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盛世妖颜:霸宠皇后 > 第四百三十三章 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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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战脸色十分难看,说话的口吻也带了嘲讽:“如今连国还不是你当家做主呢,管的倒是宽,都管道本宫头了。

    大公子要本宫穿的隆重喜庆一些给你父亲看,二公子又嫌弃本宫衣着太过艳丽,你们兄弟两个是不是觉得耍着本宫很好玩儿啊?

    是不是觉得姜太虚死了,没人给本宫撑腰了?是不是觉得你父亲快不行了,能随心所欲了?或者是在替你母亲打抱不平,故意羞辱本宫呢?

    果然是人走茶凉,本宫的大哥还活着呢,你们敢如此对待本宫,实在是让人心寒,不是容不下本宫吗?正当本宫稀罕这里不成,本宫这离开,好如了你们的意。”

    连战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丝毫不看连明瑜难看的脸色,连战转身迈步的时候,眼的泪水已经晕花了妆容。

    “连战你给孤王站住,胆敢踏出这个房门半步,孤王杀了你——”连云峥带着怒气的话,突然响起。

    连战的脚步蓦然停下,却不肯转身,只倔强的说道:“好啊,你杀了本宫啊,反正本宫也活腻了。”

    连云峥声音放柔:“蛮蛮,你过来,让孤好好看看你。”

    连战突然转身不顾仪态的跑向连云峥,伏在连云峥手臂轻轻啜泣起来:“姜太虚死了,你也变成这副模样,我,我心里很难过。”

    连云峥目光扫向一旁的连明瑜,连明瑜忍不住垂下眼眸,连云峥强打着精神安慰连战:“别伤心,不管孤是生是死,都不会与你分开,不要担心。”

    连战心一颤,脸表情却依然一副哀泣之色:“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今日过来是要告诉你,我要带着玉淑回去姜国了,回去参加姜太虚的葬礼,送他最后一程。”

    连云峥只觉得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忍不住气急败坏:“我一个活人,还不过一个死人来的重要?看着孤现在这幅模样,你忍心离开?算你忍心,孤也不许你回去,孤不许,你听到没有?”

    连战笑的有些凄凉:“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他人都已经死了,我是一定要回去参加他的葬礼的,你是生气也没用,玉淑作为姜太虚的亲生女儿,如果不回去,天下人的唾沫都能喷死她,你是想我们娘儿俩被逼死吗?”

    连云峥一阵气闷,对着连明瑜下命令:“让人看着你姑姑,不许她离开未央宫半步,派人将你玉淑表妹送回姜国。”

    连明瑜沉声应诺,连战心生出恨意,连云峥是什么意思?不是怕本宫走了,每人给你殉葬吗?可你想让本宫给你殉葬,也要问问本宫答不答应。

    姜玉淑闯进未央宫,满脸泪痕的向连战求证:“母后,他们都说父王驾崩了,是不是真的?父王他不会死的对不对?”

    连战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定定的看向姜玉淑:“他们说的没错,你父王在战场被你舅舅一枪刺,不治身亡,本宫已经安排了人送你回去,你这回去送你父王最后一程吧。”

    姜玉淑不敢置信的看向连战:“母后你说的儿臣怎么听不懂呢?儿臣一个人回去?您呢,您不回去吗?父王对您这么好,您都不肯回去送他一程?”

    连战脸露出一抹难堪,半响才喏喏开口:“你舅舅不许母后回去,没有护卫,没有人安排,母后怎么回去?”

