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啧啧

    “是我。”\r

    我与淳慧妃对视着，心里也是一阵的奇怪，这女人，这么快就站起来了，而且还能出宫了，皇上允许她出宫了吗？\r

    淳慧妃笑道：“果然是蕙质兰心，马上就到选秀的日子了，为了充实皇上的后宫，此次不仅从各个朝廷命官的府中选人，还会从民间百姓中选人，本宫看你就不错，可愿意进宫伺奉？”\r

    我愣了愣，本能的道：“回娘娘的话，我不愿意。”\r

    “放肆！”\r

    淳慧妃身后的宫娥怒视着我，淳慧妃倒是淡然：“为何？人人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倒是为何要假装清高呢？”\r

    我看向她，道：“娘娘，不是人人都想入宫的，在我眼里，能待我好，能一辈子对我一人好的人便能让我飞上枝头变凤凰，一堆的女人去抢一个男人的事，我不喜欢。”\r

    “你！”\r

    淳慧妃脸色微变，只是忍住了，她盯着我看了好片刻才道，“曾经，唐惜芜也这么跟本宫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呵，可结果呢，她死了，如今你又来媚惑本宫的儿子，你说你该当何罪？”\r

    呵，你要不说，我还忘了你是齐绍秦的养母呢。\r

    我朝淳慧妃福了福：“娘娘贵人事忙，今日出宫不是专程来寻我的晦气的吧？”\r

    淳慧妃抿了抿唇，挥了挥手道：“牙尖嘴利，倒是与那个唐惜芜如出一辙，本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念你是初犯，便不与你计较这么多了，你最好离绍秦远点，否认本宫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

    说完，淳慧妃又看向竺子珍道：“人呢，你不是说在这里么？”\r

    竺子珍立即指了指那跪着还没起来的掌柜的道：“就是这不长眼的老东西，藏着掖着不肯说出下落！”\r

    淳慧妃看向吓得瑟瑟发抖的掌柜的道：“人家府上的孩子，你岂能不还？”\r

    掌柜的立即望向我，眼神里带着求救。\r

    我拧了拧眉头，一时间有些纳闷，淳慧妃到底是怎么与竺子珍认识的，而且这架势是摆明了帮着竺子珍来这里要人的！\r

    竺子珍趁机落井下石的说道：“娘娘，这掌柜的可听四姑娘的话了呢。方才我与四姑娘谈了一阵，他都频频看四姑娘的眼色行事呢，想来要见我那孩儿，还得要四姑娘允许了呢。”\r

    “你倒是好脾气，皇上只不过是暂时将相爷的位置罢免了，等皇上的气消了，自然就会恢复的，你看看你们，这么沉不住气，跟一些粗俗低下的市井小民较劲儿，真是疯了。”\r

    淳慧妃说着看了我一眼，可不就是在说我么？\r

    我倒是不在意她的话，只是想着，淳慧妃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竺子珍的，看竺子珍对她的态度，恭恭敬敬的，眼里还藏着深深的畏惧，可淳慧妃是北越细作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这竺子珍是布政司竺家的嫡女，怎么会与北越细作认识？\r

    这么想来，若不是说明这个竺家本就是通敌卖国之家，那就是这个竺子珍也是细作。\r

    而从竺子珍对淳慧妃的态度来看，让我想起了巧娘，就像是仆人对待主子似的，脑子灵光一闪，难不成这竺子珍是淳慧妃放在竺家的眼线？\r

    若是这样，也能说得通，她是淳慧妃的人，所以与唐萧然成亲也不会是偶然，淳慧妃定然是让竺子珍盯着相府的一举一动的。\r

    可到底怎么做到瞒天过海还让人以为她是竺家嫡女的，这点倒是值得考量。\r

    见我不吭声，竺子珍边假意的调解边抽噎道：“算了算了，四姑娘厉害着呢，那日我和老爷还有老夫人一同去她店铺里，其实就想买点便宜的珠钗首饰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她竟然买通了我们府上的一个逃婢在街上辱骂我们，说辞极为难听，如今老夫人还病着呢。”\r

