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最终浩劫 > 29.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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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光芒后,新的傀儡出现了。

    是一只目露凶光的猴子。双手极长,几乎垂地,正站在它的主人身侧。

    夏极觉得自己需要一本本子,于是随意取来一块巨石,头发为笔,在其上缓缓书写,做着记录。

    试验品四很快也化成了金属真理刻印,被使用在了试验品三之上。

    然后试验品三很快又“诞生了”一个巨猿傀儡,看似威武,却远远没有夏沫那边的虫子恐怖。

    包括不远处那看似狰狞的覆加牛魔傀儡,也是远远不如。

    那么结果虽然需要推测和论证,但是也能得出模糊的暂时的答案。

    其一,初始使用了高品质材料的鬼刻,在再次使用,会产生第二傀儡,而非加强原傀儡。

    其二,不同的鬼刻,会根据自带“天赋”而产生某种类型的傀儡,比如王徒得到牛形傀儡,试验品三得到猿类傀儡,而夏沫却是虫子傀儡。

    得出似是而非结论后,夏极也懒得验证,估计也是大差不差,之后有机会再说。

    “那么...现在是时候进一步推动研究了。”夏极眼中寒芒一闪。

    原本的真理刻印都只是献祭鬼刻而已,这一次,他决定献上已经突破至第四印的祭品。

    很快,王徒与试验品三便被献祭了。

    这一次真理刻印吞噬的时间长了一点,但是产生的光泽却是更为明亮,材质上星星点点,如同寂寥的星空,犹如光芒里的碎水晶。

    夏极只是迟疑片刻,便是把这两块刻印再次对试验品妹妹使用了。

    这一次,那长眠黄玉,月蚀青玉带来的印兵继续糅杂在她的骨骼里,那背后分叉的黑色骨骼,愈加如同浓墨,而骨刺进行了第二次分叉,六根长长的黑色枯骨长出,如同白骨类生物的翅膀,或许用骨龙羽翼来形容,更恰当些。

    但是竟然还没到头。

    那瘦弱的身体,依然在贪婪地渴求着。

    夏极深深感到自己这试验品妹妹的“夏”姓,果然不是白来的。

    “不愧是本家。”

    “再抓六个...”

    “是,公子!”

    “再抓六个...”

    “遵命,公子!”

    夏极自豪地看着本家的身体,如同无底黑洞一般,吸收再吸收,不停吞噬着这些真理...

    他期间又变幻了几种材质,譬如什么黑洞生铁,震荡金,原玉,甚至一时兴起,连寂静币都拿出雕刻了。

    只是寂静币却是无法刻上任何东西的,尝试了几次,只能作罢。

    那躺在实验台上的夏沫身子却是越发“饱满”起来,她的头发开始变长变粗,如同生物触手般缓缓往后,犹如无数毒蛇在黑暗里翩翩起舞。

    她背后的枯黑色骨骼,仿佛成了真正的翅膀,往两边张开,便是无数骨刺伸展出去,每一根骨刺都带着玄妙而恐怖的味道。

    夜晏模拟着人类的情绪,在一旁鼓掌。

    夏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知这第六死亡维度的咸鱼干究竟究竟想做什么。

    夜晏顿时感到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

    夏极看了看已经被密密麻麻记载的石板,这可谓是继那笔记本,做出的后续详细试验资料。

    他似乎还不过瘾,想要尝试一番那“剖析百鬼,获得真理”的过程。

    说做就做,虽然还不明白怎么做,但是他至少有刀,届时把那些恶鬼摁在地上,用刀一个个解剖...

    唔,应该也算是剖析了。

    人类有句话,“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说的就是别管什么,用心去做,做多了自然明白。

    所以,夏极决定先去解剖一万只恶鬼试试。

    他拎着刀便准备出门。

    便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清灵的踏步声,哒哒哒...

    很轻,很快,似是飘来。

    那是一匹马。

    夏极很快做出了判断。

    通过屋顶转动的魔眼,他又看到了那是一匹白马。

    可是,在这阴森恐怖的鬼蜮,除了自己,还会有谁能骑着一匹马漫步?

    不!

    不是一匹,而是两匹!

    两匹马,一前一后,一者清灵,一者沉重。

    如同拨弄琴弦,和敲动大鼓。

    而这些正在往“真理之国”逼近。

    它们周身笼在极浓的奇异雾气里,即便是魔眼也瞧不清其中情况。

    是谁呢?

    不管如何,有客自远方来,夏极肯定是欢迎的。

    真理之国,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所以他依然推开了门,一人一刀融入了天地的风里,化作一道安静柔和的光芒,向着马蹄方向掠去。

    ——

    真理之国,二十里之外。

    长道蜿蜒如蛇,森然雾气遮蔽天宇。

    方才行走了树里,盛夏那令人不适的暴雨便开始突然落下,旋转着却带着寒冷,如同豆大的冰雹坠落。

    夏极也不去刻意阻拦,任由雨水冲刷,带着额前的黑色头发贴在皮肤上,他眼睛微微眯着,腰间还携着长刀。

    终于,他看到了那两匹马,以及马上的两个人。

    白马非马,如同一头疯癫的白象,被切去了头颅,换上了马头,其上所坐则是个彪形大汉。

    那大汉带着新竹编织的翠色斗笠,面上带着奇形的鬼面,除了空洞洞的眼眶,竟然是鼻子嘴巴都不露出,这让人难以想象他究竟是如何呼吸的。

    他周身裹着猩红色的大氅,似乎怕冷的很,那大氅紧紧包裹,不露出他半点的皮肤。

    啪嗒啪嗒...

    雨水落下,可是根本无法沾到他的身子,便是如同滴在了最滚烫的铁板上,瞬间化作整齐,弥漫升腾,使得他整个人笼在朦胧之中,神秘,而森然。

    黑马则显得很正常,相比它身侧的“巨马”,它简直再正常不过,仿佛就是街头那丢上几十两银子,就可以牵走一匹的健马。

    只是它的正常,与这周边的气氛格格不入,强大的反差,形成了另一种诡异。

    夏极缓缓抬头,那黑马上正做这个女人,她裹在朝霞色的宽大袍子里,腰间别着把海蓝色的打刀,刀身弧度近乎妖月,便如那女人脸颊上的浅浅双眉。

    眼神含笑,弯如残月,近乎慈悲、怜悯地看着所有一切,而左眼之下则是一滴显眼的泪痣。

    精巧曼妙,给人以带着微笑在哭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