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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五一锅端

    枪支做好后,万金松和徐团长告别,对于以后的战斗,他不敢多说,只能轻轻道声保重,然后在赵营长亲自带领一个连的护送下,向西前进。

    路上,老赵问道:“小万同志,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们人也不多,为何每次战斗总能击败比你们人多的鬼子?而且伤亡还特别小。我们以前打战,一个营和一个小队的鬼子打,有时还打不动,战损更大,这是什么原因?有诀窍吗?”

    万金松道:“道理很简单,首先,在移动中的鬼子最好打,这时他们的枪都关着保险,火力无法展开,只要伏击得法,用最强的火力打乱他们的布置,不要舍不得弹药,只要打胜了,子弹就又回来了,第一时间把他打懵,接下来就是收菜了。”

    伸出两根指头“第二,不能和鬼子硬拼,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上面不是说了吗?不在于一城一地的得失,只要跑得快,拖也能把他们拖死。还有就是最好不要和鬼子搞阵地战,刮民党那种死守一线,败了就跑,然后再死守的战法不适合我们。”

    “总之,鬼子希望我们怎么做,我们就不能如他所愿,打闷棍、设陷阱、下泻药,反正怎么下作怎么来,哪怕没有子弹,用各种方法也能搞死鬼子,他们人少,一天打五个,一个月下来,他们连一个城都守不住。打战的目的就是要把鬼子弄死,面子不是留给死人的。”

    老赵笑道:“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我觉得我们以前有点被束缚住了,放不开手脚跟鬼子干,总以为要集中优势兵力,才能大量打击鬼子,现在看来啊,完全可以集小胜为大胜,根本不用和鬼子硬拼,长时间下来,也能取得丰厚的战果!”

    两队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反正去邯郸的这一路,公路大都被破坏怠尽,鬼子全缩回大城镇,倒也没什么风险,至于路上那些大据点,能绕的就绕了过去,任务时间紧,只要把八路军武装起来,想什么时候再收拾他们都行。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平汉路边,虽然铁路被破坏不少,但鬼子集中了全部人力、物力,又很快修好部分路段开始通车了。

    公路他们可以等,但运输大动脉可得保持畅通,不然,鬼子的大方向机动就玩不起来。

    几个人到路边观察,这里在两个碉堡中间地带,南北两公里外各有一个碉堡,前面公路和铁路并行,要想过去,得先跑过开阔地,然后越过封锁沟,过了公路,还得翻过铁路和另一道封锁沟才能过去。

    当然,鬼子的防范措施也挺严密,两个巡逻队每隔半小时,就会在此间相遇,互问口令后,掉头向后。

    可别以为等鬼子掉头后,能有半小时过路时间,这期间,会有一辆铁甲车卡着时间从铁路上呼啸而过,要是发现任何人,车上的机枪老远就会扫过!

    所以这铁甲车和巡逻队正好形成火力互补,万一有人袭击巡逻队,可能还没等消灭干净,铁甲车的增援就会赶到!

    再加上两连炮楼里还有鬼子的机动部队,枪声只要一响,十分钟内就能赶到事发地点,所以每次过路,都得保持十二万分小心!

    赵营长道:“以前过路,都是趁鬼子巡逻队过去后,冲上几个或十几个人,在鬼子铁甲车到来之前,跑到对面,要是远远看灯光,就先在沟里伏下,等车过去再过路。只是现在地上有雪,要是冲过去,地面就会有脚印,巡逻队发觉,那样一来,如果只有几个人跑过去,在鬼子前堵后追下,会有很大危险!”

    情况就是这样,人少还好一点,人一多,脚步声在夜里会传出老远,鬼子要是追上缠住,等铁甲车一到,无论如何也走不脱!

    说话间,已看到两支巡逻队的手电光,几个人立刻伏下身体,用披风盖在头上。

    巡逻队靠近后,北边有人喊道:“口令!”南边的鬼子道:“樱花盛开,回令!”

    “富士山脚!有情况吗?”

    南路鬼子道:“没有发现,诸君辛苦!”

    两队人分开走远。万金松抬头,却发现,这队鬼子并没有在中点交接,而是向南过了有两百多米,也难怪,他们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每次都能精确到位?

    没过五分钟,地面震动,远远一道亮光射来,不一会,一辆铁甲车呼啸而过,车头是一节有着圆炮塔的铁王八,下面的机枪还时不时的向着远处打上几发子弹,进行火力侦察。

    中间是车头,锅炉喷着黑烟前行,再后面是一节罐车,里面有二十多个鬼子,最后挂着的则是一节修理车,装着铁轨、枕木和工具等,速度也不快,大约有二、三十公里。

    万金松和老赵以及柱子他们悄悄退到后面,低声商量了一阵,然后就开始分头行动!

    南炮楼的十三个鬼子回到炮楼内,喝了点热水,又抽支烟解乏,说赶来,铁道守备队这种三流部队最不受待见,人家在前面吃干拿湿的,他们只能在路边看铁轨,还得不到军功!

    但是这路还不得不守,万一被人破坏了,首先倒霉的就是他们。领头的角树二等兵看看时间差不多,再次起身,走进夜色中,吊桥一直是放下的,他们半个多小时就要回来一趟,要是不停吊起放下,那得把人累死!当然,角楼上的几个苦逼伪军还是得守着,这重活他们不干谁干?

    只是才跑出没多远,就发现不对劲,北炮楼那帮家伙怎么这么勤快了?还是自己休息时间长了点?他们竟然多跑了好远,这也正好,省得自己多跑路了。

    “口令!”对面问道,角树回道:“樱花盛开,回令!”

    “富士山脚,前辈,借个火!”来人改了,可能是那帮刚来的换岗了吧?这帮新兵倒是勤快!只是这纪律还不怎么样。看来这趟跑完了也让那些新兵过来,小年轻多跑几趟不吃亏。

    两队靠近,虽然没把手电往他们脸上照,但一看脸就知道全是小年轻,一个个笑眯眯的拿着烟卷递上来,呵呵,别得意,以后有苦给你们受的。

    一排老兵上前接烟,不错,是国内的樱牌,好烟,自己先点上,深吸一口,然后才把火柴伸到对方嘴下。

    灰色军刺一闪,全都从老兵的第三根肋骨向上斜插,心脏在瞬间被放血,整个人剧烈的抖动,却一声也发不出来。

    年轻小兵没有拔出刺刀,而是拿起角树的手电,转身离开,不远处,有一队披着披风的人冲了上来,把角树他们的尸体扔进了沟内。然后,提起步枪,收起披风,向着南炮楼行去。

    公路北半部,悲剧再次上演,又一队老兵被扔进沟中,而为他们点烟的小兵去沿着大路,进入了北炮楼。

    当两个炮楼内,小家伙们在挥刀屠杀时,那辆铁甲车再次风风火火地出现,只是,灯光刚刚扫过,公路边的封锁沟内就翻出一排人影,其中,两根长长的铁管在白雪的映照下,闪着黑亮的光泽!

    铁甲车内,一个机枪副手突然伸手指向路边:“快看,那是什么?八嘎,是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