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战火征途 > 第九十四章 火锅阵地(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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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秃三炮的心中,重机枪这个玩意儿简直就是大杀器,只要冲锋的时候带上它那简直就是无往不利。

    事实上赵庆春送给秃三炮的这挺一战时期的老式马克沁机枪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二百五十发的金属弹链供弹就决定了它比小鬼子的九二式重机枪的弹板供弹要靠谱的多,出了体型大点散热差点之外就没有别的毛病了,而且天寒地冻的也决定了这个东西用起来不是特别的好使。

    这种天气之下,这种水冷式马克沁投入战斗的时候往往大家会发现散热管里面的水都是冻得硬邦邦的,也许有人会说,这冻得硬邦邦的不是挺好吗?散热能力更强了,冰块总比水散热效果好吧!

    其实这样说也没错,但是别忘了,在机枪的连续射击之下,枪身的升温速度是非常快的,而冻住的枪管急速的升温以后金属的疲劳度会大大增加,时间长了就很容易出现这样那样的故障,严重一点,这边一开枪,打了没几发碗口粗的散热管直接炸开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战场之上给散热管加水也不会有士兵牢牢地记住,水量加到九分刚刚好,总有手忙脚乱的直接一家伙把水给加满的,加满水的散热管结冰之后其后果往往是灾难性的,结冰后水的体积会上升,厚厚的散热管的钢制外壳它自然是没办法,可是出气孔加水孔这些地方并不是完全密封的,膨胀的体积就会把这种地方当做突破口,最后导致机枪零部件的损坏。

    所以水冷式马克沁冬季作战的时候是非常尴尬的,到了寒冷的晚上或者时间较长的战斗间歇,都需要把套筒里面的水给放掉,要不然散热套筒可能会结冰炸裂,而一旦开始,副射手就要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把水给加上,至于大冬天的怎么找到液态水,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最没办法的时候找几个战友往里面撒尿应急,等尿液被煮开之后再借着温度往里面加冰块也是有的。

    而且冬天的时候随着马克沁的连续射击,枪管里面的水很快就会沸腾,冬天的水沸腾起来的蒸汽是非常恐怖的,如果没有排气孔的话锅炉爆炸的命运就不可避免,可要是开口散热,给人的感觉就不免像是在枪管子上挂了一个雾气腾腾的大火锅,影响视线事小,大家可以想象一群人大冬天围着火锅在战场上有多么的显眼。

    所以全副装备的水冷式重机枪一般会在枪管前方正下方放置一个装着后补冷水的水箱,水箱一般用的是九升左右的汽油桶,用一个橡胶皮管将出气孔冷凝管与水箱链接,这样蒸腾的水蒸气顺着管子到了水箱之后,遇到冷水就会迅速凝结,避免烟云缥缈的情况发生。

    可是事情总是有意外的,战场上重机枪阵地是敌方火力的重点攻击目标,一旦暴露就会遭受最严酷的打击,这种情况下水箱的使用寿命跟机枪手差不多,主射手要是被打死,这个单薄的水箱也就基本成了陪葬,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枪管子吞云吐雾吧!

    而赵庆春送给秃三炮的马克沁就更加坑爹了,这玩意儿是俄国产的,最显眼的标志还不是那个鸡肋一般的防弹板,而是为了满足俄国冬天作战找液态水不方便,俄国人脑洞大开的在套筒的正上方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口子,以便机枪手在冬天找不到水源的情况下直接把雪或者冰块从口子塞进去,靠枪管的热量将冰雪融化成为液态水,这样自然会大大的减少枪管的寿命,可也算是符合了俄国的国情了。

    所以秃三炮的重机枪找到位置开始射击的时候,尴尬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配属的外置水箱早就被秃三炮自己拿走当夜壶用了,然后打了一百发子弹之后,套筒里的水开始大幅度升温,没有了水箱冷凝,大量的水蒸气就咕嘟嘟的把巴掌大进水口上面的小盖子顶了起来,一边叮呤咣啷的响着一边呼哧呼哧的排放着滚滚热气。

    二把刀机枪手呆愣愣的看着跟个烧水壶一样的机枪咕噜噜的滚着开水,方圆一两米都是白烟滚滚啥也看不见了。

    哪怕是在乌七八黑的夜里,隔着两百米远张龙飞还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挺带着强烈炊事班属性的重机枪,拿手一指对着自己的机枪手说道:“给我往烟雾里打,只要对面一有动静就给我弄它!”

    白烟滚滚的重机枪阵地成了战场上最显眼的地方,浓浓的水蒸气要比任何一个练习枪法的训练靶都要大,副射手就算是个八百度的近视眼,也能稳稳的把子弹全给打进去!

    伴随着一阵弹头打在防弹板上的火星,整个机枪阵地上的上的五个机枪班组瞬间就倒在地上三个,剩下的两个互相看了看把弹链往地上一丢扭头就跑!

    “机枪!娘的,老子的重机枪,我花了两千大洋才从赵庆春的手里买来的!你们两个给我去弄回来,你们弄丢了我的机枪,我就弄丢了你的小命!”看着机枪阵地刚露头还没有发威就被废了,秃三炮这个心疼啊,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玩意儿还有这个毛病?两个月前自己还拿着突突寺耳镇的镇政府,那时候咋就没发现这个大爷怎么还有咕嘟嘟冒白烟的毛病!

    侥幸从机枪阵地上撤下来的两个弹药手,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秃三炮直哆嗦的握着手枪指着自己脑门的手,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大当家的,这个···”

    “啪!”刚刚张嘴的弹药手就没说出几个字,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一颗大好头颅就跟一个被锤子干了一家伙的西瓜一样炸的粉碎,白乎乎的粘稠物混着红色的稀汤溅了身边的另外一个弹药手一脸。

    随着被开了瓢的弹药手一言不发的倒地,另外一个“佝偻”一声就翻着白眼躺到了地上,然后开始疯狂的抽抽外加吐白沫,这是被吓得羊癫疯犯了。

    “啪啪”两枪打在犯病的弹药手的胸口,秃三炮楞拉着一对三角眼冷冷的从跟前的几个小喽啰的脸上扫过。

    凡是被秃三炮看过的土匪喽啰无不是胆战心惊,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同袍兄弟,再看看不远处烟雾蒸腾的机枪阵地,顿时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