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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说的这话一点都不能让我觉得安心。.. ”聂向莹回答。到漠北之前不会伤害她，也是说到了漠北之后会伤害她了？
这话聂向莹怎么会不明白呢？
“我可没有那么说，是你自己说的，我还没有能做出最后的决定，或许我们救出来的人也可以打开宝藏呢？”白沧说完，席地坐下，再也没有说什么。
聂向莹和齐玄煜只能离开了。
“我之前还以为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现在看来，很有必要啊。”齐玄煜似乎也被白沧刚才的态度吓到了。
“这不是一开始知道的吗？不然为什么要担心？白沧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在最后一刻来之前，我们可都不清楚，所以在到达漠北之前，不对，应该是在离开漠北之前，一切都没有定数。”
她是不是能安全离开漠北。其实只是在白沧的一念之间而已。
要是白沧不想杀了她，她不会有事。
但是那也只是暂时不会有事。
宝藏的事情一天没有解决，她背负着这个身份，还是有很大的风险。
所以，另外一个人，他们要去半月教救的人，在这场致命游戏里至关重要。
聂向莹想要活下来，她或许会是唯一的筹码。
“我一直都想告诉自己不要担心，但是其实我一直都在担心。我每天都希望可以有什么好消息传来，我们不用去漠北了。我甚至想过杀了傅轩……”
“我也想过。”聂向莹老实回答。她不想隐瞒齐玄煜这一点，她也没有从他的脸看到什么惊讶的神情。
或许这既是他们所谓的默契了吧？
连这样的事情都能想到一块儿去。
“但是君陌……”
两个人其实不用同时开口都能知道到底是什么阻止了那个想法成为现实。
聂向莹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君陌。她不想浪费了自己那么多的力气。
而且她心里还存有那么一份希望。万一所有的事情都能完美解决呢？
万一他们是能做到呢？
何必要去冒不必要的风险呢？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好了，不要说这个事情了，我们都已经在路了，说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了。等我们从那里回来，再说这些话也不迟。”聂向莹不想要继续说下去了。
其实这件事从很早以前开始是她和君陌两个人之间的抉择了。
很多机会，她都能舍弃君陌让自己活下去，但是她都没有那么做，她都选择了君陌。
她希望到了最后活下来的是他们两个人，这样她做的一切才能不被辜负。
可是她也很清楚，事情不可能会那么完美，她想要得到那样的结果，必须要承担风险。
可能到了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办法得到。到了最后她会被人取走心尖血，打开宝藏，而君陌也会成为没有办法救回来的药人，死在白沧的手。
但是或许，她还是有办法救下君陌呢？虽然她做间谍问题可能没有办法解决，但是君陌或许能得救呢？
不管他以后是不是会和阿道在一起，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对聂向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好。那我们把话都留到那个时候说好了。”齐玄煜当然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很多话下去只会让他们两个更加难过而已。
心照不宣好了。
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一路走出去，居然还遇见了阿枫和那个二小姐。
阿枫似乎很是不耐烦，这种感觉让聂向莹都觉得颇有些微妙。似乎那个高高在的人一下子从二小姐变成了阿枫。
原本是爱到骨子里的人，愿意为了她赴死的人，不过是失去了一段记忆，居然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所有的感情像是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他看着面前的人，伸出手狠狠一推，丝毫没有留情，“我说这位姑娘，你都已经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你不觉得累我还觉得累呢。”
会在爱人面前才展示的温柔，也瞬间消失了。
“阿枫，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怎么会不记得我呢？你看看我的样子好不好？你仔细看看？”那二小姐似乎还不死心，抓着他想要让他记得。
“这是所谓的奢求之后才会懂得珍惜吧？我记得你之前要教安宁的是这样的招数？”齐玄煜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忍不住叹息，“你怎么能确定尚练臣是喜欢安宁的呢？”
