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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天下午六点多钟，如来和希文雪两个人坐在了公司北门外面的一家栏州拉面饭馆里。希文雪的面前放着一大份的红烧牛肉面，旁边的小盘子里还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夹馍。
“你看起来也挺斯文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能吃呢？”
如来支着下巴看着她，眼中透着一丝不解。
“人类的身体构造有时候可真是奇妙。”
“你不也是人类么？”
“那个……也是吧……”
不过，希文雪却是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如来，半晌……
“说真的，你倒是的确不怎么像人类呢！”
“咳！”
如来顿时有点尴尬。
“一般人哪有你这么既不察言观色又不识趣还毫不手软的？我都办不到。”
“过奖了。”
“还自恋！”
“……”
“算了，反正你都请我吃饭了，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说吧！你又想让我帮你干什么缺德的事情？”
缺德的事情吗？如来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一个真神佛居然会被人用缺德两个字来形容，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自己要想实现一些东西就必然会有一些人付出代价，比如齐迹，比如被唐威取代的那个物流员罗辉，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其他人会因为自己而得到不好的结果。
但是，这个世界一切事物间都是由千丝万缕的因果之线联系起来的，造成这种结果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
就算不是因为我，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因为别的原因而终结掉自己现在的轨迹。
但是这种哲学观念是不接地气的，会让人感觉自己是火星人，因此如来并不打算跟希文雪探讨这个话题。
“我是想跟你进一步讨论下早我们提出来的电镀来料不良的问题，因为电镀的两位课长似乎仅仅只是想敷衍一下而已，并没有打算真的去做。”
“这不是很正常么？”
希文雪那冰山面瘫脸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轻笑。
“只要面的领导不是真的重视，他们是不会行动的。”
说着，她将一大筷子的面条送入了口中。
“所以，我想要以项目专案的形式正式将这个课题提出来。”
希文雪的面条刚吃到一半，听如来这么一说，她一下子愣住了，嘴角还有一根面条掉在她的下巴前。
漱
半晌后，她将那根面条一下子吸进了嘴里，然后咀嚼了几下。
“你是认真的？”
“你觉得呢！”
希文雪摸出纸巾来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她似乎是想借这个动作来把话题的节奏降低下来，让她可以更加充分地思考清楚。
“如果说……他们真的同意把这个项目列为专项，那必然会投入人力和物力没错，但是，如果没有取得预期效果的话……对你的打击也是致命的。”
希文雪直视着如来。
“你好不容易才当了课长，而且很多人心里面对你是有意见的，项目做成了当然有助于你巩固地位，但如果失败你恐怕会被立刻打回原形，所以不觉得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
“就是因为一开始就先想着失败的后果才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我还以为希工你是个更加有胆识的人，看来也跟他们差不多嘛！”
“喂！”
希文雪当下就不乐意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既然你自己都不担心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说嘛！”
如来点了点头。
“而且，你想申请专项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希文雪看着如来。
“就你这种强行位的方式，陈争鸣和李总都会想方设法把你的东西压下去的，你没希望的。”
“所以啊！这个项目我是想请你去申请。”
“哈？”
什么？我去申请？
所以你是来坑我的么？
希文雪半晌没回过神来。
“因为以你的职位申请通过的概率明显比我申请高太多了啊！”
“……”
如来说的一点没错，自己作为精益生产工程师，以效率提升的名义去申请，的确就很可能获得批准。
但是……这风险不就转嫁到我身了么？
真狡猾诶！
希文雪想着就伸手去拿盘子的那个肉夹馍。
嗯？
可是……抓空了！
原来如来居然在那之前将盘子给抽走了。
“怎么样？”
如来端着那盘肉夹馍仿佛是在等待着希文雪的回答。
希文雪顿时陷入了深思之中。
“这个项目你自己也想做的不是吗？可如果只是你的话……是很难进行下去的吧？只有身为生产课长的我跟你站在一起，你才能够顺利开展自己的项目。”
如来的脸露出一丝看透一切的笑容。
“而且，也只有我愿意跟你站在一起，这也是当初你会支持我成为课长的重要原因。”
希文雪的右手立刻握住了饭桌的桌腿，那条桌腿仿佛已经被她给抓出了一条裂痕。
没有错，这个混蛋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为了借助他的力量才支持他的，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的行为比我想象中的要难以控制多了。
说不定，我是将魔鬼给放了出来吧！
“当然啦！同样的，我也是离不开你的哦！”
如来很轻松地笑了起来。
“我们就像是相互绑定在一起的亲情号码一样，两个人一起就能创造出莫大的效益呢！”
滚！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虽然希文雪心里面已经开始飙脏话了，但是她至少表面依旧维持住了她的冰山美人的人设。
“我知道了！知道了！”
最终，希文雪叹了口气。
“我去申请总行了吧！”
希文雪看着如来，眼神有些复杂。
这个家伙，也许是魔鬼没错，但是能跟我站在一起的人也的确只有他了。为了能够实现我的理想，那就算是魔鬼的船也只能了！
“你能这么开明可真是太好了！那就辛苦你了。”
如来微笑着将手的那盘肉夹馍重新放回到了希文雪的面前。
希文雪立马便将之抓了起来，然后咬了一口。
唔好吃！
“再买一个可以么？”
“当然，可以。”
哦！没想到你居然变大方了。
“你自己买不就行了么？”
“……”
叮铃铃！
这时候，如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以区号开头的座机，可是尾号是110！
？
怀着一种莫名的心情，如来将电话接了起来。
“如来是吧？你妹妹在警局，你过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