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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推开欧阳闵月的房门，苦茗手中的银针犹疑了一下直接扎在欧阳闵月的头部穴位上，头都没抬的说了一句：“我救不了。”“你还真敢说。”李言飞的声音有些干涩。
似乎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李言飞，苦茗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可算是醒了。”
李言飞慢慢走了过去，现在的欧阳闵月浑身****，身上大大小小都是银针，白玉的肌肤上面落下点点樱红。
“她真的……”李言飞抿了抿唇，“没救了吗？”
“我的医术没学到家，或许你可以找到更厉害的神医。”虽然是这样说着，但苦茗自己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更厉害的神医？真的还有比她更厉害的医生吗？
“呵。”李言飞苦笑一声，他很想伸手握住欧阳闵月的手，但是对方就连一双白葱玉手上面都满是银针，让他有一些无从下手。
苦茗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半晌才问了一句：“你和欧阳闵月到底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没关系呢。
可是现在还是没有关系吗？
李言飞看着床上的欧阳闵月心中苦闷，或许他早就应该承认了，至少不会给这女人留下遗憾，这女人……
“我爱她。”李言飞的声音很是深沉：“如果她真的能醒过来，我一定会让她成为我的女人。”
不会再逃避，不会再推搡出去，只可惜是不是有点晚了？
“老大，你手机！”唐昊在外面喊着，李言飞的手机铃声也在喧嚣着。
慢慢退出房间，李言飞拿过手机看了眼号码，愣了一下忍不住想到之前关小北的话，皱眉接通了电话，“谁？”
“来我家一趟吧，我爸有些话想和你说。”电话里面传来杜正一沧桑的声音。
李言飞应了一声，然后慢慢朝着门口走了过去，他的身体依旧虚弱的要命，但是很明显杜家的事情不等人。
出去的时候带上了关小北，开车的是唐昊，三个人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障碍，这几天蛇郎君似乎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露头的迹象。
杜家的大门大开着，周围原本密布的保镖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杜正一的保镖头子大忠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口，甚至开始充当管家的角色。
“狼王，这边请。”大忠的声音非常沉闷，自己走在了前面引路，整个身子都有些落寞。
短短一年的时间，杜家从之前的豪族大家突然就变得如此落魄，李言飞的心中有些微的不是滋味儿，就算他对于杜家没有任何情感但对于杜德的感情却非常深厚。
慢慢走进了杜家的后院，顺着悠长的小路一路到了尽头的小房子，推开房门杜德正虚弱地躺子床上，杜正一有些惭愧的站在一旁，两只眼睛凹陷很明显好几天没睡。
“老爷子。”李言飞慢慢蹲在了床边，伸手握住了杜德满是老茧的手，小声说道：“我是言飞，我过来了。”
杜德明显已经气若游丝了，睁开眼睛艰难的看了眼李言飞，然后手掌在李言飞的手上用力握了握，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李言飞的鼻子有些发酸，上一次见到这个老人家他还是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没想到短短时间竟然就虚弱成了这个样子。
目光冰冷的看向旁边的杜正一，李言飞在杜家没有朋友，除了这个老人家他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很明显这一切就是因为杜正一这个人行差踏错。
杜正一吓得后退一步，低着头不敢说话，也就在这个时候杜德虚弱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小飞，别生气了，他活不久了。”
李言飞感受到老人声音中的颤抖，下意识的说了句：“老爷子，你一句话，我救他。”
就算看不上杜正一，但为了这个一直从小到大照顾着自己的老人家他可以暂时放下成见，就算是拉对方一把又有何妨？
“不用了。”杜德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到，“他，他不值。”
“老爷子，你别说了，你多休息下。”
杜德轻轻摇头，然后说道：“薇薇那孩子倔强了点，但是怎么说你们也有过一段感情……”
“老爷子！”李言飞的声音突然生硬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想让我救她我一定救，但是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多说了，我不想回忆。”
李言飞的声音让杜德叹了口气，他并不迟钝，只是想用之前的感情给杜薇薇多一些保障，只是很可惜他孙女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微眯上眼睛，杜德声音微弱却坚定：“救她。”
杜德很清楚李言飞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他也从没有和这个人提出过什么要求，除了杜薇薇还是杜薇薇，他似乎只是为了杜薇薇在哀求。
那个女人很恶毒，但怎么也是他的孙女，他最疼爱的孙女。
虽然杜德的话很简洁，但李言飞明白这不是一种命令，这是这个老人家在弥留之际对自己的哀求，他有些眼热的偏了偏头，喉咙哽动的应了一声。
这就足够了，杜德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这已经足够了。
“老爷子，我带你去狼王殿，苦茗会救你的。”李言飞说着就要将杜德搀扶起来，可是紧接着就被杜正一阻止，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吼声：“滚！”
“李言飞，这也是我父亲的决定！”杜正一大声说道：“我们杜家已经完了，现在我们杜家在别人眼中完全是八王的附属品，不管是父亲还有我都不能活下来，否则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李言飞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就看到杜德微微点头，声音也有些颤抖地说道：“老爷子，有我，不会有人对你们做什么。”
“债，我们自己还，我杜家……我杜家还没有落魄到那种程度。”杜德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言语间却非常坚定。
李言飞何尝不知道自己会被拒绝，这个老人家一辈子都没有服过软，现在自然更加不会服软。
天可怜见，为什么要让这个老人摊上这样的不肖子孙？
“小飞，放手吧。”
李言飞的心中一颤，然后不自觉的松开了老人，紧紧地咬着嘴唇看着对方的呼吸再次急促，然后平缓，胸口的起伏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