“不能确定，实验一下不好了？让安宁先不去缠着他，过一段日子，他自己兴许会觉得无聊了。想着以前身边有个人缠着是多让他觉得开心的事情。”聂向莹说道，“如果一定要等到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的话，那可你太迟了。”
那样可不想让事情走到那一步。
“那等我们回去了，应该可以开始试了。不过不知道安宁是不是会听我的话。她可是恨不得每天都在尚练臣身边，每时每刻都和尚练臣在一起。让她忍着好几天都不去打扰。我怕她根本坚持不下来。”
“那你让她好好为自己的未来想想，或许她知道她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如果她不那样，没有办法让尚练臣看清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或许只有两个人真的分开了他才明白，那个时候她想要后悔都来不及。”
“还是你有办法，这么威胁她的话，她肯定会立马答应了。只是沈梦甜那里，不知道还会出什么样的馊主意。”齐玄煜都有些后悔自己出来之前没有能和安宁将话说清楚。
告诉她沈梦甜是什么人，这样她才能有所防备。
“我想这一点你没有必要担心了。她的心可是向着尚练臣的，无论沈梦甜如何挑拨离间都不会有用的。再说了，如今你我都离开了皇宫，她想要用我和尚练臣之间的关系挑拨，也是不可能的。”
“难道不正是因为你我离开了皇宫，她才能有更多的机会编造一些谎言去骗安宁吗？”齐玄煜担心道，这下他原本没有那么担心的心反而是提起来了。
“你真的觉得公主没有让人盯着将军府吗？她自己不在尚练臣身边，也会让她的人去盯着尚练臣的一举一动的。所以除非是尚练臣像是次一样，有意躲过了别人的追踪来和我们见面，其他时候他可都在安宁的掌控。”
聂向莹突然觉得，这么强的控制欲，换做了别人都不一定受得了。尚练臣应该更加不想接受了吧？
也不知道他心里对安宁究竟是什么看法。
要是安宁不打扰他了，反倒是觉得开心了呢？
那可不好了。
要怎么说呢？凡事都要试试，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
安宁自己应该也会想要知道答案的吧？
关于尚练臣是不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她自己应该是最想要知道答案的人吧？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尚练臣很可怜了，也难怪他那么不想在安宁身边，我真是应该告诉安宁，喜欢一个人可不能这样，怎么说都要让对方有自己的空间才是吧？”
“你现在倒是能说出这样的话了。”聂向莹斜睨了他一眼，“我怎么不觉得你安宁好多少？”
聂向莹觉得齐玄煜和他妹妹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两个人的占有欲都不是盖的。
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人，想要用一切招数留在身边。
以前大概会觉得很是反感，但是现在聂向莹却觉得这是一种别样的幸福，有这样的一个人在她的身边，关心她，照顾她，给她她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爱。
这种感觉，美好到她觉得不真实。
如今她已经不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她总是在担心自己一旦放下了心理防线，会变得很脆弱，变得不堪一击，没有办法好好思考。
但是如今她才知道，有齐玄煜给她的支持和努力，她能够让自己的想法更加成熟，处理事情的时候也能考虑得更加全面。
她只希望她能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被阿枫推倒在地，一脸狼狈的二小姐，似乎终于接受了阿枫失忆的事实，怔怔地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人，却没有再追过去。
或许她心里还在想，以前她总是那个被呵护的人，但是现在她却不再是了。阿枫不在她身边了，对她的爱荡然无存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说失去了一切还能有阿枫的爱，还能有阿枫那样的人陪在身边，其实她能有多辛苦呢？
阿枫那样的人是宁愿自己累死都不会让她辛苦的，可是她却不愿意接受那样的生活。
不愿意放下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
宁愿死。
现在她才明白，究竟什么是最珍贵的东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知道现在算是她在阿枫面前说她要从这悬崖跳下去，阿枫连眼皮都不会动一下。
“阿枫！”聂向莹跑了过去，叫住了那个人。
“姑娘有什么事？”他对聂向莹的态度和对待那个二小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