    “你可真是！这事儿怎么由着她欺负呢！四姑娘，你倒是说说看！”\r

    淳慧妃猛然的将炮火转向我。\r

    我坦然的迎上她的目光，道：“这陈词滥调都说了几百遍了，娘娘，你可能在宫里，这消息听不真切，今日我便又告诉你一回也无妨，那日唐夫人来我店铺闹事，是觉得我想要高攀他府上的儿子，让我拿出高额的嫁妆来才能入府。\r

    自然，我说了好多次，我没有这个心思，奈何他们听不懂，非要找我麻烦，所以，他府上的一个丫头便看不过去了，指着他们就开始骂，什么将卖儿子去做娈童的钱来享乐，找我这个无辜的人当冤大头给钱等等，这些都是真的，大伙儿听得一清二楚呢，娘娘若是不信，随便到街上找个人问问便知道了。”\r

    说完，我又看向面色微变的竺子珍：“你看不上我这个商户，可你又想要我的钱，我一个姑娘都没说你败坏了我的名声，你倒是说我败坏了衡儿的名声，导致两家姑娘都退了亲事，可你敢将那两家姑娘拿出来么？看看你到底介绍的是什么样的人家么？”\r

    淳慧妃沉了脸色，想必她知道的确实没有那么详细，她虽然是要帮着竺子珍，但是如果竺子珍不值得帮，她废了这颗棋子也不碍事。\r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r

    淳慧妃忍不住问道。\r

    我还没开口，竺子珍就拉住我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信你与衡儿之间无事儿就成了，我先回去了。”\r

    竺子珍说着转身就走，她恐怕真的没有对淳慧妃说实话。\r

    我却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叫住了她：“唐夫人，你这么一大早就在人家医馆坐着，不是要将儿子接回去吗？怎么了，现在不接了吗？还是觉得接回去也不好再卖个好价钱了呢？也对啊，我现在就去官府递交状纸，哪怕是查不到上次你将孩子卖了做娈童的情况，可也能让你忌惮些，不是吗？”\r

    淳慧妃一脸的愠怒，皱眉看向竺子珍。\r

    竺子珍倒是沉得住气，只淡淡的笑了笑：“四姑娘，你看看你说的，像是个姑娘家家说的话么，你这么说话，要是传出去了，哪家男子敢娶你啊，别仗着如今四王爷宠信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r

    果然，提到齐绍秦，淳慧妃那边的注意力就拉开了，她眯了眯眼道：“绍秦可不能娶个这样的出身和粗俗的女人当王妃！”\r

    我冷冷的一笑，齐绍秦与淳慧妃的关系早就水火不容了，淳慧妃这个细作害死了齐绍秦的亲生母妃和外祖父一家，齐绍秦怎么可能放过她，淳慧妃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可我清楚的很，根本吓不倒我。\r

    “娘娘，王爷倒是娶过出身高贵的，完颜柔嘉一国公主，萧七七，萧老国公的女儿，可又如何呢，还不是造化弄人？不说完颜柔嘉，单单说萧老国公吧，可是北越细作呢，娘娘，你可知道北越细作的下场？”\r

    我承认我是故意提醒她的，我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细作，也不知道与皇上交换了什么条件，这才能恢复自由，可如今的她能与以前的权势相比较吗？\r

    呵，也就只能唬一下不知道实情的人罢了，岂能唬的住我？\r

    淳慧妃脸色陡然的阴沉，咬紧了牙关，死死的盯着我，她自然是觉得我话里有话的，可一时间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忍着。\r

    过了一会儿，唐毓衡抱着孩子从后面绕着过来了，刚才那孩子撒了尿，弄得浑身上下都脏了，唐毓衡照顾孩子的经验也缺乏，一个人在后院帮他洗澡就洗了大半日，这会儿才首饰妥当出来了。\r

    “衡儿。”\r

    我笑着上前，伸手接过他怀里的孩子，孩子半岁多，这几日养回了些肉，有些向胖嘟嘟发展的趋势了。\r

    淳慧妃和竺子珍相互看了一眼，竺子珍上前来要将孩子从我的怀里抱走，唐毓衡猛然的将佩剑拔出来指着她：“你想做什么！”\r

    “娘娘……娘娘……救我啊……”\r

    竺子珍吓得不敢动。\r

    淳慧妃赶紧上前来：“不得无礼，你……啊……”\r

    唐毓衡冷冷的扬手，佩剑直接划向淳慧妃那张脸。\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