    姜玉淑深深看了连战一眼,满眼都是失望,见到连战并没有改变主意,转身走,心恨得不行,觉得都是连云峥的错,什么舅舅,不但不喜欢自己这个外甥女,居然还杀了自己父王,简直该死。

    翌日,姜玉淑将自己所有的行礼收拾整齐,非要面见连云峥辞行,连云峥不肯见她,她拿出一个制作精美的檀香木盒子交给连战,再三叮嘱:

    “这是我送给舅舅的临别礼物,谁也不许偷看,尤其是您,绝对不可以私自打开,如果被我知道您私自打开,你一定会后悔的。”

    连战笑笑,没有把姜玉淑的话放在心里,双手接过檀香木盒子,站在未央宫的殿台之,亲自目送姜玉淑乘坐马车缓缓离开。

    连战捧着檀香木盒子慢慢往回走,路遇见了刚从早朝回来的连明瑾,连明瑾看到连战手的檀香木盒子,很是好的问了一句:

    “姑姑捧得这盒子里装的什么宝贝?看您这小心翼翼的模样,里面装的莫非是名贵的宝石?”

    连战浅浅一笑:“是玉淑给你父亲辞别的礼物,可惜你父亲身体还没有养好,没能见玉淑一面,玉淑只好托我送给你父亲。”

    听到连战的解释,连明瑾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形容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了,姜太虚是被自己父亲给一枪捅死的吧?杀父之仇啊,不但没有什么激烈的表现,居然还有临别礼物。

    是该说姜玉淑对连明瑜爱的太深厚呢?还是该感叹姜玉淑的没心没肺呢?

    连战是唯一可以再宣室来去自如的人,她直接将盒子放在了博古架,想等连云峥身体更好一点的时候,把姜玉淑的礼物转交。

    只是没想到当天夜里,听说宣室里不知道怎么的溜进去一条毒蛇,连云峥很不幸的被毒蛇给咬了,如今太医署的太医都在未央宫宣室呆着呢。

    连战一只手悄悄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格外慌乱,想起了姜玉淑走的时候,交给自己的那个檀香木盒子,被自己随手放在了博古架。

    连战原本还以为姜玉淑是个冷心冷亲的冷血人,居然那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父亲被人杀死的现实,却原来所有的后手都在这里,忍不住勾唇:好孩子,不枉费你父亲疼爱你一场。

    连战能想到的事情,没道理连明瑾和连明瑜想不到,等到两人下令逮捕姜玉淑的时候,姜玉淑已经坐了横渡泗水江的大船。

    连云峥右手因为蛇毒的蔓延,变得狰狞可怖,另一只手却死死的抓住连明瑾的手,恨声说道:“孤若是死了,一定要连你姑姑给孤陪葬,你若是违背了孤的命令,孤一定不会放过你。”

    当时在场的还有许多的太医,听到连云峥的话,一个个敛声屏气,唯恐因为自己听到什么不合时宜的秘密被人给灭口。

    “你威胁明瑾做什么?想要本宫给你陪葬,也要问问本宫答不答应,你要是舍得你自己的骨肉,尽管对本宫下手好了,大不了一尸两命。”

    连战的声音突然响起,为连云峥诊治的太医们一个个吓得赶紧跪地磕头。

    这内幕消息也太劲爆了吧?连战和王,他们,他们是亲兄妹啊,这这种枉灭人伦的事情,自己一定活不成了!

    连云峥目光狠狠的盯着连战:“孤有什么舍不得的?到了下面,孤自会好好疼他,倒是你,既然选择了回来,别想着逃出孤的手掌心,算是死,也必须死在一起。”

    连战呵呵冷笑,一边往前走,一边嘲讽:“好啊,大家一起下地狱是,姜太虚都死了,你还活着干什么?”

    走到连云峥身边的时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连云峥狠狠的刺了过去,一边刺一边喊:“来啊,一起下地狱啊,本宫怕你不成?你想逼本宫殉葬,本宫先杀了你。”

    连明瑾眼明手快,在连战手匕首刺向连云峥脖颈的瞬间,一脚将连战踢翻,连战倒在地板,呵呵冷笑一声,手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腹部,对着连云峥嘶吼:

    “你不是不稀罕这个孩子吗?既然不稀罕,本宫杀了他,除了这个孩子,你我之间还有什么牵连,本宫全都能舍得下!本宫若是死了,也是为姜太虚而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没有!

