    叶芾淡然起身,钻进马车里拿了玉印和小本儿揣在身上,其余东西都散在里头,全是金银财宝,能晃花人眼。

    叶芾跳下了马车,对着光头道:“东西都拿走,只求让我过山。”

    “好的好的。”

    光头避过叶芾,进了马车瞅了瞅,出来后仍旧一脸惊讶与欣喜,跑到自家老大面前抱着胳膊抖了抖:“头儿,真是头肥羊诶!”

    “嗯。”被唤作头儿的人穿着华贵,头上绑了个不伦不类的结勉强束起头发。

    叶芾淡淡看了一眼众人,转身就要进山去。

    “等等。”头儿喊住叶芾,走到她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挑眉道,“蓬头垢面的,我看你也不像个好人,那些财宝哪儿来的?”

    “朋友送的。”

    “送的?什么朋友这么大方让庄二爷我也结交两个?”

    叶芾转身看向嚣张的庄二爷,捋了捋手上的乱发,在抚了抚额头上的乱发:“在下不偷不抢,既然敢只身来这安英山,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各位英雄好汉若是好心放路,在下车上东西权当孝敬。”

    “呵呵,好个权当孝敬,我庄二爷还没见过这么横的人,给我连人带车绑回寨子上去!”

    叶芾勾了勾嘴角,索性躬着身子钻进了马车:“那就感谢英雄们驾车赶马了。”

    “头儿……”光头不知道咋整,望向华服男人。

    庄骁岭皱了皱眉,掀开马车帘子就要进去,看到叶芾伸出一只要蹬他一脚的腿后厉色望去:“你要是敢踹到我,老子就扔你下去喂野狼!”

    叶芾闻言,讪讪收回了脚,顺道左右活络了一下,对着庄骁岭笑了笑:“同行愉快。”

    “真他妈有病!”

    庄骁岭冷不丁骂了句,但看到叶芾没反应,又撇过头去望她。

    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庄骁岭栽了个跟头差点磕到头……

    “卧槽!”

    门外驾车的光头连声道歉:“头儿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一定稳!”

    闻言叶芾倒是一笑。

    庄骁岭不满的瞥了眼叶芾,质问着人:“好笑吗?”

    “好笑啊。”

    叶芾说完,就倚在马车边上。在地牢里待了十多天,睡不够,这在车里颠着颠着又有些困了。

    叶芾不管车里有没有人,轻轻阖上眸子睡过去了。

    庄骁岭咬了咬牙,正要发作满腔脾气却在转过头看到人已经睡着了,气不打一处来猛地锤了马车,不料直中一颗夜明珠上。

    “啊!”

    林子里的飞鸟一阵哄然。

    叶芾也被惊醒,厌弃的看了眼疼得呲牙咧嘴的某人。

    “你敢瞪我?!”

    叶芾睡迷糊的脸有些僵硬,但笑时能看到明显的嘴角弧度勾起。

    庄二爷明白,自己又被人无情的嘲笑了。

    “嘿,真是邪门儿了,你这不说话的闷葫芦真有气死我的本事,等着吧,我到了寨子里怎么收拾你!”

    一路聒噪终于是停了下来,叶芾享受着不易的安宁,到了传说中的寨子里。

    一个大山壁凹陷的缺,在里头安放了木头和柴火,这是厨房。一排的摆了床和稻草,这是房间。

    叶芾下了车,有些嫌弃寨子的简陋。

    “哟哟哟,哪家的富贵公子呢瞧不起咱这破地方?”

    “我看你也像是有钱,寻思着怎么作威作福,不如给你兄弟们倒腾个好住处。我听说安城秋冬很冷,在山里更甚,冰雪天儿里山风一吹,鸟兽尽藏,何况着人肉长的身子。”

    叶芾一咕噜说大堆,让庄骁岭一口气没上来。

    叶芾看人要发言了而自己也说完了,又合上了嘴。

    “笑话,我庄二爷会亏待了弟兄们?这儿只是给你们这些外来的人备的。”

    “是的是的。”光头过来打抱不平,指着山壁尽头的一处平地,“我们平时都住那儿,过冬两层棉被呢!”

    叶芾看过去,有一两处高高的稻草垛,些许人烟。

    看来,这儿真的是这群人的窝点了。

    光头牵着叶芾的马车去了平地,而叶芾被扔在这儿自生自灭一般,没人搭理。

    庄骁岭走过来觑了觑,笑着:“二爷我要去换件更好看的衣裳了,跟你这人待过同一辆马车,总觉得身上都臭烘烘了!”

    “喔。”

    叶芾没搭理,转身到了一旁的柴堆旁坐下。

    庄骁岭走到叶芾面前,恶狠狠道着:“给我们准备晚饭,弄不好就宰了你来吃!”

    叶芾闻言,忽然脾气上来了,朝着人狠狠做了个鬼脸,伸出脚来踹了过去:“要滚快滚!”

