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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想弄些东西，让殿下更好睡觉而已。”聂向莹回答。她小心地用火折子点好香炉里的香料，然后拍了拍手，转过身，发现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身边。
“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会睡得不好呢。根本不需要别的任何东西。”齐玄煜怎么会不知道她有什么心思？
不过她真的以为她那么容易能逃脱吗？她应该没有忘记她是他的太子妃吧？
既然都已经是既定的事情了，她还想要怎么逃？
齐玄煜不会给她机会的，一定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才行。
他想要的可不只有她的心。
他可以确定，自己在很久以前已经得到这颗心了。他都没有察觉，她也不愿意承认。
但是没有关系，她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证明了。
“怎么可以呢？你应该很清楚，你要是没有办法好好休息的话，你的毒不会那么快消失的。你只有好好休息，才能让你自己尽快好起来。我之前知道你睡眠不是很好，所以才会准备这些香料的。只是我知道我给你你一定不想用……”
而她那个时候觉得他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太子，还有很多任务要完成。
还真的是天真，居然被他骗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之前知道我睡得不好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齐玄煜问道。他一面说话，一面还往前走。
“我……是知道啊。”聂向莹回答，“你的状态还不够明显吗？我每一次都能发现你的情况之前糟糕。你要是有好好的，怎么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呢？”
齐玄煜无言以对。
聂向莹那个时候一定很担心他吧？每次他的情况都变得更加糟糕了，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心情。
只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是不是能在聂向莹的脸看到她真实的情绪。、
她为什么一定要隐藏呢？那么隐藏一定很辛苦吧？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做。”聂向莹拿起了医书，其实这医书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她给自的一个借口而已。
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和他一起同床共枕呢？呃
等到香料发挥了作用，齐玄煜熟睡之后，她可以过去了。
这香料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了，想要多弄一些，现在也还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道她之后的日子要怎么做。不过回到东宫去了之后，他应该不会随便将他房间里的塌撤走吧？那样看起来不知道有多突兀。
她到时候可以在榻休息。
从来都没有想过成为太子妃之后居然会这么伤脑筋。
以为太子很快会死翘翘，然后自己可以按着之前计划的一切行事呢。
谁知道居然会有这样的意外呢？
太子和瘟神居然是同一个人。聂向莹现在都觉得自己还没有都能完全消化这个事实。
即便她都已经为齐玄煜付出了这么多。
她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但是她现在还不敢表现得那么明显。
她怕自己到了最后会失望。
不能给自己一点希望。
齐玄煜没有听话离开，而是一直都站在那里，盯着她手的医书。
“这医书和蛊毒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齐玄煜说道。
“是没有关系，怎么了？”聂向莹是随便拿了一本而已，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手的是什么书。 她不过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借口而已。其实这些书她都已经倒背如流了。
看几百遍都不会有什么用的。
于是她只能拿起了那个药方。
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可以倒着推理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和这些药有那么强烈的反应，说不定她还能想到那个蛊虫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呢？
但是这么做未免也太难了，她不觉得自己能成功，但是既然都已经想到了这个主意，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她这么想着，立刻拿起笔，开始想着到底要什么东西才会和这些药有反应。
不过她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要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话，休息好了。”齐玄煜不想看着她这么折磨自己，她分明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做到。但是却一直都不肯轻易放手。
“我会休息的，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不想要休息那么长的时间。”聂向莹既然都已经想到了主意，当然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要是她真的能倒推出来那个蛊虫是怎么做的，可能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他们要找到半月教不是容易的事情，算是找到了也没有办法得到吧，说不定只会让自己掉入陷阱里，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了。
聂向莹才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所以现在她只能相信自己。只能相信自己能做到。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齐玄煜当然知道可能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聂向莹刚才可能是想要找个借口不用休息，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她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而是真的想到了什么办法，既然是这样的话，自己不打扰她了。
万一真的对她有什么影响的话，说不定她还反过来怪罪自己呢，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了吧。
齐玄煜一个人躺在床，因为香料的作用，很快睡了过去，聂向莹自己都因为香料一直想要睡觉。
不过她硬撑着有写下了很多种可能，不过她都还没有开始在自己的脑海里进行验证，已经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旧坐在桌边，手里还握着一支笔。
然后她看了一眼床，那个人似乎还在睡觉。
过了一会儿， 床的人伸手摸了摸身边，发现没有人，人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到聂向莹坐在那里，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一个晚都没有睡觉。你应该知道……”
“谁和你说我一个晚都没有睡觉了？我不过是在这里睡着了而已，你没有看到我手的墨水吗？我要是没有睡觉的话，怎么会弄得自己手都是墨汁的。”睡着了没有能将毛笔拿稳了，所以才会弄得自己的手都是。
齐玄煜仔细看了她一眼，然后笑道，“别说你的手了，你的脸都有。”
听到他这么说，聂向莹赶紧到铜镜前看了看，然后发现自己的脸真的有墨痕。
她让晴荞打水进来，晴荞看到她这个样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没有什么，是不小心弄到了而已。你帮我弄干净好了。”聂向莹说着，坐在了一边，闭了眼睛。
因为她用手揉眼睛，所以她的眉眼之间都是墨痕。
“好。”晴荞答应下来。
聂向莹感觉到了一阵微风，不过她没有在意，因为晴荞已经开始帮她弄脸的墨痕了。
她只能乖乖闭着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好久，她觉得那个人的手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脸，心里才怪起来。
是晴荞吗？要是晴荞的话，不会这么一会儿都没有什么动作吧？
“好了吗？晴荞？”她试探着问了一句，果然没有能得到回答。
聂向莹只能睁开眼睛。
是齐玄煜。
他的脸带着一抹笑容，看着聂向莹，眼是十分的温柔。
他靠得很近，可以说是近在咫尺，聂向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加快了，尽管她很想要控制住。她也知道自己要是想要控制的话，一定能控制住，但是她却渐渐红了脸。
完蛋了，聂向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连这个程度的对视都没有办法承受了。
她觉得自己糟糕透顶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她只能将齐玄煜手的湿巾拿过来，自己对着镜子开始擦去脸的墨痕。
可是她好像忘记了，那个人从镜子里也是可以看到她的。
所以她慌乱的眼神仍旧被他尽收眼底。
齐玄煜这下看起来似乎是很满足了，脸都是开心的神色。
“你笑什么？”聂向莹咬着牙问道，“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好笑吗？”
聂向莹只能骗自己他不是因为得意才会笑的，是因为她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齐玄煜却笑得更开心了，还抓住了她的手，将湿巾重新拿了过去，然后为她擦去了剩下的墨汁。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还真的能看到你为了我慌乱的时候，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看到这一天。不过等待总是有收获的。”
聂向莹想要给他白眼，但是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想要收住自己的笑容都没有办法。
“我才没有。”聂向莹却仍旧要狡辩，她才没有那么容易投降呢。她可是聂向莹，她可是特工，她有多那么多出生入死的经历，有哪一次她那么轻易让自己暴露的？
但是为何在齐玄煜面前是没有办法做到呢？
她想自己一定是傻了。
“你不用自己骗自己了，很早以前不用了，你做的那么多事情，都能证明你喜欢我，为什么你还要骗你自己呢？是因为你在害怕，对吧？”齐玄煜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真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