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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栀很快就要毕业了是吧？”老太太眯了眯眼，林清栀感觉到了算计。
“嗯。”
“清栀和丽华一般大的年纪，那以后不是还要读大学的。”
意思是不是一般大的年纪，还不让读个大学了？
林清栀总感觉这个老太太嫌自己读书久了，要把自己嫁出去一样。
这种事儿在八十年代很普遍，女孩子了不起读个初中就让出去打工上班，再过几年就嫁人。
读到高中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有必要读大学么？
“大学肯定是要读的，就是看考哪个大学，这个孩子如果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的话，我打算让她报军校。”
越湛直截了当抛出话来。
越老太太眉心微蹙，他还真的要资助这个孩子上大学？
又没有血缘关系，人家还有个爸爸，关他什么事儿，资助到十八岁就得了，还要上大学？
“阿湛，你对清栀真是没得说。”
林清栀赶紧接话：“叔叔对清栀的好，清栀都记着呢，以后读大学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叔叔。”
哪个施舍者不想听到被施舍的人这么说话？
越湛不想，可是老太太想。
她觉得，是她施舍了林清栀这条贱命。
“清栀，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怪不得你叔叔这么的疼你。”
越老太太枯柴似的手忍不住去抚.摸那张脸，林清栀脸上被砂纸摩.擦似的疼，可是比不上心头的膈应。
她觉得，越老太太在打什么算盘。
“奶奶，我回来了！”
门外传来少年低沉的声音。
林清栀听得耳熟，但似乎又觉得不同。
待转过头一看，原来是越跃！
他长高了，更挺拔结实了，今天是星期一却没有穿校服，身上的棕色衬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锁骨和一片胸膛，下面穿着一条牛仔裤，微微有几个破洞，这个设计是受此刻米国流行的朋克文化影响。
男孩子皮肤还是那个小麦色，眼角处有一处细细的划痕，似乎年月持.久，已经掉不了了。
林清栀注意到的是发型，他的发型不同于一般男孩子的三七开和板寸，他把头发梳成了中分，那是港城流行的发型，尤其是八十年代港剧里，刘德华和郭富城演古惑仔时的发型。
看来他连外形都要效仿古惑仔……
这是中毒很深了。
越跃也看见了林清栀，目光幽深，带着三分轻佻，和四分怀念。
男孩子一只手挽着外套，一只手插袋，款款走过来，额前那边的发一颤一颤，眼神落拓不羁又犹豫，帅极了，简直是郭富城的翻版，不过郭富城长得偏乖巧，可是越跃却长得偏桀骜。
他身上有台湾歌手齐秦的浪子气质，可是齐秦却没有越跃长得帅，越跃呢，他没有齐秦的福气，这个时代的女星王祖贤并没有和他恋爱。
“你看什么？”
越湛不满地伸手在林清栀眼前打了个响指。
小女生就是喜欢发花痴，一看见这种拽一点酷一点的小混混就走不动道儿，还眼睛都直了。
至于么？
他年轻时候也拽过酷过，还是万宝路一哥呢，当年家附近这条街住的孩子全是他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