    本宫是姜太虚的妻子,是姜国的王后,生是姜家的人,死是姜家的鬼,不是你连云峥的禁脔,不是你身边无名无分没有尊严没有自由的傀儡,连云峥,我恨你。”

    说完之后,狠狠一挥手,将刺进腹部的匕首又狠狠的拔了出来,对着自己的心脏狠狠的刺了进去:“既然不能娶我,何苦招惹我,连云峥,你毁了我的一生,我恨你。”

    说完之后,再没有了声息。

    连云峥目恣欲裂,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翻身从榻滚了下来,不让任何人搀扶,踉踉跄跄的走到连战倒下的地方,颤抖着双手将连战抱在自己怀,忍不住萧然泪下。

    “蛮蛮,孤的蛮蛮,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忍心抛下孤一个人呢,你这个坏女人,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连云峥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把插在连战胸膛的匕首握住,用尽力气使劲拔了出来,温热的血,喷洒在连云峥的脸颊,脖子里。

    刚刚赶过来的连明瑾看到满室鲜血,忍不住一愣:短短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云峥仇恨的目光看向连明瑾和连明瑜,咬牙切齿的怒斥:“你们满意了?如意了?你们暗地里如何逼迫蛮蛮,真当孤不知道吗?孤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孽子?滚,都给孤滚!”

    连明瑾和连明瑜相互对视一眼,眼有无奈和苦涩,尤其是连明瑾,神色更是黯然,对着连战的尸体恭敬的叩了三个响头,黯然的离开未央宫的宣室。

    连云峥不顾太医的劝阻,硬是挺着病体,抱着连战的尸体枯坐了一整夜,原本虚弱的身体,越发的憔悴。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连明瑾正与百官商议连战的后事,突然听见侍从的唱诵声:王驾到。

    包括连明瑾在内,所有的武百官立刻下跪,连云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王位,一直到端坐在王位之,整个大殿没有人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连云峥朝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是:

    “连战长公主昨日不幸离世,生前有遗言,生前已经尝够了离别之苦,死后不愿意再次离开故土,所以寡人决定尊重长公主的意愿,将长公主葬于连家祖坟。”

    连云峥口口声声连战长公主,绝口不提连战的另一重身份:姜国王后。

    姜琬知道连战被连云峥强行葬入连家祖坟时,只长长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不管是姜太虚,还是连云峥,对姜琬来说,都是自己生命不可或缺的长辈,亦师亦父的指明灯。

    不管别人对他们有怎样的误解,怎样的看法,怨也好崇拜也罢,在姜琬心,他们一个对自己有生恩,一个对自己有养恩,两个人在心的地位同样重要,不分高下。

    如今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都跟同一个女人有了牵扯,姜琬觉得姜太虚战场之前将连战送回连国,也许,是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更何况,连云峥对连战是如何的执念成魔,姜琬也深有感触,并不觉得能够成功把连战的尸身要回来。

    姜琬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沉默,让刚刚才回到咸阳王宫的姜玉淑,第一件事是来找自己质问:为什么不把连战的尸体要回来?

    姜琬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一个,反手是一巴掌,把姜玉淑打的一个趔趄,嘴角都破了。

    姜琬目光冷厉的看向姜玉淑:“你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朕,父王下葬的时候,你在哪里?连自己亲生父亲的葬礼,都不参加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同朕说话?你以为你在连国做的那些事情,朕都不知道?

    朕不说,只是想给你留一份体面,是不想让你太难堪,你在连国的时候,母后身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你为了自己的私欲,装聋作哑,怎么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在母后心头插刀子?

    你知不知道母后是怎么死的?你敢不敢拍着自己的心口说,这一切都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在回国之前,做了什么?想要刺杀连王为父王报仇,你怎么不自己去?

    居然利用自己的母亲,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将母后至于何地?你什么都不知道,敢在这里质问朕,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刚刚还理直气壮气势汹汹的姜玉淑突然哑口无言,如果说先前还能装作不知道,但是,到了现在,已经被姜琬给指了出来,姜玉淑只觉得自己的脸皮火辣辣:

    如果自己父王,知道了母后在连国的所作所为,还愿不愿意与母亲合葬?