    庄骁岭反应快闪开了,想要发作却看到有兄弟从山下上来了,忙走过去看看,却不忘回头对叶芾叮嘱,“晚饭,别忘了。”还顺手丢了个火折子在叶芾面前。

    叶芾沉下心来,看到了一旁竹黄色的火折子。

    找不到米,也没有看到菜,叶芾索性打了一锅的水盖上锅盖煮着。

    山里静悄悄的,能隐约听到平地那边的谈话声。

    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一会儿笑,一会儿闹。

    山匪,真是奇怪。

    叶芾一根一根的往灶里添柴,一阵烟涌出来呛人。

    渐渐的,叶芾没了烧火的心思,开始察看四周地形和路径。

    有两三根木柴倒了出来引燃了周围的干草,等叶芾有反应时已是火势熊熊!

    “着火啦!着火啦!”

    叶芾拿着火钳扑棱着,不知是谁看到了这边,连忙吼了两嗓子,人接二连三地过来救火了。

    众人忙活了好一会儿,火势才被扑灭下去。

    而厨房被烧的乌七抹黑,显然是不能用了。

    过来救火的人里,叶芾一一看过去,猛然在一个大汉身上停住。

    是县衙里的人,那个领头的。

    叶芾侧了侧身子,不让他认出来自己。

    “头儿来了……”光头像叶芾报了个信儿。

    叶芾看了眼报废的厨房,瘪了瘪嘴,看着庄骁岭黑着个脸走过来。

    他仍旧是油菜花色的一件锦绣华服,敞着外衫像个二流子。

    叶芾看着他走近,黑着脸,似乎是要打她一样。

    叶芾意识到了危机,又看了看一旁的领头的,咬了咬牙拿起火钳就是一阵乱打。

    庄骁岭被打到了几下,铁锤似的生疼。

    “滚啊!你给我滚!”叶芾无意识的撒着泼。

    庄骁岭气上心头,一把抓住叶芾的右手往后反拐,却猛然一震。

    瘦弱的手臂撩开了袖子后竟全是鞭痕,还有的才结痂,被这么一扭又裂开了,往外头冒着小血珠。

    “你……”

    你这一身伤,怎么弄的。

    庄骁岭想问,终是讷讷,没有开口,放开了叶芾。

    “不想做饭就不做吧。”

    庄骁岭挥退了围观的小弟们,拉着叶芾走到了另一处山洞里。

    “真不知道你这人有什么讨喜的,竟让二爷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软了脾气。”

    叶芾也不明白,这山大王的脾气可真好拿捏。

    “寨子上有伤药,待会儿我让嘘嘘给你拿点儿。”

    “嘘嘘?”

    “就我那耿直小弟。”说着,庄骁岭嘴角勾起淡笑。

    晚饭后,叶芾注意到领头的和他的那帮人离开了寨子,去往山下了,这才放下心来。

    天还没黑,众人围在一起打牌唠嗑,有的就喝酒一口闷!

    “会不会,打牌?”庄骁岭把叶芾拉到牌桌旁,挑衅的看着她问道。

    叶芾摇了摇头。

    在现代她会点儿斗地主,在这儿,她可一窍不通。

    “嘁,文化人真没意思。”

    “就是就是。哪能有我们这样众乐乐来得快活。”

    叶芾闻言没有作声,淡然看完他们的嬉笑怒骂。

    一群浮生作乐的俗人,叶芾笑了笑。

    果然,人太简单了也不行,容易被人轻视,即使轻视的那人并没有恶意,仅仅是看穿他人后的无聊。

    晚间,留了一个人看着叶芾,再安排了两个人巡防,众人就都去休息了。

    光头被光荣的安排来看着叶芾。

    山上黑黢黢静悄悄的,坝子里的火堆灭了后就完全没有光亮了。

    叶芾对黑暗怵得很,好在有个朴实的光头在。

    冷不丁的,叶芾叫了声:“嘘嘘!”

    “在的在的。”

    再过了会儿,叶芾又喊到:“嘘嘘!”

    “睡了。”

    黑暗里,叶芾笑着呲了呲牙,终是扛不住困意睡去了。

    翌日,嘘嘘和另外巡防的两位兄弟留下来补觉,而全部的人都在吃过早饭后集合在了平地里。

    “干活儿了干活儿了!”

    清点了人数后庄骁岭就领着众人下山去了。

    叶芾拉住庄骁岭,皱着眉头质问着:“你们是要去抢劫吗?”

    庄骁岭嘴角微勾:“是啊,你能怎么着!”

    随后一个宛转挣脱了叶芾的束缚,跟着兄弟们消失在了山野。

    偌大的寨子,霎时静寂下来,只有叶芾一个大活人了。

    大半天都没有人,直到下午时,有三个人扛着些青菜萝卜回来了,补觉的人从屋里出来,开始搭灶做饭。

    不一会儿,众人都回来了,开始吃饭。

    叶芾疑惑的看着空手而归的众人,捅了捅一旁的嘘嘘问着:“他们白天去哪儿了?”

    “嗯……”

    “怎么不问我啊?”庄骁岭突地拿着碗窜到叶芾面前来,嬉笑着。

    “我不想知道了。”

    “谅你也不敢多打听。”庄骁岭扒拉了口中白饭,忽然又兄弟激动的喊着:“头儿,三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